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滅邪也果真沒有讓眾人失望,他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找到了網狀迷宮的出口,並帶領著眾人來到了傳送門的門前。
迷宮的出口,是一扇立于網狀路面上的傳送門,跟之前遇到的那些並無差別,不過這扇傳送門的另一側,看上去好像被煙霧給遮擋了一般,要不是滅邪再三確認對面並未遭遇天罰,這會兒,隊伍怕是早就亂了套了。
可不是天罰,另一邊為什麼會出現那麼多煙霧?這著實讓人感到疑惑。
其實不光是我們,就連滅邪也都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電子儀器上能夠看到,對面的區域的尚未遭到天罰的破壞,所以,下一個區域應該是相對安全的才對,可一股子危險的信號,卻真實的被他給感應到了,難道是儀器出問題了不成。
滅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感知力出了岔子,反正不離開這里也是死,倒不如賭上一賭。
抱著這樣的心態,滅邪一咬牙,第一個從傳送門里跨了過去,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
等大家都來到傳送門另一側之後,這才發現,煙霧並沒有在整個區域之間彌漫開來,只不過因為煙霧距離傳送門的位置比較近,所以看上去才有一種天罰降臨的錯覺,而當眾人從傳送門對面出來的時候,周圍的煙塵也幾乎快要消散掉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沒有天罰就好,大家也都因此松了一口氣。
可惜好景不長,就在大家掉以輕心之際,忽然“轟隆”一聲爆響,地面緊接著便猛地顫抖了起來,然後,在距離眾人幾百米外的位置上,一大股濃煙再次升騰了起來。
見狀,大家剛剛落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怪不得這片區域會煙霧繚繞,原來是有人在這里戰斗。
煙霧中不斷的有人被擊飛,然後又落下,大家看到這一幕後,終于明白這些煙塵是怎麼來的了,可到底是多少人的戰斗,才能弄出這麼大規模的煙塵來呢?
眾人想不通,不過很快答案就揭曉了,因為眼前的這場戰斗,似乎已經來到了尾聲,遮天蔽日一般的煙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嘶∼∼”
……
“這……這是……”
望著眼前這一幕,眾人的眼楮越睜越大,嘴巴也都成了o形,整個人都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
在看到這一幕之前,眾人可能對尸山血海這個詞沒什麼概念,但看到不遠處那幾乎堆成小山一樣的尸體,才知道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這片區域屬于山地地形,山峰雖然都不太高,但佔地面積卻非常龐大,而那堆尸體,就堆砌在一眾山川中間的窪地上,看上去,已經跟一旁聳立的小山一般高了。
鮮血從尸堆上流了下來,積少成多,慢慢匯聚到了一起,讓這片龜裂的土地上,出現了一條由鮮紅血液構成的溪流。
見狀,有人直接嚇得驚聲尖叫出聲,不少人甚至當場嘔吐了起來。
如此眾多的尸體,全部都來自于其他迷徒,而這里之所以會出現如此之多的迷徒尸體,其原因,應該就出自于立在天上的那個女人,那個曾經出現在卓先生身邊,穿著一身火紅色戲服的女人。
“哎呀!這一屆迷徒實力怎麼都這麼差呀,人家還沒用力呢,怎麼就全都倒下了,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咯咯咯……”
……
戲服女人的聲音在山谷間回蕩著,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眾人還是听的一清二楚。
這娘們聲音清甜里透著魅惑,听上去無比動听,可再看一下眼下那如同修羅場一般的場面,這股動听的聲音,立刻只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嗯!?又來人了,我這座奇觀正好還沒搭建完成,結果就又來了一批新材料,我還真是幸運啊!”
這娘們表現出來的那個騷樣,讓眾人感覺非常不適,看了一眼她腳下的尸堆之後,這種不適感又加重了幾分。
這地方好像也挺危險啊!要不要回到傳送門另一邊?
眾人之中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少,但念頭到此,身後一座長的跟蘑菇一樣的巨大岩石,就整個垮塌了下來,眾人忙不迭的逃離此處,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後路,被垮塌的岩石給徹底掩埋掉了。
……
“靠”
早不垮,晚不垮,非得這時候垮,正好把所有人全都擋在門外。
可話又說回來了,好端端的一塊大石頭,怎麼說垮就垮了呢,是不是因為對面網狀迷宮垮掉所導致的。
可憐的山奎隊長,還沒從里面出來呢,給他默哀三秒鐘,不過,看了看天上那個穿著戲服的女人,我又默默的給自己默哀了三秒。
戲服女人,一路從半空中緩緩滑翔到我們跟前,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媚眼如絲的打量了一番眾人,最後視線落在了滅邪的身上,然後,她便忽的捂住她那張粉紅的朱唇,故意露出一副很是驚訝的表情,說道︰“哎呀呀,這不是靈行軍團的前副軍團長滅邪嘛,這才過了多久啊,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這女人似乎跟滅邪很熟悉,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一個“前”字,諷刺意味明顯。
自從這女人出現以來,滅邪就緊皺著眉頭,別人或許不了解這個女人,但滅邪對她卻一點也不陌生。
卓先生的強力手下之一,實力達到了尊者的級別,不客氣的說,在場所有人加起來,恐怕都不夠對方打的,這下真的遇到必死之局了,早知道會遇到她,還不如在傳送門那邊等死算了。
“你們練蠱之地都開始這麼玩了嗎?做裁判的直接下場,這還讓其他迷徒怎麼活,直接集體抹脖子得了。”
“咯咯咯……好呀,那你趕緊抹脖子吧,我在這看著呢。”
這女人聞言,絲毫沒有不守規矩的愧疚感,反而還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滿臉期待的看著滅邪,似乎真的很想看滅邪在她面前抹脖子一樣。
“你在開玩笑嗎?”
“開玩笑的不是你嘛!”
說著,戲服女人收起了之前調侃的模樣,在半空中翹起了二郎腿,跟躺在躺椅上的似的,撩了一把她那猶如瀑布一般的秀發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們女人呀,都比較記仇,當初你刺我那一槍,我這兒……到現在可還都記得呢,可疼了,你都讓人家疼一次了,那麼這次,是不是該換成人家疼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