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雲與四顧劍進入北齊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天
如果說四顧劍宣布東夷城與北齊聯盟,並且派遣他門下大量九品境界弟子離開,前往幫助北齊獲得戰爭勝利,算得上是極為罕見的重要消
那麼,葉流雲敗在李長瀾手
被公認為無敵存在的四大宗師逝去一位的事情,則徹底震驚了天
與全國上下一片歡呼,從朝廷高官,再到平民百姓都舉國歡慶,戰意高漲,國力再次迎來一個小高峰的北齊相比
南慶那邊的萎靡不振,則是所有人都看在眼
長公主李雲睿被抓走成為人質,宮廷統領九品箭手燕小乙叛變,範閑帶領的使團被盡數扣押,肖恩和上杉虎重歸軍方,葉流雲又身死,敗給了真實境界乃是大宗師的李長瀾手
這些壞消息接二連三傳來,一次又一次打擊著南慶對抗北齊的信
慶帝面對如此局
他也是自從登基之後,第一感到了某種強大的壓力與挫敗
深
慶帝獨自坐在大殿之內,衣衫微
他用手指慢慢揉著太陽穴,時不時望向窗外,嘆息一
“做了這麼些年的皇帝,沒了真正有資格與我抗衡的對手,我也許是有些過于傲慢了,總覺得能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而忽視了世上有些人的存在本就不合常”
“某些機會一旦錯過,後續恐怕就再難找到合適的機會了”
慶帝腦海里,回憶著與李長瀾相識時的畫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李長瀾既然想攻打南慶,以他大宗師的身份為什麼不選擇在馬車里動手,而是折騰來折騰去,費了如此多的周
隨即,慶帝又很快意識
他之所堅信李長瀾是九品,或者說距離大宗師有一小段距離,無法對自己造成威脅,選擇放任其在京都行動,並且在暗中觀察,不就是因為李長瀾沒有選擇在那時動手,展現出哪怕半分的敵意嗎?
可若真是大宗師,他有什麼不選擇在初次入京都時出手?
慶帝皺著眉頭,略作斟酌,快速回憶著過往年間所收集到與李長瀾有關的具體情
“不對,說不準李長瀾甚至根本就不認識葉輕眉,他極有可能與葉輕眉相同,同樣是一位生而知之之人,或者說是天脈者!”
慶帝目光微微閃爍,越發覺得這個猜測更為接近真
與另外幾位宗師對比,李長瀾的手段和欲望實在是展現得過于明顯,再加上他對這�時代人的很多禁忌都毫不在意,只在意個人內心想
無論怎麼看,都與曾經的葉輕眉有幾分相
“若是如此,我應該請那一位出手……”
……
南慶與北齊之間的戰爭全面爆
肖恩、上杉虎、燕小乙,三位九品高手帶隊攻向南
再輔以來自東夷城的數名九品高手,北齊的九品高手數量幾乎呈現碾壓般的局勢,使得南慶有些喘不過氣
先前那場戰爭之
南慶從北齊手中硬搶過來的一州之地,再一次被北齊奪
當然,兩國高層將領都明白,自從李長瀾這位大宗師開始不講規矩,涉及國家與國家層面的戰爭之後,這場真正的真正勝負從來就不在軍隊,而是在兩國最頂級高手的博
考慮到葉流雲身死,南慶僅僅剩下一位大宗
而北齊那邊明面上就有東夷城四顧劍、踩著葉流雲上位的李長瀾,以及本就是北齊皇室成員的天一道苦
整個南慶都顯露出一種有氣無力的頹敗之勢,軍隊更是萎靡不
短短數個月的時
北齊的軍隊就已經快要靠近南慶的首都,京
面對南慶軍隊的不停敗退,這幾乎本來就是眾人預料之中的事
即便慶帝已經對陳萍萍生起了懷疑之心,並且逐漸打壓和限制鑒查院的權利,也為時已
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之下,真要是再動了陳萍
還有資格帶隊出征的軍方人物,估計也就僅僅剩下了老牌將領秦
到了那時,整個慶國的衰敗必然會再一次加速,甚至就連整個朝堂上殘存的官員們都會極力為其開
畢
國家層面的戰爭,早就不是勾心斗角那些東西
儋
如今儋州已經被北齊,或者更準確的說李長瀾所佔
與南慶地界內,其他地方的冷清與蕭瑟相比,儋州老百姓的生活倒是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仍然過著與往昔相同的日
再怎麼說,李長瀾和範閑在儋州生活了十余年時
儋州的居民對這什麼大家公子架子的二人,早就熟悉得不能熟悉,與那個從未見過,生活在京都高高在上的慶帝相比,總歸還是自己人要更容易相處一
更何
此處戰爭絕非僅僅南慶與北齊之間的摩擦與試探,雙方都是全力出手,目的就在于天下一
有戰豆豆明確下達的指
再交由對李長瀾言听計從的肖恩、上杉虎、沈重、燕小乙等人配合,軍隊大部分倒是遵守軍規,不敢對平民做出什麼違規行
這幾人雖是軍方出身,可算不得上好
一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對手下違抗命令的事情絕不容
真要是私下有些做出騷擾南慶平民事情的官兵,基本上在被發現之後,都難逃被公開處刑的命
因
一路上南慶被攻陷的城市,會選擇負隅頑抗的倒也不
範府宅院之
李長瀾仍然是躺在那張由範閑親手制成,已經過了很多年,卻依然完好如初的竹子躺椅之
海棠朵朵無聊地蹲在地上,手里捧著糕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李長瀾,問道︰“差不多一個月了吧?咱們北齊的軍隊就差一步就能踏破南慶的國度了,你就光在這里待著什麼也不做?”
李長瀾微微張開眼楮,反問道︰“做什麼?”
海棠朵朵見李長瀾不像是在與她開玩笑,她將糕點放在地上,拍了拍雙手沾上的食物殘渣,說道︰“四顧劍不出手,是為了警惕慶帝忽然出手,這我能理”
“可你一個大宗師就這麼在儋州耗著,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李長瀾嘆了一聲,說道︰“南慶軍隊接連敗退,京都被圍困,他們又堅持不了多久時間了,敗亡已定,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著急?”
海棠朵朵不服氣道︰“那你也不能就這麼光耗著啊,最近範閑在前線那邊負責勸降,听說南慶已經有不少官員立場發生了動”
“可根據我們在城內的探子傳來消息,慶帝那邊卻是異常安”
“不要說整頓朝堂,或者調動最後殘余力量進行反撲,他簡直好像是放棄了南慶一樣,根本就不理會政務,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李長瀾笑了笑,說道︰“我說過的,這場戰爭的勝負根本不在軍”
“不在軍隊?”海棠朵朵被李長瀾說得一愣,“不在軍隊,那在哪里?我師父苦荷要留在北齊保護我那小師佷安全,前線那邊派出了這麼多軍隊將領,還聚集了來自東夷城的數位九品高”
“如果慶帝有其他什麼計劃,我們是不是要重新調動人手?”
李長瀾站起身輕輕一甩衣袖,解下腰間長
“面對大宗師這種級別的高手,派再多的九品也沒用,還是需要處于同等境界的大宗師出”
話音方
李長瀾提起長劍快步朝前走
海棠朵朵見李長瀾擺明了是懶得解釋,不由輕蹙著眉頭,趿拉著鞋子,快步跟在李長瀾身
“喂,李長瀾,你雖然是大宗師,但咱們好說歹說也是相處了很久的好朋友,你看在朋友的份兒,要不跟我解釋下?”
海棠朵朵剛剛抬起手,小跑兩
前方的李長瀾忽然停下腳步,海棠朵朵大意之下直接撞在李長瀾背後,險些被撞
“李長瀾,你是不是故意的?!”
海灘朵朵揉著額頭,正要質問兩
下一
她緊跟著立刻閉上了嘴巴,神色異常緊張地盯著前
範府大門前的空地
一名布衣漢子,與一名氣勢不凡的中年男子正並肩而
“李長瀾,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