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之劍

第16章白堡的稅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綠皮大只佬 本章︰第16章白堡的稅

    馬蹄聲一直在響,可是隔了許久也沒有靠近安塔爾和翁貝在他們身後很遠的地方,至少有十幾只馬蹄在輕輕地敲打著地面,傳來輕揚的聲在兩天多的時間里,他們听著並等待著騎手是否會追上他們,但聲音只是跟著他

    安塔爾對這些看不見的跟蹤者越來越惱火,因為他和翁貝托一直在蜿蜒的林間道上騎行,從來沒有機會看到他們,而且翁貝托也不讓他回頭去一探究

    “也許不知道他們是誰更好,”他安慰男孩說,“也許他們不是故意跟著我們”

    “這就是我想去看看的原因,翁貝托!”安塔爾固執地說,“我受夠了這麼多也許,我想查清真相!”

    “不行,”翁貝托的聲音變得堅硬,自從他們從威廉的莊園出發後,他對安塔爾比以前要嚴厲多了,就好像他在試圖取代威廉的角色一般,”你哪兒也不能去,你要是有什麼事,你舅舅會砍掉我的腦袋!”

    “我們不應該因為這個而爭論,”安塔爾自言自語道,“我就不該說一句話,反正你也不會听我的理”

    “記住你是怎麼淪落到這里的,”翁貝托提醒他,“聖殿騎士不能隨心所欲,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我還以為你從之前的錯誤中學到了些什”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在為我之前的行為受”

    只見一根長棍憑空出現在翁貝托的手中,他騎著馬靠近薩雷徹,然後用這根靈活的木杖重重地朝安塔爾背上敲了過

    男孩發出痛苦的叫聲,即便隔著厚厚的斗篷,這一擊也相當的疼,但意大利人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又對著安塔爾的背打了四下,最後一下打在馬兒的屁股上,讓薩雷徹嚇得跳了起來,向前沖

    “你會後悔的!”在好不容易勒住馬後,安塔爾大叫起來,“我要讓你三倍奉還!”這讓翁貝托笑得眼淚都流了出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稱這根棍子為哀嚎”他高高地舉起棍子,“等我們一回到家,我就把他交給威廉,並告訴他這是一個多麼有效的工”

    “一點也不有效!”男孩抗議

    “是嗎?”翁貝托揚起眉毛,仍然笑得發抖,“你之前一直在我後面不停地回頭看,現在多虧了這哀嚎棍,你已經騎在我前面了!”

    安塔爾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不敢相信!我沒還沒離開家多遠,你就開始打我了,我們在杜比察還是朋友,記得嗎?”

    “我們仍然是朋友,”翁貝托說,“但這哀嚎棍是我們的新朋友,它的任務就是保證你乖乖听話,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安塔爾,你最好听話,否則你將滿身都是棍印!”

    他們繼續在哀嚎和歡笑中騎行,而身後未知的馬蹄聲也伴隨著他們前

    夜里,安塔爾拿起棍子,將其扳成兩半,然後插進了閃爍的火焰他以為哀嚎棍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于是心滿意足地去睡覺然而第二天早上,他被翁貝托用棍子狠狠地打著大腿敲

    “看在上帝的份上!”男孩惱怒地跳了起來,“你只是個僕人,你不能對我動手!”

    “我是你主人的僕人,”翁貝托舉起新撿來的木棍,“而你的主人委托我看管你,讓你守規矩,快把早飯吃了,處理好事情,我們就可以上路了!”

    —

    安塔爾蹲在一個灌木叢後面,眼中含著淚水,他哭不是因為他要干的活繁重辛苦,而是因為對翁貝托新的對待他的態度和方式感到不他必須想個辦法,不能再這樣繼續下

    在杜比察,他的舅舅把他培養成一個極其敏捷的戰士,下一次翁貝托靠近他的時候,安塔爾會在歌手出手時抓住木棍,並堅定地告訴他不準再用棍子打他了,他所要做的就是睜大眼楮,時刻觀察他的背

    “你听到了嗎?”翁貝托問道,他們已經在路上騎了至少一個小時

    “听到什麼?”

    “你仔細听听就是了!”

    安塔爾皺起眉頭听著周圍的聲“我什麼也听不到”

    “听不到就對了,你看,沒有人在跟蹤我們了,你是白擔心去找他們是誰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們可能並不是在跟著我”

    “或者……”

    “或者什麼?”

    安塔爾沒有回答,只是伸出右手指向前方,只見三個男人正在一個小空地上等著他們沿著彎曲的小路走出樹他們都坐在馬背上,擋住了去

    安塔爾立刻就認出了他們︰就是幾天前在塞克薩德嘲笑他的三個長著壞臉的壞

    “看哪,這真是主的旨意!”三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安塔爾便搶先說翁貝托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他無法理解男孩話里的意

    “是你?”他們穿著披風的領頭人揚起了眉毛,“沒想到我們跟了這麼久的人竟然是你這小子,這確實是一個驚”

    “你們最好站在一邊,讓我們過”安塔爾用平靜的聲音說他還記得之前自己發的誓,雖然他的胃還在顫抖,但他拒絕再次退

    “我們很樂意給你們讓行,”臉上帶疤的男子點點頭,“但你們得先交稅!”

    “稅?什麼稅?”翁貝托問

    “入境稅,交了錢你們便可以繼續前往塞克什白堡”

    “這里只是一片普通的草地,”安塔爾搖頭回答,“我們沒有說過要去白”

    “這是我們主人的路,”穿鹿皮衫的人反對道,“無論你怎麼去哪里,你都得付”

    “你的主人是誰?一些森林動物?”

    “閉嘴,臭小子!”

    “如果我們沒有錢怎麼辦?”

    “那你們就得乖乖轉身回家”

    翁貝托突然伸手去拿他的腰帶上的錢袋並解開,“需要多少錢呢……”

    “安靜,僕人!”安塔爾沖著他大吼了一聲,並威脅般地舉起手,似乎是要把之前受的委屈都宣泄出

    “你說什麼?”翁貝托震驚地忘記了呼

    “這是我的錢,我說讓你付錢時,你再付錢!”

    安塔爾轉過身,背對著攔路的三人,然後靠在翁貝托身

    “我需要你配合我一下,”他給歌手使了個眼神,盡可能地低聲說道,“帶著馬兒一起後退到我們經過的那受損了的橡樹旁,在我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從地上再撿一根斷樹枝,挑最大的撿!”

    “你瘋了嗎?”翁貝托垂著眼楮低聲說,從遠處看,他像是在乞求主人的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讓我做主一次!”

    他再次轉向那三個男人,像在城里時一樣地微微抬起自己的下

    “我是安塔爾•巴托,”他盯著攔路的三人威嚴地宣布道,“南部省份塞尼城的城主,聖殿騎士團大團長的繼承人,雅克•德•莫萊表弟的合法兒我的僕人曾在那不勒斯為安茹家族服務,現在他侍奉在我身邊,你們別惹錯人了,快靠邊讓開!”

    安塔爾面前的三人愣了一會,他們互相對了對眼神,然後又重新看向男

    “說謊!”沒有佩劍的男人大喊道,“如果你是騎士團大團長的外甥,為什麼你不帶著你的護衛們出行?”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男孩挑起半邊眉毛,慢慢地將左手滑到劍柄“一個聖殿騎士能打五個普通士兵,我數了數,你們只有三個人,而且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真正的士”

    “你這個撒謊的小鼻涕蟲!”臉上帶疤的男人拔出他破舊的

    “你這個受神遣的盜尸者!”安塔爾沖他怒吼一聲,他的大腦瞬間充斥著沸騰的血他調轉馬頭,飛奔進了樹林,向那顆橡樹那趕翁貝托照他說的做了,他的手里正拿著一根粗大的長樹枝等著

    “你想要拿它干什麼?”當安塔爾從他手中搶走樹枝時翁貝托問道,但男孩已經又調轉馬頭向前方沖

    “駕!”安塔爾大喊一聲,用盡渾身解數地抓住樹枝,咬緊牙他把它筆直地向前推,把末端夾在他的胳膊下,他低聲說著阿拉伯語,薩雷徹低下頭,勢不可擋地往樹林外沖

    男孩清楚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個穿著披風的頭領刺下馬,剩下兩人的身上沒有任何護甲保護,他敢肯定,如果他能用足夠的力量完成這次沖刺,並擊中那人,其余兩人應該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麻

    三人看到那匹巨大黑馬直奔他們而來,連忙想要散開,但中間的男人卻沒有來得及躲閃,他剛踢馬刺準備啟動時,樹枝長槍就以可怕的力量轟撞在了他的胸膛攔路賊的首領直接被戳下了馬,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咳出鮮血,喘著粗氣,可能已經斷了好幾根骨

    安塔爾把粗樹枝直接扔向那個男人,他痛苦地呻吟著,但沒有足夠的力氣把壓在自己身上的木頭挪臨時的騎槍將安塔爾的手掌擦得血淋淋的,但他靠著這次沖刺解決掉了最大的威

    “還有誰敢挑戰莫萊大師的血親?”他問

    只見臉上帶疤的男人在一聲怒吼後騎馬向他沖來,安塔爾拔出他的劍,在那人的武器還沒落下前便用一個迅捷的橫砍切開了他的大腿他慘叫一聲,從馬鞍上摔了下去,緊緊地捂住自己的

    安塔爾沒有注意到第三個人已經下了馬而且還近了他的身,只見一支長槍直接朝他的臉上刺來,他勉強地躲過了這一擊,但那人的另一只手還握著一把戰斧,安塔爾並沒有完全來得及擋開第二擊,斧子的邊緣在他的左肩下劃出一道傷

    他大吼了一聲,將腿從馬鐙上抽了出來,一邊躲開另一擊,一邊猛地一揮腿,將那人踢翻在

    安塔爾也下了馬,他還沒有結束戰斗,而這最後的敵人也沒有放棄的意他右手拿著斧頭,左手拿著長矛向安塔爾進攻,但他不知道安塔爾即便在負傷的情況下身手也比他敏捷得從他出手的方式來看,這人並不知道任何進攻姿勢︰他將武器高舉過頭頂向安塔爾跑去,而絲毫沒有保護自己的身

    安塔爾一邊向那人的腹部揮劍,一邊向前轉身避開攻擊,然後一劍在他的背上劃了條斜男孩一腳踩在他的後膝蓋,讓他跪了下

    整個小草地瞬間靜了下來,安塔爾喘著氣看著這些血肉淋灕的敵人,他走到那個雙手捂著自己被砍得露出骨頭的大腿的刀疤臉男人身

    “這是為了聖殿騎士團,”他朝那人胸前啐了一口唾沫,“這輩子都不要忘了!”

    直到這時,翁貝托才從樹林里走出來,他焦急地看著安塔爾流血的手臂,但男孩輕蔑地把他的手拿

    “沒事,”安塔爾點頭說道,在燈芯絨褲子上擦了擦他的劍,然後插入劍鞘“我不會要了你們的性命,”他朝著還躺在地上無助地咳嗽著的首領說,“你們也許不會死,如果這是上帝的意願的話……但在養傷的時候,好好地想想,這世上有誰會為你們祈禱呢?”

    —

    第二天早上,安塔爾的傷口已經嚴重感染了,盡管翁貝托用白蘭地清洗了傷口,還做了草藥膏,但男孩的傷勢沒有得到任何緩

    歌手覺得應該用火把周圍的爛肉都燒掉,但安塔爾並不同意這個做法,他的怯懦得到了回報︰男孩整夜都被冷汗浸透,渾身發哪怕是短暫的入睡,他時常被噩夢給折磨

    翁貝托又給他的胳膊做了一個包扎,然後在營地的篝火上,用柳樹皮和木犀草準備了一種退燒的煎藥,讓他一直喝下早上,他又用椴樹和接骨木花調制了一劑藥,但男孩的高燒仍然沒有

    “情況越來越糟”翁貝托在第三個晚上說,他們還在森林“我恐怕沒法治好”

    “我……會……死嗎?”男孩顫抖著問

    “不,當然不會!”翁貝托勉強地露出了無憂的笑“你在說什麼呢?”

    “他們會……把它切掉……不是嗎?”

    想到這里,翁貝托的心沉了下

    “我不知道,安塔爾,”他擦了擦男孩的額頭,“我們前往白堡的路程已經過半了,再過兩天,我們就到在那里我們會找到一個神父來幫助我們,你能堅持下去嗎?”

    安塔爾咬緊牙關,連連點

    “那就好,趕緊睡覺吧!我們天亮就出發,兩天內一定趕到那”

    第二天早上,安塔爾的病情又惡化了,沒過多久,他就沒辦法騎馬他躺在黑馬的身上,摟著它的脖子,薩雷徹則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仿佛在怕自己的主人從它身上掉下

    在受傷後的第四天,安塔爾夢見了他的母親,一個沒有面孔的黑影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打死,女人一動不動地看著安塔爾,他尖叫著哭泣,但卻無能為這一幕他看了很多遍,心中也越來越痛

    “醒醒!”翁貝托輕輕地拍著他的

    “發生了什麼事?”

    “你在睡夢中啜泣,主”這是歌手第一次這麼稱呼男孩,他擔心他,並一直為他守夜,為他的生命祈“你在喊著你的母”

    “我……我做了一個非常、非常糟糕的夢……”

    “你應該把傷口燒”翁貝托咬著嘴唇建議

    安塔爾做了起來,有氣無力地抓住了翁貝托的衣服,“不,不,不!”男孩驚恐地說,“別用火,除了火什麼都可以!”

    “已經太晚了,傷口已經感染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離白城堡只剩一天了,”男孩又躺了下去,“我能堅持”

    翁貝托只是搖了搖頭,他給安塔爾喝了口水,仔細清理並包扎了傷口,便回到了自己的草墊上,他無法閉上眼楮,開始了另一次祈

    安塔爾很快就睡著了,夢中,一位天使出現在他的面前,身邊配著一把寶劍,胸前有一道燃燒著的火紅印他驅散了黑暗,懲戒了殺害他母親的凶手,並把他帶到了安全的地

    “你覺得有一天我也能成為這麼高大強壯的戰士嗎?”男孩滿懷希望地問

    “如果你願意,當然可以,”天使回答,“而且用不了多”

    “用不了多久……”安塔爾重復

    這些話撫慰了他,讓他終于平靜地入在這個深沉的夢境中什麼都沒有,沒有聲音,沒有氣味,沒有味道,沒有畫面,有的只是無盡又安寧的黑

    然後,在遠處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光源,男孩好奇地看著它,而它也緩緩地向他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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