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甦靈符 的靈光絢爛，李譜對戰那些銀甲修士，則是更為寫意風流。
尤其是那滿頭華發，不僅沒有半點彰顯憔悴，反而有種別樣滄桑的凌厲與超然。
季伯穎同樣修行了劍道，所以……
對于李譜在秘境之中的表現，除卻外行肉眼上的感官外，還有著更深層次的理解。
或許是因為那些銀甲修士的戰力並不是很高，此刻的李譜，表現得極為隨意。
每一次遞劍，只是攜帶了最基本的劍氣與劍意，除此之外，劍勢與劍域都沒有展開，更不用說融入劍道法則了。
“據說這次傳人之爭共有三場考核，沒想到第一場就是天君所設的戮天戰場……”
露天戰場？
這名字……
季伯穎听到旁邊護法的小聲議論後，腦海中不禁浮現了當初帶著蕭寧兒還有葉青青在飛舟上游玩斗法的場景。
露天斗法雖然別有一番體驗，但……真要選，季伯穎還是更傾向于在房間內大施拳腳。
錦榻、長桌、八仙椅；
床柱、粉牆、紫蘭軒；
只要思想不滑坡，斗法花樣格外多！
不管哪一種，都是截然不同的船新體驗！
“是啊，戮天戰場可是天君根據當年在天族降臨後的親身經歷，高度還原的五洲戰場；用此來考核五位傳人，最能體現他們的綜合實力！”
戮天戰場是天君親身經歷？
季伯穎眉頭微挑，再度看向鏡花水月的眸光，已經不由自主地多出了幾分凝重之色。
他本以為這和萬道塔中一樣，只是最直接的闖關，密密麻麻的銀甲修士，只是為了測試出被考核之人的極限。
畢竟……
真實的戰場，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只有電影和割草游戲當中才會出現的以一敵萬的場景？
就以之前魔修入侵東洲時的場景來說，遠不如眼前這般嚴峻！
哪怕那次在千島湖被數千名修士圍攻，但……那些魔修絕大多數都只是築基戰力，連金丹境，都沒有多少。
而那時候的季伯穎已經擁有元武境體魄了，對付一些築基期的卡拉米，自然是砍瓜切菜一樣的簡單。
只是萬萬沒想到……
眼前這被密密麻麻銀甲修士包圍的場景，居然是當年的真實映射！
這就是天族降臨時的烈獄麼？
這一瞬間，季伯穎似乎突然明白，為什麼天君誕生之前，五洲之地每隔千年就會陷入一次長達百年之久的無盡黑暗了……
正當季伯穎心思流轉之間，只見其中兩座鏡花水月當中，已經有了些許變化。
原來密密麻麻的雙翼銀甲修士，逐漸開始變少，取而代之的，則是 的雙翼金甲修士！
也正是這個時候，旁邊輕微的議論聲也再度傳來……
“欒天和杜城武那邊的戰場，已經開始有化神級別的【神官】現身了！”
“嘶——考核才開始一刻鐘不到，就有【神官】級別的天族了？”
“不愧是被總部最為看好的兩位傳人啊！一刻鐘不到就通過了第一層考核！”
“是啊！這般速度，已經超過當年的殿主了；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的極限在哪里，能夠闖到多少層……”
“至少是第五層！說不定還有希望直接闖過第五層！”
“嘖嘖……第五層，他們修行至今，不過三百年不到，老子修行七百多年了，連第二層都進不去……”
“呵！你個小護法也好意思和人家比？人家是總殿傳承候選人！整個商行乃至整個五洲的絕世天驕！”
“說得好像你不是小護法一樣。”
兩人說著說著，便從之前的爆料，開始轉變成輕微程度的撕逼。
季伯穎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打算再听听其他人的議論，看看能不能多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自從上次洛清寒跟他說過【日蝕之年】【天族】【無盡黑暗】這些關鍵字眼之後，他便抽空去看了些五洲之地的歷史，以及有關天族的記載。
不過……
因為每日修行和耕耘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季伯穎便沒有怎麼去細看這些資料。
只知道，天族大致分為【教徒】【神官】【主教】【教皇】四個級別。
其中……
【教徒】是天族當中最弱也是最多的存在，就是眼前鏡花水月當中的雙翼銀甲修士，實力大致只有元嬰級別。
嗯，不是萬道商行這種元嬰戰力，而是五洲之地正常的元嬰戰力，以宗門中元嬰長老的表現為準。
【神官】，同樣是天族中比較常見的存在，數量自然是比【教徒】少很多，但實力卻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堪比五洲正常級別的化神戰力。
每一次天族入侵，【神官】級別的戰力，至少會出現成千上萬的【神官】出現。
五洲鳳毛麟角的天花板，在天族這邊卻是隨處可見。
這就是降維打擊。
至于【主教】，每一次天族降臨，都會有超過百名【主教】現身，這些主教的實力，大多都在返虛境中期，只有少部分，擁有返虛境後期，乃至是巔峰級別的戰力。
每一次都是如此，從來都沒有變過。
而最後的【教皇】……具體實力不知，但至少是合體境強者。
從天族開始降臨時開始，【教皇】只出現了一次。
就是青冥天君坐鎮的第二個千年。
根據資料上記載，當時青冥天君在解決掉十來個堪比返虛後期的【主教】之後，那位【教皇】級別的天族強者便出手了。
至于戰斗細節……
資料上只說，當時【教皇】在戰場上直接劃開天幕，開闢星空戰場。
兩位超然強者，直接進入了星域當中。
戰斗僅僅持續了一刻鐘不到，青冥天君便和那位教皇自星域之中掠出，而後……
眾人便看到天族撤退了。
至于這一戰結果究竟如何，青冥天君沒有說，但，從天族撤退不難看出，青冥天君絕對沒有輸。
不然，對方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
時間一點一點推移。
五位傳人都已相繼進入了考核的第二個階段，開始應對【神官】級別的天族強者。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李譜出劍，不再似之前那般寫意風流，而是多出了幾分凝重與認真，甚至開始綻放了劍域和劍勢。
當然……
他還是保留了實力，沒有融入自己的劍道法則。
根據之前那些護法說，戮天戰場一旦開啟，就只能不斷殺敵，直到自己被殺，或者是通過五層考核，將最後一百多位【主教】級別的強者全部斬殺為止。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喘息時間。
不會像萬道塔一樣，考核之人，每闖過一關便有數十個時辰的修士和調整時間。
進入其中，便只能殺戮！
就像馬拉松，在開始的時候不僅僅需要保存自己的體力與能量，更需要處理好接下來每一段行程的節奏和分配問題。
一旦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必然影響到整個行程。
正當季伯穎不斷在甦靈和李譜兩人的戰場徘徊時……
大殿內，卻是一陣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