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十文和小老鼠又改道朝北,若繼續向東去,那不是去楚國,而是去齊
剛改了方向沒半天時間,眼前就出現了一條並不算寬敞的官
濃烈陽光下,處處都能感受到夏末的燥熱,熱氣蒸騰,視野都被扭
“你剛才發現的一隊人,大約有多少?”
听從小老鼠指揮,十文才特意來到官道旁
“很多!”
“很多?楚國的家伙,這是打算從燕國撤退了?”
“不是!絕對不是!我感知里,那一隊人更多是凡人!就連武者都沒幾個!”
小老鼠說完,又對著西南抬起了鼻
十文沒打攪,靜靜等著小老鼠給個準
“你猜,我們一會兒會看見誰?”
“啊?你這麼說...我們一會兒還能看見熟人?”
十文好奇,驚異盯著小老鼠,見其不是玩鬧,這才轉動腦
“咱倆並沒認識誰?我來到這里,也沒和誰熟悉!”
“嘿嘿,他們快到了!我就不賣關子了!直說吧,就是你想去弄死的梁伯!”
“他?!他怎麼...”
話沒說完,官道上,一隊人繞過轉角,映入眼
帶隊的人,騎在高頭大馬上,手里沒有武器,但樣子極其囂張,身上衣袍松松垮垮,衣襟敞開著,下顎濃密胡須還粘著一些酒肉,好似剛剛吃喝享受
他身後,幾個也騎馬的家伙,似出門游玩般,肆意嬉笑說
再之後,一群群被捆了雙手的凡人,粗布短衫,蓬頭垢面,身上大多都有傷
烏泱泱一群人緩慢走著,身側還有幾十個騎馬的武者,時不時掄起長鞭,隨意抽著凡人,嘴中還嚷嚷
“快點走!再走慢了,就把你們砍了!”
一群人至少有五六千之多,他們之後,還有幾十輛馬車,前面一些馬車上,看著都是貨物,好似是從燕國搶來的財
後面幾輛馬車,駝著木頭柵欄,里面關著幾百個衣衫破爛的女
“就前面一個家伙是練氣五層,他身後那六個都是練氣一二層!隊伍兩側的家伙,都是武呃...你說的梁伯那老東西呢?我怎麼沒看到?!”
官道側面,皆是濃密樹林,十文躲在其中,距離官道只有十幾丈,不用感知查看,雙眼就能看的清楚一隊人的情
小老鼠抬起爪子,指指其中一輛馬車底
“你只有眼楮看,會錯過很多好玩的!”
十文的確還沒習慣,視野良好的情況下,他還是只喜歡用眼
順著小老鼠的爪子,感知涌去,的確,馬車底下,被捆成粽子的梁伯,似乎很可憐,全身修為被廢,氣息萎
“看來,有人折磨了他!”
“嗯!折磨的還挺帶勁!是不是比你還狠了點?”
“再狠點也沒啥!得罪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不也是燕國人嘛,就不同情一下他們?”
小老鼠的意思是該動手了,再不動手,錯過帶隊的幾個修煉者,還要從尾巴向前殺,太麻
十文腦子里本來還有另一個打算,但見到梁伯已經被人折磨的很慘了,也就放棄
“我本來打算,混到隊伍里,悄悄弄死梁伯,現在看,沒必要了!”
話音落,十文動了,朝著幾個楚國修煉者飛速沖
經過這段日子趕路,踏雲步和他的護體罡氣相融合,不再是靈氣驅動的術法,更像是煉體的體
腳下護體罡氣絲絲縷縷旋轉,不是曾經單一的外放護體,一步踏出,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個螺旋狀的小
踏雲步加持,十幾丈距離,不及眨眼的工夫,十文便來到官道邊緣,對著為首煉氣五層的家伙,掄起長
‘長河水劍術!’
長河乃是他當初收獲寶劍時,給起的名字,此時用長河驅使法術,自然就要加個前
心里默默喊出招式名稱,手上招式也同時施
一劍劃過,一道藍色月牙光芒的水劍,快速越過一丈距離,輕易穿過那人脖
眨眼間,水劍光芒沖出三丈多點,而後消散,連帶那一層薄如蟬翼的水氣,一同消散在天地間,整個過程沒蕩起一絲漣
快!非常快!也非常突然!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十文又接連打出火球術,爆炎術,還有水彈
火球術比較簡單,炙熱火焰化作球體,像是一顆炮彈,還沒飛出炮膛多遠,就砸在對方身
被火球術砸中的家伙,慘嚎都來不及發出,連人帶馬,頃刻間化作一堆炭
緊接著,爆炎術從十文手里射出,形態就是一顆乒乓球大的珠子,白熾色光芒,即便此時是白天,也能與太陽爭比亮度!
此刻,沒人去欣賞爆炎術的亮度,三五丈的距離,瞬間即至!重重打在第二個人身上時,像是氣泡觸之即炸,極速朝四面八方宣泄爆炎術里禁錮的熱量和能
‘轟!’
一聲爆炸,那一方小地界,什麼都沒留下!
比第一個家伙死的更快了點,根本沒有死亡的過程,術法降臨那一瞬即可化作飛
水彈術,更像是偷襲術法,無聲無息,爆炎術爆炸時,十文就一指彈出毫不起眼的一滴水,任何人都沒發覺,他們之中又有一人因眉心被洞穿而當場斃
一口氣連放三道術法,對付實力只有煉氣一二層的家伙,太過于輕松,而且這三個家伙,死了還猶未得知是怎麼死的!
還剩下三個修煉者,此刻皆像是大夢初醒的酒鬼,一人調轉馬頭要往回跑,一人拔出大刀欲來拼命,還有一人看向第一個被砍了頭的家伙,眼里流出熱
三人姿態,就此定格,頭頂上,一場高溫火焰之雨,剎那間籠罩了他
“呼呼呼...最後一招,靈氣消耗真多!下次...下次還是玩單攻!”
“誰叫你喜歡賣弄!這一招,確實威風!瞧瞧,那些凡人都被嚇成啥了?!”
放眼望去,官道上跪了一片,就連楚國押運的武者,也從馬上下來,顫顫巍巍跪著磕
十文這次突襲,著實太
誰也沒想到,會被偷襲,更沒想到對他們出手的人,還是個修煉
十文手握長劍,一步步走進跪拜的凡人隊伍里,路過一個楚國武者,或是抬抬長劍,或是彈出一道水彈術,輕松弄死這些作惡多端的楚國
很快,六十多個武者,無一生還,就連跑出百丈的家伙,也死在火球術之
“小...小貴人...”
一道虛弱聲音,從跪拜的人群里傳
聲音有點熟悉,但此刻音質不咋滴,十文也沒立刻想起究竟是
轉頭走了幾步,尋到一個全身沒一點好衣衫的胖
那人撩開蓬松的頭發,一張勉強擠出笑容的臉,呈現在十文面
“梁縣令?”
“噓!”
梁縣令立刻禁聲,四下打量周圍,見沒人看向他們,便朝一旁挪了挪身子,才對十文小聲開
“小貴客...多謝搭救之恩!梁某差點以為要葬送在去楚國的路上了!”
梁縣令也不再稱呼自己是縣令,低調稱呼自己為梁
單單這一點,十文就覺得梁縣令很有自知之
“我也只是路過!沒想到...”
“嘿嘿,是沒想到!兩年未曾謀面,不曾想...還想遇到小貴人!”
說起兩年多的時間,十文臉色就不怎麼好,轉頭看向身後那些馬車,其中一輛車下,就有他想弄死的梁
見十文目光瞅向馬車,梁縣令誤以為十文關心那些飽受折磨的女
“哎!那些天殺的!在清風城盤踞一年多,本以為他們會把清風城看做是楚國疆域,不會亂來!豈料...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居然一改先前和善,把城里壯年還有年輕女人都送去楚國!”
聞言,十文很懷疑的目光落在不是壯年的梁縣令身
“嘿嘿,梁某不是壯年!我們這一隊人,乃是最後一批!他們要的人數湊不夠,就把我這樣的中年乃至一些老頭子都抓來了!對了!梁伯他為了救我...”
梁縣令說著,附身看向馬車底
“哎!都叫他走了!就是不听!還說豁出老命也要救梁某!反倒把他自己也搭上了!”
說著氣話,梁縣令還是走去馬車,看樣子,是要把梁伯放下
“此地不宜久留!他的身子,暫時無礙,待在車底也免于被曬!”
“這...這...也好!先離開再說!”
梁縣令表情有點為難,但還是听從十文說詞,看他的樣子,似乎知曉梁伯和十文之間的過
很快,一隊人換個姿勢,不再拖拖拉拉的走,像是沖進超市的大爺大媽們,走的雖不很快,但也比先前提速一倍有
再怎麼說,先前是要去死的,現在是求活路,誰心里沒點數?
只不過,去什麼地方,眾人心里惴惴不安,目光總是看向他們曾經的縣
梁縣令也為難,楚國人打來時,他雖然還是縣令,但對縣衙之外的事情一無所知,更別提清風城外是啥情
如今,只知曉清風城一帶,乃至碩大的燕國北疆,都是楚國修煉者帶隊,大批的武者,還有數十萬楚國軍隊盤踞,此刻他們一隊人又能去什麼地方,著實難為了
實在拿不出主意,梁縣令又只好求助于十
“你不知道去哪里?”
十文也懵,他上哪知道去何處?
相比梁縣令被軟禁在縣衙里,他在地下待了兩年多,即便不待兩年,他對燕國這里也不熟悉!
問題又丟給了梁縣令,無奈,兩人只好讓大家繼續順著管道行
又走了兩個時辰,日頭西斜,人困馬乏不說,再走下去,就要到三國接壤的邊境
那邊是啥狀況,無需猜測,絕對有大批的楚國人守
所有人離開官道,順著一條小溪邊,朝西北
又走了大半個時辰,近似黃昏之際,看著距離最近的官道,也有十來里地,中間還有密林阻隔,十文才讓所有人在溪邊停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