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義見斑點狗和大黃狗鑽進人群之後，想必墨掉解除了對它們的控制，趕緊叫住陸心！
他兩步並作一步走上去，手指前面說道︰
“斑點狗和大黃狗呢？”
陸心兩眼亂滾，原地打轉，四處尋找，卻不見羅布和徐英，心里非常難過︰
“大哥，相見是一場夢嗎？”
他攥著羅姍的手，哀求地看著她，“姍姍，你不要離開”
羅姍緊緊挽住爺爺的手，兩眶早已泌滿淚
當爺爺看她的時候，兩眶淚水傾巢而
陸心一邊給姍姍抹淚，一邊安慰說，“孫女別哭，珊珊別哭，有爺爺”
羅姍由人輪回轉世成畜生，又由畜生輪回成人，兩番輪回轉換，她算是明白︰
要想果業好，必須結善果，結善緣，輪回轉世才會考高她哭哭就不哭
可是，陸心卻抱著她的頭，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我早死，老婆改嫁，兒子改姓，輪回轉世見個面，本是父與子，共享天倫之樂，孰知人與畜生相”
陸心哭得肝腸寸斷，孫女羅姍左說右勸，安慰的話說了幾大筐，幾大車，都無法讓他從痛苦中走出
羅姍就不再勸說爺爺了，畢竟老人心里的苦，她能知多少？
尤其今兒個父見子，卻是人與畜生相見，這是天大的諷刺啊！
爺爺不哭，誰哭？
爺爺不苦，誰苦？
爺爺苦爺爺哭，爺爺你就哭
羅姍緊緊地挨著爺爺，挨著爺爺坐在地
老實的男人，說不來花里胡哨的言語，說不來寬慰人心的話，牛山林就是其中一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在羅姍面前打轉，急得汗水一顆一顆往下
半個時辰下來，他身上的衣服濕透了，實在忍不住，就跪在羅姍和陸心跟前，牽著爺孫二人一只手︰
“爺爺你別哭了，姍姍你也別這樣，我知道你們心里苦，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幫到你們，要不這樣，你們打我吧，罵我吧，也許這樣會好受一”
林正義一听這話，不高興就把牛山林提起來︰
“他們心里難受，跟你有啥子關系？讓他們哭去，慪去，哭死慪死活該！”
“父親，孩兒認為，陸爺爺的話是有道理”
“他啥子話有道理？”林正義瞪著牛山林吼道，“他放的全是狗屁”
陸心一听這話，像吃了炸藥，砰地一聲站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林正義︰
“我說的是狗屁話，大哥，你給我說幾句人話好不？”
羅姍見爺爺站起來，立馬就站起來
她怕他們又打起來，趕緊拉牛山林低聲說道︰
“你看住你爹，我看住爺爺，他們要是動手，我們就抱住他們的腰，死活不放知道哇？”
牛山林點頭，算是接到命令，就站到林正義身
林正義是個老狐狸，他雖然沒有听清他們的談話，但是牛山林那張臉是不會說謊的，他吃過一次虧，絕不會再吃死心眼兒第二次虧
他瞪著牛山林說，“你鬼鬼祟祟站在我身後干啥子？快給我給滾到一邊兒”
說完，他看著陸心又說︰
“兄弟，如今的地面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人學壞不是他們自己控制得了控制不了，而是他們隨風飄就說你兒子羅布，他要是沒本事，能當上省市要員嗎？他當上省市要員為啥又政法了呢？為啥輪回成狗了呢？”
林正義見陸心迫切地想知道明于是接著說︰
“如今地面世界的人，張嘴就是錢啊錢，女人啊女人的，網上這麼說有理，娛樂那麼說也不錯，人們在極度地追求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時候，搞不清什麼是信仰，什麼是道德，什麼堅持不踫，什麼要堅持到底，發明創造的人不如田思路的姑娘們，寒門苦讀還不如一個有本事的爹娘，在娛樂世界听曲兒，在院里看美女，在黑暗中交易，在陽光下徇”
“大哥”
“其實，我配不上‘大哥’這兩個字！
林正義截過陸心的話說道︰
“你比我長一圈，我應該叫你大”
“社會大哥在于德高望重，不再年高！”
“知道我們到了地下世界就該忘記地面世界的事，一心好好修行，可”
林正義指著羅姍，“她居然會上樹、講故事！”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說什麼地面世界的人喜愛看，就能提前穿越到地下世界，還說多看書，光棍兒能交上稱心如意的女朋”
“大哥，古語雲︰書中自由黃金屋、顏如玉！”
“你看…，”林正義手指畫一個圈，“里三層外三層，黑壓壓的人群圍住這個村子，是他們瘋了嗎？是他們吃飽撐著了嗎？”
“當然不是！”
“是羅姍告訴我們，她兒子西門歡林在地面世界喜歡看，不但找個地產婆娘，還發財”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嘛大哥！”“尤其他那個老婆喜歡看捉小三，拿得起放得下，視錢財如糞土，緣分值千金，後來修成正果，駕鶴歸西做了仙人！”
“大哥，你的意思是她沒有經過火燒、土埋、歲月沉澱，而是直接駕鶴西去，成仙了？”
“算不算捷足先登？”
“算！”
眾人齊聲叫嚷，響起雷鳴般的掌
大家哭著喊著要羅姍再講述一遍她兒子的故
林正義知道地面世界已經鬧鬼了，要是地下世界人再多看的話，穿越到地面世界去，地面世界還不得鬼混成災？
想到這里，林正義心生一計，于是說道︰“知道為什麼打你兒斑點狗嗎？”
“還望大哥明”
“他讀那麼多書，都當要員了，居然干出豬狗一樣的”
“大哥，這一切都怪我陸心早死啊！”
“如今啊，我們這里有一個人，就是從地面世界穿越下來的”林正義望四處，卻不見墨掉的蹤影，便煽動群眾︰
“要是找到他，讓他傳授你們穿越術，不就可以到地面世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榮華富貴嗎？！”
墨掉隱在芭蕉樹縫里，見陸心和林正義不會再打起來，就沒有再留意他們的事，便打開嗅覺大法，捕捉馮玉耳和西門歡在什麼方位，有沒有從飛來春大酒店出
他聞到了一個熟悉的味道，嗅覺大法興奮不已，便順著這個味兒追過看見柳絲絲站在村口，進不來出不去，被一幫男人圍在中間，要吃她的
柳絲絲突圍不成功，急得一頭大
墨掉有農民功、狗腿功，如輕煙薄霧，飄到柳絲絲身邊，二話不說，拉著柳絲絲來到四合院前面那塊空地
柳絲絲這才知道是墨掉解圍，高興壞了，輕拍著他胸口︰
“是你呀小兄弟！老姐想死你”
說著展開雙臂，露出她那豐美的身體，把墨掉緊緊抱在懷
黑壓壓的人群沸騰起
在地下世界，能被柳絲絲抱在懷里，那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包括林正
他見墨掉和柳絲絲親密，有說不完的話，又思一計，趕緊揮舞手臂，慷慨激昂地講起來︰
“先生們，女士們，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
人海如大海，恢復平靜更加可
林正義指著墨掉和柳絲絲說，“就是她懷里那個男人，他是從地面世界穿越下來”
“他燒了蟠桃路一九五八號山莊，他跟蹤我小兒媳婦馮玉耳，他調戲我大兒媳婦方蓮，羅姍，大家看到沒有，現在，此刻，他當著眾人的面，調戲我們地下世界冰清玉潔的柳絲絲柳老板他不把我們地下世界的男人放在眼里！”
講到此，林正義見男男女女盯著墨掉和柳絲絲看，臉上還露出羨慕的笑容，對他的話卻無動于衷，于是繼續說道︰
“他在地面世界看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曉得，大家想穿越，像他一樣想穿越到我們地下世界來就想穿越到地面世界去一樣，大家就要抓住他，把他關起來，傳授我們方只要他教授我們方法，口訣，我們把眼楮一閉，想象一下，立馬就穿越了，我們回到人間，想要啥就要啥，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那是多麼快樂的”
“逮住”人群里有人跟話
“地面世界到處都是光棍兒，他找不到婆娘，就穿越到我們地下世界來搶女人？”
人群里七八個玄衣人，忽地騰地而起，齊整整落在空地上，把墨掉和柳絲絲圍
柳絲絲見那些人圍上來，牽著墨掉的手，並肩站著，問，“小兄弟，講話的那個人對你很熟悉嗎？”
“他是林正義！”
“我認得他，”柳絲絲不解地說，“這個人，在地下世界如此德高望重，為啥還講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呢？”
“他故意要把事情搞大？”
“你還記得馮玉耳嗎？”
“知道！”
“先前，他認為我在打他小兒媳婦的注意，後來，他又認為我在打他大兒媳婦羅姍和方蓮的注意，”墨掉臉一紅說，“如今，他懷疑我在騙姐姐的豆腐吃呢！”
“男人都這樣，習慣”
“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是一個陰陽”
“陰陽人？”
“也就是說我既有男兒身，又有女兒”
“你有雀雀和格格？”
“是的！”
“怎麼會這樣？”
墨掉把馮老師，高年級女同學馮玉耳，陳魚雁，一九五八號山莊里馮玉耳的事，全盤托
“小兄弟，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是個好人，將來必有好果業，”柳絲絲佩服地朝他豎起大拇指，“即使地下世界都是你的敵人，我柳絲絲始終是你的朋”
說完，她站在空地中間那個石頭上，一手按在墨掉肩頭︰
“在場的各位姐妹，老少爺們，大家曉不曉得，地下世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畜，都是地面世界的人輪回轉世下來的？如果大家不曉得，可以問問這位小兄”
她拍拍墨掉的肩頭，繼續說道︰
“我們地下世界沒有繁殖功所有的食物，財物，都是地面世界的親人逢年過節獻給我們的禮物，不知道大家听說過沒有？”
“在地下世界，除了人能接受禮物外，其他都不能接受地面上世界的禮物，這就是人與動植物的區”
這時，方蓮從人群中鑽出來，站在牛山林和羅姍身柳絲絲手指方蓮說，“方蓮姐姐，你可以往前走幾步嗎？”
方蓮住在田思路，雖沒跟柳絲絲有私交，但是彼此還是認識的，畢竟大家都是老板，都是風流人
方蓮見男人女人太多，就拉著牛山林一起往前幾步，站在距離柳絲絲兩丈遠
柳絲絲問道，“方蓮姐姐，你跟牛哥在一起多久了？”
“幾百年了！”
“你們有孩子嗎？”
“沒有！”
“大家听到沒有？”柳絲絲手指眾人，“那一個在地下世界生得一男半女的，請站出”
人群騷動之後，靜得出
柳絲絲見沒有人站出來，接著又說︰
“如果有夫妻在地下世界生得一男半女的，凡是有一個算一個，我柳絲絲的面館，永遠向他們敞開免費的大”
黑壓壓的人群像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一樣寂
“剛才，我們德高望重的林正義先生說墨掉是看多了，然後穿越到我們地下世界來的，先是騷擾他小兒媳婦馮玉耳，再是勾引他大兒媳婦羅姍和方蓮，現在又在我身邊，來欺騙我的感前面說的馮玉耳，羅姍，方蓮，不管我認得她們還是認不得她們，我暫不發表個人意見，單我柳絲絲而言，那是不可能我在麼麼廣場開了五百年店，多少達官貴族的子弟，半夜敲過我多少門，送我多少錢物，這個我就不說”
她拍拍墨掉的肩頭說，“大家看，這位是男人嗎？”
眾口無
她又問，“這位是女人嗎？”
眾口無
“你們既看不出他是男人，也看不出他是女人，你們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千萬雙眼楮就像千萬只手電筒，聚集在墨掉的身上︰“這是一個什麼人？”
“他是一個陰陽人！”
“陰陽人？”眾口群
“是的！”柳絲絲鏗鏘有力地說道︰
“他既有男兒身，又有女兒也就是說，他既有的男人的勇敢，又有女人柔”
“當他是男人的時候，他像個男人，當他是女人的時候，他像個女人！”
有人問道︰
“那麼，他什麼時候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呢？”
“那是他父親以搞傳銷騙取她母親生下他之後，娘親病倒，家里孤立無援的那段時間里！”
“他既是男子又是女兒，要照母親，要干農活！”
“再後來，就是被燕門玉把他撿回一九五八號山莊的這段時間”
“別听這個女人在這兒胡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