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靈光一現︰“請太上皇去觀禮!”
“陛下不可!”
蕭 站出來上奏︰“太上皇雖退居南宮,卻仍是天子,豈能觀摩如此暴戾之事?請陛下收回成命,請太上皇移居南宮,不再參與朝”
朱祁鈺皺眉,歷史上蕭 被朱祁鎮削籍為
不過,這個蕭 一身讀書人的酸氣,偏偏這個讀書人,暗中投靠了宦官王誠,靠王誠舉薦他才進入內可進內閣後,卻又不怎麼听他朱祁鈺的話,有點養不
偏偏朱祁鎮復闢後,他說了一句不可,結果被掃地出門
“那請蕭閣老去觀禮,如何?”朱祁鈺盯著
蕭 一愣,登時大怒︰“國君好仁,則必無敵于天下微臣勸陛下重修朱子,蕩清胸中濁氣,有道是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一正君而國定矣……”
朱祁鈺揮手打斷他掉書袋︰“罷了,就讓太上皇親自行刑”
“陛下……”
“閉嘴!”
朱祁鈺敲打他︰“少師,別忘了你的出身!”
蕭 咬了咬牙,跪在地上,語氣無比堅定︰“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朝臣就是這樣頂撞皇帝的?
你眼中有太上皇,卻沒有朕這個皇帝嗎?
“王少保,你說呢?”朱祁鈺看向王
王文是他的死忠,應該站在他這
“這……”
王文面容冷酷,不怒自威,淡淡道︰
“回稟陛下,請太上皇行刑確實不太合適,太上皇並不會粘貼狗皮的技術,請太上皇觀禮也于理不合,不如想個折中之請太上皇親斬此二人,以表悔改之”
他指向劉聚和曹
二人面如土色,朱祁鎮更是瑟瑟發抖,滿臉無
“不可!”
蕭 和商輅同時反
“太師,你有何高見?”朱祁鈺看向蠢蠢欲動的江
江淵向來和內閣六人不和,凡是他們同意的,他都反對,無一例外,所以朱祁鈺滿懷期待地看著
“臣也以為不”江淵猶豫一下,仍然
朱祁鈺臉色一黑,沉聲道︰“朕同意的,你們都反對!眼里還有朕這個皇帝嗎?”
“陛下息怒!”
三位位高權重的大學士跪伏,卻毫無誠
“息怒息怒,息怒有什麼用?”
朱祁鈺提著天子劍走下了丹陛,聲音愈發陰寒︰“太上皇尊貴,見不得血;太上皇是天潢貴冑,不能殺人!朕不是,太上皇是寶,朕是草!他不能殺的人,朕來殺!”
朱祁鈺做到劉聚面前,一劍劈在他胳膊上!
劉聚被綁著跪在地上,一劍沒剁下來一條胳膊,但砍得很深,鮮血橫
“你養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是一條背信棄義的狗!”
朱祁鈺又一劍劈在那條胳膊
還沒砍
再劈!
再劈!
鮮血濺了朱祁鎮一臉,朱祁鎮像個小姑娘一樣大喊大叫,跑到蕭 身後,瑟瑟發
真能裝啊!
你拿火炮轟你母親的時候,臉上怎麼沒半點恐懼之色?
你拿火炮轟你兒子的時候,怎麼滿臉癲狂?
你讓士卒射殺朕這個皇帝的時候,怎麼滿臉得意?
裝給誰看呢?
朱祁鈺還不信邪了,砍不斷劉聚一條胳膊!
劉聚慘
“這點疼痛算什麼!”
“敢造反還怕疼?”
“堵上他的狗嘴!”
朱祁鈺讓範廣堵上他的嘴,繼續劈
“請陛下住手!難道陛下要當隋煬帝嗎?”蕭 大聲怒
朕殺一個人就是隋煬帝了?
若朕不殺人,今晚能活下來嗎?
朱祁鈺停下來,提劍看向蕭 ,鮮血滴落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
“陛下還要殺臣嗎?”蕭 腦子讀書讀壞
“閉嘴!”
王文怒目而視︰“蕭閣老是依附叛逆了嗎?為何句句為叛逆說情?臣請陛下徹查蕭 ,此人必參與造反!”
朱祁鈺瞪了他一
蕭 屢屢頂撞于朕,朕便殺他立
如今宮里亂糟糟一片,亂臣賊子臉上又沒寫著造反兩個字,朕殺了他把水攪渾,趁機株連文官,挖出一批朱祁鎮的人也好,中立派的也好,反正殺一批文官,他則趁機在朝堂上擴大勢
而王文卻也在告訴朱祁鈺,造反軍將已經伏誅,陛下大搞株連,以防刀刃傷
王文輕輕搖頭,叛亂結束了,陛下應該按照老規則玩政治游戲,不能再“特立獨行”
二人眼神交
朱祁鈺大惱︰這皇帝當得真沒意思!
“罷了,朕是信得過蕭卿”
朱祁鈺輕吁口氣,不再砍殺︰“朕乃仁德之君,方才只是氣不宣太醫給他治傷,嗯,就艾崇高吧,他治傷手法最好,讓他多帶點”
劉聚上半身都是血,他那條胳膊的肉都被砍爛了,偏偏砍不下
血濺了曹欽一臉,搞得他直接崩潰,嚎啕痛哭,追悔莫
“這個狗東西喜歡玩~炮,把他掛在奉天門上,拿炮轟他!”朱祁鈺指著曹
蕭 目瞪口呆,你管這叫仁德之君?
剛想勸諫,王文卻拉住他,皇帝剛經歷叛亂,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你總為謀反之人辯解,是何居心?
蕭 悻悻閉嘴,越看這皇帝越不順眼,再看朱祁鎮,這才是他心目中皇帝該有的模皇帝,不就應該是個擺設
“範廣,你去轟,別弄死他,朕還要用!”
朱祁鈺把天子劍扔給範廣︰“朕賜你天子劍,如朕親臨!”
他在拉攏範
“末將領旨!”範廣怡然自
他是邊將出身,北京保衛戰一戰成名,百戰百勝,乃是赫赫名只是出身不好,心直口快,不會做人,在京營里備受排擠,和石亨關系很差,歷史上被冤殺,妻女被朱祁鎮送給瓦剌降人玩
他一騎白馬救駕,給朱祁鈺極好印原主太傻,信任文官、太監,排擠邊將,結果顯而易見,被玩死
範廣拖著曹欽出去,所有人都知道,這顆將星冉冉升
折騰了半宿,朱祁鈺靠一股精神勁兒強撐著,此刻腹中饑餓,他卻沒讓人上點心,皇宮亂糟糟一片,不排除被毒殺的可能
他坐在龍椅上假寐,思索該如何拿回自己的權
“皇爺!”
卻在這時,一個頭發燒焦了、衣不蔽體的太監跌跌撞撞進來,淚如雨下︰“皇爺,劉進喜沒了,被叛軍抓住,丟進火海里了!跟奴婢一起去的,都沒了!”
朱祁鈺目光一
張永帶著金忠和劉進喜等七八個太監冒死去燒仁智殿,就回來他們兩
“過”
朱祁鈺睜開眼楮,目光如電︰“朕會為他們報仇的!”
“張永,朕命你提督錦衣衛,可敢去?”
“敢!”張永抹了把眼淚,眼中閃爍著陰狠之
“傳朕旨意,擢封張永為錦衣衛僉事,提督錦衣衛!糾察邢獄!特察造反一案!”
此言一出,內閣三個大學士為之一
“陛下!”
縮在角落里的朱驥戰戰兢兢道︰“啟奏陛下,錦衣衛和東廠各管一角,讓太監提督錦衣衛,是為魚目混珠,于禮不合,請陛下三思!”
朱祁鈺目光一窒,文官懟朕!京營無視朕!
難道連你這天子家奴,也不听朕的旨意了嗎?
“來人!”
朱祁鈺直接傳旨︰“朱驥提督錦衣衛,毫無作為,放縱謀反,不知不察,人品有缺,特開革錦衣衛,驅逐出京,永不錄用!”
朱驥瞪大了眼楮!
皇帝免去他錦衣衛指揮使之職也就罷了,居然還將他驅逐出京,永不錄用,這是報復岳父?
“陛下三思啊!”
江淵拜下︰“朱指揮使勤勤懇懇,並無大過錯,陛下還請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朕教訓自己的家奴,還用你來指手畫腳?”
朱祁鈺眸中戾氣滋生︰“太師,莫非錦衣衛是你江淵的家奴?”
“微臣不敢!請陛下息雷霆之怒!”
江淵嚇了一
他和朱驥關系不錯,又借著朱驥,搭上于謙這艘大船,才在內閣中飄搖不倒,調任工部,擔任工部尚書,所以投桃報
“來人,拖下去,剝了衣服,讓他連夜滾出京,去鐵嶺衛戍!”
朱驥瞪大了眼
去鐵嶺衛戍,那不是流放嗎?
我做錯什麼了?
“奴婢遵旨!”
經此一事後的張永,眸中凶光閃爍,看見誰都像看到了叛
對于謙更是深恨之,從叛軍攻打東華門,足足過去了兩個半時辰,距離仁壽宮著火,也過去了兩個時辰,距離仁智殿起火,足足大半個時辰,京營才姍姍來遲!
而京營距離皇宮來回距離一個時辰,于謙為何來得如此之遲?又為什麼和陳循、王文等朝臣一起來的?
二十萬京營精銳,指揮使就十人,各級軍官不計其數,為何只來了上千人?這是救駕呢?還是給皇爺送葬呢?
真是好算計啊,遲遲救駕,滔天的功勞,不管皇爺和太上皇誰活下來,他們就倒頭支持誰,不承擔風險,卻收益最高,不愧是文官,算計得真精
“太師,可還求情?”朱祁鈺冷冰冰盯著江
“微臣不”
江淵很慫,他在朝中沒有黨羽,不像陳循和王而且他還有把柄攥在朱祁鈺手里,卻依舊不听
朱祁鈺冷哼一聲︰“棺槨怎麼還沒送來?太醫也沒來?都死了嗎?”
王誠垂危,躺在奉天殿
卻沒有太醫來診
王勤死在丹陛之上,卻沒有棺槨來收
朕這個皇帝,當的是真失敗啊!
“金忠,你來守著朕,朕要休息一”朱祁鈺有點撐不住了,待會還有大朝會,等著他來應對,必須盡快恢復精
他又讓張永去準備點吃的,醒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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