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C蒼藍暮光

OF3EP5︰百年孤獨(14)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最後的河川 本章︰OF3EP5︰百年孤獨(14)

    OF3EP5︰百年孤獨(14)

    【我們傾向于夸大歷史上的物質影響。俄羅斯人尤其容易犯這個錯誤。知識價值觀與民族影響、傳統和情感因素同樣重要。如果不是這樣,歐洲今天就會是一個聯邦國家,而不是一個瘋人院。】——阿爾伯特•愛因斯坦,1929年。

    ……

    2313年12月的最後幾天里,已在天西機械公司擔任工程師一段時間、以自己的發明創造在擬變革者戰爭中為人類立下功勞的羅伯特•史派西終于下定決心找到了天西賢治、向正在殫精竭慮地為企業下一階段的發展制定計劃的年輕社長請辭。

    “你不是最近唯一考慮向我遞交辭呈的人。不瞞你說,有不少來自武器裝備設計部門的人認為他們與我的合作將會隨著這場戰爭結束而走到終點,所以他們打算在我裁掉整個部門之前就去那些規模更大的傳統軍事工業企業自謀生路。”從招募羅伯特•史派西來到天西機械公司的那一刻起,天西賢治就不認為這個作風與整個天西機械公司紀律森嚴的風格格格不入的歷史學家會和他進行長期合作,更不必說天西機械公司在武器開發上異軍突起所獲得的優勢已經隨著戰爭結束而大打折扣——和平的時代里也不需要GN粒子反應彈這種超級武器。“但是……MS不止用于戰爭,不是嗎?大家似乎都忘了它原本是為軌道電梯和外太空移民工程而設計的,眼下我正打算讓一切回到正軌。”

    “感謝您的挽留,天西社長,不過我有更重要些的本職工作去做。”盡管天西賢治有理有據地聲稱天西機械公司在MS裝備市場上的地位不會隨戰爭結束而動搖,羅伯特•史派西絲毫不為所動。戴著眼鏡、披著社長贈送風衣的歷史學家誠懇地對自己的雇主說,現在或許是最適合解開舒亨伯格計劃背後那些未解之謎的時候。“聯邦對于舒亨伯格計劃的定義,還有AEUG以及據稱天人組織的表態,都非常令人不安,而且似乎也有違【透明政治】的原則。我想用我自己的方法去弄清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原來如此。”天西賢治並不感到意外,他深信史派西對于歷史真相的好奇心與執著可同絹江相提並論甚至有過之。“……且慢。漫無目的地四處尋找線索,太浪費時間了。我這里倒是有些關鍵信息,或許會對你有所幫助,盡管對它不感興趣的人認為這只是些流言。”說到這里,從辦公桌左側抽屜取出了一個文件夾的天西賢治又向自己費了番心思才找來的MS武器裝備設計工程師承諾,對方不必從天西機械公司辭職。“你在這里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這辭呈我就暫且扣住……改成帶薪休假怎麼樣?”

    就這樣,本打算離開已在擬變革者戰爭中躋身軍火商陣營的天西機械公司的羅伯特•史派西因天西賢治的挽留而終于暫且打消了辭職的念頭,帶著天西賢治告訴他的【絕密情報】踏上了了解舒亨伯格計劃背後歷史真相的旅途,與他同行的還有經他邀請後從西班牙地區趕回日本會合的絹江。

    兩人的第一站是位于北美的加拿大地區,此地是利邦茲•阿爾馬克一伙仍與地球聯邦貌合神離地保持合作關系時盤踞的主要地區,許多城鎮和鄉村都修築有擬變革者們的據點。這些據點大多在擬變革者戰爭期間被地球聯邦軍和ALAWS摧毀,不過仍有一小部分據點幸免于難,並在戰爭結束後成了地球聯邦相關機構搜集利邦茲一伙罪證的調查現場。依照天西賢治的指引,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往五大湖北岸尋找擬變革者們先前居住的房屋,但附近地區已經被前來調查和搜集證據的ALAWS封鎖。不過,等到史派西拿出天西賢治提供的通行證、朝攔住他們的ALAWS士兵解釋稱他要代表天西機械公司回收些公司財產之後,凶神惡煞的綠衫軍便二話不說地放行了。

    “這事情沒那麼簡單……也許包括天西機械公司在內的聯邦企業確實被利邦茲•阿爾馬克利用了,但這並不等于它們不需要承擔責任。”戰爭爆發前針對天西機械公司的太空移民教育項目和再社會化教育項目進行了長時間調查的絹江和同伴沿著凹凸不平的土路趕去他們的目的地,途中也不忘吐露對地球聯邦宣傳口徑的懷疑,“至少,天西賢治和那些與他地位相仿的人了解阿爾馬克的一部分計劃。”

    “但你也沒有辦法證明他們確實知情。”羅伯特•史派西寧願對天西賢治等人在利邦茲那駭人的腦量子波控制網絡計劃中發揮的作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繼續就此窮追不舍會導致整個地球聯邦淪為利邦茲的同犯。歸根結底,腦量子波控制網絡計劃的基礎——太空移民教育計劃和再社會化教育計劃——都是由地球聯邦主導並由相關企業堅決落實的,就此事無巨細地追究所有人的責任恐怕比把ALAWS定為犯罪組織更能動搖秩序。“不要擔心,絹江。人類歷史上的每一個時代,都有許多人認為歷史只會依照他們認為合適的方式流傳下去,然而廣泛地存在的對幾乎每一個歷史階段的爭議證明,幾乎沒人得逞過。地球聯邦讓歷史真相流傳下去,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要是他們執意隱瞞些什麼,只要我們保存住不同的聲音和視角,哪怕他們在我們這一代人的時間里成功了,若干年後真相也還是會浮出水面的。”

    “或許……如此吧。”幾年前險些在調查亞歷杭德羅•科納的過程中喪命的絹江可比其他人更清楚地記得科納本人的形象在短短數年間變化之劇烈。從和平主義者和地球聯邦主義運動的先驅,到深明大義、棄暗投明的天人組織成員,再到與畢賽德•佩恩本是一丘之貉的野心家、陰謀家和象征著舒亨伯格計劃幾百年來一切陰謀的萬惡之源,如今又搖身一變成了自以為是地被利邦茲•阿爾馬克利用到死的小丑……單是區區亞歷杭德羅•科納的身份就在她眼前經歷了不止一次反轉,天曉得那些所謂早有公論的世事又有幾分是真實的。“對了,天西究竟給你介紹了什麼人?”

    “我也不太清楚。我是說,我得見到那人之後才能下結論。”湖面上一陣寒風吹來,忍不住裹緊了風衣的史派西只好加快了腳步。2314年初的北美北部地區還被嚴寒統治著,對它缺乏敬畏的旅行者很快就會為自己的草率和大意付出慘重代價。“假如一切順利,我們也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了。”

    又穿過一片樹林的兩人抵達了岸邊,沿著湖水北岸繼續尋找著他們此行的目標。羅伯特•史派西和絹江•克洛斯洛德又步行了將近半個小時,終于看到遠方冰封的湖面上有數人徘徊在鑿出的洞口附近。他一面遠遠地向這些人喊話、一面和絹江沿著結冰的湖面跑向那些垂釣愛好者,但他們沒跑出幾步就听到了後方傳來了槍聲——是守候在附近的ALAWS士兵禁止他們繼續靠近。

    “又要干什麼?”垂釣者們似乎也被槍聲激怒了,其中一名老者抄起身旁的喇叭、向附近的ALAWS士兵喊話要求他們安靜些,“兩天過去了,每次我們快釣上魚的時候,你們就突然開槍……”

    “難道是……馬爾科姆•格蘭杰?”自行對舒亨伯格計劃早期創始人身份進行過調查的羅伯特•史派西馬上認出了這老人,盡管對方的模樣比現存的最晚影像資料里的樣子還要衰老一些。他連忙停下腳步,向著來自過去時代的親歷者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格蘭杰先生!您是馬爾科姆•格蘭杰先生吧?我是來采訪您的,有些關于舒亨伯格計劃的——”

    “我認識你們兩個……羅伯特•史派西和絹江•克洛斯洛德,是吧?”其實老格蘭杰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歷史學家和記者,他把這兩個麥克尼爾曾經告訴過他的名字同當事人最近幾年的活動軌跡聯系起來還是上個月的事,那時他剛結束和ALAWS對格雷戈里•格蘭杰的聯合審訊調查不久。“喂,別這麼驚訝啊。從出生日期上來講,我確實是個老古董了,但我也清楚在未來時代甦醒之後應該先看看新聞、了解一下這些年來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你們帶漁具了嗎?沒帶也沒關系,請坐吧,我們這里還有備用的呢。”

    “那……多謝了,格蘭杰先生。”

    ——根據當代歷史學家對21世紀末、22世紀初因戰亂和其他各種原因而突然下落不明的學者們失蹤前主要活動的調查和分析,舒亨伯格計劃的早期創始人總人數可能在100人至200人之間(排除了第一監察者們的先人)。拋開舒亨伯格計劃的絕對核心人物伊奧利亞•舒亨伯格本人不談,歷史學家們普遍認為,其他天人組織共同創始人之中,作用最為重要的是舒亨伯格的左膀右臂恩特諾爾•阿蘭•雷和馬爾科姆•格蘭杰。

    然而,由于過去幾年來接連兩次將整個人類文明推到懸崖邊緣的擬變革者領袖畢賽德•佩恩和利邦茲•阿爾馬克都是以雷為原型的擬變革者,在地球聯邦的影響之下,歷史學術界對雷的總體評價近日來急轉直下,更有人稱該為舒亨伯格計劃衍生的一系列陰謀給全人類帶來的損失負責的不是【永遠正確】的舒亨伯格而是打著舒亨伯格的旗號篡奪了計劃主導權的雷。相比之下,【舒亨伯格陰謀集團三號人物】格雷戈里•格蘭杰雖然是以馬爾科姆•格蘭杰為原型的擬變革者,但白騎士MS中隊前任中隊長蒂莫西•格蘭杰戰死沙場一事卻賺足了聯邦公民們的同情,這也是老格蘭杰的風評沒有得到和雷同樣待遇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盡管【天人號】內疑似還居住著其他以冷凍休眠方式抵達未來的【古人】,地球聯邦和ALAWS高層經慎重考慮後僅決定解凍老格蘭杰來幫助他們撬開格雷戈里的嘴。

    羅伯特•史派西倒是對地球聯邦朝令夕改、永遠能夠適應現狀的宣傳口號不感興趣,他只在乎過去兩百年間潛移默化地將世界塑造成了如今模樣的舒亨伯格計劃背後的真相。若是地球聯邦允許他自由發言,他就該把真相公之于眾,反之,他也要懷揣著真相繼續活下去、把信念托付給與他志同道合的後人。在為未來的事擔憂之前,距真相近在咫尺的興奮感暫時地沖淡了他內心的憂慮。他有太多的事想要問老格蘭杰,以至于這個一向以能言善辯聞名的歷史學家竟變得有些拘謹起來、不知該從何入手。他提著魚竿坐在老格蘭杰身旁,始終沒想到更合適的切入點,直到絹江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為止。

    “……您和我想象中的形象很不一樣,格蘭杰先生。”幾分鐘後,原本打算袖手旁觀的絹江也尷尬地加入到了垂釣中。附近的幾名ALAWS士兵仍然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但這些人在乎的又不僅僅是老格蘭杰本人的生命安全。“我……和其中一名以您為原型的擬變革者是朋友,他給我的印象非常……”

    “非常輕浮,是嗎?那確實是我認識的蒂姆,一百多年前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人。”雙手握著魚竿的老格蘭杰有些懷念地回憶起了他和蒂莫西、格雷戈里在【歐羅巴】木星科考團隊工作期間的往事,“對,我們就是在那次行動中,借助科考工程的掩護建造了太陽爐……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外面的人都說,擬變革者的性格應該與他們的原型一模一樣。利邦茲•阿爾馬克和畢賽德•佩恩都是想要奴役或毀滅人類文明的狂人,所以恩特諾爾•阿蘭•雷一定是一個危險程度和他們相當的瘋子。”說到這里,史派西轉而向老格蘭杰問起了格雷戈里的情況。他和絹江熟悉蒂莫西的脾氣,但格雷戈里對他們而言則充滿了謎團。“從零開始創造一個服務于舒亨伯格計劃的【種族】可沒那麼容易,而且不應該是在計劃執行過程中由後來的執行者自行添加的。”

    “事實上,當初建議創造擬變革者的……也包括我。”仍清晰地記得往事的老格蘭杰心平氣和地把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告訴了身旁的兩人。他的聲音里沒有半分激動或是其他過于明顯的感情色彩,仿佛他在講述的並非自己的過往,而是他人的人生。“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史派西先生。我們可以肯定地說,我們與舒亨伯格有著相同的理想,而且彼此之間存在的誤會微乎其微,但這種共識很難傳遞給下一代人。下一代監察者會忘記其先人的初心、專注于從計劃中獲利,而下一代天人組織成員即便沒有這樣的用心也可能誤解計劃的本質……僅僅由中立的VEDA來協調行動是不夠的,所以我們才決定創造一種能夠絕對忠實地反映VEDA的意志、代表計劃本質的人造人。”

    史派西和絹江面面相覷,他們不曉得老格蘭杰是以怎樣復雜的心情說出這些話的。擬變革者的忠誠——這在經歷過擬變革者戰爭的知情者看來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本該在利邦茲•阿爾馬克撕下偽裝、公開向世人展示其真面目時挺身而出的擬變革者們大多無所作為,更有許多擬變革者直接投靠了利邦茲、心甘情願地為甚至從未把其他擬變革者視為同類的人間之神賣命(盡管戰爭末期的背叛表明他們對此心知肚明且從未真正服從過)。縱使擬變革者過去曾經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如今對舒亨伯格計劃的危害也早已超過了起先的功績。

    “絕對……忠誠?”

    “沒錯。史派西先生,參加舒亨伯格計劃的人都堅信著他們為了生活在更好的世界里而努力,遺憾的是有些時候計劃的保密性要求他們必須成為死人。”老格蘭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心情沉重地對兩位生活在24世紀的晚輩說,自己當年在提及保密性時曾經主張,不能采取動輒殺人滅口的方式來避免泄密。“想想這事听起來有多諷刺吧,克洛斯洛德女士。我們滿心設想著更美好的未來,然後我們竟然要通過殺死外界的天才科學家和工程師或是把他們招募到天人組織、榨干利用價值再殺人滅口的方式確保我們永遠領先于外界……這樣發展下去,我們很可能會親手扼殺天人組織之外的團體去探索其他可能性的機會。做好赴死的準備是一回事,被人安排去死又是另一回事。與其犧牲其他人,不如犧牲沒有自我意識、從來不能算是人類的【工具人類】,我是這麼認為的。在擬變革者誕生的最初幾十年里,他們要麼保有虛假的記憶和自我意識且從不了解自己的真實身份,要麼就成為一舉一動都由VEDA操控的機器人。我知道機器人這詞听上去有些奇怪,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符合他們處境的描述了。”

    當羅伯特•史派西循循善誘地和老格蘭杰議論著往事時,絹江則用手中的錄像設備忠實地記錄下了兩人的每一段談話。論采訪的藝術,史派西當然不如她在行,但前者更清楚哪些往事是值得後人關注的重點、哪些又只能成為茶余飯後的談資和笑料。

    直到太陽西斜,ALAWS也沒有出面阻止這場【非法采訪】的跡象。史派西沒法在一天之內就完全了解老格蘭杰所掌握的那些史實,他擔心寧願讓真相不為人知的ALAWS會從中作梗、阻止他們對老格蘭杰的進一步采訪。

    “如果ALAWS明天就把我們趕走甚至是抓起來,我也不會感到太意外的。”放下錄像機的絹江主動幫助老人整理漁具背包,也許他們明天還有機會來這里釣魚。“可我們還沒釣上哪怕一條魚就不得不離開這里,真遺憾。”

    “不會的,克洛斯洛德女士。他們……也希望我能多說些過去的事。”努力挺直腰桿的老格蘭杰向有些詫異的兩人說,地球聯邦和ALAWS正在開展有關變革者的研究,缺少足夠線索又毫無頭緒的研究人員迫切地希望與舒亨伯格共同描繪藍圖的當事人能從浩如煙海的往事回憶中找出些關鍵線索“嘿,一開始他們還非常委婉地問我,是否有辦法只讓一小部分人成為變革者……那是根本行不通的。第一個變革者的蛻變需要特殊的GN粒子環境刺激,然而其他人的轉變相比之下會輕松許多。更不必說,過去幾年里,利邦茲•阿爾馬克無意或者有意地在全球各地準備了有利于更多人成為變革者的條件……還記得GN粒子輻射病患者嗎?他們會在即將到來的變革者時代里擺脫屬于舊時代的痛苦。”

    “那就是說,露易絲也有可能……”絹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記得最近和沙慈幾乎形影不離的露易絲也是一名重度GN粒子輻射病患者。“格蘭杰先生,您明天還會來這里釣魚嗎?”

    “當然。他們又不允許我隨處走動,也不給我做些事的機會,要是再剝奪我的娛樂時間,那我不就成了囚犯?”老人笑著對兩人說,多虧了地球聯邦和ALAWS高層中一部分有識之士的爭取,他近日的生活還算平靜,“在他們突發奇想地邀請或者說派遣我去下一個地點之前,你們有充足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史派西和絹江就來到湖畔的小屋里和老格蘭杰踫面了。保護老格蘭杰的ALAWS士兵們看上去有些不太願意讓這兩個不速之客繼續圍著他們的保護目標問東問西,不過既然他們那些已同意這兩人對老格蘭杰進行采訪的上司沒有下令進行干預,他們也不便越俎代庖。于是,在和老格蘭杰協商後,綠衫軍們很有默契地離開了2樓,給兩位求知者留出了足夠多的余地。

    “有一種說法是……伊奧利亞•舒亨伯格事無巨細地規劃了計劃的每一個細節,提前拿出了所有關鍵技術的技術路線圖。”一夜未眠的史派西思考了許多問題,只待和老格蘭杰見面就一股腦地跑出來。他不信對方會因此而動怒,會為這種小事而大動肝火的家伙根本不適合舒亨伯格計劃。“這听上去就好像他能未卜先知一樣。那麼,有這麼一回事嗎?”

    “……瞎編的。”老格蘭杰啞然失笑,他正色對二人說,舒亨伯格從來沒有預言過未來的事,而且計劃本身也不止一次遭遇脫軌的危機,“這就要從我在【歐羅巴】木星科考團隊工作時說起了,當時VEDA對潛伏在人類社會中的擬變革者進行的周期性記憶重置出了差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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