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這個叫只學過一點點？
你這個布魯斯音階的即興水平，比勞資都強，比管這個叫只學過一點點？你開什麼國際玩笑？
捏麻麻滴，繃不住
那老師一時語塞，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只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遲疑
“嗯，傅調同學演奏的……非常好，大家可以向傅調同學學習，好了傅調同學，你先下去吧，回頭古典樂走不動了，你過來走走爵士也是蠻好的，畢竟爵士樂的應用場景還是蠻廣，比古典樂只能教學生”
那老師說罷，便將坐在琴凳上的傅調趕了下
不趕下去能怎麼辦呢？他這一節課又不是那種一對一的單獨專業授課，而是面對所有學生的綜合授
傅調演奏沒有問題又不代表著其他同學，教學進度總歸是要照顧所有的
不過……傅調或許可以成為他最完美的教學對象？每一節課都拿傅調上來當教材？
爵士老師看著傅調的背影突然這麼想
看著傅調走下去，他無奈地頭，長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台下其他不明所以的同學，沉吟
“李樂，顏開，你們兩個人上來，李樂，你演奏低音聲部，顏開，你高音聲部，和弦我寫好了，你們自己分配一”
這一次，他並沒有只叫一人，而是直接叫了兩人上
讓一人演奏低音聲部，當作貝斯，而另外一人則是直接演奏高音聲
讓兩人配合隨意演
傅調看著舞台下空的位置，想了想，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
或許是因為想要多觀察一點其他同學的緣故，他直接坐到了姜芮佳的身
畢竟那個位置靠在最後，幾乎沒有人注意
姜芮佳的身體瞬間變得無比僵硬，不著痕跡地往邊上挪了
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往傅調那邊重新挪了回
她的表情變得無比糾
傅調不解地看向她，好奇道︰“有事嗎？你從剛剛我進門的時候就好像有點話想要和我說了，我有什麼問題嗎？”
“鎭？我，我……”
姜芮佳的視線瞬間變得無比錯亂，不知道往哪個地方看，只能將頭低下，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膝蓋，小聲
“沒，沒事，對不起……”
說罷，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
自己明明都已經在心里過了那麼多遍稿了，為什麼到最後關頭和傅調說話的時候，突然就卡殼了？
這該死的社
明明已經很努力的去克服社恐，甚至還在網上當了皮套人虛擬主播，為什麼，為什麼現實還是一句話不敢說？
傅調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覺得有一絲有趣，便坐在那邊仔仔細細地觀察著
和當時在船上一樣，他很擅長觀察人，能夠看出那人當時的心
面前的這女生似乎很害羞，非常的社
唔……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越來越緊張了？
傅調死死地盯著姜芮佳，姜芮佳坐立難
“下一個，姜芮佳！陳月，上台！”
“到！”
姜芮佳听到老師的聲音，猛地站起，隨後身體又蜷縮了下
她看了一眼邊上盯著她的傅調，用著幾乎快緊張哭的語氣小聲
“老師，上台彈什麼？”
“什麼上台彈什麼？就是彈剛剛我發給你們的那張a4紙上面寫的樂譜啊，用sing搖擺節奏去彈，低音部分是另外一位同學演”
“哦，哦哦，好的，對不起……”
姜芮佳硬著頭皮往舞台上沖去，不等老師的發言，便直接坐在鋼琴的另外一邊，頭輕微的點了四下，給自己一個預拍後，不等隊友便直接開始演
當當當……
鋼琴聲雜亂的響起，邊上的那位同學很明顯沒有跟得上姜芮佳的步伐，一臉茫然地看著姜芮佳啟動，不停地在樂譜上找著姜芮佳的位置，盡可能地去跟著她配
只是……
姜芮佳似乎太緊張，特別是和自己同學配合的時候，她完全沒有給同學一點點空間去發揮，將所有的位置全部搶
她甚至覺得那人的低音半天沒有跟上，甚至試圖自己用手配上低
只不過……她的視角余光似乎注意到邊上老師不友善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蟬，將準備彈低音的手給放下，老老實實地演奏主旋律和
那老師看著姜芮佳的演奏，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一言難
“姜芮”
“到！到……”
“你……你就不能等一下你的低音？就算你打算你來給低音，你也得要給你的低音一個比較穩妥的預拍吧？你什麼都
不給嘩啦一下直接開始彈，誰收的了啊？你這個合奏彈得真的是……一塌糊涂，你得要練啊！專門練一下合奏！”
“對，對不起……”
“你和我對不起干啥？你听听看你的搭檔鎭！你彈得再好再快又有什麼用？況且你彈得也不”
那老師看著姜芮佳一言難
恰巧就在這時，下課的鬧鐘響起，老師看了一眼鬧鐘，嘆了一口
“爵士樂不是一個人的音樂，爵士樂實際上是一個多人合作的音樂，只是我們這一節課最主要學的是鋼琴爵士的演奏，雖然合作的人只有一個，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多听一點其他人的演”
“唔，這一周的作業就是這一首作品了，可以選擇單人演奏，單人演奏的話就和剛剛傅調一樣，將這一首作品中時間停留比較長的地方加上即興內容，提示一下，即興的內容可以為音”
姜芮佳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松了一口
老師並沒有注意到姜芮佳的表情，而是繼續
“然後，如果你們選擇雙人演奏，低音部分需要考慮更多的和弦走向，試試看使用一些其他和弦低音來輔助主旋律，而主旋律部分，則是需要利用我給你們樂譜上面的內容，找出和弦走向，寫出一段新的和”
“好了，這一節課就先到這邊結束，傅調等下有空的時候來找我銷假，就這”
說罷，不等其他人說話，那老師便提起自己的包，拽著走出門，提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
屋子里的其他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剛剛坐在姜芮佳邊上的那人立刻起身，回到眾人的圈子
“哇，這個爵士樂的低音彈得好緊張，現場不怎麼難，但是感覺作業好難的樣子”
“就是就是，你們誰和我一組？我來高聲”
“我我我，我低聲部，我副專業低音提琴，這個地方我還是比較擅長”
“那麼有人和我組隊嗎？”
“我我我，一起啊！我們一起！你要什麼聲部？”
“……”
眾人迅速組成二二一隊，有說有笑地走出屋
姜芮佳則是悄無聲息地繞過了傅調，無比習慣地提著自己的樂譜回到座位上，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離
她決定了，她決定放棄正面進攻的方式，她打算寫信給傅調，回頭塞到傅調的櫃子
哦不對，他們學校沒有櫃子，大學里面也沒有固定的桌肚，那麼就請人送給傅
反正，絕對不能正面交
畢竟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自己上了沉默，這怎麼解
但是，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沒有想到傅調突然開
“要不要和我一起？”
“……”
“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