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討了個把時辰,終于拿出了一個大概章
賈芸自己提議,先不管秦業同不同意,直接找個厲害的媒婆去好好說道說
這就叫不管有棗沒棗,先打三竿子再說,起碼讓秦業知道有個叫賈芸的很中意他女兒,然後再不斷加深印
這一點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同,老三更是道︰“二爺,我認識一個叫閆婆的,是此道中厲害的,明日我把她請來合計合”
“”
商定之後,眾人又喝了一通,這才散
翌日一早,賈芸來到距離自己家僅不到半里的寧榮西街,準備將之前看好的李宅給定下
這李宅是戶部一位郎中的宅院,因為李大人要外放地方任知府,所以準備舉家搬遷,這神京城中帶不走的產業自然要盡快變賣
不過由于時間有些緊,李大人本以為不好出手,也賣不了好價
可沒想到,消息放出去沒幾天,便有一賈府子孫看上了,願意出價一千五百兩,讓他很是滿
畢竟他的宅院除了佔地大一點之外,實在算不上精
這也沒辦法,京官雖然更容易仰慕聖容,得到升遷,但實在不好發
除了六部和內閣大員,一般的中下層官員,只有地方上每年孝敬的那點冰敬、碳敬,幾乎沒什麼油水可撈,所以秦業當了一輩子的京官還是那麼窮,連個好點的教書先生都請不
外放就不一樣了,正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有大把的機會撈
正因如此,不少京官都在想辦法謀求外任,李大人也是鑽營了好些年,花了不少心思,才終于得償所
而且,听說還是到揚州府這個肥缺的位置,若真如此,這位李大人怕是找到了個好靠
得知賈芸前來,李府的人很是殷勤,一方面是看在錢的份上,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為賈芸乃賈府子孫的原因,還有就是這位李大人舍得下身
客套完了之後,賈芸便開門見山的問道︰“李大人,考慮得如何了?”
這位李大人,看起來慈眉善目,實則精明異常,他前些日子看賈芸這麼容易就出價一千五百兩,雖然已經超出了他的心里預期,但他還是想著能不能再漲
于是,雖然口頭上答應了賈芸,但一直托著,想等等看有沒有更好的買
可顯然,除了賈芸,沒人願意出這麼高的價
但這李大人不甘空耗十余天,假裝有些為難的道︰“賈老弟,你看我這宅院佔地不小,地段也是極好的,前日有人願意出一千六百兩我都沒賣,就為了給老弟你留”
听了這話,賈芸本可以抬腿就走,這不守規的李規必然會把自己拉住,不敢再坐地起
但想一想,實在沒必要為了百十兩銀子得罪這樣的小人,何況這宅院不少房屋都要重新翻修,甚至是推倒重建,隨便省一點都不止百十
于是,他沉吟了一下道︰“既如此,我也不能辜負李大人的美意,這一百兩我補”
李規頓時一喜︰“哎呀,賈老弟果然是個響快人,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那今日,咱們就把這事給辦了?”
李規眼珠子一轉,可臉皮再厚,也不好再繼續漲價了,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點
于是,雙方立好了文契,然後一起到官府備案,交契
李規本就混跡官場多年,自然不缺這點人脈,所以辦理這些很順
其實他的行囊已經提前打包好,後續的事情昨天也安排妥當,既然宅院也處理好了,他便不想多耽擱,早一天到任,早一天撈銀子,所以下午就上路
恰好,老三將閆婆請了來,賈芸便直接帶他們來到李宅,現在姓賈
閆婆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婆子,看起來和藹可親,臉上也沒有獨特的媒婆痣,說起話來也不像一些大媽那樣炸雷似的,顯得很親
她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賈芸這剛到手的宅子,口中不停的贊嘆道︰“這宅子真真不錯,風水指定好,這李大人高升發財去了,以後芸二爺也必定會飛黃騰”
賈芸笑道︰“那就借閆媽媽吉言了,不過還未正式搬過來,缺點人過兩天添置些人手,再把這些舊房都翻修重建一下,做新房應該是夠”
“哎喲,芸二爺想得真是太周到了,這新娘子一進門,那就是當家奶奶,享福來”
“能不能把心儀的娘子娶進門,這還得勞煩閆媽媽多下點功”說罷,賈芸直接將兩個十兩的銀錠遞過來,並說道︰“這點銀子不成敬意,是孝敬閆媽媽吃茶打車的,事成之後必有重”
閆婆眼楮一亮,臉上早已經笑開了花,連忙雙手捧著把銀子接過來,口中忙不迭的道︰“哎呦,芸二爺大氣,老身就算把腿給跑折了,也得幫芸二爺把這門親事給說成”
隨即,一行三人來到正廳,認真的商討了一下如何拿下那個迂腐的秦老
不過這方面閆婆還是更有經驗,賈芸和老三只能稍微補充一
翌日一早,閆婆精心的準備了一番後,便直接來到位于安平街的秦宅,因為今天正好是秦業的休沐
秦業為官多年,家境雖然算不上貧寒,但在這神京城中也比較普通,二進院子明顯有些年月
閆婆抓起門環,連叩了幾下,正經過的秦可卿丫頭寶珠听到後,前來開門,看到來人後,神情有些疑
閆婆連忙道︰“這位姑娘,就說官媒閆嫂子來拜會,勞煩通稟一下秦大”
寶珠一听是官媒,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連忙進去通
秦業正在考慮女兒的婚事,自然不會拒見,連忙讓寶珠將人引進
寶珠將人帶至花廳,上好茶後,快步跑到後院,火急火燎的沖向秦可卿的閨
人未到,聲先至︰“姑娘姑娘,不好”
閨房中的梳妝台前,正端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生得裊娜縴
她明眸皓齒,肌膚勝雪,花容月貌般的容顏即便是映襯在模糊的銅鏡上,也難以遮
不愧是兼釵黛之美,真真是人世間第一等美
少女姓秦,官名兼美,字可卿,乳名可她並非秦業親生女,而是自小從養生堂抱來的,但是秦業視如己出,甚是疼
如今長大成人,正待字閨中,只盼覓得一如意郎君,能攜手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