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哥倫比亞城，FBI分部大樓，某審訊室。
“赫爾曼已經交代了全部，你怎麼選擇？”
听見羅安的問題，再想起伊爾漢律師剛才被帶走的場景，瓦塞爾-文尼臉色微變，可很快又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說道︰
“說實話，羅安組長，你這個笑話很沒意思。”
羅安呵呵一笑微微搖頭，拍拍切妮爾肩膀不再說話，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
審訊室大門關閉那一刻，瓦塞爾-文尼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鬢角處也緩緩沁出了汗珠。
與此同時，審訊室大門外的走廊里，溫斯洛和蕾西滿臉疑惑，見羅安二人走出，蕾西立即湊了上來，低聲問道︰
“羅安，剛才那兩位IR-CI的探員是怎麼回事？”
“兩位探員都說了，那位伊爾漢律師的財務狀況存在問題。”
羅安笑了笑，蕾西依舊滿臉疑惑，就在這時，莫娜從辦公區的位置走了過來，將一個文件夾塞給蕾西，笑道︰
“羅安之前讓我調查一下伊爾漢律師的人際關系，果然查到了一些線索。”
蕾西打開文件夾，發現伊爾漢律師的人際關系非常復雜，普通民眾、公司老板、各色罪犯……都有他的好友。
伊爾漢律師在商界、政界同樣認識很多人，不同的是，他在商界、政界的朋友大多數都是中產階級往上、富豪層級未滿的人。
“這些人的地位不算低，可距離頂層大佬還差著很大一截。”
米歇爾也在這時走了過來，她認真解釋道︰
“按照正常情況，伊爾漢律師人脈這麼廣，通過朋友再認識朋友，努力向上迎合幾年，應該很快就能步入更高層級。
可伊爾漢律師完全沒有，近十年間他從未向上拓展人脈，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溫斯洛眼神微動，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若干年前經歷過的一起案子，于是低聲猜測道︰
“伊爾漢律師背後有人，這家伙是個白手套？”
“應該說，他是負責給手套清灰，提高手套生命周期的家伙。”
羅安拿過蕾西手里的文件夾，翻到最後一頁找到一個畫圈的人名，說道︰
“哈里森-哈米德，一位平平無奇的億萬富豪。
經過交叉比對，他和伊爾漢律師沒有直線關聯，可只要繞幾�彎，伊爾漢律師每次接手的案件背後，總會或多或少和他扯上聯系。
瓦塞爾-文尼這家伙也是如此。”
“什麼？”
蕾西有些驚訝︰
“瓦塞爾-文尼是個銀行劫匪，他怎麼能與億萬富豪扯上關聯？”
“還真能。”
米歇爾找出另一份文件夾遞給蕾西，低聲道︰
“佐治亞州的那幾起銀行搶劫案，發生的銀行各不相同。
可如果比對一下這些銀行的賬目，就會發現這些銀行都與哈里森-哈米德旗下，某家總公司
“額……”
蕾西眉頭緊鎖，她感覺米歇爾的話有些繞，仔細思索幾秒才理清思路，而後詫異道︰
“你的意思是，瓦塞爾-文尼這家伙之所以搶銀行，實際是為了幫哈里森-哈米德這個億萬富豪抹平賬目？”
米歇爾看向羅安，羅安微微搖了搖頭︰
“平賬的可能性不大，背後應該是其他故事。”
蕾西愣了一下︰
“什麼故事？”
羅安雙手一攤︰
“不知道。”
蕾西頓時滿頭黑線，羅安呵呵一笑，將文件夾塞回到她手里，說道︰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我才打電話，找了IR-CI。”
IR-CI，國稅局刑事調查科，在全聯邦各種執法部門里，擁有優先權中的優先權。
瓦塞爾-文尼一個銀行劫匪，背後和大富豪哈里森-哈米德存在關聯，听起來就知道背後的事很復雜，調查起來很困難。
既然這樣，不如直接找IR-CI（國稅局刑事調查科），他們對案件本身沒興趣，案件里的錢則非常值得他們注意。
IR-CI擁有先抓人、後舉證的權力，哪怕哈里森-哈米德是個大富豪也無法明著抵抗對方。
“瓦塞爾-文尼這里不用急，等伊爾漢律師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他這里順手解決就好。”
面對軟硬不吃的瓦塞爾-文尼，羅安果斷選擇場外-發動人脈秘術，找IR-CI的埃爾默主管幫忙。
埃爾默主管對此也非常開心，毫無疑問羅安又給他送了筆大業績。
蕾西嘴角一抽，審訊室里的瓦塞爾-文尼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仍舊感覺優勢在我，實則已經被羅安擺的整整齊齊……
略一沉默，蕾西接著問道︰
“所以，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接下來，我們去找赫爾曼聊一聊。”
羅安抻了個懶腰，淡笑道︰
“他在海水里泡的時間不算長，腦子應該還沒泡壞，分得清好壞利弊。”
————
“我說，我都說。”
五分鐘後，另一間審訊室內，羅安和切妮爾剛整理好文件，不等他們抬頭詢問，赫爾曼便滿臉嚴肅十分主動的說道︰
“那個嘴里瓖著金牙的家伙，是瓦塞爾-文尼殺的。”
切妮爾被赫爾曼的配合態度弄愣了一下，羅安呵呵一笑，伸手給赫爾曼倒了杯咖啡，然後問道︰
“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
赫爾曼拿咖啡的動作一頓，沉默幾秒，他抿了一小口咖啡，說道︰
“那場大火是我放的。”
赫爾曼表示，那場大火是他不得已而為之。
在大火點燃之前，赫爾曼和他的幾個手下，一直在亞特蘭大城郊區的倉庫里，過著與世無爭，吃吃喝喝放松心情，順便每天印刷幾大紙殼箱假鈔的無聊生活。
“甦珊是我的……額，朋友。”
面對切妮爾略有些鄙視的眼神，赫爾曼尷尬一笑，接著說道︰
“大火發生的一個多月前，甦珊某次出去買食物時，有兩個喝醉酒的家伙上來找事。”
赫爾曼口中喝醉酒的家伙，正是尋寶團隊中的兩個人。
當天赫爾曼剛好和甦珊一起外出購買食物，看到這種情況立即上前阻攔，兩個酒鬼怒氣上頭開始動手，赫爾曼便和二人打在了一起。
打到一半時，有人出來拉架，對方是酒鬼的老大，名叫本森。
相較于兩個酒鬼，本森的態度好很多，倒了幾句歉帶人離開，赫爾曼被甦珊帶回倉庫，收拾東西時猛然發現，他做生意時用來展示給顧客的假鈔居然丟了。
赫爾曼立刻意識到假鈔可能被本森等人帶走，趕緊開車返回他們打架的位置，卻發現本森等人早已離開，赫爾曼根本找不到他們。
赫爾曼打算帶著眾人撤離那座倉庫，卻被甦珊等人拒絕，因為那些設備很大，很不容易搬運，換個新地方重新開工非常麻煩，非常耽誤時間。
“我當時應該強行帶他們離開的。”
赫爾曼苦笑一聲︰
“品控不嚴必出事，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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