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BEP3︰達耳達諾斯（13）
【到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我軍已經在越南學到了很多關于如何使用常規部隊和游擊隊進行平叛戰爭的知識。唯一的問題是很少有人願意記住越南或其教訓。一直對鎮壓叛亂感興趣的退役將軍道格拉斯•希爾當年也跟我說，“我們不會有機會再這樣做了。”的確，我們的軍事訓練以常規戰爭為主；20世紀70年代陸軍的核心戰略規劃中甚至根本沒有提到反叛亂。盡管如此，我最近還是研究了中美洲、非洲等地的小規模戰爭，並寫了一本關于如何打擊游擊戰的小冊子，但是所有人都對我說︰“寫得很好，然而並沒有人對這個主題感興趣，因為它不會發生。”】——沃倫•富勒對馬克•謝菲爾德，2008年。
……
【丟卡利翁號】的船員們緊張地忙碌著，他們的戰斗在友軍確認了敵軍向太空發射飛船後就已經再度開始。被譽為能夠執行所有類型任務的多面手的【丟卡利翁號】永遠奔波在路上，而這一次，他們的矛頭從地球聯合軍已收復地區的火星軍據點轉向了火星軍地面戰場和太空戰場之間的【交通】。毫無疑問，這對火星軍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但地球聯合軍的戰士們卻渴望著又一次復仇的到來。
大敵當前，艦載甲冑騎士機甲部隊指揮官麥克尼爾將駕駛員們召集到一起，開始面授機宜。【丟卡利翁號】上的艦載甲冑騎士機甲部隊並不是什麼有明確正規編制的戰斗單位，其中的駕駛員並非全為軍官或士官，駕駛技術合格的普通士兵甚至民間人士湊數的情況也很常見，這給了麥克尼爾把他信得過的戰士塞進【大天使】部隊中的良機。
“各位，這是新入隊的戰友，【大天使13】弗蘭克•丹尼爾斯。”穿著駕駛服的麥克尼爾把丹尼爾斯推到了戰友們面前，也不多做介紹，繼續向著屬下訓話，“……此次是我們首次執行攔截敵軍太空飛船的任務。目標是不讓太空飛船逃離攔截範圍，而不是消滅前來礙事的敵軍部隊。戰斗過程中一切听我指揮，務必以完成任務為優先事項。”
麥克尼爾的話似乎總是能讓人放心，但這些甲冑騎士機甲駕駛員們現在的心情並不好受。他們只需稍微向外觀察就能輕而易舉地發現【丟卡利翁號】目前的飛行高度實在高得離譜、遠遠超過了地球聯合軍常規現役主力戰斗機的最大飛行高度，那些巨大的隕石坑已經成為了地面上不起眼的一個個凹陷，這全都拜【丟卡利翁號】裝備的Aldnoah引擎的反重力特性所賜。從未在如此高空戰斗過的甲冑騎士機甲駕駛員們無比緊張，但他們並沒有和麥克尼爾添加還價的余地。
在麥克尼爾的命令下，眾人各就各位，只待艦橋下達出擊命令。與此同時，【丟卡利翁號】仍在高速向升空的目標靠近，並發現了護送太空飛船的火星軍多功能戰斗機。馬格巴雷吉上校將這一情況告知友軍、提示友軍趁機搗毀後方的火星軍空軍基地，而後下達了出擊指令。
“希望你已經把我們的特訓內容都記住了，丹尼爾斯。”麥克尼爾總是第一個出擊的，他永遠要向戰友們展示無所畏懼的背影。當然，他不會忘記告誡那些值得關注的戰友一些重要注意事項。“訓練終歸只是訓練，敵人的鮮血才能證明你是合格的戰士。”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準尉。”丹尼爾斯緊張地握著操縱桿，他的駕駛服面罩里已經積累了不少霧氣，“長官……那個，如果到了緊急時刻——”
“如果你快沒命了，我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接管你的KG7控制權。”麥克尼爾給丹尼爾斯打了一針強心劑，“好好看看我們下方的這片大地……這片已經面目全非的土地。這就是我們要和他們斗爭到底的理由。”
從非洲遠道而來的或是有類似處境的黑人士兵們並不是最合適的甲冑騎士機甲候補駕駛員，他們大多沒有上過學，更別提在接受教育階段受專業的甲冑騎士機甲駕駛訓練了。然而，麥克尼爾用自己和俄國人的魔鬼式訓練為幸存下來的戰友們填補了盲區，以便在自己指揮的甲冑騎士機甲部隊出現缺額時第一時間用陸戰部隊人員補充。不過，此舉引起了艦上其他甲冑騎士機甲駕駛員的非議，因為弗蘭克•丹尼爾斯的駕駛能力存疑。于是，麥克尼爾決定用此次戰斗打消眾人的反對意見。
在【丟卡利翁號】當前所處的高度，從地面看上去明亮的藍色天空已經變得有些昏暗，上方隱約閃爍著平時在白日絕對無法看清的光點。雲層早已被他們遠遠地甩在了下方，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已徑直，唯有地面的快速向後飄移能夠證實他們仍飛在空中。
“真壯觀。”頭一次有機會從這一高度俯瞰地表的丹尼爾斯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幾乎手舞足蹈地向麥克尼爾訴說著他內心的激動。“如果我還留在非洲，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看到這樣——那是什麼？”
“是導彈，伙計。”麥克尼爾看到了屏幕上顯示出的光點，“放松，它們對我們沒有什麼威脅。”
安裝在這些KG7內部的【塔爾西斯系統】終端為駕駛員們提供了最安全的避讓路線，來勢洶洶的導彈對他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似乎火星軍從一開始就猜到導彈無法攔截這些甲冑騎士機甲，從地平線的盡頭又浮現出了不祥的陰影，那些正是火星軍的多功能戰斗機。
丹尼爾斯按照麥克尼爾教給他的步驟鎖定那些向他的KG7甲冑騎士機甲靠近的導彈，逐一開火，成功地命中了全部目標。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取得的階段性勝利慶祝的他又接到了麥克尼爾的新指示，有些泄氣的黑人駕駛員說，地球聯合軍其實該用防空導彈來攔截這些太空飛船的。
“目前合眾國還有一部分導彈發射井被控制在敵軍手中，丹尼爾斯。”麥克尼爾這話一出口，丹尼爾斯就猜到了對方在打什麼主意，“……你又在想什麼？將軍們覺得把那些導彈用去攔截隨時可能到來的隕石雨軌道轟炸更明智些。”
敵人發射的導彈已經被【大天使】部隊全部攔截，確認敵人沒有發射第二批導彈的麥克尼爾要求【野馬】小隊投入戰斗，這一請求得到了馬格巴雷吉上校的許可。在界动伊奈帆等人抵達戰場之前，麥克尼爾全神貫注地觀察那些既要護衛太空飛船又要迎戰他們的火星軍多功能戰斗機的飛行姿態和陣型，嘗試著找出其中的弱點。
他的猜測沒有錯。北美地區的火星軍兵力日漸萎縮、航空兵力更是快衰退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而敵人仍然出動了如此多的多功能戰斗機護衛太空飛船，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想到吉爾斯還在計劃著用無限制軌道轟炸打敗【俄國人】，麥克尼爾就如坐針氈。不讓對方犯下大錯的唯一辦法就是剝奪其犯罪的機會，他不會讓吉爾斯如願以償。
那些像洋蔥皮一樣緊緊包圍著太空飛船並處在動態防御中的多功能戰斗機群，看似天衣無縫。這是在成為王牌飛行員之後又以中隊級戰術、中隊間戰術而見長的吉爾斯•普萊斯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磨煉中一手打造的拿手好戲，以三角陣型機動為基礎的靈活作戰風格可以隨時轉攻為守或轉守為攻。皇家空軍的精英們過去曾經多次以類似的動態防御陣型立體化地突破對手的重重封鎖、抵達目標戰斗區域並圓滿地完成任務。如今吉爾斯把這些戰術教給了火星人又明目張膽地在戰場上使用出來，擺明了是給麥克尼爾一個下馬威。
“可惜，當你把這種即便寫進教科書都有點過時的東西拿出來顯擺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輸了。”麥克尼爾自言自語著，“你把拼上性命也要完成任務而不是活著完成任務當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普萊斯將軍。在我們GDI前後幾十年的歷史里，任何理所應當地認為自己的部下該具備某種素質的指揮官都會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火星軍在戰場周邊地區啟動了通訊干擾，不僅地球聯合軍作戰單位之間的聯系被切斷，【塔爾西斯系統】終端收集情報、上傳數據再接收結果的過程同樣也被妨礙，但這並不會影響【大天使】部隊和【野馬】小隊的行動。確認通訊受干擾的麥克尼爾驅動KG7甲冑騎士機甲以最大速度勇往直前，其余甲冑騎士機甲駕駛員們看到他的行動也紛紛跟隨。早已對不同情況安排過對應訓練的麥克尼爾相信自己的手下不會被戰場上的些許小意外打垮，況且激光通訊也還可以確保他們之間的交流。
【大天使】和【橙色惡魔】出現的那一刻起，火星軍已經陷入了慌亂中。有幾架多功能戰斗機看上去馬上就要脫離隊伍，其中的飛行員或許在剛開始逃跑的那一刻考慮到了更悲觀的前景並開始回心轉意、駕駛飛機返回隊伍，但麥克尼爾並沒有給他們機會。【大天使】部隊在敵軍進入交火距離後立即開始戰斗，導彈和炮彈一窩蜂地向著太空飛船所在範圍飛去。火星軍的多功能戰斗機盡管能夠飛到更高的位置卻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環境影響，艱難地躲避著導彈的火星軍飛行員們幾乎無暇反擊，但此時吉爾斯設計的動態防御陣型發揮了作用，從附近折返的火星軍多功能戰斗機部隊成功地幫助友軍攔截了部分導彈、解除了危機。
“【大天使01】，下方出現敵軍增援部隊，疑似為KG7型甲冑騎士機甲。”伊奈帆及時地發現了戰場下層的新敵方目標，並告知了麥克尼爾，“盡快解決敵太空飛船護航部隊。”
“他們沒馬上逃跑就已經勝過90%的同類了。”麥克尼爾又公然在戰斗過程中講起了笑話，“其他地區的友軍需要拼上性命才能干掉Aldnoadnoah甲冑騎士機甲的我們。真該佩服這些人的勇氣啊。”
在麥克尼爾有條不紊的指揮下，甲冑騎士機甲部隊順著火星軍多功能戰斗機群環繞太空飛船飛行的方向逐漸拉近距離並持續開火，嘗試著突破敵人的防御、摧毀太空飛船。實際上，麥克尼爾更傾向于奪取太空飛船並拿到其中的Aldnoah裝備，否則他大可以大膽采用更高效的戰術。他的遲疑給了火星軍一定的反應時間，混亂中的火星軍快速重整隊伍，分批次攔截地球聯合軍甲冑騎士機甲部隊發射的導彈並予以還擊，戰況出現了片刻的僵持。
但僵持很快又被打亂了。新加入的弗蘭克•丹尼爾斯一直戰戰兢兢地听從麥克尼爾的命令，而當麥克尼爾的命令因通訊干擾而頻繁出現中斷時，新手甲冑騎士機甲駕駛員終于按捺不住並向敵方機群發起了猛攻。只見這架同樣有著白色涂裝（但多出了些藍色條紋裝飾）的KG7甲冑騎士機甲一口氣發射了全部導彈，又向著正前方的戰斗機瘋狂開火，其中幾發炮彈不偏不倚地命中了正在轉向中的火星軍多功能戰斗機。似乎黑人駕駛員這次的運氣好得過頭，幾秒鐘過後，他發射的其中一枚導彈又命中了目標。
“亂來。”麥克尼爾在保持現狀和趁勢追擊之間只猶豫了一秒就果斷地做出了決定，“各作戰單位注意，在前方30°位置折返、阻擊敵編號γ的戰斗機中隊。完畢。”
呈現出動態防御態勢的戰斗機部隊能夠如鐵拳一般用狂風暴雨般的打擊逼退來襲之敵，這是吉爾斯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上給他人留下的印象。現在的情況卻截然相反，以弗蘭克•丹尼爾斯冒失的進攻為信號，【大天使】部隊發起了迎頭猛攻，盯上了其中一支護航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冒著敵軍的槍林彈雨介入機群中，在【野馬】小隊的火力支援下打了火星軍一個措手不及。訓練有素的地球聯合軍甲冑騎士機甲駕駛員們依照【塔爾西斯系統】預判的路線快速開火，逐一命中了目標，很快折斷了敵人的一只拳頭。
“麥克尼爾，我打中了！”丹尼爾斯興奮地喊了起來，“我打中了！”
“嗯，我知道了。等等，根本不能算你打中了，是【塔爾西斯系統】打中了！”麥克尼爾冷漠又敷衍地回應了幾句。他有些奇怪在那些黑人青少年兒童兵之中最冷靜的弗蘭克•丹尼爾斯為何也會有這樣的表現，也許是這家伙在新領域終于暴露出了被壓抑的本性。相比之下，隨時隨地都保持著冷靜的伊奈帆又成熟得過頭了。“【野馬22】，攔截敵甲冑騎士機甲增援部隊。太空飛船交給我們，我會嘗試讓它停止當前飛行任務。”
“了解。”伊奈帆響應了麥克尼爾的呼叫，【野馬】小隊也迅速轉向，“……小心敵軍裝載危險貨物。”
和吉爾斯•普萊斯同時代但處于不同陣營的王牌飛行員詹娜•阿貢斯卡婭曾經評論說，吉爾斯引以為豪的【洋蔥皮】編隊最大的弱點在于任務的成功完全以飛行員們在洋蔥被不斷削皮的過程中不為所動為前提。這一弱點在火星軍身上體現得更為明顯，麥克尼爾等人方才的凌厲進攻已經徹底地打亂了火星軍多功能戰斗機部隊、使得各機開始各自為戰。借助敵人的混亂，麥克尼爾不再和這些在他看來有些弱小的敵人糾纏，轉而徑直靠近太空飛船。他確實想要把這艘太空飛船完好無損地連著其中的貨物一同奪取。
“長官，你這是要——”丹尼爾斯以為麥克尼爾會用火炮炸開太空飛船的貨艙或是機庫發射口，沒想到對方卻讓KG7甲冑騎士機甲抓住了太空飛船並嘗試著打開駕駛艙，“這太危險了！”
“羅根說得對，我太貪心了，什麼都想要。”麥克尼爾給【大天使】部隊的全體戰友下達了新的命令，“如果出現意外，直接連著太空飛船一起摧毀，不必在乎我。”
“那你這架——”
“控制權已經移交給界动小弟了，不用你擔心。”說著，麥克尼爾對準太空飛船開火，將其炸出了一個缺口，並開啟駕駛艙、從甲冑騎士機甲內爬行到了太空飛船一側，“我就是想看看敵人到底想往外太空運送什麼貨物。”
前方的戰斗如火如荼，【丟卡利翁號】內部也一樣熱鬧。那些不能參加這場戰斗也幫不上什麼忙的陸戰部隊士兵們整齊劃一地關注著戰況，每當確認麥克尼爾等人取得新的戰果，他們就一起叫好。這時，有人注意到了落單的馬里奧•曼巴，並好奇地詢問這位和丹尼爾斯一同從莫桑比克一路拼殺到現在的黑人青少年兒童兵沒有加入甲冑騎士機甲部隊的原因。黑人孩子無奈地說，麥克尼爾只要精銳，不收留普通人和廢物。
“哦？”眾人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他的考核標準是什麼？”
“他只用一只手操控甲冑騎士機甲，如果我能在模擬戰斗里存活一分鐘就允許我進入下一階段考核。”馬里奧•曼巴說到這里，頭深深地埋進了兩腿間，“而我的最好成績是59秒。不過，如果是在【大天使】的手中撐過一分鐘的話——”
“看來你並不知道他是以什麼狀態進行測試的。”蹲在地板上的大胡子維修工說，自己親眼看到過麥克尼爾在模擬測試駕駛艙里頭都不抬地只顧看駕駛員們的統計數據去測試其他戰友的一幕，“要是他認真起來，我們這里除了界动小弟還有目前重傷的謝菲爾德準尉之外沒人能從他手下活著逃跑。說起來，謝菲爾德準尉明明也很厲害，卻沒什麼名聲，而且上次負傷的時機是不是太巧了……”
“啊！？”
又在心理上遭受沉重打擊的馬里奧•曼巴惆悵地向門口望去，正好看到兩名士兵押送著一個身穿囚服、手腕和腳腕都被自動鐐銬鎖住的金發白人男子從外面路過。他跑到走廊里定楮一看，那人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地球聯合軍的其中一名手下敗將。
第二代克魯提歐伯爵雷克斯。
“各位，你們快看，外面好像有個大人物被押送過去了——”
“胡扯，咱們這種地方怎麼會來大人物？”
押送隊伍很快抵達了艦橋，數名衛兵站在克魯提歐伯爵身後，阻止他從艦橋逃離。面如死灰的克魯提歐伯爵緩緩抬起頭，看到了端坐在指揮台上的馬格巴雷吉上校。
在真正見到克魯提歐伯爵之前，包括馬格巴雷吉上校在內的眾人都猜測長達幾個月的牢獄之災會讓這位火星伯爵形銷骨立、一蹶不振。然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金發青年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之外，其他方面看上去健康得過分，各項體檢指標比長期奮戰在前線而得不到休息的船員們更正常。當時負責移交人員的衛兵說，規律的生活和為了避免克魯提歐伯爵提前在審問中死掉而進行的醫療出人意料地治好了克魯提歐伯爵身上原本就存在的一些疾病。
【火星基礎病】可能會在日後成為國際醫學界的研究重點之一。
“我已經想通了。”雙方剛一見面，克魯提歐伯爵態度良好地表示，自己願意配合地球聯合軍的此次行動，“此次戰爭是一直以來圖謀發動全面戰爭的扎茲巴姆伯爵一派的陰謀，我不能任由他摧毀沃斯帝國。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隱瞞艾瑟伊拉姆公主殿下生還的消息，我們本可以在戰爭開始後不久就實現全面停火……這都是他的責任，我願意以實際行動向你們贖罪。”
馬格巴雷吉上校滿意地向克魯提歐伯爵略微頷首，剛要說些什麼，不想站在她身後的另一名軍官搶先開口說話了。這是一名打扮和作風干練的上校有些相似的女軍官，頭發留得更短，面部有明顯的東亞人特征。
“這只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的演技而已吧？【感謝公主的死為帝國創造了征服地球的機會】，你被俘的多名手下提供過類似的證詞。”那中校毫不客氣地指責克魯提歐伯爵根本無意合作，“真正尊重公主的貴族會在得知她在世後立即停止敵對行動並服從她的意願，而不是狡辯說雖然自己已經下令殺死了幾千萬、幾億人但只要當時听說公主幸存就會馬上停戰。難道說俄國人前後花了六個月時間才把公主生還的消息告訴您？”
“不，我沒有……”克魯提歐伯爵急了，他跳起來喊道，自己對艾瑟伊拉姆公主的忠誠從未動搖過，所謂的公主之死有利于戰爭也是當時認為事實無法改變的情況下不得不以最有利角度考慮的必然說辭，“你可以質疑我對你們地球人的態度，但絕對不能懷疑我對殿下的忠心！在沃斯帝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像你這麼惡毒地攻擊我的原則……”
“不見�D。”
馬格巴雷吉上校轉過身面對著自己的得力副手，努力保持著嚴肅的表情。
“現在你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單身了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