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DEP1︰貪狼(10)
【也許我們是注定要失敗的人。我們沒有私人利益、沒有感情、沒有財產,甚至不需要自己的名字。我們的整個生命都被一個目標、一種思想、一種激情所吞噬。我們不僅用言語而且用行動全心全意地切斷了與社會秩序和整個文明世界的一切聯系。我們是你們無情的敵人,繼續居于其中遵守你們這個世界的法律、禮貌、習俗和道德只有一個目的——摧毀它。】——“馬吉德•色雷克斯”,2017年。
……
距離行動開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南庭軍仍在尋找合適的時機,而必須跟隨隊伍一同登上奧布群島的羅根同樣正在接受訓練。盡管羅根•謝菲爾德生前是GDI第一批特種兵指揮官且日後也以培養出了世上最優秀的特種兵指揮官們聞名,他仍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此前從未踫過槍的外行,只要讓段英雄和王翼陽相信他很有天賦就行。
訓練科目對羅根而言沒什麼難度。論體力,他有信心勝過這支隊伍中除了王翼陽之外的所有人;論隨機應變能力,和NOD兄弟會纏斗了那麼多年的他並不把南庭軍特種兵們的技巧放在眼里;論槍法,他也——只有在這一點上他需要特別地藏拙,免得段英雄看出他在故意掩飾些什麼。
于是,南庭軍特種兵們起初的驚嘆和期待到此為止了。王翼陽很遺憾地對段英雄說,人無完人,在其他項目上都學得很快的羅根無疑在射擊上缺乏天賦。
“……這槍,開火的時候抖得厲害。”但羅根卻還在訓練場邊嘴硬,他堅稱有問題的是南庭軍的步槍,“我在布里塔尼亞接受訓練的時候,成績還不錯……”
“好,我相信你。”段英雄哈哈大笑,抽空看了一眼王翼陽遞來的記錄表,那慘不忍睹的成績證明羅根不適合在行動中參戰。其他特種兵不會喜歡這個消息,羅根不能參戰就意味著屆時要有人專門負責保護他。“老山,商量一下保鏢的人選吧。”
這項任務自然落到了當初最先見到羅根的王翼陽身上。年輕的南庭軍官沒有表示反對,只是語重心長地對羅根說,如果島上的行動不順利,他自己也不見得能有精力保得羅根周全。
如果羅根沒有在訓練上花費更多的時間,其余參加行動的南庭軍特種兵們對他的意見大概會更大。當羅根本人廢寢忘食地投入到訓練中、又憑著較為出色的本事證明自己不會在戰場上成為其他人的累贅之後,不能參加戰斗這點缺點反而變得可接受了。
即將突襲奧布群島的這支【漢山隊】,是歸屬南庭都護府親軍都指揮使司管轄的特種部隊,由正軍校段英雄、正軍校山大富擔任其正副隊官,其余成員皆從親軍都指揮使司下轄各衛挑選出(除了錦衣衛)。讓羅根頗為疑惑的是,其中一部分平時理應聚集在一起只管訓練的軍官們平時竟還在各自所在的【衛】(他把這理解為行政團的一種)工作,好在他已經親眼見證過了大部分成員的本事,知曉這些人絕非在辦公室里養出了一身肥膘的庸才,這才放心了不少。
但還有一件事是他始終擔心的︰南庭軍的行動不夠果斷。布里塔尼亞佔據奧布群島的事,南庭都護府起碼在上個月就了解了;即便南庭都護府的文武官員認為羅根是布里塔尼亞派來的間諜,那麼在奧布群島發生事故之後,已坐實了謠言的南庭軍有理由立即采取干涉行動;哪怕是擔心和前來鎮壓的帝國軍在島上撞個正著,也得趁著布里塔尼亞補充人員之前迅速行動……等了這麼久,布里塔尼亞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他把這解釋為南庭都護府的目標不明。對于是否要對佔據奧布群島的布里塔尼亞進行反擊一事,南庭都護府上下是沒有疑問的;然而,反擊的真實目的卻存疑,對不同的目標的爭執導致了盤根錯節的系統背後的將軍們為各自的理念和利益不斷地推遲進攻時間。這並不罕見,類似的問題在GDI和NOD兄弟會也經常困擾著前線的將士們。
平時他不見得會如此關心南庭都護府的內部問題,但現在他自己就要跟著這支特種部隊前往奧布群島,羅根從來不希望自己成為引火燒身的那一方。即便他旁敲側擊地試圖從王翼陽口中打听到些更重要的情報,依舊一無所獲。
“王將軍應該多和你說說這些事的,以後你要繼承他的地位啊。”坐在海邊和王翼陽一起曬太陽的羅根略帶遺憾地對他新近認識的朋友說,作為合格的繼承人,多從長輩口中了解機密情報是理所應當的,“……你們南庭都護府,究竟有沒有考慮過登島之後的事?”
“從承天府出發之前,父親和我說,這次的行動風險很大。在他看來,無論我方行動勝敗,布國都很有可能發動下一場戰爭。”戴著墨鏡、打扮得和附近游客沒什麼區別的王翼陽也對未來的事產生了些許擔憂,“躲不過去的,羅根。布里塔尼亞人都相信他們過去幾十年來遭受的一切苦難是出自EU和朝廷還有那些不配享受這世界的劣等人,我們也是被他們記恨的那一伙。對他們來說,優等人對劣等人發動戰爭來奪取神為優等人創造的天下是理所應當的。”
“其實我一點都不相信達爾文會是這麼想的。”
“信不信是你的事,潘德拉貢那條主干道可是叫聖達爾文大道的。”
優等人和劣等人,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詞匯。在麥克尼爾曾經造訪過的大多數平行世界里,這個概念在迥異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得到了發揚光大。羅根回味著從南庭都護府的視角看到的布里塔尼亞的一切,這其中有真相,也有南庭都護府刻意宣傳後塑造出的假象,唯一能說明事實的只有那些從布里塔尼亞帝國流亡到南庭都護府的難民們的真心話。至少羅根是從來都不想移民到APA的,這樣想來,南庭都護府對布里塔尼亞的宣傳並非全然是污蔑。
過不了多久,這片平靜的海域便會被徹底染紅。布里塔尼亞帝國皇家海軍和南庭水師將在海上展開一場廝殺,雙方的空軍也將為了爭奪制空權把蔚藍色的天空涂成灰黑色。羅根沒有興趣為雙方中的任何一方犧牲,他現在暫時效忠于南庭都護府只是因為他剛背叛布里塔尼亞帝國而且布里塔尼亞帝國看上去完全不宜居罷了。等到戰爭開始之後,他要想辦法找到麥克尼爾,再從一個相對安全的角度尋找問題的根源、進而找到可能威脅到人類文明的隱患。
相信著強者掠奪弱者乃天經地義的十幾歲的布里塔尼亞孩子會揮舞著刺刀把十幾歲的南庭孩子的腸子挑出來,堅持要為親朋好友報仇雪恨甚至僅僅是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命的南庭孩子也不介意把布里塔尼亞孩子的腦袋砍下來。這一切是沒有意義的,羅根想著,在哪一面旗幟下喊著什麼樣的口號,最後的結果都是遭到背叛。GDI變成了對他和麥克尼爾而言不堪入目的模樣,那就是世界對他們奉獻一生之後的回報。
還有彼得•伯頓也是真正的蠢貨——明明口口聲聲說著只以享樂為人生的唯一追求,到頭來卻總是為了他人的事、為了群體的利益去死。
“今天在這里撿石頭玩的孩子,明天就會成為戰爭中的亡魂。”若有所思的羅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奇怪的茶飲料,“來殺死他們的人,可能並不多麼反感他們,可能並不仇恨他們,可能甚至從未在內心有過刻意針對這些人的念頭……僅僅是因為,凶手在做自己認為完全正當的事。”
“听這話,你好像參加過幾次戰爭,羅根。”王翼陽豎起了耳朵,羅根對戰爭的態度讓這名其實還沒參加過任何一場戰爭的南庭軍官很好奇,“所以布國那邊的情況又是什麼樣的?我听說他們會把12歲以上的失學失業人員當罪犯送進特別的工廠或是軍隊。”
“那是真的。”羅根沒有反駁,他也不打算給布里塔尼亞說好話。
“以後,你就住在我們南庭吧。”王翼陽拍了拍羅根的左肩,差點把羅根手里的飲料瓶拍掉,“布國那地方,不適合人類生存。我們南庭當年徭役最重的時候,都沒這般夸張。”
“謝了,我是共和派。”
“……那等這事告一段落了,送你去EU?”
說著,王翼陽起身離開,他還要和段英雄研究利用現有船只偽裝的問題。隊伍出發之前就已有相應的預案,但段英雄真正決定重視這個方案還是最近。附近的南庭軍只按照最基本的需求草率地做了些準備工作,他們一來不了解命令背後的真實意圖,二來也擔心戰爭直接在南庭都護府爆發,因而其準備工作效果令段英雄相當不滿意。一來二去,時間又耽擱了不少,這倒是反過來給羅根的培訓留下了充足的時間。
2月上旬快要結束的時候,段英雄終于敲定了行動日期。他們將趁著暴雨乘船接近奧布群島並乘小艇快速登島,以將島上的布里塔尼亞人全部驅逐為首要目標。羅根想知道王雙對此事的看法,然而王翼陽只是說自己的父親非常非常忙——同樣有一個一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的父親的羅根對此深表同情。
那不是托詞,位于承天府的王雙確實很忙。堅信戰爭很快就要爆發的他和其他一部分南庭軍高級將領夜以繼日地做著準備工作,以確保南庭軍能在戰爭開始時不至于落入下風。沿海地區的南庭軍士兵們枕戈待旦,海的另一頭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警覺起來,誰也說不清從十年前的【血之紋章】中浴火重生的布里塔尼亞帝國將以怎樣的方式再度向世界露出獠牙。
目前,布里塔尼亞帝國部署在南太平洋的軍隊主要集中在【第九區】,陸軍駐軍規模有五個師,總兵力在八萬人左右;海軍僅主力艦艇就有二十多艘;稍顯薄弱的空軍也有400架左右現役的最新型飛機。當戰爭爆發時,布里塔尼亞帝國將從美洲調兵遣將支援南太平洋,從而給南庭軍施加更大的壓力。
若是不能奪取制海權和制空權,南庭陸軍將無用武之地。現有的大部分作戰計劃集中于應對布里塔尼亞帝國軍登陸,這也是南庭軍的大部分將領都認可的。只要帝國軍膽敢侵犯南庭本土,訓練有素的南庭陸軍就會把這些人全都趕下海去。但在進攻新西蘭的問題上,即便陸軍將領有再多的想法,也還要依靠海軍和空軍的努力。
王雙不是那種因為希望渺茫就全然放棄的人,他也不會先一步把責任都丟給不同軍種的同僚。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作戰方案換了一款又一款,只要布里塔尼亞有風吹草動,他就要想辦法進行調整。相比之下,外人對他仕途的風言風語反而不那麼重要了,那不是現在的他要關心的。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地圖上位于東南方向的那兩座小島。【長雲府】被【第九區】取而代之,但南庭都護府出版發行的任何一張地圖都仍然會把長雲府當做是聯邦的領土(同時小心地將其劃入南庭都護府管轄區)。如同布里塔尼亞帝國幾乎沒打算遵守那些條約一樣,看清楚了布里塔尼亞帝國的真面目之後,南庭都護府也不再會相信什麼條約。是對方先打破規矩的,面對沒有外交信譽的對手自然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來。
“總統,張侍中來訪。”辦公室外的衛兵走進來,向王雙打了報告,“他說他要馬上見您。”
“不見,就說我出去打獵了。”
話音未落,一名披著黑袍、披散著長發還留著一部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就出現在了衛兵身後,邁著大步走進了王雙的屋子。看到訪客輕而易舉地突破了衛兵的層層封鎖,王雙怪罪地瞪了尷尬不已的衛兵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打發那有些畏懼的士兵出去繼續站崗。
“張道長啊,本官近日身體抱恙……只得先處理些公務了。”說著,王雙回到辦公桌旁,繼續研究他的計劃。參謀們呈遞的方案並不是每一次都靠譜,那些焦頭爛額地應付差事的年輕人已經夠忙了。“你不去做王爺的醫正,來我神武中軍又有何貴干?”
“听聞王總統近日寢食難安,貧道特來為將軍答疑解惑。”說著,打扮成道士的張山河一甩拂塵,來到王雙身旁,“王將軍虎父無犬子,實是可喜可賀。待到王知事于天樞群島破了布寇,王氏一門前途無量啊。誠然,貧道素知王將軍晝夜所思乃光復長雲府,這——”
“這家事是可喜可賀,國事就未必了。”看到以宋正成的醫生自居的張山河不務正業地跑到軍營里四處打探,王雙的聲音里不免帶了幾分怒氣,“張山河,王爺的病情,你知我知……你不去為王爺治病,就是最大的失職。”
“王將軍,那日殿下將當今世子托付于你時,就已患了絕癥。”張山河正色道,他跟隨李近南從北方南下後不久就在一次診斷中查明宋正成得了癌癥而且已是晚期、無藥可救,“昭愍世子、昭懷世子尚存,殿下還能多活幾年。兩位世子故去後,王上心如死灰……雖生猶死。”
這番話沒有澆滅王雙的怒火。他看張山河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一個原先在朝廷的禮部道錄司打雜的道士,一個忠誠度可疑的共和派,在抵達南庭之後不久就混得風生水起,成了各方都要討好的大人物。這背後有李近南的推波助瀾,有南庭醫學界對這位到南庭後做出了不少重要貢獻的道士兼醫生的擁護,甚至也包括從張山河掌握的秘密渠道拿到了EU和布里塔尼亞帝國軍事技術機密的兵部的放縱。
張山河的貢獻越大,王雙就越懷疑對方的真實用意。李近南在一次酒醉時曾經無意中對王雙說,張山河是個共和派——在君主制仍然佔據世界三分之二的當今天下,張山河的立場本身就足夠危險了。倘若這個道士希望以南庭之主宋正成的虛弱和無力治國來體現君主制的失敗之處、進而提高共和派在南庭的勢力,也並非什麼不可想象的事,類似的流言已在南庭軍傳播了許久。
不,這不僅僅是張山河的問題。沒有李近南的支持,張山河是沒法快速在南庭都護府落腳的。
“張山河,有句話叫各司其職。本官不懂醫術,也不懂道術,但你必須懂。”漲紅了臉的王雙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暫時退讓一步。大戰在即,他不能在這時候和張山河起沖突。“……回去給王爺好生看病吧。”
“王將軍想必還在疑惑吧,疑惑布國為何能夠以區區兩三億布里塔尼亞人奴役十億非布里塔尼亞人,疑惑布國為何明明要在編號區部署幾十萬、幾百萬重兵鎮壓又只需征召布里塔尼亞人入伍……疑惑自己要怎樣從這樣一個看似充滿漏洞但又無懈可擊的對手治下收復長雲府。”張山河不僅沒有離開,反而繼續靠近王雙,辦公桌上的電子計算機上顯示出的內容還有王雙手邊的報告不是和新西蘭有關而是和奧布群島有關,“他們肆意屠殺,他們凌虐一切弱者甚至是布里塔尼亞人,他們鄙視一切善政並代之以不加掩飾的惡政……然後,宣布這些就是他們強大的原因。”
“哼,本官也想知道。”王雙一說到怎樣對付布里塔尼亞,頓時沒了脾氣。起碼在這一點上,他和張山河的立場是相同的。如果布里塔尼亞帝國攻佔了南庭都護府,不想合作的他們都會成為帝國統治下的賤民,也就是新一批編號區居民。“無非只是籠絡各方權貴。各個編號區的王孫巨賈,除了幾個被拉出來殺雞儆猴的,剩下的馬上成為名譽布里塔尼亞人、過著原來的日子,甚至還更滋潤了。但就算這樣,隔三差五就要出動軍隊屠殺編號區的布國……看上去隨時都要垮掉,偏偏就是不垮。簡直就是神力相助。”
沒辦法,抱怨完了,布里塔尼亞人還在南庭都護府的家門口橫行,不用武力把這些人趕走,他們是不會自行離開的。不去管張山河的王雙專心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他選擇關注奧布群島不僅僅是因為王翼陽即將參與針對奧布群島的軍事行動,更因為這個群島將在不久後的全面戰爭中起到重要作用。它會成為布里塔尼亞帝國北上、西進或是繼續南下的跳板,周邊海域和群島上的資源也會為帝國的戰爭機器添磚加瓦。
不久前錦衣衛在布里塔尼亞帝國的間諜發回的消息證實,布里塔尼亞帝國在南美處決了一大批被關在勞動營里的編號區居民。這些人想必是在奧布群島工作的那些勞工的親屬,他們因為自己的親戚發起叛亂而受到連累。結合僥幸逃出的勞工的口供,王雙斷定參加了叛亂的勞工都已經被布里塔尼亞斬盡殺絕了。這實在令王雙費解,就算編號區平民是一群沒有感情的機器,像這樣浪費廉價勞動力也會帶來種種問題,更不必說難以生存的編號區居民們遲早會揭竿而起。
似有所悟的南庭軍高級將領想到了什麼,他遲疑地將目光轉向張山河,想從這位他並不喜歡的道士口中得到答案。縱使他不想相信那個看上去听上去都不合理的答案,圍繞著布里塔尼亞帝國的種種反常現象也值得他重視。
“難不成真的是神力?老夫在潘德拉貢確實見識過兩次難以解釋的怪事。”他喃喃自語著,不禁擔憂起即將前往奧布群島的王翼陽,“張道長,老夫這輩子不信怪力亂神之事,還望你指點迷津。”
“不是神力,是人力,魔之力。”張山河瀟灑地一甩拂塵,那張稍顯寬胖的臉上寫滿了與他輕松的姿態不符的沉重,“王將軍可听說過【紅羽道】否?”
“略知一二,秦漢時一道門罷了。古今道門數不勝數,一時興衰何足道哉。”
“【朱雀宗】呢?”
“隋唐時候的——稍等,他們當真有仙術不成?”王雙大為驚訝,他寧願相信張山河在胡說八道,“……你是他們當中一員?”
“就算保密做得再好,總會在歷史上留下痕跡的。【紅羽道】也好,【朱雀宗】也罷,或是改名換姓成【天王會】……名字千變萬化,組織是同一個。”張山河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王雙的猜測,“世上本無仙術,王將軍。即便以前算是有,在那酆都魔王接手組織之後,也只余妖法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