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娟上廁所回來，便听到收音機里放著熟悉的《除妖英雄傳
“今天早點打烊，買菜做飯，你說怎麼樣？”她
“行啊，現在三點多，再過一小時”姬建國
“給你看看菜”
陳秀娟閑著沒事，將姬陽報的菜都寫了下來，順便加上了自己想吃
姬建國接過菜單看了看，又抬頭看了一眼陳秀娟，微微一
“干嘛？”
“沒不過這麼多菜得花點時間，走吧，現在就收”
當下兩人關了店門，開車去菜市
漁港鎮是沿海港口重鎮，菜市場里最多的便是海鮮水
將車停在外面，兩人走進菜市場，一股帶魚、大黃魚等冷凍海鮮的混合腥味便撲面而
姬建國吸了吸鼻子，笑道︰“今天來得早，腥氣沒那麼等會兒我們去買點帶”
帶魚是深海魚，捕撈上來便因氣壓原因而死，一般都是冷凍
從漁船運到市場上，攤主擺開來也要時不時加點冰保保鮮，有條件的一般都弄個冷凍
姬建國是買菜老行家了，聞一聞味道就能推算出這批魚是昨天下午還是今天早上運來
“別走那”陳秀娟拉住姬建國，改走另一條
“怎麼了？”
“我記得老張的攤位就在那”
“哦，那還是別走他那邊不然又要礙于情面去買他的黃”
老張是他們家隔壁鄰居，在海塘承包了幾個魚塘，養了黃鱔、河蟹、小龍蝦除了批發給別人外，他也會自己擺攤
在熟人那里買東西，有時候其實也並不便
不好意思挑揀太久，也不好意思討價還價，還要拉幾句家常才
姬建國一家這幾年可沒什麼好事可以拉家
拼團崛起導致批發店的生意越來越不行，以及姬陽的事，還有他們家的房子矮了村里大部分人家一
不過現在倒是有好事發生
家里多了個未來兒媳，是個厲害的外國修士，姬陽的結巴都被她治好
姬建國和陳秀娟覺得，就算再遇到熟人要聊幾句近況，他們也能挺直腰背
來到一個豬肉攤，先買了兩斤五花肉，這是給姬陽做紅燒肉準備
又到一個河蟹攤位前，選了八只雄
冬天的雄蟹黃肥膏白，鮮美無比，正是食用的好時
姬建國發現平時有些小氣的陳秀娟今天十分大方，專挑品相好的
遇到看不懂的就讓他挑，一定要買最好
河蟹之中，以大閘蟹最為有名，不僅價格昂貴，還十分難
像漁港鎮這樣的小菜市場，需要提前一兩天預約才有可能買
但其實若是挑選肥而有活力的其他河蟹，味道並不輸于大閘
姬建國和陳秀娟從小吃蟹，都是選蟹能
買完河蟹，又去買了蛤蜊、鯉魚、草蝦、雞等等，然後買了一些蔬
兩人商量了一下，怕姜離吃不慣魚蝦蟹，又去買了些牛羊
正逛著，听到有人叫他
“建國，秀娟，你們今天這麼早”
兩人循聲看去，只見前面不遠處就是老張的攤
他正笑著向兩人招
“那不是老張嗎？他換攤位了？”陳秀娟
“好像沒有吧，是我們轉來轉去又走到他攤位這邊”姬建國
“要不我們轉身走”陳秀娟拽了拽姬建國的手
“這不好吧，都看見”
“你瞧他對我們招著手，笑得多開心，這是生意上門”陳秀娟吐槽道，“離得這麼遠就熱情地打招呼”
“這可真是老母豬鑽籬笆，進退兩難”姬建國
“我看到他的黃鱔已經游上我們的餐桌”陳秀娟
“不應該先下油鍋嗎？”姬建國
“現在怎麼辦？”陳秀娟
“唉，人心換人心，五兩換半畢竟都是鄰居，走”姬建國
兩人嘴里雖然這麼悄悄說著話，但臉上都掛著笑容，順著人流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老張的攤位
老張五六十歲年紀，頭上稀稀疏疏沒幾根頭發，一張臉又黑又亮，這是海風里吹出來
“建國，秀娟，看你們笑容滿面的，一定是遇到好事”他嘴里雖然這麼說著，但第一眼卻是看向他們拎著的袋
“呵呵，沒有沒有，就是家里來了客”姬建國
“哦，怪不得今天這麼早打烊，難得”老張笑道，“陽陽今年要高考了吧？這孩子不容易啊，他這麼用功，一定能考出好成績”
“唉，這孩子笨得很，我們也指望不上”陳秀娟笑道，“倒是張哥你孫女芸芸打小就聰明，年紀雖然還小，但比我們陽陽還懂事，將來肯定有出”
“哪里哪里，6歲的小姑娘，皮得像個小鬼頭，不惹麻煩就很好”老張笑道，“哎呀，你們最近生意還好嗎？”
“一人不如一天”姬建國道，“我看你生意挺好的”
“不大好，不大好，剛過完年都沒什麼人出來買”老張笑道，“哎呀！秀娟，我發現你變年輕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是嗎！”陳秀娟喜
“是啊！我剛才都不敢認！要不是建國在旁邊，根本認不出來！”老張笑道，“要不要來點黃鱔啊？紅燒鱔筒、蒜香鱔絲都能補氣養血、美容養顏”
姬建國心道︰“你這個彎轉得真是……”
放在平常，跟他打個招呼，不買他黃鱔倒也沒什麼，但今天家里來了客人，老張話也說到這份上了……
最終他們買了兩斤黃
老張的黃鱔也還算好，至少比他的河蟹和小龍蝦強一
只見他熟練地捉、稱、殺、裝
一邊處理黃鱔，一邊還熱情地拉著家
拎著黃鱔離開，兩人又逛了逛，最後買了兩條帶
……
姬陽不吃零食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咕咚咕咚喝
以他的體型，喝水如牛飲，兩三口就是一大杯，很快便把熱水壺喝干
他又拿著電熱水壺燒了兩壺
姜離見到電熱水壺燒水，也不意
她這一下午除了看姬陽的歷史和地理課本外，便一直在上網，通過百科詞條將現代社會中大部分的常識性物品都認識了一
一開始她還想著研究這些事物的內在原理，後來發現東西實在太多，還是先認識了再說
姬陽自己喝水快，便也一直給姜離添
他記得一般家里來了客人，爸爸媽媽都是陪著說話，時刻注意客人杯子里的茶水，只要沒滿的，就一定得滿
他之前都沒注意，害得姜離自己開口說“沒茶了”，實在是他的失
是以他每次拿起杯子喝水，都不忘給姜離添
姜離專心網上沖浪，不知不覺喝多了，竟有了方便之
她心中一嘆，看向姬陽，不知該如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