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後路有可能會被叛軍所斷,一時之間,滕湛也沒了取笑自己在家中老對手的心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你所說的我會派人核來人,帶尚朗大人下去休息!”
見騰湛如此態度,尚朗也知道再說也沒有意義,只得不情不願的被請了下
也不怪騰湛,如今他在寧陵形勢一片大好,陶閔縮在城中不敢出來,只听尚朗的一面之詞,他是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但若後方不穩,自己按照原定計劃率軍進入山陽的話,可就落進了敵方包圍之
滕湛盯著輿圖,一時有些舉棋不
“老爺,尚朗大人既然孤身來此,不管如何,陶氏必然已經從楓山方向抽出手”
一旁幕僚見此悄聲提醒
听到此言,滕湛登時一驚,明白自己方才是鑽牛角尖
尚朗既然來此,不管鞏易是否反叛,自己都不能再越過寧陵城突入山陽地域,否則自己就得獨力面對已經從楓山抽出手來的陶
以他一軍之力是無法抗衡山陽各領之兵的,對此他有清醒的認知,現在的優勢不過是仗著手下軍卒遠遠超出陶氏在寧陵附近布下的軍力,若是失去了軍力優勢,自己就只得轉攻為
“向家中報信求援,另外遣一隊人馬去楓山領方向探探風”
滕湛按下了冒進之心,決定還是探查楓山方面的形勢過後再下決
......
另外一邊,黎珩這些時日也沒有閑著,楓山城解圍以後,他與陶信接見了前來拜見的樓氏家主樓
這些日子里,黎珩已經從陶信那里知道楓山城中堆放了不少兵甲軍械,讓他眼熱不
本想趁著樓鴻前來拜見之際,從楓山城守軍那里撈上一筆,武裝一番麾下軍
但樓鴻不愧是老狐狸,嘴上雖然說著感謝陶信率軍來援,但實際上一毛不拔,打著為防柳氏卷土重來要加強防備的旗號,只肯提供一些牛羊肉食以作勞軍,讓黎珩踫了一鼻子
這年頭有兵就是草頭王,黎珩自覺排除了那些虛無縹緲的門第血脈以外,京中的那位柱國將軍也不過是因為身為大周最大的軍閥團結了最多的士族勢力而
他已經將從五領士族接收來的這一萬余士卒視為自己的私軍了,平日里以登峰一地之力他可募不到如此之多的青
眼下有了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這些時日在軍中反復宣揚登峰軍內諸如軍功制,死傷撫恤等政策,力圖戰後將其收歸麾
這些軍卒雖然都是一些征召的民壯出身,不管是裝備武力還是軍紀皆難堪大用,但現在有了五等軍功制畫下的大餅,以黎珩旗下老兵作為骨架後,打打順風仗,敲敲邊鼓還是可以
只要再經過幾場戰役的歷練,黎珩有信心用這些軍卒練出一支勁
不過軍卒是有了,但唯一可慮的是他麾下可沒有多少基層將領可以領
眼瞅著隨時可能要出陣配合江煌後續的謀劃,最後黎珩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只得臨時提拔了一批老兵,作為各軍隊正,並以隊正特供飲食的名義,給這些提拔上來的老卒增添了一些藥力配額以提升實
想想他去歲平亂時,漠水軍內的基層將領大多也都是些淬體境修為,大部分士族子弟在這個境界時還沒有和普通軍卒實力並沒有拉出多遠,自己藥力催熟出來的老卒雖然打不過正牌士族,但應當也能暫時頂一
......
清平郡城,柳家議事
柳家家主柳岑乃是一面相威嚴,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此時他手持著一封信箋翻看
“京中傳來消息了,都議議”見諸人已是到齊,柳岑面色沉靜,將手中信箋遞給一旁的近
“本家為了一統隗江已經籌備如此之久,怎可說停就停?主公,屬下認為只要團結三郡士族,京中想必也不會過分緊”
“主公統一隗江乃是眾望所歸之事,陶項兩家逆勢而為,無異于螳臂當”
“屬下認為本家可上書自辯,只要拖延些時日擊破陶項兩家後,京師距我地數千里之遙,京中必然不會勞師遠”
在場的皆是柳氏麾下重臣,眾人各自將信箋傳閱一番後,皆對信箋中的內容表示憤
柱國將軍府的那位將軍雖強,但遠在天邊,而柳岑近在眼前,此時該表現出什麼態度自然不必
在場諸人皆是默契的未提京中提出的“始作俑者自裁謝罪”要求,這麼多年來柳岑積威所致,眾人皆知家主心中已有定計,喚他們過來只不過是走個流程,他們只需要表現出對柳氏的忠心即
听著眾人態度一致,柳岑原本沉靜的面上微微勾起一絲笑
“不錯,有諸位相助,陶項兩家何足掛齒,但猛虎搏兔,亦用全力,我有意再派一軍征伐二郡,諸位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面面相覷,此前集結在鳳竹的三路大軍便將各家軍力抽調一空,眼下還要防範周邊其余勢力趁亂打劫,哪里還有多余的兵力?
“怎麼?莫非諸位先前所說,只是虛言而已?”
見場面氣氛沉寂,柳岑面色一沉,赫然
“我等謹遵主公令諭!”
人群中一人帶頭發言響應道,其余諸人見此,也硬著頭皮應
柳岑見此微微點頭,正要宣布各家出兵配額之時,一名近侍急匆匆的進來,附在耳邊低語幾
隨即台下諸人便看到柳岑面色幾變,知道是發生了什麼變
“此次以柳霄為帥,節制各軍華荻、焦淵輔之,明日征召令諭會下發到你們手中,各自下去準備吧,華荻、焦淵兩人留”
柳岑這番人事安排也是讓各族摸不著頭腦,華荻、焦淵二人也就罷了,眾人皆知這二人乃柳岑心腹親信,讓二人任何一人領軍他們都不會意
但柳霄則不同,柳霄雖然是柳岑之弟,但早年就與柳岑反目成仇,自柳岑登位以來可將其圈養郡城中十多年了,怎麼如今放任他在外統領大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