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門歡問題之前，西門春水先看了看羅姍和西門樂，然後才對西門歡說︰
“在問你問題前之前，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爺爺？”
“不用，不用，”西門歡揮舞著手，阻止西門春水套近乎︰
“你不要叫我爺爺，我們沒有任何關系，直呼我的名字好了——西門”
“那好！”西門春水苦苦一笑，說︰
“西門歡，你還記得第一次走進這個院子是什麼時候嗎？”
西門歡當然記
那是3000年7月5日下午三點一刻，他在省市出車禍死後，坐小火車到輪回轉換大廳報到！
通過輪回轉換考試之後，他得了高分，再次輪回成人，心里非常開
就在輪回大廈四處游蕩，希望能踫到認識的
沒想到在詢問台旁邊留言簿上，意外看到西門樂的信
得知哥哥輪回轉世考試也得了高分，還分配到田思路，管理那條街的治
相當于地面世界的巡警，是個肥差，因為那是一片紅燈區，油水多，為此，更加興
在地下世界還能找到自家哥哥，可不是一般造化！
西門歡想到這里，激動得流出了眼
因在地面世界他念過大學，又做過官，輪回轉世考試得了高分之後，就像在地面世界考干被錄取公務員一樣！
當時，他被分配到地下世界國土總局，負責土地審批，房屋建設等、相關工
按照規矩，從轉回轉換大廈出來，就要到單位報到，立馬走馬上任
可是看到哥哥的消息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見一
因為他在地面世界念高中的時候，哥哥就外出打工走
兄弟二人就此分開，再沒見過
隔世重逢，那種心情想必大家都能理
西門歡顧不上那麼多了，就掏出輪回轉換工作人員開具的介紹信，撥通上面的電話，給領導請假︰
“喂，你是錢領導嗎？”
“你是哪一個？”
“我是西門”
“曉得，你到單位門口了？我馬上下來接”
“我還在輪回轉換大”
“你是找不到路呢，還是叫不到車？要不這樣，我派車來接”
“是這樣的”
“怎麼啦？說話吞吞吐吐的？這里可是地下世界，說話做事要干淨利索，直來直往，沒那麼多狗事馬事”
“我想給你請個”
“小伙子，你第一天報到就要請假，大大的忌諱”
“錢領導批評的是，我以後不敢”
“你請假整啥子？不會遇到舊相好了吧？要是遇到舊相好，那就批準了，誰沒有個私”
西門歡知道，這是做領導的一貫手法，在考驗他
不過他是個誠實的人，得實話實說︰
“我找到哥哥”
說到這里，西門歡忍不住帶出哭
錢領導的聲音立馬就低下來
沉思片刻，嘆口氣說道︰
“羨慕啊，羨慕你們在地面世界是兄弟，到了地下世界還是兄弟，真兄這個假我批了，你的工作我暫時替你記得找到哥哥後，給他帶個好，兄弟二人喝酒的時候，就當我敬你們總言之，一切整歸一了，你再來上”
西門歡急急忙忙趕到田思路，一打听才知道哥哥跟麗人院老板娘住在一起，已經有幾百年
他心里既喜又喜哥哥有了女人，成了家，不孤單；憂哥哥頭上帽子太多，壓力太重，活得窩囊
礙于身份，作為一個領導，第一天到地下世界報到，總不能進窯子吧？
于是到田思路後面一條街，找了一家咖啡店，買了杯卡布奇朵，坐在那兒想法
這時候，旁邊座位上一位老兄電話響了，神采飛揚地說，“方老板，店里又來新貨啦？”
“開封不？”
“在隔壁咖啡馬上”
西門歡在地面世界找哥哥的時候，哪里沒去過，啥暗，語黑話沒听過？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于是走過去，沖那人微微笑道︰
“我可以坐在這兒嗎？”
“坐吧，坐”
隨之，那人站起來要
“兄弟，我坐下你即走，聊了句”
那人意會，甚覺不禮貌，于是坐下來，“說啥子？”
“想請你幫個”
“啥子事？”
“麗人院找個”
“我正要去那里”
“知”
那人臉色由晴轉陰，“你怎麼知道的？”
“通電話的時”
那人這才明白，不過忽然開口笑道，“愛好相通，可交朋”
西門歡苦笑一下，“能幫忙不？”
“能，怎麼不”
說到這里，那人把脖子伸過來，問道︰
“老相好進窯子了？”
不等西門歡回說，他又嬉皮笑臉地說，“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帶你進去，整她個人仰馬”
“我要找一個西門樂的”
“西門樂？”
“告訴他有人在這兒等”
“你恐怕等不到他”
“為什麼？”西門歡差點跳起
那人也嚇一大跳，身體往後仰，回避西門歡咄咄逼人的眼神，心里直打鼓︰
“這人反應咋這麼大？我只不過跟他開句玩笑而已，他又不是死了，或許！”
為了緩和氣氛，因而說道，“我跟你開句玩笑，其實我並不認識什麼西門”
西門歡這才緩過勁，面帶微笑，說︰
“對不起，我特別想見到他，你能幫我打听一下嗎？”
那人站起來，“你在這兒等著”
說完出咖啡店，朝田思路而
一個時辰之後，那家伙像泄了氣，搖搖晃晃走進咖啡店！
西門歡站在門口迎他，“有消息嗎？”
“老板娘說她不知道一個叫西門樂的”
“她也不知道？”西門歡低頭自言自語地說︰
“兩口子在一起，她也不知道，難道是不告而別，發生啥子事了？不會因為嫂子偷，奸夫淫”
說到此，西門歡拉住那人的手問︰
“知道他們為啥子分開嗎？”
“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
西門歡要是說出口麗人院老板娘是他嫂子，不是變相地說哥哥是一個吃軟飯的人嗎？那人怎麼看他？
只听那人說道，“哪有男人久居麗人院的？聲音吃不消外，就那味道也要回農”
“回農村？”
“我是說麗人院美女多，錢花之外，還把身體掏空，沒人吃得消，更不利于修”
“修煉？”
“地下世界即是修”
“還有這回事？”
西門歡跟那人在咖啡店門口你一言我一語說完話，那人轉身要
這時兩個像老板一樣的壯漢從田思路過來，談笑風生，開心得不得
他們推門進來時，那人正好轉身出去，就把他們的話題撞落了！
兩個人虎著眼看那
那個人也不是善茬兒，也瞪著眼，“看什麼看？”
“你撞到我們還有理？”
“我又不是有意再說，門里進出，你踫我撞正常得很”
“你這屁人話還特別多是吧？”
其中一個壯漢抓住那人搡了一
西門歡怕他們打起來，趕緊打圓
“二位老板，快進屋喝杯卡布奇消消消千萬莫動手，打贏了，坐地獄，打輸了，挨痛，不劃算，不劃”
那兩個壯漢見西門歡一邊讓他們坐，一邊招呼服務員做四杯咖啡，一邊摸錢包付賬，活絡得不得就問他，“你是哪個？”
“我是，”西門歡拉住那人的手，“朋友，都是朋友”
兩個壯漢坐下來，服務生就送來咖啡，放在圓桌
他們也不客氣，端起就
西門歡遞給那人一杯，那人點頭接過去，轉身就走
兩壯漢相視一眼，覺得在哪里見過西門歡，這家伙太面善了，就拉西門歡坐在圓桌前，問他，“兄弟，你是整啥子的？”
“游”
“游民？”搡人的那個壯漢說，“不”
“我看像個領導，”另一個壯漢看了一眼外面，打趣地說，“領導出入會所咖啡店，不進窯”
“怕個鏟鏟，”搡人的壯漢說︰
“我經常看見他們逛窯子，還在里面爭風吃醋打架兄弟，我跟你說句實話，凡是外面看起來安靜的，里面一定很熱下次，我帶你去”
另一個壯漢說，“你若是進去，我們兄弟二人倒是可以給你打掩”
兩個壯漢舉起咖啡杯，“兄弟，相識是緣，喝上咖啡是份，再加上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愛好，以後就是馬友”
“馬友？”
“哈哈，”兩個壯漢笑起來，“還游民呢，連馬友都不知道？”
西門歡確實不知道，于是打一拱手，“還望二位哥老板指”
“什麼狗屁哥老板，什麼狗屁指我是養羊專業戶，他是染布坊掌馬友，就是大家馬子大家騎，騎馬的一群人，曉得了不？”
“我們年紀比你大，這個沒得辦法，你得叫他羊哥，叫我染”
“二位哥老板在上，小弟以咖代酒，敬你”
“哎喲喲，你這兄弟太客氣了，搞得我這個養羊的身上都起雞皮疙瘩，數你來，我們兄弟倆陪你喝一”
一陣混話過後，染布坊老板忽然低聲問道︰
“兄弟，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越看越像我們一個朋友，”養羊專業戶說，“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
“不瞞二位，我剛輪回轉考試出”
養羊專業戶和染布坊老板相視一眼，舉起杯︰
“來，我們喝一口，祝賀老弟輪回轉換考試取得高分，再次輪回成人，必須祝賀！”
酒過三巡，話過五句，該西門歡說話
他說，“二位哥老板，你們听說有一個叫西門樂的人沒有？”
養羊專業戶和染布坊老板不知情況，只是搖頭說︰
“沒有，沒”然後問道，“你打听他干啥子？”
“他是我家哥”
兩個人一下熱情起來
“不過，”染布坊老板說，“不過我們有一個兄弟倒是跟你長得很”
“哦，他叫啥名字？”
“牛山”
“原來在田思路管治安，”養羊專業戶補充
“管治安？”
“”二人點頭
“我今天輪回轉換考試出來，在留言板上看見我家哥哥的消息，說他也在田思路管治安，于是就趕過來與他會”
西門歡指著門口，“剛才那位兄弟是我讓他到麗人院打听消息”
“哦，”兩位壯漢恍然道，不過他們立馬又反應過來，“你是說麗人院里的女人認識你家哥哥？”
“老板娘方蓮就是我家嫂”
養羊專業戶和染布坊老板听到這話，忽然站起來，拍了一下西門歡的肩膀︰
“兄弟，你今天遇對人走，跟我們”
“上哪去？”
“不想見你家哥？”
“你們知道我家哥哥在哪里？”
“我們不但知道他在那里，還知道他在那里干什”
西門歡就跟著他們來到牛山林家
原來那個牛山林，就是地面世界的西門樂，西門歡的孿生哥
所以他對西門春水說，“按照地面世界的話說，我進院子那一天，就是我輪回轉世考試那一這麼重要的日子，誰也忘不”
西門春水听了，看著西門樂問，“還記得那件破棉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