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雷霆道術,以自身真元為引,積蓄天雷之力,陰陽生雷,合和生電。
這雷道之法入門要求不低,至少練氣四層境界才能修。
主要是雷道耗損的真元實在太多,沒有足夠修為,無法支撐。
按照典籍之上的記錄,此法修到高深處,一道雷霆就能破天地虛妄。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可以克制妖的道法嗎?
章立欣喜的將這雷法記熟,然後按照法訣慢慢運轉真元。
單手捏訣,真元凝而分化,借匯聚之力生虛空雷霆。
“天地無極,乾坤生雷——”
一聲低喝,他抬手指向前方。
似乎有悶雷聲翻涌,他的面上一白。
雷沒有,他的經脈差點被急速運轉的真元撕裂。
果然,雷法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
章立也不急,吞服一顆溫養經脈的丹藥之後,他開始一邊揣摩雷法,一邊翻閱那本神象凝體勁。
煉體,有筋骨,皮膜,氣血,五髒六腑,乃至于神魂力量。
氣血相生,凝一象之力,踏入築基境界。
這功法最後還提了一句,九象合一,其神自現。
不知道怎麼才能達到九象,這功法到築基也就斷了,可惜。
拿出一顆鍛體丹,章立毫不猶豫的吞服。
二十靈石,要用在得用的地方。
修行,千萬不能省。
身周兩顆靈石崩碎,靈氣翻涌,與體內的丹藥之力交融,章立能感覺自己身軀好似在膨脹。
肉身力量也好像在急速提升。
到底是直通築基的修行法門,果然不一般。
感受渾身絲絲撕裂疼痛,章立開始在靜室之中慢慢出拳。
神象凝體勁附帶了一套只有八式的鍛體拳術。
從儲物袋中翻翻,還有幾件煉體的器具。
厚重的石甲,鍛煉身軀用的各種鐵索、石鼓。
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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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京城外。
洛水河。
據說洛水通雲滄江,綿延萬里。
此時寬闊的河面上船只絡繹不絕。
洛京城百萬人口,往來物資大多是靠洛水和錦江上運來。
一艘五丈長的青木游船上,立在甲板上的趙吉難掩眼中的焦急。
他看著前方半里之外緩緩游蕩的畫舫,緊緊攥拳。
“世子,遇事當冷靜。”他身後,有聲音傳來。
說話之人身穿青色武袍,五旬左右,雙目之中有精光閃現。
孫晉然,裕王府的武道供奉,凝氣巔峰,半步宗師的強者。
“孫供奉,我靜不下來。”趙吉咬著牙,恨恨一拳擊在船舷上。
“陛下所限十日只剩四天。”
“父王已經三日夜沒休息,玉顏親身犯險,在這洛水上也飄蕩了五日了。”
轉頭看向往來的船只,趙吉面上怒色與憂愁並存。
“洛水之上又出了命案。”
“那妖,到底想干什麼?”
趙吉咬著牙,沉聲低喝。
孫晉然默然不語。
昨日,洛水下游有人相斗,據說引動水浪三丈,轟鳴如雷。
這等威勢,至少也是凝氣中期,一流高手才有。
最終有一具殘尸順水漂浮,在下游廬陽府打撈上岸。
如今不只是洛京城,連著周邊州府都人心慌亂。
很多百姓傳言,這是妖邪作祟。
每逢國亂,必有妖邪。
市井已經有謠言,趙國皇位即將更替,天子身邊有小人。
這也是皇帝大怒的原因。
“妖,到底想怎麼樣。”趙吉低頭看著動蕩的河水。
謠言不可怕,可怕的是推動謠言的人。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這其中首當其沖的就是裕王和偵辦此案的所有人。
身在局中,他趙吉,躲不掉。
“世子殿下。”不遠處的青蓬小船上,有人拱手呼喚。
趙吉抬頭,微微一愣。
御使甦銘,國相弟子。
甦銘輕笑招手,小船緩緩靠上來。
“世子可願上船一敘?”
大宗師弟子相邀,趙吉便是裕王世子也要給面子。
拒絕孫晉然同行,趙吉一步跨出,腳底才落水面,直接重重踏下。
“啪——”
水面炸裂,一片輕霧,他整個人飛騰而上。
凌空踏浪,一步三丈。
趙吉的武道修為已經感氣。
以他的年歲,能入感氣,在整個洛京城同輩之中已經不低。
“世子好俊的功夫。”甦銘笑著拱手,整一下自己的長袍儒袖,“我是萬萬不能的。”
趙吉自然不信他的話。
東方國相弟子,以文入武,君子佩劍,怎麼可能不如他一個才入感氣的後輩?
讀書人,一貫的虛,謙虛罷了。
“甦御使是來泛舟?”看一眼小船,趙吉開口問道。
船上沒有衙役護衛,甦銘也沒有穿御使官服。
“近日休沐。”甦銘伸手示意趙吉坐到船頭小案前,“洛水之上不太平,我順道來看看。”
“夢夢,上茶。”甦銘朝著船艙之中輕呼。
船艙之中有女子答一聲,然後端著茶盞茶杯送上。
趙吉知道讀書人最重禮節,此時目不斜視,只是看著面前的小案。
小案上,素手玉白,與那白瓷的茶盞幾乎不分彼此。
輕靈柔和,水霧彌漫,茶香四溢。
趙吉忍不住微微抬眼。
那名叫夢夢的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穿一聲淺素的布衫,不施粉黛,發間只插了兩根木釵。
容顏秀美溫潤,專注的沏茶斟水。
似乎感覺到趙吉注視,女子抬眼,水汪汪的大眼楮,靈動清澈。
趙吉身在皇族,于女色早見慣。
只是面前這女子盡是別有韻味。
微微低頭,他心中有些異樣。
不知這名叫夢夢的女子,是甦銘什麼人?
讀書人,大多喜歡攜美同游,泛舟作樂。
“咳咳,忘了介紹,夢夢是我表妹,姓虞,從東南永州府來,暫時寄住在我府上。”
甦銘輕咳一聲,然後低聲道“今年東南水災,不輕啊……”
表妹?
虞夢夢?
趙吉點點頭,心中泛起一絲難以壓抑的喜悅。
“陛下已經從內庫撥付三十萬兩白銀,國相也抽調吏部三位干吏能臣前往賑災。”
“年前,應該能將水災之禍壓在最小。”
趙吉對朝堂的安排清楚,此時說出,抬頭看向虞夢夢“虞小姐家中若是受災不大,當可歸家過年。”
“干吏,呵呵……”甦銘輕笑一聲。
虞夢夢點頭,並不說話,雙手捧著茶盞遞給趙吉。
趙吉接過茶盞,送到嘴邊抿一口,唇齒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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