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登又變的緊張起來︰“知府大人請”
“統制大人不要緊張,我這次來,一不要割令郎的耳朵,二不要他去見”馮躬厚
“哦?”陸登吁了口氣,“知府大人胸懷寬闊,令人佩服,如此,大人有何吩咐,陸某一定照辦!”
“是麼?”馮躬厚看著他,又打量了一下陸文龍,緩緩說道,“我女兒被割了一只耳朵,只怕她終生無寄”
“大人說笑了,她是知府大人的千金,身份尊貴,還怕無寄?”
“我沒有說笑,如果你們答應一件事,令郎割耳之恨,可以一筆勾銷!”
“哦?請說!”陸登
“請令郎娶了我的女兒,如此則無患矣!”
“什麼?!”
父子二人同時大驚,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馮躬厚提出的要求竟是這個,真是匪夷所
割耳之恨,非同小可,若按常理,絕不會輕易干休,怎麼會提出以身相許這麼荒唐的要求?
其實這並非馮躬厚的主
昨晚,馮躬厚空來一趟,盛怒而回,尋思著如何報復,想著怎麼上奏朝廷,盤算了一番,又來看他女
但見馮嬌嬌已然起身,面色如雪,半邊臉用秀發遮著,神情憔悴,坐在窗邊呆呆出神,夫人也坐在一旁抹眼淚,馮躬厚不覺滴淚嘆
“看這樣子,父親未拿著那陸文龍吧?”馮嬌嬌輕聲問
“他一個都統制,還沒有多了不起,放心,以你父親的能量,我必讓他血債血償,取他狗”馮躬厚狠狠說
“不可,爹爹,我不要你殺”馮嬌嬌忽
“你要如何處置他,割下他兩只耳朵,刺瞎他的眼楮,斬斷他的手腳,將他做成人彘,爹都听你的!”
“真的嗎?”
“爹豈會騙你!”
“我不要你傷他,我要嫁給他!可以麼?”
“什麼?!你......”
馮躬厚及夫人同時一
“女兒,你瘋了麼!陸文龍割了你的耳朵,你反而要以身相許?似他這般狂徒,怎麼配的上你?”
馮躬厚急上前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燙
馮躬厚卻不知,馮嬌嬌初次見到陸文龍,已是一見傾心,被其割耳,對他是又愛又
大概恢復之後,陸文龍的影子就在她腦海里盤旋,實難忘
尤其是,每次回想到陸文龍殘暴的對她,毫不憐惜地將她踢倒,揮刀相向,馮嬌嬌竟然渾身顫抖,大汗淋灕,有種說不出的其妙感
懂得自然
她很想再次體
不,她想在以後的日子里,常常體
報復陸文龍的最好辦法,就是將他留在身邊,想報復,或者被報復,都可
但是陸文龍如果死了,那就太遺憾
當然,這些深層次的想法,自不能對父母
見馮躬厚問起,馮嬌嬌答道︰
“他既然這麼對我,將我毀容,我就要讓他一輩子為我負責,這對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懲”
“女兒,你是在說氣話麼?”夫人關切的
“她一定的糊涂”馮躬厚亦是不
“不,爹,娘,女兒清醒的很,一點都不糊招陸文龍為婿,有父親作為靠山,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讓他一輩子贖罪,難道不是莫大的懲罰麼?”
馮嬌嬌堅定的說
夫人勸道︰“我兒,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亦不可沖動賭氣啊!天底下,哪里有嫁給仇人的道理?”
“你們如不答應,我便不嫁人了,也放棄對陸文龍的追”
“你......簡直是瘋了!”
馮躬厚心神頗亂,憤憤的走了出
他深知女兒心性,十分執拗,平時要怎麼樣便怎麼樣,半點也不肯妥
遇到此事,馮躬厚也是頭疼,夫人跟著出來,嘆息垂
“你嘆什麼氣?我都煩死了!”馮躬厚煩悶的說
“我看,不如就依了她”夫人低聲
“你也糊涂了?”
“我沒有糊涂,女兒說的也許是對”
“哪里對?”
“陸文龍是都統制之子,與我們也算是門當戶對,又听你說他武藝高強,一表人才,從某些方面來說,也配的上咱們的女
我看女兒神情,多半心里有意,又且女兒損了一耳,遠近皆知,以後如何好嫁人呢?就是勉強嫁了,也未必如意,
因此我看,倒不如就按她的意倘若不然,爭斗一場,畢竟無”夫人思量
馮躬厚初時不允,細想也覺得有道理,又兼馮嬌嬌心志堅定,不可相奪,他也無奈,再三思量之下,這未免不是一個解決的辦法,就決定听從
因此馮躬厚一大早就起身,來到統制府,告知此
他想著,陸氏父子斷無回絕之
這個辦法,確實出乎所料,陸登懵了,一時不知該如何作
陸文龍卻大為光火︰“我寧願受牢獄之災,也不能娶你的女兒!這事斷無可行之理!”
馮躬厚霍地起身︰“你說什麼?本官的女兒,還配不上你?怎麼,你將她傷了,又不肯負責了?”
“我再強調一遍,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救!並非是對她有意,像他這種心如蛇蠍的女子,我絕不會答應的!”
馮躬厚聞之,雙眼噴火︰“好,好哇!你們一再藐視本官,真當本官是泥捏的嗎?”
陸登反應過來,連連呵斥陸文龍,又向馮躬厚陪笑道︰
“知府大人,請息怒,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實有下情!論家世,陸某委實高攀不起,更重要的是,犬子已經定親了,因此娶令愛之事,恐難以從”
“呵,哈哈哈!”馮躬厚大笑,冷冷瞧著他們,“拿這些謊言來搪塞我?這事沒完!”
陸登道︰“非也非也,知府大人,我有什麼必要騙你?犬子前已與曹榮大人的千金定親,昨日曹寧到此,便是商議成親之事,不日就要成親除了這條,其他的要求你盡管提!”
“那你就退婚!”
“知府大人,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是你先為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