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見鬼?!”
十文驚呼一聲,身子剛要退回河另一邊,豈料,一團模糊之物從頭頂當即落
來不及躲閃,十文也不知自己怎麼了,那團模糊之物砸到身上時,意識瞬間模糊,身子無力倒下,但沒落在地上,詭異的橫在半空,距離地面三尺左右,好似有個看不到的人抱著了
同一刻,小老鼠全身炸毛,像是被電了一般,發揮出超光速遠遁逃命,任何人都沒看清楚小老鼠身影,不及眨眼的工夫,村落中央大樹上,小老鼠抱著樹杈瑟瑟發
此時,十文並沒死,也沒受傷,只不過睡著了而
不知不覺間,十文搖晃著腦袋,很想坐起身,卻感覺自己身子被誰抱著,頭有點昏沉,又有點迷
“我...我怎麼了?”
喃喃自語了一句,當目光看清楚距離自己眼珠不足一尺的臉龐,十文猛然跳了起
“爹?!”
激動,疑惑,思念,又夾著一絲絲怨恨,各種情緒和以往種種記憶同時出現,一起交織在心
十文腦子很亂,本就沒搞清楚狀況,又突然見到自己親生父親,不知該如何面
自打家人不來招呼,先一步離開莫山鎮,十文就沒想過以後還能見到家
那時,他很想讓老糊頭帶他去找家人,可老糊頭的後背,就那麼一點地方,背了他一個,無法再背其他
而且老糊頭帶著他一人奔跑,已經很吃力,即便去找家人,也沒法帶著家人快速離
當初糾結這些事情,因環境危及,僅僅一糾結了瞬間,可此時,那一瞬間的思緒被無限放
“爹!娘!二子!小丫!能見到你們,呃...”
很想說兩句客套的開場白,然而開口之際卻察覺到周圍很怪異,並非是他熟悉的地方,不是莫山鎮,也不是清風城,更不是夢里如神仙般舒服的環
周圍幾丈寬的破爛院子,殘恆斷壁的牆頭,雜草遍地,院子四周的房子,似乎有點熟悉,好像...
“對了!這是我剛才到的那個村子!爹、娘!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面對十文,他家人並沒說話,父親的臉仍舊那般消瘦,皮包骨頭的沒點血色,母親面容還算良好,就是灰蒙蒙的膚色,看上去就不是活人的氣
目光在二老面龐上掃視,父親臉上沒點表情,唯有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十文,而母親在旁邊時不時抿抿嘴,好似在忍著心中酸楚不說出
“爹!娘!二子!小丫!你們怎麼不說話?!”
二子是十文弟弟,今年五歲,小丫更小點,今年才三
兩個懵懂孩子,曾經可不會這般懂事,十文做了藥徒之後,也去找過他們倆,不是藏起來,就是飛也似的跑走,如今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好似也長大了
小院上方,明顯有一輪太陽當頭,可照耀到村里,光線卻不怎麼明亮,仿佛整個村子都被巨大的偏光墨鏡籠罩
陽光不再有溫暖,視野內的一切都變得灰暗,可家人的容貌,在十文眼里依舊那般親
突兀見到家人,而且就在眼前,且不論此刻是在萬里山林之外,就是當初做藥徒時,十文也沒這般見過家人,那三年,心中思念,孤獨,此時此刻好像又都被回憶勾到了身上,酥麻,酸楚,十文渾身不舒
如今見面了,很驚喜,但也來的太突然,在十文沒點心理準備時,家人整整齊齊出現在眼
這一切,十文知道是夢,可那又怎樣,十文很想告訴家人,他可以買來很多東西,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以後不用再去山林里冒險,不用去狩獵,不用去挖野菜找藥材,他可以照顧好全家!即便萬里山林都沒了,無論走到哪里,他都願意盡自己所能及,顧全家
然而...心里話還沒說出口,家人的沉默,讓十文隱隱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
好不容易見到家人,他想把三年多時間壓抑在心里的話,全都告訴家
幾息後,家人依舊默默無言,十文急了,上前一步,想拉扯他爹的手臂,豈料,一把伸出,卻拉了空!
眼看自己手掌穿過他爹手臂,十文滿臉錯愕盯著自己手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叫囂
“哼!你們這小小村子,我們和你們好好談話,算是給你們面子!別以為有一株古怪的樹,就得理不饒人!也不瞧瞧,你們五十多號死鬼,可有我們全鎮子的多?!”
聲音傳來,所有目光都看向聲音來源之處,十文老爹突然開口說了一個
“走!”
緊接著,不等十文還想說什麼,十文的娘親也輕聲開
“跟去吧,大娃,咱們的族長,在幫你評理!事發因你,理該去看不用怕,我們都在,不會讓你吃虧的!”
“啊?!”
十文懵了,懵的徹徹底底,一絲明悟的方向都沒
呆呆望著家人走出小破院,十文很不懂,為什麼家人在這里,為什麼全鎮子的人也在這
最初的時候,他清楚記得,是從父親懷里跳開的,可他剛才沒抓到父親的手臂,又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十文腦仁發漲,結合先前來到小村莊的過程,猛然間,想到了一個最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見到的事
“家人都...全鎮子的人也...”
“不不不!不可能!他們早走了一天,對萬里山林很熟悉,不會...”
始終都不願意相信家人和全鎮子的人都死
十文如同僵尸般,一步步跟在家人後
走出破院,無數熟悉的面孔,對著十文微笑,更有幾個老糊頭的病人,小聲叫著十
十文沒回應,只是木訥轉頭,從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上掃
很快,一眾人全都匯聚在村莊中央那顆樹木附近,烏泱泱的人群,看上去明明人很多,卻一點點都感覺不到擁
環顧四周,十文心里有個很古怪的念頭,這里除了他,什麼都沒有!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像!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又被十文抹去,大牛他們五個捕快從人群走出,還是那身破爛衣衫,腰跨大刀,似護衛一般,把他保護著,一同跨過水渠,踏入樹蔭下,與一群衣衫同樣殘破的陌生面孔,面對面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