殿主？！
季伯穎看到這襲張揚且威嚴的紫衣後，差點沒有喜極而泣，抱住後者的大腿痛哭流涕。
不過很快，季伯穎便察覺到了不對。
因為……
此刻的洛清寒看上去雖極為凝實，但並不是。
所以，這是……神魂？！
殿主的神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季伯穎的腦海中，閃過一絲不解。
如果是擁有類似神魂玉簡，能夠招來分身倒是可以理解，但……自己身上並沒有洛清寒的神魂玉簡。
而且就算是有，死得這麼快，自己也根本沒有時間使用。
呲呲——
正好奇之際。
肆虐的電流聲再度傳來，且比之前更為狂暴。
只見身披威嚴且張揚紫衣的洛清寒，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凝聚了整整一十七顆顏色不一的耀眼雷球！
這些雷球出現的瞬間，整個空間都開始劇烈扭曲，狂暴的氣息，不僅僅將季伯穎現在所處的這片碎裂空間抽成一片真空區域，更是有絲絲雷元溢散而出。
季伯穎不禁滾動了一下喉嚨。
那天在幻境之中，殿主還是留手了啊！
當時的洛清寒，只是祭出了八顆紫霄神雷。
但此刻的洛清寒，卻是在此基礎上，還額外凝聚了三清神雷以及六系雷法總綱！
雖然後面兩種神雷的威力，遠遠不如誅邪神雷、戮雷以及生滅紫雷。
但在洛清寒的加持下，這些由三清神雷和六系雷法總綱所凝聚而成的雷珠，威力竟然不遑多讓！
而這！
便是完全掌握雷道法則，觸摸雷法大道門檻強者，所擁有的化腐朽為傳奇的力量！
在她的手中，只要全力出手，不管什麼雷種，都是世間最強雷法！
長須老人察覺到洛清寒的雷元氣息已經破壁而出，當即冷哼一聲，手中掐訣不斷。
不多時……
季伯穎便看到周圍的空間再度被分閣成無數塊，只不過，這一次這些碎片空間不再是單獨存在，而是以套娃的方式，大環套中環，中環套小環，一節一節，自成獨立空間，或盤旋顛倒，或收縮擴張，或忽遠忽近，放眼望去，無窮無盡！
“這便是掌握空間法則的返虛境強者麼？！就是漫威里面的古一法師，也沒這麼秀啊！”
季伯穎眸光微動。
眼前這位長須老人的操作，屬實將他給秀到了。
如果說，3d電影視角下的古一法師是牛逼，那麼此刻長須老人露的這手，完全是小母牛坐火箭，牛逼飛上天了。
不等季伯穎繼續沉浸在這花里胡哨的碎片世界。
頭頂上的洛清寒已經將身後雷球盡數朝著前方轟去。
不等雷球爆炸，肆虐的雷元，就已經如同決堤之後的洪水，瞬息之間爆發而出。
而長須老人所凝聚的這些空間壁壘，仿佛就是如紙張般薄脆的玻璃，頃刻之間，被雷球勢如破竹，盡數摧毀！
長須老人還在試圖抵抗，不斷掐訣，割裂更多的空間，設置更多的壁壘。
但他凝聚壁壘的速度，完全趕不上洛清寒摧殘破壞的速度。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一十七顆雷球便已經徹底掙脫無色空間，朝著老人直逼而去！
後者見狀，連忙一腳猛地跺下，空間瞬間顛倒，一十七顆雷珠被驟然更改方向，朝著洛清寒這邊疾馳而來。
季伯穎見狀，雙眼瞳孔驟然收縮。
這十七顆雷珠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可就真的要魂飛魄散，連投胎都沒得機會了！
不過……
已經觸摸到雷法大道門檻的洛清寒，手段又怎麼會僅限于此？
面對一名精通空間法則的返虛境，她又怎麼會沒有任何準備？
季伯穎的擔心，對洛清寒來說，完全是多余且沒有必要的。
只見她袖袍之中的白皙柔荑微微牽動。
那十七顆雷珠便仿佛有靈性一般，排成一條線，再度朝著老人俯沖而去。
而且，這一次更為簡單粗暴！
不管老人如何變化空間，雷球只采取兩點一線式的蠻橫沖撞。
“對付空間法則有兩種辦法。”
清冷空靈的聲音傳來。
季伯穎回頭看去，只見原本懸浮在自己頭頂的洛清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自己並肩而立。
她冰冷如刀刃般的雙眸，不帶任何表情地看著前方，繼續道︰
“其中之一，便是一力破萬法，之前破開那重重空間壁壘，便是如此。”
一力破萬法，這個方法不僅對空間系有用，準確來說，是對任何體系的修士都有用。
就像打台球。
只要力氣足夠大，總會多庫翻袋出奇跡。
季伯穎在心中想著，洛清寒的聲音便再度傳來。
“第二種方法便是規避空間。”
“規避空間？”
季伯穎愣了一下，旋即猛地朝著那十七顆雷球看去。
只見此刻的雷球，還在不斷追逐著老人。
雖然後者已經竭盡全力在閃躲規避，但……
距離還是在被一點一點拉近。
而這些雷球，之所以沒有像之前一樣被調轉方向，或是被轉移到另一個空間。
根本原因，是因為它只以自己為起點，以老人為終點，進行兩點之間的直線運動！y
而線！
沒有體積，自然不成空間！
轟！
正當季伯穎恍然大悟時，一十七顆雷珠已經沖到了老人面前。
狂暴的雷元，裹挾著恐怖的能量沖擊波，幾乎是頃刻之間灑落在長須老人身上。
噗！
後者胸膛之上如遭重擊，大口鮮血從口鼻之中狂涌而出！至于雙眼與雙耳，同樣有縷縷血液流溢不止。
僅僅只是眨眼之間。
這位精通空間法則的返虛境強者，便直接被洛清寒重創！
而後者。
只用了一招！
雖然這一招，她已經全力出手。
恐怖的沖擊波，在虛空之中持續了將近十來個呼吸的時間，才徹底消散，只剩下那狂暴的雷元，依舊肆虐在虛空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至于長須老人，則是重重跌到在地，渾身上下都已經被鮮血浸染。
他氣息虛弱，臉色蒼白，雙眸之中更是殘留著惶恐與驚慌。
“陸長老！”
藍袍老人連忙跑到長須老人身旁，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攙扶，奈何後者身上所殘留的雷元讓他根本無法近身。
“我們走！”
長須老人撐起身子，手中飛速掐訣，瞬息之間，虛空一陣扭曲，不多時……
他便裹挾著藍袍老人，消失在了原地。
“不追嗎？”
季伯穎連忙回頭看向洛清寒。
但這句話剛說出口，他便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