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4︰戰壕（4）
【萬軍之耶和華如此說，在那些日子，必有十個人，從列國諸族中出來，拉住一個猶大人的衣襟，說，我們要與你們同去，因為我們听見神與你們同在了。】——《聖經•撒迦利亞書》章8:23。
……
【巴爾達亞號】在死寂的一片黑暗中航行，悄無聲息地接近著麥克尼爾等人于數月之前已探訪過的目的地。只當此次行動和普通的巡邏、偵察、追擊任務並無區別的大部分船員們無法理解他們的一部分戰友在獲悉任務內容後的過分興奮，好在他們沒有為此大驚小怪或嘲笑精神狀態不佳的戰友們。雖說他們仍在為未能得到充分休整就再度奔赴前線而苦惱，頭腦相對清醒的船員們並不指望這場戰爭徹底結束之前會有什麼奇跡光顧他們、將他們從日漸繁重的戰斗任務中拯救出來。
另一群船員的作風則同這些更想回到安全的後方基地休息的戰友們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們很少休息，並且將大部分時間用于模擬訓練甚至險象環生的實戰訓練——在維甘軍仍時常出沒于航線四周的情況下，這樣的實戰訓練同實戰往往只有一個警報信號的差距。試圖將這些不合群的家伙納入船員【家庭】的其他船員們在意識到這些人的枯燥乏味後就放棄了自己的嘗試，他們難以理解世上怎會有連在吃飯和就寢時都惦記著怎麼更高效地殺死更多敵人的怪胎，並馬上把這一切歸咎于整艘宇宙戰艦上最稱得上戰斗機器的麥克尼爾。
“這明明和我沒有一點關系。”被廣泛認為需要為艦上戰斗人員的不合群負責的麥克尼爾沉痛地表示，雖然他非常願意繼續在安格拉佐上校指揮下服役，但也許聯邦軍額外撥給他一艘太空突擊艇或登陸艇更有助于統一管理這些人，“……肯定是有人做了什麼手腳。”
“我想這沒什麼值得擔心的，長官。”和麥克尼爾一起趕往機庫的德羅安慰麥克尼爾說，有更多人踴躍加入聯邦軍總歸是好事，這樣一來一些原本被排斥在外的復仇者也會獲得親手為親朋好友報仇雪恨的機會，“對了，您還知道那樣的農場嗎？不妨給我們多介紹幾個，也許以後我們就不缺預備隊了。”
“你說那個農場啊……我會試著多物色幾個的。”麥克尼爾當然不會承認他在得到了埃瑟林本人的許可後開始抽調埃瑟林兩年多以來豢養的私人兵力——私自違規接收了大量外太空殖民衛星難民並將他們統一安置在自己購買的農場中工作、接受高強度軍事訓練的埃瑟林養兵千日正是為了讓這些只差一紙征兵令就能轉變為合格軍人的家伙派上用場，就像那些受埃瑟林恩惠的僕人總有一天要為他們的雇主去擋子彈一樣。“這也多虧我們運氣好，不然……這里只怕又要上演一場名副其實的鬧劇。”
“那是他們自找的，長官。”德羅理直氣壯地為自己不久前的種種過激行為辯護，全無半點悔意，“現在是乘勝追擊、一舉將維甘人從地球圈驅逐出去的好機會。那些人還沒一無所有，自然感受不到這使命的緊迫性，那我必須要用些手段讓他們清醒過來。”
談笑間，兩人已經抵達了機庫，這里不僅聚集著待命的MS駕駛員，同樣也聚集了【巴爾達亞號】所屬的所有太空陸戰隊士兵。見到自己的長官出現，MS駕駛員和太空陸戰隊員們依次向麥克尼爾和德羅敬禮，並大聲要兩人馬上下達新的命令。
“你們都已經听到了，我們要趁著敵軍還未恢復過來，把他們在地球附近能夠藏匿的一切據點全部佔領，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恢復對L3殖民衛星群的控制權。”仍然戴著黑色面具的德羅上前發表了戰前動員講話，他不需要什麼華麗的辭藻或刻意的煽動就能讓感同身受的L3殖民衛星群難民們熱血沸騰地撲向他所指的目標，“這只是個開始，我的同胞們。我們不僅要奪回L3殖民衛星群，而且遲早有一天還要奪回火星，把這些殺害了幾千萬甚至幾億地球人的人皮雜種一個不剩地趕盡殺絕！”
“對，把這些維甘人畜生全都宰了！”人群中響起了歡呼聲，那些壓抑了許久的太空陸戰隊士兵們回應得最為熱烈。一度以為收復L3殖民衛星群只是個幻想的聯邦軍將士們多年來的忍耐和謹慎都伴隨著那場前所未有的勝利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沖動和自信。“麥克尼爾上尉說的沒錯，我們真的能在有生之年迎來戰爭的轉折點……那肯定也能活著見到最終勝利。”
“根據舊國家派武裝提供的情報，敵人的內訌問題仍未解決，殘存的維甘軍之間最近經常爆發沖突。”麥克尼爾接過德羅的話頭，態度嚴肅地告訴下面的戰友們，沒有必要因維甘軍主流派保衛地球有功就手下留情，“我知道有些人在那場戰斗結束後明白維甘人還有不一樣的一面，但……他們善意的那一面不是給你我準備的。當然，我想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痛快的死法，免得他們多受折磨。別放松警惕，我們還沒打到火星呢，先把他們從地月圈趕出去再說。願人類榮光永存。”
“願人類榮光永存！”
一同參與行動的友軍正在搜索附近維甘軍宇宙戰艦或運輸飛船的行蹤，而【巴爾達亞號】則將盡快派遣部隊進駐不遠處的這座殖民衛星殘骸、恢復地球聯邦對這一【領土】的主權。MS部隊和太空陸戰隊都要參與行動，誰也說不清戰敗後再次被迫以L3殖民衛星群殘骸為中轉地帶的敵人在這里藏匿了些什麼。
整齊劃一地列隊離開的太空陸戰隊士兵們前去做登陸前的最後準備工作，本應和他們一同離開的陸戰隊指揮官德羅卻仍然遲疑不決地跟在麥克尼爾身後，想要向自己的長官多請教些指揮經驗。
“就像平時那樣行動就好，以及一定要注意殖民衛星很可能並未按照標準要求施工。”晉升為地球聯邦太空軍上尉後，麥克尼爾更多地肩負起了MS部隊的指揮和管理工作，而把太空陸戰隊交給了從愛麗舍7殖民衛星征兵事務專項行動隊時期就盡職盡責且同樣熟悉太空陸戰隊作戰的德羅。這對習慣了事事有麥克尼爾發號施令的德羅而言是個不太容易適應的變化。“明確任務的重點，善用你的手下，既要敢于大膽行動又要避免在情報不明時輕舉妄動……以及，指揮官永遠應該是屬下的表率。”
“或許只有像您這樣從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時代生存下來的人才能這麼輕松自如地總結這些辦法……听上去倒是簡單，實行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德羅頗有些頭疼地說，成為了太空陸戰隊指揮官之後，他時常弄不清自己的定位，有時仍沿用著身為戰斗人員的思維，“還好目前敵人仍在內訌，我還有些時間。”
“是的，你得在我們遇到更嚴峻的挑戰之前盡快成為合格的指揮官，比如在必要情況下完全代替我目前起的作用。”麥克尼爾點了點頭，推著德羅走向太空梭，“……我的承諾差不多兌現了，可活到這一天的只剩下你們幾個人。如果你最近也向你的戰友們許下了什麼承諾，我希望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能參加你的慶功宴。”
“當然如此，長官。”
送走了德羅後，麥克尼爾返回MS，馬不停蹄地通知機庫各部門預備MS部隊出擊。他有必要在太空陸戰隊進入目標殖民衛星殘骸之前先清理掉附近的維甘軍MS或可能存在的宇宙戰艦，畢竟太空陸戰隊對抗龐大的戰爭機器听上去簡直是天方夜譚。適應了麥克尼爾那雷厲風行的作風的船員們迅速地做好了最後的校正工作，而後開始將MS送進彈射軌道。累得滿頭大汗的工程師一面合上宇航服面罩，一面對身旁的戰友開玩笑說，有麥克尼爾出擊，維甘軍方面可以提前準備寫遺書了。
如離弦之箭般脫離【巴爾達亞號】、出現在浩瀚宇宙之中的不是地球聯邦軍民們更加熟悉的杰諾亞斯II型MS，而是一款從去年開始陸續分配給聯邦軍前線部隊的一款號稱量產型高達的全新一代MS——【阿黛爾】（RGEG1100 Adele）。顧名思義，這種新型MS不是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時期扎拉姆和艾烏巴主力MS的繼承者，而是以弗利特•明日野所設計和駕駛的AGE1高達為原型開發的。
乍一看，廣泛使用灰白色涂裝、外觀近似棒球運動員的阿黛爾型MS同杰諾亞斯II型MS似乎沒有什麼明顯區別。然而，經本人強烈要求和安格拉佐上校的申請而終于得到這種新型MS的麥克尼爾在幾次測試後就再也不想駕駛杰諾亞斯II型MS了︰能夠根據戰斗需求靈活地在戰場上快速改變形態以適應不同環境且內置改進後的戰斗用輔助AI的阿黛爾型MS足以給維甘軍戰斗人員相較聯邦軍同行本就日漸縮小的個體優勢以致命一擊，更不必說它勢必要在身經百戰的王牌MS駕駛員手中成為維甘軍聞風喪膽的神兵利器。現在，除非像身手不凡的維甘地球佔領軍總司令杰哈特那樣的對手親臨，否則維甘軍上下再無哪個MS駕駛員能夠威脅到麥克尼爾的性命。
……至少現階段如此，察覺到自己的自滿情緒有些危險的麥克尼爾想著。
“發現大約20架維甘軍MS，實際數量可能更多。敵軍MS之間有交戰行為，判斷為敵軍仍在內訌中。”負責搜集情報和偵察任務的MS駕駛員以最快速度把戰場詳情告知了麥克尼爾，“是個一口氣消滅他們的好機會，上尉。”
“不急，我們可以試著耍他們開心。”麥克尼爾開始調整通訊設備，向戰場上的維甘軍傳遞他的善意，“……各位維甘人，下午好啊。我找你們找得很辛苦，多虧你們的同胞看在大家都熱愛地球的面子上把你們的老鼠洞位置透露給了我。反正你們的最終目標也是回歸地球，不如放下武器投降如何？不必做更多的犧牲，也不必再沾染更多的鮮血，你們距離自己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啊。”
麥克尼爾這番話把另一批維甘軍氣得七竅生煙，後者試圖拋下正在同室操戈中的對手、先對付來犯的聯邦軍，但那些視同胞中的異端為比地球人更惡劣的叛徒的滅絕派維甘軍卻沒有在大敵當前時一致對外的跡象，反而在主流派維甘軍調轉炮口迎戰聯邦軍時繼續襲擊，其結果是腹背受敵的主流派維甘軍也不得不同時兩線作戰。
麥克尼爾沒有興趣給敵人喘息之機，他當機立斷指揮MS部隊以三機一組的小隊為單位開火，重點在于以DODS光束步槍重創敵方MS。這些新配備的DODS光束步槍有著更高的精度，且同阿黛爾型MS的輔助AI、數據處理模塊之間緊密配合，給了能力平平的聯邦軍MS駕駛員們暫時扮演神槍手的機會。以身作則地率先參戰的麥克尼爾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消滅了三架多拉多型MS，而後不再關注余下的敵人。他需要確保殖民衛星殘骸兩側出入口的安全並排除可能存在的陷阱，而這些實力堪憂的敵人無法阻止他的MS步步緊逼。
“太空陸戰隊注意，出入口安全，準許登陸。將在殲滅敵方MS部隊後啟動登陸程序。”沒發現敵人安排什麼驚喜的麥克尼爾有些失望地通知德羅準備佔領殖民衛星殘骸，雖說他料定里面或許還有殘存的敵人。“艦橋，這里是男爵01。附近並未發現敵艦行蹤。”
“前來協助我軍行動的艾烏巴軍剛剛通知我們，說他們攔截了試圖抵達這里的維甘軍運輸飛船，雙方正在交戰之中。”安格拉佐上校的頭盔里全都是煙霧，或許是因為這位艦長在開展指揮工作不久前還忙著吸煙——話說回來，以煙酒緩解精神壓力在【巴爾達亞號】上並不罕見，而自律得可怕的麥克尼爾才是其中的異類。“他們最近積極配合的程度有些反常，誰也說不清他們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值得稀奇的，長官。”麥克尼爾躲開了敵人的襲擊，反手又摧毀了一架多拉多型MS。越發得心應手地運用XRounder危險預知能力的麥克尼爾隱約感受到，自己不久之後也要面臨MS無法配合上直覺反應的窘境，但目前他還不必為此擔心。“過去為了自身利益而不惜勾結維甘的敗類，如今擔心受到清算而假裝忠于全人類的共同利益，僅此而已。”
“這樣說來，真正該被消滅的反而正是這些看似協助我們但只要我軍的優勢消失就會自作主張的家伙。”安格拉佐上校若有所思地說，就算地球聯邦目前礙于戰爭局勢和公眾輿論而不能對投機者痛下殺手，遲早有一天這些人得受到應有的懲處，“但……不，沒什麼。我只是在感慨，要是我能在去年就想辦法把你調到這里，本艦這一年來的人員和裝備損失有望下降70%。”
那邊的麥克尼爾還在和安格拉佐上校談笑風生地議論著弗利特•明日野發起的收復L3殖民衛星群戰役，這邊的維甘軍MS駕駛員們已經無法再苦苦支撐下去了。曾幾何時，該奪路而逃的是聯邦軍MS駕駛員而非維甘軍MS駕駛員，而如今的形勢卻發生了逆轉，連在部分戰場佔據了優勢的聯邦軍都未能迅速適應這一轉變。趕在攻打這里的聯邦軍下定決心追殺自己到天涯海角之前，爭斗不休的維甘軍MS駕駛員們連忙撤離戰斗、一溜煙地分頭向著未被聯邦軍奪回的其他L3殖民衛星撤離，他們那狼狽的背影成了聯邦軍MS駕駛員們額外贈送幾發光束炮的借口。沒了這些MS的牽制，【巴爾達亞號】從容不迫地飛抵殖民衛星殘骸附近，並釋放了載有德羅等人的太空梭。
“剛才我們更新了戰術模型，正在和【巴爾達亞號】同步。”麥克尼爾沒有因敵人逃之夭夭就松懈下來，他打算在德羅等人遇到危險時進入殖民衛星殘骸內部作戰。在他巡邏期間，羅根和他取得了聯系。“……沒有必要全部掌握，你的天賦可能比訓練更管用。讓你手下的MS駕駛員多學習些，尤其是得讓長期在地球服役的人適應這里的戰斗節奏。”
“再過幾個月，也許我們在維甘人眼里就會成為另一種……BETA。”麥克尼爾平靜地解釋說，由于格羅迪克的加入和弗利特•明日野的全力支持使得聯邦軍的作戰指揮系統、情報系統都在最近幾個月里陸續脫胎換骨，加上阿黛爾型MS的普及和聯邦接管月球圈都市群控制權等舉措都促成了整個地球聯邦的信息互通，AGE系統只會以更高的效率不斷為聯邦軍改進MS設計方案。“若不是產能和生產線方面的限制，只怕維甘軍會以為他們在面對一支能不斷地快速進化的軍隊。”
“我以為你不會再說起這個。”羅根伸手摘掉了墨鏡，低下頭去尋找眼鏡布，“……你……真的——”
“是啊，我可以主動提，你不行。”麥克尼爾不由分說地打斷了羅根的話，隨後又辯解說，他還沒有過于樂觀地認為聯邦軍已經勝券在握，“但願維甘人千萬不要在這時又發現什麼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時期的技術……如果他們還同時找到了能馬上投入使用的武器裝備，那就更糟了。此外，隨著正面戰場局勢的惡化，敵人勢必會尋求使用非常規手段取勝，比如借助精神空間。不過，說到兵力銳減，我實在沒想到艾納斯將軍會願意在收復L3殖民衛星的行動中讓沒有完全恢復的第一艦隊打頭陣……”
“他有他的理由，邁克。”擦好了墨鏡的羅根加重了語氣，意在引起麥克尼爾的重視，“照往常的情況，艾納斯家族會動用所有的資源補充他們掌握的軍隊，然而這一次的形勢卻有所不同。另外，艾納斯少校從4月開始就長期留守在月球基地……這對于艾納斯將軍來說是個有些不符合他個人作風的安排。”
麥克尼爾和羅根的閑聊沒能持續下去，等到太空陸戰隊進入殖民衛星並同殖民衛星殘骸內殘存的敵人交火後，不想見到更多戰友傷亡的麥克尼爾干脆利落地結束了通訊並轉移到殖民衛星殘骸中，做好了隨時為德羅等人提供火力支援的準備。
德羅並未因顧及自己身為指揮官的體面而放棄向麥克尼爾求援，他標記了所有正在和聯邦軍交火的敵方武裝所在位置並向麥克尼爾發送了對應坐標，而麥克尼爾則毫不猶豫地朝著所有位置發射了等離子導彈。就算有敵人幸運地攔截了其中一發等離子導彈，第二輪射擊也足以把暴露出來的目標全部覆蓋。
在這種完全不對稱的火力差距下，殖民衛星殘骸內頑強抵抗的敵軍僅過了十幾秒就失去了還手之力，淪為了任由德羅等人擺布的殘兵敗將。盡管如此，憑借著麥克尼爾的火力支援而快速取得優勢的德羅沒有盲目進軍，而仍然指揮太空陸戰隊穩步前進、借助殖民衛星殘骸內部環境掩護接近殘存生物信號。他先封鎖了殖民衛星殘骸兩側，而後在各個區域集中兵力快速消滅所有目標。
鑒于上個星期德羅等人在檢查殖民衛星廢墟時被使用等離子炸彈的敵人暗算（導致5人死亡），吸取了教訓的太空陸戰隊士兵們不再有興趣寬宏大量地留敵人一命，而更傾向于直接用等離子武器解決一切問題。除非麥克尼爾或安格拉佐上校明確要求活捉俘虜，否則德羅決無理由讓自己的戰友們繼續冒送命的風險。
“隊長，這棟大樓里還剩下6個人。”絞殺殘存敵人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沒人能夠抵抗等離子武器的殺傷力。擺平了其他區域的目標後，德羅來到了最後一個區域，這里的太空陸戰隊士兵已經摸清了殘存敵人的情況。“不過，麥克尼爾上尉剛才指示我們想辦法活捉幾個目標。”
“哎呀，他直接和我說就好……”為麥克尼爾越俎代庖而困擾的德羅只猶豫了片刻就同意了麥克尼爾的新命令，“只考慮要活的，還是馬上能提供情報的？”
“有什麼區別嗎？”一頭霧水的太空陸戰隊士兵們面面相覷。
懶得跟戰友們解釋麥克尼爾良苦用心（雖說德羅自己都沒想明白）的德羅身先士卒地率領突擊隊強攻大樓，僅用了兩分鐘就結束戰斗、抓獲了建築內躲藏的全部幸存者，並驚訝地發現雖然這些【敵人】全部持槍，但只有一人擁有太空陸戰隊的動力裝甲。
猜不透麥克尼爾用意的德羅親自把兩名傷勢輕微的俘虜押送回【巴爾達亞號】，並忙不迭地向麥克尼爾強調手下士兵的英勇和紀律性。也意識到自己的干涉過多的麥克尼爾明智地沒有深究下去，而是向德羅問起了這些敵人的身份。
“他們顯然不會是維甘人。”德羅一口咬定這些沒有明顯營養不良特征的家伙是地球人之中的叛徒，“……所以，我不明白你需要從他們身上知道些什麼。”
“那個不存在于主流視野中的交通網絡，不應該隨著維甘軍戰敗就逃過追查。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讓知情者永遠閉嘴，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麥克尼爾安撫德羅說，自己事後當然會把這些敗類如數處決，“上次是我考慮不夠周到，讓你們承受了許多不必要的損失。暫且忍耐一陣子，我們需要從逃亡到這里的叛徒身上得到更多線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