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危機感
非要說的話，其實亞力士那邊也是有理由的，畢竟不是國教成員，想要申請使用傳送陣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需要層層審
不過甦陽本來也不是很在乎，也就懶得
李克西是第一次使用傳送陣，眼中盡是稀奇，隨著幽藍色的光芒將眾人籠罩，轉瞬之間，他們便穿過靈風，來到了位于命運要塞頂端的大教
這里上次甦陽也只是遠遠地看過一眼，只知道這里是命運要塞的最高點，但真正身處其中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這座教堂的規模有多大——雖說不及黃金城的矮人宮殿，卻比邊陲城那座教堂還要大上許多，聖莫爾頓的教堂也要比這座差上不
這教堂中也有不少祭司，他們是極少數相信錫德里克真的得到神聖帝皇聖言，並跟隨他一起建設命運要塞的早在他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便已經料想到了未來會如何遭受其他教會成員的冷眼，認為他們為了榮華富貴而助紂為虐，不過他們並不在
這些祭司對亞力士似乎十分尊敬，凡是見到都是鄭重行禮，而對于甦陽他們兩人則並不是很在意，只是禮貌性地示意了一
李克西還沉浸在教堂和那尊神聖帝皇雕像的震撼中，這邊剛出教堂大門，見到這座一眼望不到邊的巨大要塞，更是被震驚地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這一路上，基本是把甦陽當初見到的，又見了一
甦陽則是注意到，在要塞下方，那些戰爭機械和巨像似乎正在轉
三人一路就這麼來到了通往錫德里克房間的升降梯前才停下，甦陽並沒有跟著一起進去，這畢竟是錫德里克與李克西的面談，他並不適合在
而在將李克西送上去之後，沒過多久，亞力士就一個人下來
甦陽本想問他為什麼不旁听，然後突然想起錫德里克手邊上好像就放了一個會說話的亞力士腦
反倒是亞力士先開口︰“烏鴉閣下，還請在這里稍等片刻，領主大人邀您前去一”
“天天找人聊天，他是不是很閑？”
甦陽嘴里吐槽了一句，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而問道︰“下面的調動是怎麼回事，要打仗了？”
“不，是領主大人三日前突然決定，要派出城內兵力，支援周邊各”
“不是說怕要塞遭到攻擊嗎？”甦陽疑惑
“關于這一點，領主大人並未做出解釋，如果閣下有疑惑，等下可以親自向領主大人詢”
亞力士還是這一副什麼都說不知道的樣子，但甦陽覺得他就是在
天天放個腦袋在錫德里克旁邊，甦陽不相信會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既然他不想說，那也沒辦
然後是關于凶狼突擊車的事……當初雖說是說好送給自己，但這才跑一趟就弄壞了，殘骸都沒帶回來，甦陽也不好意思再
就這麼在門口等了將近半小時，李克西才終于下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
“談完了？”
甦陽隨口問了一句，李克西只是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
看這樣子，錫德里克應該是和他說了不少事
說起來，當初第一次見到李克西的時候，這小伙子還是挺開朗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幅整天愁眉苦臉的樣
可能這就是青春
甦陽無奈地撇了下嘴，走進升降梯，按下按
隨著一陣規整的機械齒輪咬合聲，升降梯快速上升，最後在錫德里克的辦公室門前停
升降梯的門緩緩打開，辦公室內還是這樣一副雜亂又擁擠的景象，也不知已經持續多少年
錫德里克並未如上次一般在桌前伏案處理公務，而是背著手，仰頭望著身後的神聖帝皇塑
听到身後升降梯的聲響，他緩緩轉過身
“烏鴉閣下，許久未見，一切安好？”
“沒什麼不好的，但也沒好到哪里”
甦陽照常找了一堆高度差不多的文件坐下，稍微扭了扭，還算穩
“叫我特地把人找過來，真就為了談一談？”
“不然還能如何？”錫德里克卻是笑了下，“你與這年輕人相處時間較長，對他有什麼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就挺好一人，沒”
“對于從同一世界來的同鄉，我以為你會有什麼特別的看”
“是不是同鄉還不一定呢，雖然原來世界的很多細節都能對上……但誰又能確定就一定是同一個世界？”甦陽無所謂地說道，“而且同一個世界有六七十億人，其中百分之九十九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他們是不是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意義不”
當時出發前往蒙托要塞的時候，在軌道列車上，甦陽其實想過不少見到李克西之後可以說的
比如問一問老家在哪里啊，來自哪個時代啊，最喜歡的明星是誰之類
但當見到之後，甦陽卻發現這些問題似乎都沒有什麼意
即便他與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又如何？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集，說是兩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問題，而且那些與原來世界有關的事情似乎都已經沒有了意義……已經來到了這里，而且在沒有回去方法的情況下，互相聊一些曾經陳年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對甦陽來說和互相抱著頭痛哭沒有什麼區
相較之下，如何在這邊生活下去，才是他更關心的事
錫德里克似乎並不意外甦陽的回答，他輕聲笑了兩下，然後才接著問道︰“那麼閣下自己呢？這出去一趟，是否對自己有什麼新的看法？”
“……我自己？”甦陽不解道，“我對自己能有什麼看法？”
“一些拙見，閣下尚且一”錫德里克慢悠悠地說道，“閣下是否有發現，自己缺少了某樣特質？”
“缺什麼……缺心眼？”
“或許也”
錫德里克並未在意甦陽這個不值一提的小幽默，接著說
“是危機感……或者說是求生欲、憂患意識、恐懼或是其他一些類似的詞，這是人族得以掙扎生存至今不可缺少的重要特質之一，但是依我的觀察，閣下似乎並不具備這種特”
錫德里克絲毫沒有掩飾他一直在監視著甦陽的做
“前往刀尖礦場，救援拉瓦拉，援助聖莫爾頓，破壞混沌裂隙……這些事情危險程度雖說不一，但除非是最為堅定的狂信徒，否則作為活物趨利避害的本性至少會讓他們在不了解狀況的情況下心生猶豫，但閣下卻從未拒絕過，所以我想要問一件事……”
“……閣下在答應這些事情之前，是否有想過，自己會死？是否對死亡的可能性感受到過恐懼？”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當然……”
甦陽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