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忌發給古途一個見面地址，是一家網在網吧談事兒還挺新奇
古途去了那網吧，按照指示找到最靠里的一個單單間的電腦桌上放著一個紙條，上面寫著一個網古途打開電腦，登錄了網址，程無忌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
“我現在在家，出來一趟太費勁，所以就跟你視頻通話”她解釋
“……既然是視頻通話，就沒必要還特意約在這里”古途
“有必要，你在別的地方我感受不到‘靈氣’，佔卜的準確性會受影”她
這是什麼怪理
屏幕里的程無忌仍是帶著那副圓框眼鏡，一副仙氣十足的模但宅家里的她顯然是放飛自我了，頭發亂做了一團，身上的灰色t恤也松松垮垮，露出了半邊肩膀和一根黑色吊
“你是剛起床嗎？如果現在不方便，我們約個晚點的時”古途
“不用，你約得再晚，我也不出”她正在用一根勺子攪拌杯中的牛“我家在深山老林里，都沒通路，水電管線都是我自己想辦法扯的，出來一趟太折騰”
屏幕中可見她家的窗在窗外，的確是一片密林的樣而房間里堆滿了方便面、卷紙和各種生活用品，看來外出補給一次著實不
“……你住在這地方干嘛？”
“為了和人保持距離我有社交障礙”她這話說的理直氣壯，面不紅新不
“我看你和我交流也沒什麼障礙”實際上，古途還沒見過幾個比她更不靦腆的她在初次見面的人面前都沒有半毛錢的矜
“和你交流是工作，我工作起來當然沒障礙”程無忌“我只是拒絕一切工作關系以外的人際關系罷”
“哦，那你和你爹媽現在是什麼關系？”古途
“斷絕關系的關系”她嘬了一口牛“我跟他們又沒有工作往”
古途沒看錯，這女人果然是奇葩中的航天飛
“……話說我又和你有什麼工作往來？”
“這麼快就進入正題了嗎？你這個人還是一點都不講人情世故”她
……你好意思說我麼？
“簡單地說，我知道你在異世界穿來穿去的事而我的工作就是輔助”她繼續說
……你這個說得也太簡單要不要展開這麼快？
“所以，佔星師什麼都是騙你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事”她“抱歉”
“不用道歉，我本來也沒”他“那麼，你為什麼現在又不打算騙我了？”
“因為演戲很累”她“領導說你通過了測試，可以告訴你真相了，我當然就不演”
“不是，你先不要進展這麼快，我還沒搞清楚狀況既然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你從頭跟我解釋下，關于我你們知道什麼，我這天天穿越得死去活來的到底是什麼個原理，里面有什麼陰謀，還有你們領導是什麼”
程無忌撓了撓“我也不知道怎麼從頭說簡單地說，你的穿越不是偶然，是我們領導安排你去了那個基地，應該明白，除了你以外還有一群穿越者，他們都是些壞人，正在策劃不可告人的陰謀，我們作為好人，目的就是阻止他這麼說你明白嗎？”
“……不明”
“我覺得我說得挺通俗的了”程無忌一臉無辜的表
“通俗是夠通俗了，問題是關鍵的細節你一點沒”
“細節啊，細節上就是多元宇宙的共生巢上出現了一條通路，這條通路雖然能幫助我們實現跨世界的非對稱信息流通，卻也產生了一種元初戒律崩解的可能性，我們目前不確定崩解的危機系數，但可以確定的是當系數處于3.4至4.4之間時，有一個特定的群體可以從中獲益……”
“你這個也太細節了，誰听得懂啊！就沒有更折中一些的說法嗎？”
“你這個人真麻”程無忌抱怨“你到底是想知道自己的處境，還是導致了這個處境的原理？如果是處境的話，我已經說過了，我們的敵人正在利用穿越搞破壞，我們得阻止他們；如果是原理的話，我也說了，但你听不懂……算了，我還是舉個例子跟你說噢對了，你在魯斯坦帝國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一些靈異的事情？”
“整個魯斯坦帝國的世界觀就挺靈異你要在一個魔法世界找出什麼不靈異的東西？”
“有沒有特別靈異的事情？比如說，遇到了不可理解的敵人，或是出現了一些不屬于那個世界東西？”
她的話喚醒了他某些不願想起的回
“……你是操縱靈魂的使徒，你應該明白︰軀體只是個容”
他回憶起了格林格萊斯那如同宇宙一般龐大的靈
“……你們根本不知道，神聖魯斯坦帝國的黑”
他回憶起了布琳西娜那污穢又充滿怨恨的無常身
“……恭喜你們摧毀了神聖魯斯坦帝國！恭喜你們見識了帝國的黑暗！”
他回憶起在決戰的最後，驟然涌現在戰場上的黑之猛
“看來你回想起來”程無忌敏銳地察覺了古途的思“你現在正在想著‘那個事物’，就是我們的敵人試圖喚醒的事物，也是我們試圖抹殺的事……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古途
“在那個時間點，只有你在那所以我們引導了你，讓你站在了‘那個事物’的對立”
“所以，那滴黑色的聖魔之藥，是你們放在那里的？”正是那滴藥促成了古德溫與眾使徒的決
“不，它是一位英勇的‘原初之民’留到那里我們只是引導你找到了”程無忌“正如我們無法將你召喚到那個世界，只能設法延長你留在那個世界的時”
“所以，一直牽引著我的命運之線，都是你們布下的？”
程無忌將杯中牛奶飲“是”
“我能沿著網線去揍你一拳嗎？”古途禮貌地問
“我這兒沒通網線，走的都是基站信”程無忌禮貌地回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古途再
“我們是‘夢之子民’，多元宇宙的穿行”程無忌把勺把餃在嘴“要加入我們嗎？”
“加入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只不過原來我們是暗中引導你，你加入以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輔助你”程無忌把勺子吐了出來，它精準地掉回了杯“反正你也是要和那群人戰斗的，不是嗎？”
“……那群人，又是些什麼人？”
“他們將自己稱作‘奠基者’，也是一群穿行者，只不過心腸大大的壞”程無忌
“既然他們掌握了穿越異世界的手段，又能使用魔法，本來就可以生活得很好了，又何必非得搞什麼驚天大陰謀？”
“因為欲望是無止境”程無忌聳聳“人麼，總是會很快對得到手的東西感到厭”
“那麼，你們把我召喚到奧姆尼賽因斯高校的世界，也是為了對抗‘奠基者’了？”古途
“奧姆尼……什麼？我們最近可沒引導你去什麼異世”程無忌
“……不是你們召喚的？”
“不是說了嗎？我們是召喚不了你”程無忌轉著手里的勺“能夠召喚你的，只有原本那個世界的住在魯斯坦帝國的時候，‘奠基者’是跟原住民有交易，才能把使徒送過去”
“那我為什麼會被召喚到異世界？”古途
程無忌攤開手，露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
她想了想，然後說道︰“也許是那個世界的某人單純地想要一只召喚獸”
“問題就在這”古途“第一，我去了那個世界，卻沒發現召喚第二，我在那個世界不是召喚獸，而是一個活生生的”
“那我也不知道”程無忌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你不是佔星師嗎？”
“……我不是說了那是騙你的嗎？”
古途無
“不過，我突然來了點靈”程無忌“你面前的桌子下面有個抽屜，拉開”
古途拉開了抽屜，抽屜里有一張黑色的牌，牌上畫著一個提燈老這是塔羅牌中的“隱者”
“我給你的那張貓牌，你沒扔掉”程無忌
“沒”
“那你把這張牌也帶到了關鍵時候，它會解答你的問題”
“這牌是你事先放在這里的？”古途
“當”程無忌
“你料到了我會需要這張牌？”
“畢竟我是個佔星師”程無忌得意地說
“你不是說佔星師的事情是騙人的麼？”古途
“你信了？”程無忌反
古途再次無
“行了，你拿到了牌，我的工作也結束”程無忌“我還有7個游戲的活動要肝，今天我們就到這里”
“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古途不打算放她
“你要學會自己找答案，不要什麼時候都問別”程無忌一臉正氣地說“你要真想知道，就多研究研究我給你的牌”
然後，她結束了視頻通他刷新了好幾次網頁，卻再也刷不出那頁自然，她的手機也是再也打不通
他只好再次看了一遍那張他發現牌的背面寫著一行字︰
“剛才那個抽屜，下面有個夾里面有一副牌，你遇事不決了就抽三記住，不許多”
他仔細檢查了抽屜，果然找到了夾層和一副黑色的他從里面抽出三張
這三張牌上都沒有畫，但是寫了不同的文
“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老板是誰，因為我簽了保密協議，而且我也沒見過”
“那個紅色嘴唇的人我也不認識，我只能告訴你他不是我的老”
“你對第二個異世界的疑問，只能在那個世界里找答那片兒不歸我”
這是他隨便抽的三張牌，卻恰好回答了他想問的問題——雖然它們沒提供任何有用的信他想破解這副牌的玄機，于是把所有的牌都翻了過來，想看看上面寫了什
他發現，除了他抽的三張牌外，剩下的每張牌上只寫了一個把它們連起來就是︰
“說•過•了•不•許•多•抽•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看•不•起•佔•星•師”
然後，那副牌自燃
只剩下隱者牌，孤零零地留在古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