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換位思考
這不可能！
“正義”奧黛麗•霍爾瞪大了眼楮，第一反應就是戰車在隨口胡
隨後，她的神情漸漸變得有些落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剛加入塔羅會的時候，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開口反駁，但現在的她已經進入了真實的世界一段時間，見識過真實世界的殘酷，對于這些毀三觀的東西也有了一定的了
但是，但是，這里可是貝克蘭德啊，是萬都之首，希望之都啊！
更令她愕然的是，倒吊人低笑了兩聲，笑聲中只有諷刺，卻沒有一絲質疑，顯然是相信了戰車的說
連倒吊人先生也……
“正義”小姐奧黛麗用力抿住嘴唇，心情變得復雜又低落，不自覺地從“觀眾”的狀態中脫離出
這個問題沒有進行進一步地討論，“太陽”舉手說起他即將被安排去探索墮落造物主的神廟後，話題立刻被引向了這更令人關注的事
……
奧黛麗•霍爾離開塔羅會後，還是有些魂不守舍，走了幾步，險些將自己絆
一道聲音突然從腳下響
“奧黛麗，你的狀態很不”
奧黛麗猛地被驚醒，低頭看向腳下的甦
這是她的愛犬，先前誤服了【觀眾】魔藥後成為了非凡生物，甚至能夠開口說
奧黛麗還有些迷茫，低頭摸著甦茜的頭，小聲問道︰
“我怎麼了，甦茜？”
甦茜抬起頭，看向奧黛
“奧黛麗，你先前告訴過我，在發現你的狀態不對時，立刻告訴你，你只是一個‘觀眾”
仿佛有一道驚雷劃過奧黛麗的腦海，她腦袋嗡的一下炸開，隨後，滴滴汗水從她白皙嬌嫩的臉頰上沁出，眼神中滿是後
觀念受到猛烈的沖擊後，她就已經不自知地退出了“觀眾”的狀態，之所以連她這位早已消化完觀眾魔藥成為了讀心者的非凡者都險些迷失，是因為本來處于觀眾狀態的她突然被卷入了“故事”中，成為了故事的一員，她沒來得及處理身份上的變化，一下迷失了狀
驚醒過來的奧黛麗回憶起先前，手掌捂著胸口，一陣陣驚懼感涌上心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可能迷失在那種狀態中，一步一步墮入失控的深
在所有途徑中，【觀眾】途徑的非凡者在低序列是最危險的那部分之一，因為它是完全在心靈、意識領域的途徑，即便是沒有成為非凡者，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它而發瘋，更不要說是本就與失控和瘋狂並肩而行的非凡者
奧黛麗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甦茜，盯著她的眼楮，小聲地說到︰
“甦茜，感謝你，你救了”
甦茜在奧黛麗的懷中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解，隨後嘴巴開合︰
“奧黛麗，我只是一條”
……
霍姆斯微微扶額，事情太多，他最後只草草地詢問了一下關于惡魔方面的事，而且沒能得到太多有價值的結論，畢竟上一次太陽說的已經非常具體了，再具體些的恐怕就只有惡魔它們自己才知道
他扶著鐵質面具，耳畔似乎還回蕩著倒吊人手把手的假裝失控來規避任務的教
和這位老油條相比，他確實還嫩了點，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把那一想起來霍姆斯就忍不住嘴角抽搐的“失控教學”拋在腦後，他開始繼續思索起他現在的主要任務——狩獵那只惡
為了規避那只惡魔的惡意感知，霍姆斯想出了一個特殊的方法，自己不去多管，把搜捕、狩獵的事情都交給圖恩特、阿米莉亞它們去他們的主要作用就是壓縮那只惡魔的生存空間，同時給霍姆斯的計劃打掩
任何能力都是有局限的，【惡意感知】當然也不會例外，借助【狩魔之刃】做了些測試後，霍姆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在同時面對著致命危機和普通危機時，【惡意感知】會強調前者而忽略後者，以這一點為基礎，霍姆斯開始實施陰
照理來說，這並沒有問題，畢竟和致命的危機比起來普通的危機就不足掛齒了，而且以那只惡魔的實力，普通的危機他完全可以憑借硬實力解決，沒有辦法利用這個不足對他發起致命的危
但是，霍姆斯是一個陰謀
通過【陰謀】的遮掩，霍姆斯雖然全然沒有把握能夠僅憑借自己的非凡能力消除一位消化完全謀求晉升的序列六惡魔的惡意感知，但縮減範圍，只用陰謀包裹他一人，大大降低惡魔感知到的來自他的危險還是能夠輕易做的到的，這樣，在明面上的阿米莉亞等人的掩護下，霍姆斯就初步解決了【惡意感知】的問
但是，還有一個難題沒有解決，怎麼找到那個惡
霍姆斯靠坐在椅背上，陰謀覆蓋著整個房間，讓他的思考不會被他人察
他拔出惡魔之刃平放在桌子上，手指在漆黑的刀身上輕輕撫
霍姆斯看著漆黑的刀身上映照出的帶著鐵面的自己，低聲問到︰
“如果我是那個惡魔，我會怎麼做？”
如果我在北大陸，我的想法很簡單，在盡量短的時間內，盡量不引起什麼注意的情況下獵殺十三個目標，隨後嘗試晉升，之後立刻離開換一個地方，以規避事後的巡畢竟在北大陸，教堂遍布，值夜者、代罰者、機械之心的成員都絕不好惹，即使是序列六的惡魔，也絕沒有和教會正面對抗的能
但是，如果我在南大陸，我會滿足于只獵殺十三個目標嗎？
序列六的惡魔向著序列五晉升的儀式要求擊殺墮落過的人，最低十三個，最多四十九個，如果條件不允許，當然是湊足最低目標就冒一定的風險晉升，但如果有條件，當然會考慮使儀式變得更加完善，增大晉升成功的概
霍姆斯手指輕輕敲擊著刀身，腦海中想起另一件
10月20日，周六，“夜鶯”凱瑟琳和“斑鳩”海倫在刺殺成功返回的路上踫到了一具新鮮的死尸，內髒被掏10月21日，也就是第二天，僅僅一天之隔，更準確地說，只是半天之隔，惡魔就再次動手，殺死了第二人，掏空了內這明顯和他從太陽那里得知的“兩次殺人之間最短不能少于三天，最長不能長過九天”相違
目前看來，可能性有三第一種是太陽的情報不完全準確，第二種是惡魔偽造了吞吃內髒的假象，第三種是不止一只惡
霍姆斯最先排除了第三種可能，惡魔並不是群居動物，他們互相之間都經常廝殺，很難達成合而且同時有兩位序列六的惡魔都消化完全、找齊晉升材料、在同一個地區內進行晉升儀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也和先前搜到的那一張人皮面具不相吻
第二種可能的確有，但可能性不是太大，缺乏足夠明顯的動機，可能性也偏
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一種
根據太陽的描述，惡魔在開始進行儀式後會處在一個狂躁、嗜血的狀態，並且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儀式的進行變得愈發嚴如果以最低十三人的標準計算，這沒什麼問題，最快不過是三十七天，一個半月而已，可以接但如果是按照四十九個人來計算那就不對了，最快也要整整145天，這麼長的時間處在越來越狂躁、嗜血，越來越接近失控的狀態，就算是惡魔也早就徹底瘋了，而且一個序列六晉升序列五的輔助儀式要不斷持續近四個月，還是三天要殺一個墮落的人並吃掉他的內髒這種，實在是太過夸張
這樣看來，最大的可能是，隨著儀式的不斷推進，兩次殺人之間最短的間隔時間應該會不斷縮短，到了最後幾人時，這個限制甚至可能會消
但神秘學世界有個定律——相關聯的事情總會保持著相關最低時間間隔的縮短大概率也會帶著最長時間間隔一起縮短，如果最短時間三天能被縮短到半天之內，那最長時間間隔大概率也會縮減到不超過兩天，隨著惡魔不斷推進儀式，他自身的狀態變得越來越瘋狂，必定需要在更短的時間內補充新的“血食”維持狀
而且，惡魔相關的儀式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一旦失敗會遭受很慘重的反霍姆斯猜測惡魔的晉升儀式也不會例如果儀式只是剛剛開始，才殺了兩三個人，那儀式失敗的反噬不會很嚴重，但如果是殺了幾十個人之後儀式失敗，那反噬絕對慘重到惡魔難以承受，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奪走他的生就算這時候惡魔已經可以嘗試晉升，但想來晉升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寬泛，或許會要求必須在殺人吃掉內髒後的一段時間內進行，也就是說，如果到了儀式的最後階段短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目標，惡魔會付出十分慘重的代
霍姆斯撫摸著狩魔之刃刀柄上猙獰的骷髏頭，心中繼續思
如果是我，我會怎麼應對呢？
其實方法也很簡單，找到、甚至是親自培育一個墮落的人，把他或她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隨時可以奪走他或她的生命，吞吃他或她的內髒，作為最後的保險，在儀式推進到第四十八人之後，直接去找他或她完成任務的最後一環，然後在最好的狀態下進行晉
這樣還有一個好處，這最後的一個目標可以精心培育，讓他或她處在徹底墮落的懸崖一線上，在準備進行儀式之前讓他或她徹底墮入深淵，這樣，他或她就將成為一個散發著濃郁墮落氣息，在惡魔的眼中香甜無比的“血食”，以他或她作為儀式的最後一環，能夠把儀式的效力推到最巔
霍姆斯握住刀柄，閉上眼
現在就只剩最後一個問題了，如果惡魔真的像他猜想中這樣做了，那個他培育出來的，作為儀式最後一環的目標，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