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齊,青年公子和清秀公子對飲一
隨即,青年公子也不再耽擱,直接從身上拿出一個布包遞向清秀公
那清秀公子還未伸手,他旁邊的隨從連忙接過,並毫不避諱的打開檢查了一
沒發現什麼問題後,這才雙手遞給清秀公
看到青年公子臉上有些不快,清秀公子笑問道︰“不知兄台這兩斤水晶冰糖作價幾何?”
青年公子揚了揚手中酒杯道︰“作價一杯水”
清秀公子一愣︰“這水晶冰糖可不便宜,咱們素不相識,僅一杯水酒?”
青年公子認真的道︰“我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剛才在吳記南貨听聞兄台買這冰糖是為母親的身體調理,甚至願意向那狗仗人勢的伙計低兄台之孝心難能可貴,豈是兩斤水晶冰糖能換的?”
清秀公子疑惑︰“如今以孝治天下,我大梁子民,即便是作奸犯科者,有幾人敢忘一個‘孝’字?若兄台以此就送我兩斤水晶冰糖,恐怕你再多水晶冰糖也不夠送”
“當然,我也看不慣吳記那幫”青年公子毫不避諱的
清秀公子一愣,更加疑惑︰“如今這水晶冰糖非吳家親近者不可得,難道兄台這水晶冰糖不是出自他們之手?否則,為何會看不慣他們?”
听了這話,青年公子神情微凝,沉吟了一下,然後將身體前挺靠近了一些,並壓低聲音道︰“不瞞兄台,還真不是出自吳”
清秀公子頓時來了興趣︰“我也算是消息靈通的,倒不知何處還有這水晶冰糖賣?”
青年公子聞言擺了擺手︰“想必兄台知道這吳記南貨來頭不小,既牽扯上他們家,必不是什麼好事,兄台還是不要打听為好,以免惹禍上”
“哦?我還就不信,這天子腳下,還有人能無法無快快說來,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麻煩小了我還看不上”清秀公子不以為
青年公子驚疑,並認真的道︰“兄台倒是奇人,可別怪我沒提醒兄台,這可能會惹來殺身之”
清秀公子神色微變︰“果真如此凶險?”
“確實如此凶險,正因如此,我進吳記南貨才不敢以真面目示”
“這麼說,兄台是化過裝的?”
青年公子點了點
清秀公子神色微凝,似乎是在計算利弊,稍一會兒之後,才道︰“兄台高義,我豈能袖手旁觀?若是能幫襯一二,也不枉這兩斤水晶冰糖之兄台若不嫌棄,咱們到樓上包間詳談如何?”
青年公子想了一下,正合心
隨即叫來伙計,要了兩間包間,並將酒菜一齊移到樓
青年公子和清秀公子,以及清秀公子的一個隨從三人共一個包間,兩人其他的隨從則在隔壁的包
雙方落座後,青年公子為了以示誠意,直接將臉上粘的絡腮胡子給摘了下來,然後再用茶水擦了下臉,頓時顯露出一張俊朗的臉龐,不是賈芸又是誰?
正如他所說的一樣,是為了防止吳家人發覺才化的裝,哪怕是出門也是翻院牆出來的,畢竟他不確定自己的宅子是否被吳家派人給監視
那清秀公子不知是被賈芸的容貌吸引了,還是震驚他化裝前後的反差如此之大,竟然愣住
“在下姓賈名芸,不知兄台高姓大名?”賈芸拱了拱手問
清秀公子臉上閃過一抹紅潤,迅速恢復神情,然後回道︰“趙子”
賈芸一怔,以為自己听錯了,還特意確認了下,確實是如雷貫耳的那個趙子龍,你咋不化名張飛呢?
不過,既然人家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他也不強
突然,他心頭一動,有些惡趣味的道︰“子龍兄,我還未介紹我的表字”
趙子龍正有些心虛,聞言連忙道︰“賈兄表字是?”
“雲”
“雲,雲長?”趙子龍一臉震驚,嚴重懷疑這廝的表字是現作
不過,芸有以死復生,長生之意,取表字雲長,不但不是胡謅,而且很貼
關二爺的本字就是長生,後來才改的雲
所以趙子龍一度懷疑,賈芸的表字本應就如
“子龍”
“雲長”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將一副“無恥嘴臉”演繹得淋灕盡
于此這般,關系也一下子拉近了不
趙子龍打趣道︰“這百家姓,雲長兄偏偏姓賈,賈雲”
他的潛在意思是,賈芸始終是個冒牌
賈芸本想說,彼此彼此,你還是母的不過這玩笑有點大,所以及時止住
趙子龍也不再調侃賈芸,轉而問道︰“賈兄既姓賈,不知與寧榮街的賈府有何關系?”
賈芸沒有隱瞞,直接道︰“賈某乃賈府旁支子”
趙子龍一驚,竟然是賈府子弟,不過賈府盡是些貪圖享樂之輩,沒想到旁支子孫倒是出了賈芸這號人物,只是不知這賈芸怎會和吳家扯上關系呢?
雖然心中有諸多疑問,但趙子龍還是不動聲
而賈芸也未過多隱瞞,直接講出了自己與吳記南貨的恩怨糾
趙子龍更加震驚,這水晶冰糖竟然出自賈芸之手?吳家費盡心機將賈芸找出來,甚至還要逼問方子?
不過稍微一想,也覺得合
正因為水晶冰糖太過珍貴,所以吳記才設置了那麼多門檻,因為每賣一斤就少一
而從眼下水晶冰糖帶來的好處來看,吳記不顧臉面索要方子,也就不足為奇
“可那方子既然是福朗思牙商人的,雲長兄也確實拿不出來,他們為何還揪住雲長兄不放呢?”
賈芸嘆道︰“我說得很清楚,可他們偏不”
“事後我也想明白了,他們其實也知道我應該是沒有方子的,但是對他們來說,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就可以一”
“畢竟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哪怕最後把我逼死了,以他們的手段,也能夠輕松處置,根本沒有多大的風”
“可萬一歪打正著,那就賺大了,為什麼不試試?”
趙子龍疑惑的道︰“既然如此,那雲長兄怎麼還能安穩的坐在這里?”
賈芸笑道︰“因為我告訴他們,把我逼急了,哪怕我死了,我也能把事情的經過,還有方子,全部告訴給周貴他們投鼠忌器,就不敢直接強逼”
趙子龍不得不豎起大拇指︰“雲長兄實在是”
賈芸卻是苦笑︰“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們也並未放棄,轉而用重金賄賂榮寧二府的兩位老爺,以家族的名義對我威逼利”
“我現在是吳家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又把榮國府的大老爺給徹底得罪了,還不知道人家正想什麼法子來整我”
听了這話,趙子龍也震驚他們的無恥,特別是榮國府的大老爺,好像叫賈赦
一把年紀了,妻妾成群,甚至每年都至少要納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填房,當真無恥至
想到此,他也不由的同情賈芸的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