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賴雀躍的聲音，在彭二與少女耳邊響他們二人卻在同一時刻陷入了沉
他們沒有想到，彭賴所求，竟如此簡
這讓他們多番布置，日防夜防，仿佛變成了笑
“只是這樣？”
彭二喃喃問道，他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彭老太油娘等人見他這番模樣，都忍不住問彭賴說了什麼，彭二卻沒有應答，只是靜靜看著面前的肉球，等待回
“只是這”
“彭二，還請你幫幫我！”
肉球跳動幾下，張嘴答
它反應很慢，疑似被柳條抽打數鞭之後，神魂受
彭二目光掃過油娘與寶姐兒，兩人衣著樸素、身形消瘦，一看就知生活潦
再說，他從前也听說過母子二人的遭遇，自然知道彭賴為何會對這二兩銀子耿耿于懷，以至于化作鬼魅對他極盡糾
這樣想著，彭二露出苦笑，他心中恐懼頃刻間消散如煙，忍不住問道︰
“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早知你不過是要我幫忙帶個口信，我又何必……”
肉球愣了許久，才繼續跳動︰
“我進不了你家，找不到”
“後來，我也記不清發生了什”
彭二望著肉球，心中像是憋了一口氣，他想起自己被狐狸送回家時，也曾無法入
鬼魅無形，很難對凡世造成干
而他之所以能看到彭賴，听懂其聲，恐怕便與他神魂離體的經歷有
“好，我幫”
彭二深深吐出一口氣，也吐出了多日郁
“彭二，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肉球立刻欣喜地跳動著，它只剩下一張嘴，思維變得十分簡
見到這一幕，少女微微揚眉，並未有動
之後，面色蒼白的少年郎站了出來，向所有人講述他與彭賴的交談，替彭賴口述他的心
眾人听完，皆陷入沉默，唯有油娘與寶姐兒淚流不止，大聲呼喊著彭賴，想要與其相
只可惜，他們已經是天人永隔，不能再
彭賴完成心願，氣息逐漸微弱，很快便懸浮半空一動不
問他一句話，總要許久才能回
“唉……”
彭老太嘆息一聲，將那半條頭巾丟到了地
“罷了罷了！都是可憐人，誰又為難誰？”
“俺老太便陪你們走一遭吧！”
油娘一邊抹淚一邊茫然發問︰
“去哪兒？”
彭老太沒好氣道︰
“還能去哪？將那二兩銀子給你們取回來，總不能平白忙活這麼大一”
很快，一行人浩浩蕩蕩趁夜色出門，來到彭賴與油娘原先那座宅
彭老太邦邦敲門將主人家喚
她還以為要費許多口舌，才能說服這家人讓他們進院挖罐誰知只是簡單說了說來因，那家人便嘖嘖稱奇，連聲應允，還主動拿出鐵鍬供他們使
油娘擦干眼淚，牽著寶姐兒的手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走向院角處的海棠
“啊！挖到了！”
她們才挖了不到十鍬，果然從土里翻出一個裝著錢幣的小陶罐，拿出來一數，不多不少正好二
“居然真有？”
主人家滿目興奮，他們明日可又有許多話可以與村人
為了弄清楚個中細節，主人家纏著彭老太等人，一遍一遍想要問個清
“是啊，居然真”
海棠樹下，油娘抬起頭看向那一樹芳菲，聲音很
一陣大風忽然刮過，那滿樹海棠花搖搖擺擺，隨風落
嬌嫩的花雨飄飄灑灑，它們落到油娘頭發上，落到她裙擺上，落到她臉
在那一刻，月光撒
一朵海棠花插入油娘耳邊，月光下的油娘仿佛回到了自己小時候，仿佛回到了彭賴還活著的時
真美啊，比海棠還要
油娘耳邊，似乎響起了一道溫柔男
像是父親的，又像是彭賴
她緊緊抱住小陶罐，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
院牆角落，少女正沉默地看著面前眾
彭老太、彭二與王氏，正被主人家扯著問東問西，他們對于先前之事已無恐懼，端的是唾沫橫飛，爭先恐後講述鬼魅經
而油娘與寶姐則是站在海棠樹下，久久沉
不過，她能看出來，這母女兩人心情似乎並不
少女心中十分放松，若今日經歷是獨屬于她的故事的話，那麼她很喜歡這個故事結
“嘶……”
赤練蛇身于少女手臂上緩緩游移，蛇懶洋洋吐出信子，以此動作提示少女自身存
怨鬼之事，它雖全程未插手，卻將所有種種收入眼
此刻，蛇的心情同樣非常不
因為它感受到，彭老太與王氏點燃的香火，已被它收入囊
它不必出手，少女便已經替它完成二人祈
這代表，少女通過了它的測試，證明了自身價
往後，蛇將會更加放心地將重要之事托付給她，也將提高她的分量，盡力護她周
少女雖不像蛇，有諸多神通傍身，可卻懂得許多稀奇古怪的故
蛇認為，這些故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制敵法
它很早前就知道，情報在生死爭斗中十分重
倘若它早就知道河伯神通與弱點，早就知道銀玉神通與弱點，之前那兩場戰斗，蛇便能更加輕易拿下它
若是面臨極其強大的敵人，知曉敵情，也可避而不戰，全身而
可以說，盡知敵情者，便可利于不敗之地！
少女此行，便充分發揮了“知”的作這令蛇對少女更加欣賞，同時也更加重視她那些說不完的故
蛇在第一次見到少女時，便知道她與其它農女不同，亦或者她與其他人不
它施展附體之法時，這具身體沒有絲毫阻而且，少女口中那些故事，來歷實在是奇就連劉老五與張彩燕，都對此深感疑
從前，蛇不過問，是因為它只將其當成不切實際的傳
而現在，它已經意識到這些故事的重要
蛇打算與少女對
“主人！”
少女感受到身體上的異樣，陡然驚
主人終于回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