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1︰天人（14）
【有的人可以收買，有的人則必須被槍斃。這就是在這里生活的方式。奧布雷貢曾經說過︰“沒有一個將軍能夠抵擋十萬比索的炮火。” 我們可以拿出預算的四分之一用于支付指揮官的報酬，但那些反復無常的叛徒、地頭蛇及其追隨者都必須死。】——塞薩爾•維加，2024年。
……
就在全世界都關注著UNION平定塔里比亞叛亂、更關注著天人組織即將采取的下一步行動時，情況發生了同大多數人所預料的方向完全不同的變化。陳兵于塔里比亞沿海地區的UNION軍很快目擊到了高達的出現，但高達沒有攻擊部署在塔里比亞北方沿海地區的UNION海軍和從巴西地區方向集結來的UNION地面部隊，而是徑直攻入塔里比亞共和國境內、開始對塔里比亞國民警衛軍進行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這麼做了。”換上了駕駛服待命的麥克尼爾在得知天人組織的打擊目標並非UNION軍或UNION軍和塔里比亞國民警衛軍時也吃了一驚，他一度以為天人組織會同時對雙方出手，“唉，我有點後悔之前對他們說那些話了。其實他們完全可以為我們所用，這樣一來他們的槍口就會指向那些危害人類自由的激進分子了。”
“靈活的規矩有靈活的好處，死板的規矩也差不多。”站在麥克尼爾身旁的羅根不斷地向友軍確認高達的情報，目前出現在塔里比亞的高達總共只有三架，另一架高達不知所蹤。“他們既然自認為要扮演絕對中立的仲裁者、消滅一切產生沖突的因素，就不能在選擇攻擊目標時帶有過多的主觀判斷色彩。如果因為一方以反抗的名義挑起沖突就予以同情，那麼就會在反抗的性質上陷入無休止的辯論中。所以，一視同仁地把反抗者也納入鎮壓對象之中，反而是最方便的做法。”
相信天人組織一定會進行干預的UNION軍在前往塔里比亞之前做了許多部署，防止天人組織突然從外太空大張旗鼓地突破大氣層抵達戰場成為了重點，外太空的UNION太空軍也進行著密集的觀測和分析。但UNION軍這一次又無功而返，因為天人組織的高達不是從外太空出現，而是突然出現在南大西洋海面上的——想來天人組織也沒有必要連續兩次使用同樣的出場方式。
UNION海軍艦隊在發現高達出現後立即進入戰斗狀態，軍官和士兵們都做好了英勇犧牲的準備，所幸高達這一次的目標並不是他們。三架高達在塔里比亞沿海地區登陸，開始攻擊防守主要城市的塔里比亞國民警衛軍，而海上的UNION軍明顯缺乏相應的預案，他們既不能也沒必要和天人組織一起對付塔里比亞國民警衛軍︰用不了多久，塔里比亞的MS部隊就很可能被天人組織全部殲滅。
戰況急轉直下，毫無還手之力的塔里比亞國民警衛軍針對UNION軍的干涉組織的防線被證明毫無意義，但UNION軍也沒有完全袖手旁觀的意圖。不久之後，麥克尼爾所在的MS部隊便得到上級通知，稱UNION軍將協助塔里比亞驅逐正在威脅塔里比亞安全的天人組織。
“難為他們了。”麥克尼爾快步返回MS上，其余還在航空母艦上待命的MS駕駛員也已經就位，“【如果反抗UNION就會反而遭到天人組織打擊】，這個借口已經足夠壓制塔里比亞內部的民意了。”
“三大軌道電梯關系到的可是全人類的利益，如果塔里比亞共和國試圖脫離UNION再挾軌道電梯以自重，它的對手就不僅僅是UNION了。”羅根並不認為塔里比亞事先和UNION的政客自導自演了這些戲碼，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很大程度上是由天人組織的行為邏輯決定的，“你看到了艾卡中尉的改裝型【旗幟式】嗎？那東西為了追求速度而舍棄了防御力和續航能力，可以說是專門用來追擊高達的。”
“但願我們這次能有所收獲。”麥克尼爾在考慮要不要把他和高達交戰的畫面也向著全世界直播，不過一來高達所散布出的那種特殊粒子會屏蔽信號，二來UNION軍大概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況且他還需要考慮阿扎達巴德的安全，“上次你說你更希望對付那架遠程型高達，可我看艾卡中尉對近戰型更感興趣。”
接到通知後，部署在海面上的UNION軍MS部隊傾巢出動，向塔里比亞沿海城市撲去、協助不久之前還和他們是敵人的塔里比亞國民警衛軍對付將塔里比亞列為了攻擊目標的天人組織。此時，塔里比亞首府加拉加斯附近的MS機動部隊已經被高達殲滅了70%以上，剩下的MS在城市內四處逃竄、寄希望于用民房讓天人組織投鼠忌器從而變相地掩護自己，但這種並不高明的躲避策略無形中加大了UNION軍MS部隊的救援難度——沒辦法對著城市內四處開火的UNION軍只得命令MS也降落到市區內同正在殲滅塔里比亞MS部隊的高達進行肉搏，免得整個世界都目擊到UNION軍不顧平民死活地炮擊城市的一幕。
麥克尼爾的MS一馬當先地沖在前面，他是最先抵達加拉加斯的UNION軍MS駕駛員之一。迅速地鎖定了三個目標的位置後，已經在藍白色涂裝的近戰型高達手中吃過虧的麥克尼爾決定和羅根一同去對付那架綠白色涂裝的遠程型高達。
不過他踫到了另一個麻煩︰這支MS中隊的指揮官對他和羅根這兩個被古德曼中校強行塞進隊伍里的候任軍官有些意見，這種偏見在麥克尼爾和羅根不听指揮、擅自行動之後更是有所膨脹。結果，當麥克尼爾建議友軍按他的方案去圍攻高達時，中隊里的其余MS當中沒有一架依照要求行動，反而紛紛在中隊長的帶領下沿著既定路線前進。那些人很快就明白麥克尼爾的警告是有原因的，橫掃過空中的高能粒子流精確地破壞了10架MS的下肢，使得它們失去了在城市環境中繼續作戰的能力。
“他們真應該相信我們和高達的交戰經驗……算了，大概也只會被以為是艾卡中尉的功勞。”飄在海面上空的羅根在見識到了戰友的下場之後馬上決定也進入市區，他還不想在缺乏掩護的情況下和一個使用殺傷力和靈活性遠超電磁炮的狙擊武器的對手交戰，“真羨慕，好想弄一把……開火的瞬間就能決定生死，這才是狙擊嘛。”
“附近還有一個塔里比亞MS小隊，我會告訴他們去拖延時間，你來想辦法狙擊。”麥克尼爾調整著MS的動作，他和UNION軍正在把加拉加斯的市民當做人質來限制高達的行動。天人組織終究還是有著底線的，至少不會為了實現目標就無視城市里成千上萬平民的死活。倘若高達落到毫無顧忌的瘋子手中，UNION軍現在的處境恐怕不會比塔里比亞軍更好。“他們的攻擊和防御還有移動都依賴那種粒子，而且看上去粒子不能同時用于所有功能。只要在他們轉移或攻擊的瞬間反擊，就不必擔心攻擊會被擋下來了。”
這自然難不住羅根，他有信心在雙方的MS隔著小半個城市的街區遙望的瞬間命中目標。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讓高達忽略掉行蹤有些可疑的羅根，麥克尼爾呼喊著要附近的塔里比亞軍MS前去迎擊高達，他一臉呼叫了幾次都沒能得到答復，只見那幾架MS轉身就跑，完全不像是要誓死捍衛這座城市的模樣。
“見鬼，要是今天你們真的要對抗我軍的進攻，就憑這種意志來迎戰？”麥克尼爾被塔里比亞MS駕駛員的反應氣了個半死，“看來還得我自己當誘餌。”
戰場環境限制了UNION軍能投入城市的MS總量，部署再多的MS只會導致大多數MS駕駛員成為觀眾。然而，在城市巷戰中，UNION陸海空天四軍的MS駕駛員仍然被行動受限的高達打得潰不成軍，其中給UNION軍造成了最大威脅的無疑是藍白色涂裝的近戰型高達。只要UNION軍的MS降落到城市中並試圖和對方短兵相接，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砍得七零八落。終于明白人革聯軍在斯里蘭卡的丟人戰績背後藏著多麼恐怖的真相的UNION軍指揮官們也變得有些畏懼，他們不再投入更多的巷戰部隊，轉而試圖依靠電磁炮遠程狙擊破壞高達——待命的UNION軍MS剛離開航空母艦就被未知粒子流掃了下來。
這正是羅根等待了許久的機會。當麥克尼爾發起了短途沖鋒的同時，他的MS也在飄過街區的同時瞄準了目標。豈料，遠程型高達的駕駛員竟也有著超出他預料的反應能力，對方在攻擊過程中就已經做出了規避動作，並驚險地躲開了緊貼著機身飛過的電磁炮彈。
接下來的機會落到了麥克尼爾手中，他抓住機會，試圖趁著遠程型高達只顧躲避羅根狙擊的時機給對方造成傷害。沒指望能重創高達的麥克尼爾清楚，時機稍縱即逝，對方很有可能立即將那種未知粒子完全用于防御。
他沒有注意到羅根的通訊，可能是因為他忘記了常規通訊手段在接近高達時已經失效，也可能是由于他已經忘記及時查收光信號通訊的破譯結果。當然，【旗幟式】上的偵察系統也無法一直準確地顯示高達的位置。因此，當那架在斯里蘭卡給他和格拉漢姆都帶來了難忘記憶的近戰型高達突然出現在附近的大樓後方時，麥克尼爾不得不放棄原定的攻擊目標，轉而將等離子劍刺向了近戰型高達。
“好久不見，不知名的高達駕駛員。”麥克尼爾再次打開了對外廣播系統，“感謝你們前來協助我國維持秩序，像塔里比亞這樣認不清形勢、自以為靠著受害者的名義就能為所欲為地破壞秩序的家伙就應該受到嚴懲。”
對方沒有應答，而是憑借那把使用未知粒子形成的強力場塑造出的【激光劍】將麥克尼爾的MS逼得連連後退。無法在地面上快速控制住MS後退趨勢又不可能當場變形的麥克尼爾盡力地不讓MS撞進後方的大樓里，可他還是晚了一步。MS的一小部分軀體嵌入了樓中，所幸樓體內暫時還沒有傳來慘叫聲。
“喂，我是認真的。”見對方沒有馬上發動下一輪攻擊，麥克尼爾起了些許開玩笑的心思，“上次我說了許多冒犯你們的話，但我想我們之間也有合作的余地。我們UNION才是維持世界和平的一方，反抗我們UNION的才是在破壞和平。你們不如早些考慮為我國服務，如何？我軍會給你們很公道的待遇。”
這時，抓住機會的羅根再次進行了狙擊，但電磁炮彈恰好被激光劍從正中劈開、未能給近戰型高達造成任何損傷。這短暫的幾秒給麥克尼爾創造了撤退的機會，他迅速將MS嵌入樓體內的軀體拔出，而後駕駛MS向距離他和羅根最近的友軍靠近。此時，另外兩架脫離戰斗的高達先是飛離城市，而後一頭扎進了大西洋中。或許是收到了同伴發來的信號，毫發無損的近戰型高達沒有繼續攻擊脫離了大樓後撤退的麥克尼爾，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到了半空中，遠離已經在方才的武裝干預行動中變得千瘡百孔的加拉加斯。
“你應該慶幸你的MS能四肢完整地返回，邁克。”羅根見敵方三架高達都已經撤退，連忙勸麥克尼爾不要再去追擊。塔里比亞軍和UNION軍受損的MS已達到數百架，他和麥克尼爾就算繼續參戰也只是抱薪救火罷了。“據說海軍在海面下埋伏了部隊，應該能起到一定的攔截作用。”
“還沒結束。”麥克尼爾一看三架高達正在脫離戰場，又找回了部分信心，“他們有能力重創UNION軍，只是不想這麼做罷了。這可不行，有太多底線的敵人會使得我們的人產生不必要的同情心。”
“你想把他們逼到沒有底線的地步？”羅根笑了笑，他對麥克尼爾的想法有部分自己的理解。在GDI和NOD長期對抗的過程中，底線太多的NOD兄弟會武裝多半是最早覆滅的。“那你可要想好了，到時候受害的會是許多無辜者。”
“無辜者？NOD兄弟會信徒會認為藍區的普通人是無辜者嗎？”麥克尼爾冷笑了一聲，過去發生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阻礙和平到來的除了些許不因個人意志而變化的因素外，還包括蔓延在各個群體之間的仇恨，“得給他們一個教訓……然後，世界就會理解，一個掌握著遠超全世界現有水平的技術的組織，究竟多麼可怕。”
這時已經不會再有MS駕駛員不識相地想要去攔截撤退中的高達了，除了格拉漢姆•艾卡指揮的第1戰術MS中隊。在其余已經放棄戰斗的UNION軍MS駕駛員半羨慕半畏懼的目光中，一架黑色的【旗幟式】MS以兩倍于尋常旗幟式MS最大速度的極高速度快速脫離航空母艦、逼近不緊不慢地撤離加拉加斯的近戰型高達，緊隨其後的則是其他由同樣並不畏懼和高達交戰的駕駛員們操控的MS。羅根不太想卷入一場毫無勝算的戰斗，但在麥克尼爾出擊後，他也不得不加入其中。
“艾卡中尉，你先去迫使它停下，我來牽制它。”發現格拉漢姆那架經過特別改造的旗幟式MS能以超過高達的速度飛行的麥克尼爾當即向對方提議，先由格拉漢姆上前攔截近戰型高達，而麥克尼爾從後方逼近，“這次一定要讓它付出些代價。”
“不錯的提議，麥克尼爾。”格拉漢姆的情緒和上次在斯里蘭卡一樣激動，雖然麥克尼爾至今也未能理解這家伙為什麼對MS有著超出常人的喜好。“我的新隊員也會接應你，免得你再掉進海里。”
“……上次也沒有啊。”麥克尼爾嘀咕著。
格拉漢姆•艾卡所駕駛的黑色旗幟式MS是經過UNION軍技術專家拉爾夫•埃夫曼（Ralph&nan）教授的工程團隊特別改造過的，放棄了幾乎全部的防御能力（對付高達時，防御力毫無意義）和續航能力（基于同一個理由）來換取更高的機動性。這架MS不負眾望地迅速追趕上了撤退中的近戰型高達並向著它持續開火、迫使對方停止前進。在高達的飛行速度減緩的瞬間，水面下方升起了導彈，徑直向目標撲去。與此同時，從後方快速趕來的麥克尼爾也已經瞄準了目標，如果他仍然無法得手，那麼羅根也會抓住機會。
計劃很完善，只是敵人的棘手程度每次都能刷新他們的認知上限。那架近戰型高達雖然在格拉漢姆逼近後被迫減速，但同樣敏捷地躲過了格拉漢姆發射的所有炮彈，並在麥克尼爾急速接近時彈開了近在咫尺的等離子劍。一擊未能得手的麥克尼爾持續向目標開火，同時再度接近對方，試圖趁對方不能將粒子大部用于防御時給高達造成足夠的損傷。
一道高能粒子流從海面下猛地向著他的MS射來，MS右臂和右腿連接軀干的部位轉瞬間灰飛煙滅。趁麥克尼爾無法反擊，近戰型MS干脆利落地切斷了MS的剩余肢體，然後下降進入了水中。及時趕來的格拉漢姆無能為力，因為UNION軍迄今為止研發的所有MS都沒有潛水功能。
羅根等了半天沒接到麥克尼爾的答復，一問格拉漢姆才知道，麥克尼爾早已連人帶機掉進海里了，而且還在繼續下沉。由于MS沒法潛水，就算他們願意以身涉險也只能白白報銷自己的MS。海面下方的UNION海軍部隊還在嘗試著追擊逃跑中的三架高達，但他們也由于遠程型高達的狙擊而自身難保，誰也顧不得搭救落入海中的麥克尼爾。
身處險境的麥克尼爾卻異常地平靜。他忘記了自己正和駕駛艙一起墜入海底，忘記了他的戰友們有心無力。天人組織在斯里蘭卡的行為一度讓他對這個組織的真實作風產生錯誤的判斷，他寧願天人組織的高達駕駛員們更加心狠手辣、毫不留情，那樣一來他才好開展利用天人組織的武裝干預行動來完成自身使命的計劃。
比起天人組織對世界的影響、對UNION地位的破壞，更令他不能容忍的則是這個組織的成員在戰斗中的態度。太不公平了，那麼多懷揣理想的人無一不是在行動的路上被迫變成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而天人組織的高達駕駛員卻可以憑借著超出全世界現有水平的技術和武器裝備為所欲為、完全無視那些對于真正的軍人和戰士而言不可或缺的規矩。他們能夠這樣放肆，僅僅因為這技術經伊奧利亞•舒亨伯格的宏大計劃而落入他們手中而已，並非因他們為此曾經付出了難以估量的犧牲，麥克尼爾想著。
“說不定，尤里•納爾莫諾夫也是這樣……不，整個NOD兄弟會都一樣，他們很可能因為從某個外星文明手中獲得了遠超過人類的技術而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自以為能夠按照他們的願景來塑造人類的未來。”在這一點上，或許NOD兄弟會的普通信徒並不值得麥克尼爾特地去厭惡或憎恨，“……歷史還是在重演，歷史結束的那一天是不會到來的。”
不過，現在他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處境。MS駕駛艙要不了多久就會沉到海底，而那種未知粒子對周圍UNION軍通訊的干擾依舊存在。麥克尼爾相信羅根會記得來救他，問題是羅根的MS也沒有潛水功能。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他可不想以一種無比滑稽的方式死在這里，起碼沃倫•富勒也算是光明正大地死在光線級BETA的激光射擊中。
他的MS駕駛艙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並停止了下沉。確認下方的障礙物是UNION海軍開發的多功能潛水艇後，麥克尼爾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但是，他並不記得這里會有UNION海軍的伏兵，而且下方這個多功能潛艇的造型也有些奇怪。UNION海軍確實曾經計劃開發一款像MS一樣能夠在戰斗機形態和人形機甲形態之間靈活切換的水下機動兵器，項目最終由于缺乏實用價值而中止了。那麼，這個比尋常的多功能潛水艇還多出一對手臂的奇怪水下載具，就值得麥克尼爾懷疑了。
懷疑的話還是等到以後再說。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後，他的MS駕駛艙終于被下方的多功能潛艇推回了海面。劫後余生的麥克尼爾打開了駕駛艙門，他已經看到了戰友們的MS在向著他靠近。這時，那艘同樣浮上水面的多功能潛艇也打開了艙門，里面跳出一個穿著半套潛水服的青年。
“嘿，你連句謝謝都不說。”那人從潛水艇跳到了麥克尼爾的駕駛艙上，一副和麥克尼爾很熟的態度，語氣里也沒有半分拘謹，“沒有我，你已經沉到海底喂魚了。”
“那還真是多謝了，要——哎！？”麥克尼爾轉身一看，驚訝地叫出聲來。眼前這個有著一頭發白的金發的青年，長相和馬爾科姆•格蘭杰足足有九成相似，剩下那一成可能是因為對方比較年輕且發型和老格蘭杰不同。“你……你是……？”
“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你和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他姓格蘭杰。”麥克尼爾仔細地打量著這個青年，他對自己先前的種種判斷也產生了懷疑。難道老格蘭杰沒有被李林送到200年前，而是仍然以某種方式生活在這個時代？“對了，你好像不是我軍的現役軍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是伊里斯公司的員工，踫巧路過而已，看到了值得我在意的目標……出現在這里的，不止是你們很在乎的高達。”長得像老格蘭杰的青年說了一連串麥克尼爾無法理解的話，又把話題轉移回了自己身上，“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姓格蘭杰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