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過當然是奢想。</br>劉藝菲挺著大肚子從下午3點一直拍到晚上12點，ng了三十七遍，也沒有完成這場戲。</br>生孩子又哭又喊，劉藝菲喉嚨都啞了。</br>導演和攝影師也沒埋怨，因為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br>不過，在三位主演離開片場回去休息後，在現場收拾的工作人員有一定的怨言︰“還說排練1個月呢，第一天就ng三十七遍，跟沒排有什麼區別。”</br>三位演員回到各自的房間也都在反思自己今天的表現，特別是劉藝菲，排練期間，她是能一遍過的，但今天片場總是出意外，有的是演員自己的問題，有的是劇組工作人員的問題。</br>但是，劉藝菲知道這場戲的全部看點都在自己身上，現場ng在她看來，都是自己的錯。</br>“你別亂想了，”張元君要她放下包袱，“有幾次也是我和何賽霏老師沒配合好你。”</br>劉藝菲知道，但她還是坐在床上發呆，想著自己明天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改進。</br>張元君鑽進她懷里，躺在她腿上，劉藝菲摸著丈夫的頭，道︰“我一點都不焦慮。”</br>“一看你就言不由衷。”張元君閉著眼，享受妻子的撫摸，輕聲道，“這個鏡頭這麼難，拍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br>劉藝菲卻說︰“我覺得挺對不起導演的。”</br>“怎麼說？”</br>“你看啊，導演的《歸來》上映了，他扔下《歸來》一頭扎進我們的劇組。”</br>張一謀也不算扔下《歸來》不管，在《女人的碎片》開機前，張一謀就帶著《歸來》劇組跑遍了京滬鄂粵川五大票倉，《女人的碎片》開機這幾天，張一謀反而不需要特別關注《歸來》。</br>文藝片不大可能如商業大片一樣大規模路演，《歸來》把五大票倉跑遍了，前期的路演也就可以了，《女人的碎片》開機也不算耽誤時間。</br>“所以我們這幾天更要好好表現，”張元君坐起來，“過幾天，張一謀要去戛納宣傳《歸來》，一來一回最短也要四五天。”</br>其實這也是《女人的碎片》尷尬的地方，開機時間真的不算好，正好趕上《歸來》上映和戛納開幕。</br>但沒辦法，張元君和劉藝菲7月要參加first，8月要開機《尋龍訣》，《女人的碎片》必須在《尋龍訣》開機前全部殺青，所以只能這樣把時間壓縮。</br>張元君打了個哈欠︰“睡吧，快兩點了，我眼楮都快睜不開了。”</br>劉藝菲也確實困了，不再多想，和丈夫雙雙睡下，一覺到天亮。</br>因為要先拍長鏡頭，而劉藝菲每次的化妝時間都很長，所以劇組約定這段時間都是下午開工，上午留給劉藝菲裝四五�小時的肚子。</br>劉藝菲第二天上午9點到達劇組開始化妝，下午兩點開機，一直拍到凌晨兩點。</br>今天總共ng了42條，又是白做工的一天。</br>第二天上午8點半，劉藝菲出現在化妝間開始化妝，下午一點四十分劇組開機。</br>晚上11點，全場屏息靜氣，就等著何賽霏最後一句台詞︰</br>“把醫生帶進來，快去，去啊。”</br>張元君听從她的建議，撒丫子就往外跑。</br>“ ！”張一謀喊了停，三位演員擠進導演棚，一起看回放。</br>一遍回放後，張一謀不作聲，再放一遍。</br>張一謀撐著下巴，聚精會神地看著監視器屏幕。</br>攝影師在一旁小聲說︰“這可以了，能用了。”</br>張一謀反問他︰“能用嗎？”</br>“能用，這演的還不好？”</br>張一謀這才笑了︰“能用不就過了。”</br>劉藝菲高興地哭了，撲在丈夫肩頭。</br>她拍戲12年，從來沒有在一場戲里ng這麼多次！</br>包括在劇院排演話劇，她也從來沒有ng這麼多次！</br>三天，105次！</br>加上排練的1個多月，這場戲她演了不知道多少遍，現在終于過了。</br>張一謀帶頭給劉藝菲鼓掌，全劇組口哨聲、掌聲、喝彩聲響成一片。</br>不知道的還以為殺青呢，其實只是第一場戲拍完了而已。</br>張元君抱著劉藝菲，笑道︰“你肚子頂到我了。”</br>劉藝菲從張元君懷里抬起頭來，面對全場的掌聲，破涕為笑︰“又不是殺青，不要啦。”</br>掌聲這才熄滅，張一謀今天也不打算再拍了，下令收工。</br>工作人員在收拾，三位演員還坐在監視器前和張一謀再會看剛才的片段。</br>張一謀指著屏幕說︰“演的好啊。我看兩遍都覺得你演的好。”</br>夸的劉藝菲都有點不好意思了。</br>“該爆發就要爆發，哭喊的戲，演不好就讓人覺得假、用力過猛，演得好就是你這樣，這麼長時間的排練和準備工作沒白做。你看�殤氦j！閉乓荒敝父 躋輾瓶矗 澳忝橇┐鬧 寤Е 撕 媸檔母芯酢！ lt;/br>“真夫妻。”張元君笑道。</br>四人把素材看了兩遍才算完，張一謀說︰“去卸妝吧，今天就這樣了。”</br>“導演你什麼時候回來？”明天，張一謀就要去戛納了。</br>“22號就回來。”張一謀收拾自己的耳機，“你們今年不去嗎？”</br>“不去了，太累了。”品牌方催過兩人，包括電影節官方也給兩人發過邀請，但夫婦二人都選擇拒絕。</br>“不去也好。”張一謀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張元君一起往外走，“這幾天確實辛苦你們了，好好休息吧。”</br>兩人分開，張元君去卸妝。</br>片場紀錄片的攝影機還沒關，張一謀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劉藝菲算磨出來了吧。”</br>張一謀笑笑︰“人家本來就挺好的。”</br>張元君卸完妝去了劉藝菲化妝間，她正躺在化妝間的床上讓化妝師給她拆肚子，見張元君進來，劉藝菲笑道︰“總算拍完了，這三天ng得我快傻了。”</br>“那也值得。”張元君坐在床邊，拿起劉藝菲的杯子，去角落的飲水機上接了點熱水喝，“三天拍完一個25分鐘的長鏡頭，換哪個導演來也得夸一句效率高。”</br>不多時，劉藝菲拆完假肚子，兩人一起往外走。</br>這麼晚了，攝影棚外居然還有記者的車。</br>兩人認出了對面的車，不做阻止，開門上車，離開了攝影棚。</br>(本章完)</br>（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