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丁志遠畫的大餅，雖然大多數烏合之眾都心動了，但也只是心動而已，絲毫沒有納頭就拜的想
烏合之眾們讀書不行，卻不代表他們傻，不會算
賣一瓶汽水提成一分錢，說不上少，也說不上多，差強人意罷
他們賺的就是個辛苦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可能覺得一分錢的提成太少，但我告訴你們，這只是開”
丁志遠在烏合之眾們的臉上掃了一圈，“等把咱們縣的市場跑完後，你們還要跑周邊幾個縣的市
到時候誰做的好，我就讓他單獨負責一個縣的市場！”
東海市一共有兩區三市縣）六縣，在所有的區、縣、市中，曲成市無論從轄區面積、鄉鎮數量、村莊數量還是人口數量上，都位列第
盡管曲成市是東海最大的縣，但兩個鄉鎮加在一起撐死了也就六七萬人，而一個縣級少則而三十萬人，多則六七十萬人，二者根本不能相提並
這筆帳很好算，所以烏合之眾們瞬間沸騰了，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都想在十天後獨佔鰲頭，從兄弟們手中搶下一個縣的市
呸，誰跟他們是兄弟，生意場上無父子，更無兄弟！
上一刻兄弟們還其樂融融，轉眼間大家眼神都變了，開始互相提防起
丁志遠雙手往下按了按，烏合之眾們見狀立刻安靜下來，乖乖地向丁志遠行注目
“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盡管”
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像小學生一樣舉起手，弱弱問道︰“遠兒，你知道俺家窮，不像你有自行車，沒有自行車你讓俺咋跑？”
丁志遠認出對方是自己村的人，好像叫彪子，家里兄弟姐妹多，爹娘身體都不好，大姐都二十五了還沒嫁出
不是沒人要，而是不敢嫁，嫁出去後家里的地就要撂荒
丁志遠雖然同情彪子，但俗話說的好，救急不救窮，所以他也只能兩手一攤道︰“要不要我把錢送你手里，再把媳婦兒也塞你被窩里？”
“哈哈……！”院子里爆發出肆無忌憚的笑
彪子鬧了個大紅臉，不敢對丁志遠發脾氣，轉身朝旁邊的人虛晃拳
丁志遠笑著道︰“你沒有自行車，我也幫不了想賺錢，就得想辦法克服困
退一萬步講，難道沒有自行車，你的兩條腿就走不動路了？”
又回答了幾個問題，見沒人再提問了，丁志遠最後問︰“誰不想干，現在就可以走了，有沒有人不想干？”
烏合之眾們紛紛搖頭，傻子才不干
“好，那明天上午九點半，在鎮上廖家作坊門口集合，散了”
等人一走光，李衛東心急火燎地拽著丁志遠胳膊，激動道︰“不是，你怎麼給他們一分錢的提成？一瓶汽水我們才賺幾個錢？”
丁志遠將他的手掰開，語重心長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別整天盯著眼前這點蠅頭小利，要把眼光放長遠些！
我問你，現在我們面臨最迫切、最關鍵的問題是什麼？
不是利潤，而是銷售！
你利潤再高，銷售搞不好，也是白
只有給他們點甜頭，他們才能拼命地幫咱們賣汽
他們干得約好，咱們不就賺的越多？”
李衛東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卻是另外一回
他覺得自己最近每天起早貪黑，風里來雨里去，跑斷了腿，磨破了嘴皮子，大外甥不僅沒說一句辛苦了，關鍵是連錢的事兒都沒
他心里能平衡才怪呢！
可讓他跟大外甥提錢，他又張不開嘴，別提多郁悶
丁志遠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故意裝糊涂道︰“你要是羨慕他們，那你也去開拓鄉鎮市場，我不攔著”
李衛東沒好氣道︰“咱們縣一共30個鄉鎮，一人分兩個，我可不好意跟伙計們”
“你不會真想去吧？”丁志遠摸摸他的額頭，“腦子沒燒壞啊，不是，你怎麼淨干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蠢事？”
李衛東不服氣道︰“我怎麼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丁志遠仰天長嘆︰“他們一個人也就兩個鄉鎮的市場，你跟著我面對的是全縣的市場，下個月很可能是三四個縣的市
我本來尋思著一瓶汽水給你一厘的提成，嘖嘖，那算了，你還是去跑鄉鎮市場”
“一厘？”李衛東叫屈道，“你給外人一瓶一分的提成，給你舅舅我一厘？”
丁志遠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一厘少？他們十五個人，只要每人賣出一瓶，你就有一分五厘的提成，你佔大便宜了好吧！”
李衛東一听這話，頓時豁然開朗，喜不自禁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哈哈，大外甥，不，丁……，丁老板，以後我哪也不去，就跟著你干！”
第二天早上，丁志遠依舊只做了20升原
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只用了3個小時多一點就把2400瓶汽水罐裝
此時，昨晚的那批烏合之眾已經到齊了，正蹲在作坊門口的樹蔭下插科打
看到丁志遠走出來，烏合之眾們呼啦一下子把他圍起
丁志遠朝李衛東擺擺頭，後者從兜里掏出一把小紙團，大聲道︰“每個紙團上都寫著兩個鄉鎮，這兩個鄉鎮緊挨
公平起見，咱們抓鬮確定，每人一個紙團，麻溜點！”
烏合之眾們亂糟糟地搶完紙團，有的人抓了比較遠的鄉鎮，唉聲嘆氣，有的人抓了近一點的鄉鎮，興高采
丁志遠給每人分了10扎汽水，然後就催著他們趕緊滾
烏合之眾們八仙過海，各顯神
騎自行車的，後座上綁了兩扎，又在左右兩邊各掛4
沒自行車的，或者用扁擔挑，或者用籮筐背，或者用小推車
沒一會兒功夫，烏合之眾們就各奔東
丁志遠也準備和李衛東去縣城了，這時突然發現還有個人沒
“彪子，你還有事？”
彪子搓著手吱吱嗚嗚道︰“遠兒，我……，你……，我想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