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莆田縣縣令徐九叔宣讀完天空天能的犯由後,法場西邊來了一隊押鏢的鏢師和趟子手,愣要進入法場,看守的東廠番子趕也趕不為首的鏢頭人高馬大,扛著一把刀刃向內彎的大刀嚷道︰“我們乃是浙江杭州錢塘的鐵膽鏢局,給你們興化府知府陳大人押鏢至此,誤了交鏢,你幾個擔當得起不?”東廠番子為首的正是張應龍,當頭喝道︰“我們乃來自京城的東廠番役,官階低不了陳知府多少!再說陳大人正執行公務呢,你要交付所押之鏢也等他忙完了再說!”
法場西邊已經夠亂的了,法場東邊有一隊出殯的隊伍,披麻戴孝,扶靈的和尚一邊念著往生咒一邊撒著紙錢過嵩山派弟子鄺亮走過來喝道︰“你這戶人家真不懂事,卻沒看見前面是法場,要行刑砍頭麼?趕快繞路走!”手捧神主牌的孝子是個紫棠面皮的大漢,他答道︰“我爹可是莆田縣有名的善人黃員外,你去問問,莆田縣有多少百姓受過我爹恩惠?連徐縣令都敬我爹三分!今天他駕鶴上路,一定要走這條西歸的大道!”
正吵著,法場北邊嗩吶聲聲鞭炮齊鳴,原來是一隊迎親隊伍抬著花轎過來文之炳急急喝令東廠番子阻攔,一個身穿紅衣卻是年輕貌美的媒婆走過來道︰“起開起開,我家大官人迎親而歸呢!你等在此擋道誤了我家大官人拜堂的吉時,壞了他夫妻二人下半輩子的恩愛,卻是大大的罪孽!”文之炳道︰“前面殺人見血呢,你不想不吉利便繞道!”媒婆道︰“我呸,繞道卻是踫到那東邊的出殯人家,更是晦氣!”
法場南邊的嵩山派弟子萬翔覺得法場三邊都有人要涌進法場,正是疑惑之際,卻看見迎面而來是一群跑江湖賣武萬翔急急上前阻攔道︰“你等要作甚?”為首的一條大漢手執一條鉤鐮槍道︰“我們是跑江湖賣武混口飯吃的,不賣武難道你養我這幾十號人不成?”萬翔罵道︰“法場里有方才犯人吃不下的斷頭飯,你吃不!?”另一個手執紅纓槍的英氣大漢喊道︰“哥,官家不讓走,我們便在此賣武!”說完舞起紅纓萬翔看在眼里,心想︰“這使槍的槍法出神入化,卻不是尋常賣武的!”
此時,莆田縣知縣徐九叔看看日影,大叫一聲︰“午時三刻到,斬訖報來!”番子便去開了囚車,把天空天能二僧拖了出劊子手執定法刀,興化府知府陳海拿起一個斬字令牌,用朱砂筆在斬字上畫了個圈,然後向法場一劊子手把犯由牌從二僧脖子後取出,又往法刀刀口踫了一口烈酒,舉刀便要往二僧頸上斬下
說時遲那時快,聚賢樓上羅子璇早已用五雷神機瞄定,此時見法刀便要斬下,急急扣動扳兩發鉛彈正正打中兩把法刀的刀劍,把法刀都給打掉幸好羅子璇也知道兩個劊子手也只是奉命行事,留他二人性命,饒是如此兩個劊子手虎口都震得開裂徐九叔大叫道︰“有人劫法場了,保護知府大人!”嵩山派邱劍霜和兩個弟子蒯永、閻端保護著陳海先走紀用和另外兩個自己帶來的心腹太監劉應坤、陶文卻是守定二僧,慎防犯人被劫
法場南邊,听得羅子璇火銃聲響,楊者昌紅纓梨花槍突然竄出,直取萬萬翔突然听得槍響,四周又開始亂了,正想彈壓,卻沒想到楊者昌的槍來得如此快,當場便被釘死在楊順我護定弟弟,黎玉遙和李氏夫婦帶著倪家莊的壯丁往法場內沖西邊倪天行也听得火銃鳴響之聲,一刀便往張應龍頭上劈只可惜楊者昌是長槍出手,倪天行是手執寶刀搶上前劈,故此沒有楊者昌出手的迅猛突張應龍急把身一矮,頭顱堪堪避過刀鋒,卻被逆天寶刀把帽子劈掉,頭發也被削去一大張應龍嚇得魂不附體,急急抱頭鼠邪王門急于救人,也無心追
另外東邊的出殯隊伍和北邊的迎親人眾,听得火銃響聲,都急急從棺材、花轎、禮盒中取出兵刃,殺進法場,那幾十個番子如何阻攔?歐陽靈芝遇到一個番子,一劍把他砍死,卻被血氣一沖,胸口作惡,眼前金星亂舞,“哇”的一聲,嘔吐起慌得方戩、于瑞雪、梁復三人急急上前護方戩急道︰“靈芝妹沒事吧?”于瑞雪急急給歐陽靈芝號了下脈,臉帶笑意道︰“靈芝姐姐沒什麼大眼下東廠番子潰散,相信兩位大師也不難救下,我們先護著她回南少林”于是方戩背起歐陽靈芝,于瑞雪在旁護著,梁復斷後,三人急急回
倪天行、莫志旭、楊順我三人與紀用、劉應坤、陶文三個太監捉對廝紀用的塵拂沒頭沒腦地向倪天行掃倪天行心中冷笑︰“讓你這閹狗見識一下逆天寶刀的厲害吧!”豈料塵拂絲柔軟不受力,寶刀削不斷,正如當初郁凌楓的紫電劍削不斷魏忠
賢的腰帶劍一倪天行看就紀用使塵拂,便收回寶刀問道︰“當初是你放走了方戩夫婦的?”紀用也收手道︰“正是!”倪天行道︰“你還有點人性,你走吧,我不傷害你的性命!”紀用冷笑道︰“誰傷誰的性命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