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涯示意馬恩自便，隨即推門出來，將安格列帶到一
“什麼病？”
他開門見山，直指關
安格列有些結巴︰“好，好像是瘟”
顧修涯眉頭一
“所以你想告訴我，我吩咐你安排下去的飯前洗手等消殺舉措，你沒能落實到位？”
“不，閣下，我都安排下去了！我甚至找人在飯點偷偷去看過，每家每戶都沒有在這上面偷格蘭仕曾有過一場瘟疫，沒有人會對此掉以輕心”
安格列解釋
“薩切特呢？”
“他也一樣，閣您是知道的，我們這幾天都在幫忙修繕道觀，這里所有人都將您的話奉為神諭，不敢有半點敷”
“......你的意思是，你們在飯前用了石灰水洗手，食物都是用淨水煮沸後再吃，卻依舊有人得了瘟疫？”
安格列緊張的點
......不對
顧修涯眉頭擰
薩切特的體內有兩只痴愚地蟒分體，體質遠超其他
這種情況下不說百病不生，至少也不該在防護措施基本到位的情況下，仍舊患上了瘟
除非不是普通的瘟
顧修涯思忖片刻，從背包取出一只口罩帶上，順手扔給了安格列一
“帶我去見薩切”
看著手里比雪還要白淨的面罩，安格列猶豫了一會，道︰“我可以把它留下來傳給我的孩子嗎？”
顧修涯沒有廢話，直接拿過口罩戴在了他臉
“你最好留下自己的命，而不是一個口”
“帶”
......
半小時
顧修涯跟著安格列來到了薩切特的
一棟掉了牆皮的灰色兩層小
雨水留下的痕跡在這里依稀可見，地面上到處是殘留的沙礫和凝固成形的腳
好消息是沒有糞溺之物的味道，晾在外面的床單雖然老舊發黃，但至少還算干
“這是剛來格蘭仕鎮時，薩切特從別人手里買到的房”
安格列在旁邊道︰“因為靠著鎮長府邸的緣故，價格比當時的其他房子貴了不”
顧修涯的目光向右，看了眼旁邊的高
馬修斯的豪宅就在牆的另一邊，從這里能看到院子里的大樹和高大植物，隱約還能听到斷斷續續的人
顧修涯仔細听了下，確定是一群人在喝酒鬧騰，伴隨著慶賀似的歡
房主人的死亡並未讓他的房子陷入沉寂，相反，它更熱鬧
顧修涯的目光順著高牆向後，注意到牆角處走來一隊巡邏的衛
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那頭標志性的黑發，隨即腳步一頓，低聲商量片刻，轉身走
“說實話，閣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巡邏還有什麼意”
安格列似乎對這些人有些不滿，言語間帶著諷刺︰“從前馬修斯還活著的時候，我也沒見他們有過這麼勤”
顧修涯正準備開門的手一
他轉過頭︰“你確定嗎？”
“額，什麼？”
安格列有些
“巡邏的頻”
顧修涯看著安格列︰“相較從前，這些人的巡邏頻率是否有明顯變化？”
“當然，閣”
安格列肯定的點頭︰“薩切特親口跟我說的，他說最近回家都會遇到這些巡邏的衛兵，有時候晚上還會被吵”
顧修涯微微眯
雇主都死了，這些私人衛兵還每天按時巡邏，甚至安保措施更勝從前，圖什麼？
他想起了衛隊長杰弗里的要
“只要您允許我們一直呆在鎮長府邸，並按時送來食物......”
一直，呆在，鎮長府
顧修涯咀嚼著這句話，隱隱有了一個猜
——馬修斯家里有某種和衛隊長杰弗里密切關注的東
杰弗里要麼是在謀取這個東西，要麼，就是在保護這個東
從剛才听到的歡呼來看，或許已經找到
“回頭告訴柴爾德，找人盯緊這”
顧修涯對安格列吩咐了一句，沒有貿然前去滿足自己的好奇
他拿出一只手套戴好，用手指尖端擰動門把，進了屋
剛進來，顧修涯就聞到了濃烈的石灰水味道，地面上到處是不規整的白色濺射痕跡，說明不久前曾有人進行過潑灑消
安格列上前帶路，顧修涯跟著他拐過玄關，在半開門的臥室中看到了薩切
虛弱的少年靠坐在床上，臉色蒼白，眼楮時睜時閉，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精神狀態很不
“薩切特，聖徒閣下來看你”
安格列開口
薩切特這才回過神
見到顧修涯，他明顯有些驚訝，連忙掙扎著想要起
“抱歉，閣下......”
顧修涯擺擺手示意薩切特安
他上前來到床邊，注意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只碗，里面乘著半碗褐色的渾濁湯液，隱約能看到幾根近似香茅草的根
白頭草，格蘭仕周邊生長的一種草藥，具有一定鎮痛效果，一般被用于制作牲口的嚼
“什麼地方疼？”
顧修涯徑直問
薩切特指了指腦
顧修涯微微皺
“張開嘴看”
薩切特依言照做，吐出一根泛白的舌
“拉肚子嗎？”
薩切特點
......腹瀉而苔白，看起來像是脾胃虛弱之但面色應該是萎黃樣才對，發白是怎麼回事？
“......把手伸出”
薩切特伸出
顧修涯號了號脈，隨即有些頭
瀉脈多沉，沉遲為寒，沉數為熱，緩弱為暑濕......
這是他為數不多還記得的半茬子醫經，偏偏此刻一個都對不
薩切特的脈搏跳得很不規律，至少他這個半吊子赤腳醫生看不出規
更讓顧修涯不解的，是薩切特的病征與痢疾之類的疫病迥
他不像是外感時邪引起的瀉癥，反倒像是......吃多了消化不
可不應該
他體內有兩條分體，按理說只要不是填鴨式往肚子里倒食物，吃多少也能消化......
等等！
顧修涯想到這，突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對
他迅速催動痴愚地蟒的力量進行探查，隨即駭然發現了一個被自己忽視的問
薩切特體內的分體，少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