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躲在陽台上，一直沒有露面，他不是怕他們，而是不想攪了馮華山和燕門玉的美
所以才沒有進屋揭穿西門歡和馮玉
再說，他也知道，想攆他走的人不是燕門玉，也不是馮玉耳，而是西門歡，他對馮玉耳可以說是上了
現在燕門玉決定要攆墨掉走的時候，西門歡卻要站出來裝好人，裝大度，他不同意趕墨掉走，這又是出于什麼原因呢？
墨掉只有坐在窗台下繼續
“小伙子，”燕門玉問西門歡說，“那你說該哪塊打發墨掉為好呢？”
“你們不是有工廠嗎？”
“你的意思是說，”站在一旁的馮華山問道，“先把他弄到工廠做工，然後找理由辭退他？”
“然後再干掉他？”馮玉耳咬牙切齒地說，“雜皮！”
“這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嘛，有必要嗎？”燕門玉對這個提議並不感冒，覺得換湯不換藥，還是沒有立馬解決墨掉這個麻煩，“打發一個叫花子何須仁慈！”
“我覺得他會在工廠犯錯，”西門歡不慌不忙地說道，“然後自己離開，你們連一分錢都不需”
“理由是什麼？”馮華山
“你們想呀，他一個小學三年級都沒畢業的人，能在你們公司工作下去嗎？他即使厚起臉皮混，跟他同崗同哨的伙計願意不？當一個人被大眾拋棄的時候，才能真正的趕走他，讓他走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這叫徹底！而你們呢，還會落個仁至義盡，無微不至的美”
馮華山一听這話，像是遇到知音將才，趕緊把西門歡拉到一邊，“你明兒個跟玉耳到我公司來上班如何？”
“上班沒問題，只”
“你說呀，在我面前還吞吞吐吐啥子？”
“想你們跟我父親見一面，然後再說工作的事好不？”
馮華山是個講究的人，也是個傳統的人，按照禮俗，男方的父母應該主動上女方家來提
現在男方要求女方去他們家，這是很不妥當如果傳出去，人們會說他送貨上門，恐怕要背一輩子罵
但是，他是一個懂得珍惜人的人，敢于在傳統和新型社會下做出人們不敢做的事，說出人們不敢說的
于是說道︰“按照禮數，你父母應該先來拜訪我”
“家父是軍人，崗位神聖不可侵犯！”
“哦，對對對，”馮華山恍然大悟，嘻嘻哈哈笑著說，“軍人以自己的崗位為己任，不能擅自離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走一段路，先去拜訪你父”
西門歡看了一眼馮玉耳說，“還是她說得好，你果然是個開明大義之人，讓後生敬佩，敬”
“你這孩子，啥時候學會拍馬屁了？”
“小生實話實說，沒有半點弄虛”
“好啦！”馮華山牽起西門歡的手，來到病床前，“媽，我和門玉去一趟女兒男朋友家，坐一會兒就回來可以不？”
燕門關听到西門歡建議把墨掉弄到工廠里，因不適宜為由，然後讓他自己走人，心里就不喜歡這個外孫
覺得這個人年紀輕輕，做事卻很毒辣，不是個善茬兒，將來玉耳落到他手里，還不要被他使喚地溜溜轉？
所以她沒有看西門歡一
可是馮華山跟她請示，她不得不說話，畢竟是姑爺，丈母娘對姑爺要以賓客敬之，于是回道︰
“你們早去早回，路上開車把細回來要是喝了酒，就叫個代”燕門關看了一眼燕門玉，又說︰
“莫叫她開車，做事毛毛糙糙的，我不放”
“媽，你說這些干啥？”燕門玉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們又不是三歲大兩歲小的孩”
燕門關轉過頭 了一眼燕門玉，嘴上沒有說話，心里厲害著呢︰“你就學著你也有姑爺了，也是做丈母娘的人對姑爺，那不是對自己的好听的話，說一萬遍都不難听，刺耳的話半句就多你的日子長著呢，自個兒琢磨吧…”
馮華山走近一步，彎腰再問，“媽，你還有啥事要交代的不？”
老太婆桃花面，開心得不行，搖手說，“莫得啦，就是來回路上當”
“華山記住”
說完，馮華山退後一步才轉身，這是他在外人跟前做人的樣子，沒有毛病，大家不必多
馮華山走在前面，燕門玉走在後，馮玉耳牽著西門歡並肩走出病房，坐上布加迪威
墨掉本來要攔住他們的，但心里想，“這個時候他們非但不會听我的話，還極有可能挨幾個耳光，按照馮華山那個脾氣，搞不好，車從我身上壓過去，大有可”
他們開車離開之後，墨掉來到病房，燕門關看見他，高興得高興不得，趕緊將他們送來的水果營養品，拿給他
墨掉也不客氣，拿起來就他東奔西走，忙活一晚上，確實餓他一邊吃，一邊回答姥姥的
“好吃不？”
“好”
“好吃你就多吃點，最好全吃”
“我吃了你吃啥子？”
“我一個土都壘到脖子的人，吃了有啥子用？”
“姥姥，你不要這麼說，依我看，你要活萬”
“你這孩子，啥時候學得油嘴滑舌了？”
“姥姥，墨掉就”
“我知道，我知多吃”
“姥姥，他們人呢？”
“那個？”燕門關又開始裝糊涂了，故意問道，“我這兒沒有來人呀？”
“剛才他們明明在屋子里跟你說”
“你都听見了？”
墨掉點點頭，“我都听見”
“你在哪里听見的？”
墨掉撩起窗簾，“我就在下”
“你這孩子，怎麼做牆外耳？既然你都听見了還問我？”
“我就”
“就是看姥姥跟你說不說實話對吧？”
“惟姥姥對墨掉”
燕門關也不否認這一點，欣慰地說，“他們給玉耳婆家去”
“你們知道玉耳小姐婆家在哪里嗎？”
“這個，這個，”燕門關努力地回憶著說，“這個他們好像沒問，我也沒有問，說是本”
“本市，是頭上還是腳下？”
燕門關初听這話，還以為墨掉說的是山上山下，後來細細一想，“自己住在醫院，哪里有山上山下呢？這孩子學壞了，我得說他兩”
思至此，于是說道，“小墨呀，你這話是啥意思？”
“姥姥，你不要多意，我說這話，一點也沒冒犯你玉耳小姐的病你知道，她父母也知道，根據她的情況，哪個家庭的男子敢要這個負擔？”
“我明明看見她帶著男朋友來醫院看我了嘛，人還長得不”
“處對象的時候，誰也看不到對方的缺點是不？”
“你這話也有些道理，”燕門關打起精神問，“墨掉，你了解玉耳的男朋友？”
墨掉搖搖頭，“我從哪兒了解他”
說完，墨掉站起來，“姥姥，我看了你，還吃飽了，那我就回去！？”
燕門關擺擺手，“你回去，回去吧，準備好明早兒玉耳要吃的飯菜，尤其別忘了上酒”
墨掉答應出來，並沒有回家，而是啟動龐大的農民功，陰陽眼，嗅覺大法，順著馮玉耳留下的氣息，風馳電掣般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