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風挺大。不過站在大門後門,也沒什麼風吹歸過來了。朱先烯想要吹吹風——他確實是去吹風了。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轉悠,他也想看看還。把商洛留在原地,他就坐電梯上了闕樓,錦衣衛也跟了上去。
    雖然今天天氣不錯,冷熱適中,但商洛總覺得有些.背後發涼。
    “要不,我們說點什麼?”
    【可以。】
    “啊啊!你看面前這個港口叫天津渡。但是北邊也有天津衛,為什麼兩個都叫一個名字?”
    【查了一下。原因是︰北邊的天津是個行政單位,是當年貴國的成祖皇帝為了拱衛京畿,抽調了老朱家鄉親們去天津駐扎為天津衛,因為天子認為鄉親最靠得住。再次遷都之後,松江這里依舊有天子的津渡需要保衛,但天津衛在北邊已經分過田地了,所以並沒有成立‘南天津’,而是在天津衛組建衛戍部隊之後南下駐守。天津衛隸屬于後軍都督府,和南直隸的其他大多數部隊隸屬于不同的軍事大區。】
    “原來是這樣”
    【你可以繼續問,我也會繼續答。你可以繼續聊聊世界,聊聊國家。聊聊天地玄黃宇宙鴻荒,然後最後再來處理我們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生氣。是吧?‘遇事不決按靜音按鈕’先生。】
    “啊這.你不可能不生氣吧”
    【我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耽誤事。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絕對不耽誤正事。因為我看,您之前好像不太想讓我說話是吧?國丈問您的時候,您可真是果斷啊!那我就少說幾句話唄。我只說重要的事。反正——我絕對,絕對,不耽誤正事。】
    “.”
    完了,商洛心想。這無懈可擊的防御,讓商洛陷入了迷茫中。她要是表現出生氣也好,或者吵吵鬧鬧幾句也算是留下了口子。但這樣無懈可擊,還不耽誤正事,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我想說”
    【不,你不想。】
    “但是一會兒你老家要來人,我們是不是得”
    【你放心,我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耽誤事,絕對絕對不耽誤事。不過,為了不耽誤事,我們暫且休戰吧。】
    說著,背後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是那�煉金人。
    煉金人的屏幕上,出現了阿波羅尼婭的貼圖。沒有表情,就是一張貼圖。
    她伸出了手來要握手︰【來,握個手?我覺得我也有錯,我們各退一步好了。】
    商洛也伸出了手︰“不不不,是我有問題,我???!!!”忽然,約莫有一千斤的力量從煉金人的手臂上傳來,連鋼板都能捏穿。商洛能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往手上蜂涌而上,耳邊響起了天乙貴人們的喊聲︰
    “天君!元帥!�f遣灰 蛄稅。︿忝遣灰 蛄耍“““。∫ 榱耍∫ 榱耍【   榱耍   br />
    砰一聲爆響,先碎的不是商洛那邊,而是煉金人。煉金人的手臂上炸開一條管路,金色的燃素從其中流淌出來,在半空中消散于無形。
    【嘖,今天先到這里。晚上別睡太死!讓你掐我電源,我也掐掐你的!】
    “天君!”前小將搶到了話筒,“你們快收了神通吧!”
    “天君!你快認錯吧!元帥好可怕!”
    “你們安靜一下。”商洛看著空處,“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們不要插嘴。”
    “哦”耳邊清靜了。
    商洛呼了口氣,先望著阿波羅尼婭的那張貼圖臉︰
    “那麼.現在公務比較重要。有什麼事,等我們回去再說吧。還有你別拿那煉金人打我,很貴的。”
    【當然。所以我說了,我不耽誤公事。有問必答,有事就叫我。】
    過了一會兒,吹了風的朱先烯捧著茶杯走過來——他看到了阿波羅尼婭的煉金身軀。
    “嘖,你們好像談得不太愉快。我”
    他也猶豫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因為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眼前的情況似乎是和他有關的。按照一般的習慣,他會避免發表意見。但是現在.
    “始作俑者是我啊”他暗自嘀咕著,“解鈴還須系鈴人,得我來開這個頭。”
    他走到商洛旁邊,把商洛往旁邊拉了拉︰“我跟你說,現在情況變復雜了。她出來了,你看到了沒有?”
    “嗯嗯。”
    “我給你分析一下情況——她現在選擇使用獨立的身軀站在外面,在神秘學上象征著‘神性的分裂’,不管她嘴上說著什麼不生氣,這種行跡就說明她現在非常生氣,她已經氣炸了。我先道個歉,這件事最開始就是我不好。”
    “誒?師兄你又是為什麼.”
    “咳具體的我就不解釋了,給我留點面子吧。你們倆的事我負責到底。首先她有沒有說什麼?”
    “她什麼都不听我說啊.”
    “我跟你說啊。”朱先烯壓著聲音,“這種情況,屬于主動的封閉心靈,給自我意識上了一道堅固的鎖。但是但凡是鎖,就有鎖孔,有鑰匙。她有沒有給你個提示?”
    “她說她‘絕對不耽誤公事’。”
    “那就對了,就是這里。我來想想.因為這事情歸根到底怪我,所以我會用行動來彌補一下的,我也知道大概要怎麼彌補了——我先問下,你喜歡熊貓嗎?”
    “我喜歡啊。”
    他又松開商洛的手,走到旁邊去問阿波羅尼婭︰
    “慧明使喜歡熊貓嗎?”
    【嗯,很喜歡。】阿波羅尼婭看不出一點生氣的意思。
    “那麼,一會兒有件事拜托你可以嗎?”
    【當然。】她的回答和剛才一樣。她雖然生氣,但是絕對不耽誤正事。
    “那就好。你們二位稍等一下,等會阿加索克勒斯閣下來了之後,有話對你們二位說。”
    4台渦輪噴氣發動機引擎的聲音逐漸逼近。Δ-291型,代號“赫拉”的大型4發噴氣式客機出現在跑道末端。這是羅馬方面用來跨越大西洋的空中行宮,不需要加油就可以從倫敦尼姆、巴黎、塞維利亞或者羅馬城直接航行到位于哈德遜河河口的哥倫比亞大區首府,新安條克城。
    從君士坦丁堡飛過來時,也只是在巴比倫進行了一次加油,然後直飛到松江。
    飛機停穩後,儀式開始。羅馬人稱呼現行的世界秩序為“世界的雙瞳”,這其中也蘊含著一層意思——眼楮和眼楮之間,是互相看不到的。像現在這樣的會面,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
    飛機停穩後,一台黃金電梯被推到了艙門口——這是君士坦丁堡方面準備的。
    身穿獵裝的衛兵開門後,阿加索克勒斯本人出現在了艙門口。
    內里的白色丘尼卡襯衫露出了金色的領口,外層包覆的寬大托加長袍一直拖到地面上,蓋住了腳面。大紅色的托加長袍使用江南織造局的絲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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