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見無法阻攔，也躲不過去，干脆帶著墨掉轉過林子，來到一家四合院後
四合院就是大黑狗的
墨掉看見正在犁地的那人正是那晚救走林正義的蒙面男子，就看著大黑
“看著我干嗎？”
墨掉豎起大拇
“不能為主人分擔也是光榮？”
記得那晚扯下蒙面布時，墨掉看見他右耳後有一顆大黑痣，黑痣上長了幾根白
所以墨掉一眼就認出來
為了安全起見，墨掉又嗅了嗅周圍的氣味，確實跟懷里遮面布上的味道相
再三確認無疑之後，才松了口氣，然後傍著杏樹站立，細細觀
那男子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留一大平頭，兩眼如
他一邊揚鞭一邊發出驅趕聲，一步一搖犁頭，全然沒有察覺周圍有
這或許就是山村人的安寧！
這時，那條大黑狗跑過去，站在地沿邊，朝它的主人哼哼幾
然後抬起腿往樹根滋了一�尿，原地打了一個圈臥在地
主人怕傷到它，就揚起鞭子︰
“你來地里整啥子？回去睡午覺”
大黑狗抬起頭，又哼哼幾聲，才爬起來，卷著尾巴，往青瓦灰牆的四合院跑
進四合院門的時候，它又跑回來站在地頭，朝墨掉站的方向汪汪叫了幾聲，這才走進院
那男子不以為然，繼續犁
那狗也奇怪，剛趴在四合院門口，又跑回來了，低頭站在地
過了一會，就趴在地上，汪汪叫了兩
主人犁地過來，見它擋住路，生氣地說道︰
“你先回去嘛，我一哈兒就”
大黑狗一動不
“碗櫃里有火腿腸，雞蛋，培根，自己回去做個漢堡吃，怎麼樣？”
大黑狗迅速站起來，搖著尾巴，又是汪汪叫了幾
“知道了，回家去”
大黑狗並沒有貪吃，而是抬頭望著墨掉方
主人好像察覺到了一點什麼，就抬頭四處環視了一
由于墨掉傍樹而立，並未發現
那漢子就低頭看著那黑狗，摸著它的
“沒事，你回去做個漢堡”
大黑狗更是急了，跳起來，雙腳搭在主人胸前，伸出舌頭舔主人的
主人用手架開它那臭嘴，把它推
大黑狗又站回原地，朝墨掉汪汪叫個不
主人就順著它的視線看來，發現樹下站著一個男人，就放下手里犁把，解了套索，把大黃牯牛趕到地頭吃草，轉過身朝屋里快速走
墨掉心想，“他肯定認出我了，跑回去報告林正義，要麼叫他趕緊跑，要麼把他藏起”
思至此，墨掉趕緊朝四合院方向跑過
男子在前面跑，大黑狗在後面追，看看一前一後走進院
墨掉撒開狗腿功緊跟在後面，那頭黃牯牛啃幾口草，抬頭看看他們，啃幾口草抬頭望望他們，心上心下，覺得要出事情一
快進四合院的時候，那條大黑狗突然加快腳步，跑在主人前面去了，第一個沖進四合
墨掉在門口芭蕉樹下追上那男子，因怕他轉身襲擊，故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因又怕他進院後閂門，距離又不能太
他見墨掉緊跟在後，也怕出手襲擊，故時不時回視防
果不然，離院門三四步時，他一個箭步飛進門內，反手將門關起
不過說時遲那時快，待還未上閂時，墨掉飛起一腳，將門踢開，側身進入院
那大黑狗見如此架勢，汪汪亂叫，撲向墨
那男子不知吼狗，還是攆墨掉走，大聲呼道，“滾”
墨掉權當不是沖他來的，而是吼那黑
也是奇了，那大黑狗听見主人這麼一吼，灰溜溜走進堂
原來主人是在保護
墨掉感到非常吃驚︰狗人互敬！
他足未站穩，那男子抬腿直搗黃龍，險些殃及繁殖器——男人
幸好墨掉先有防備，雙手成拳，才叉住奪命
那廝見沒得逞，腳點地，原地飛身而起，在空中旋轉半周，忽然大吼一聲，雙腳如兩夯錘，劈頭蓋臉亂
就在墨掉左躲右閃雙手招架之時，那大黑狗忽然從堂屋里飛野出來，直往墨掉身上
殺得墨掉措手不
只得分開雙腿，抬高腳尖，那黑狗穿襠而去，一頭將洗衣台頂
主人見狗都上來助戰了，尚有不奮力出擊？
墨掉和那廝在四合院里，屋頂，樹上一番打斗，不分勝
林正義或許在屋里坐不住了，就走出來，站在台階
大黑狗抬頭挺胸，站在旁邊，好似黑袍警
還不時叫兩聲，似乎在為主人加油助
男子見林正義出來，突然駐手，輕輕落在老人跟
“您出來干啥，趕緊進去，小心那家伙傷害到”
“犁完地了？”
林正義並未問那打斗的人是誰，為啥要打斗，根本沒把墨掉放在眼里，或者說他早已知道墨掉會
“犁了一”
那男子回頭看著墨掉說，“他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還是讓我跟他談談”林正義轉身朝墨掉招手，“小伙子，進屋說”
說完，轉身走進堂
那男子跟進去，那大黑狗也走進去，各自落
墨掉展開雙臂，如雄鷹落在門口，走進堂
林正義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里一邊看電視，一邊剝瓜子兒，根本不拿墨掉當回
看見墨掉進來，他先是仰頭丟進一顆瓜子兒在嘴里，欒來欒去嚼，然後指著旁邊一把椅子︰
“自己坐”
墨掉拿過椅子，挨著圓桌坐
林正義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跟過來”
“怎麼跟過來的？”
“氣”
“你又不是”
“我雖不是”
墨掉猶豫了一下，“不能說出干爺爺和狗干爹教授的功”
“怎麼吞吞吐吐了？又不是第一次見”
“但是我能分別好人壞人身上的味”
“哦，”林正義站起來，“那你說說看，我們身上是啥子味道？”
“汗味？”
林正義加重語氣問，“啥子汗味？”
“莊稼漢的汗”
“有意思，”林正義說著離開座位朝墨掉走過
那男子也隨著站起來伴在林正義身
那大黑狗站起來，快速蹲到門口去了，像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樣
這一切，多麼像事先安排好了一
“我還真想知道莊稼漢…，”林正義站在墨掉身邊問，“汗味？”
“林先生，您是個好人！”
“不用你抬”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地面世界時當兵護過國，出力收養過孤兒，後來救過貓山、牛山坑道里那些苦難的兄”
“舊事不必提”
“雖然事情敗露，但是當事人遭到了應有的報”
“害人非我本”
“你輪回轉世到了地下世界，依然為地面世界的人著想，干了一件非常偉大的工程，二十一節小火車成為輪回轉世的交通”
“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了高速列車，地面世界的人死之後，就不需要日夜兼程走七七四十九天的路”
“水到渠成的事，不算我的功”
“這樣一來，地面世界的人不會因路途遙遠而半道餓死，也不會因體力不支而半道放棄，更不會因子女不孝或者無子女的人沒有盤纏而到不了地下世界輪回，一切因為有了那快速列車拉近了地面世界和地下世界的距”
“受苦之人何必再受”
“關鍵那列車不但全程免票，而且在車上的吃喝還不要錢，服務還非常周到，坐過車的人，哪一個不稱贊不感恩呢？”
“多麼美好的地下世界！”
“一個美好的世界難道不是用汗水干出來的嗎？”
“你說的這個汗味和莊稼漢的汗味有什麼關系呢？”
“當然有關系！”墨掉站起來說道，“那我請教你一個問題，誰是最底層的人？”
“莊稼”
“莊稼漢說得少做得多，做得多汗水就流得多，汗水流得多貢獻就越大！難道不是嗎？”
“你這是什麼邏輯？”那男子
“你能告訴我你真是聞著汗味兒追來的？”林正義
既然他誠心想知道，為了打斷他們躲躲藏藏的念
墨掉從懷里摸出那天夜里從男子臉上揭下來的那塊黑布交到他手里︰
“還給”
“這是？”林正義指著
墨掉還未開口，那男子倒是先說道︰
“那天晚上我來救你，就用這塊黑布蒙住臉，一來不想他認出，事後找麻煩，二來也怕你認出，事後謝”
林正義接過黑布，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看，然後拿在鼻尖聞了
普通鼻子聞香，特殊鼻子才能聞前
林正義聞了大半天，也沒聞出個所以然，故此說道︰
“憑這麼一塊布，你就能找到這里來？”
“您不信？”
“既然這樣，”林正義從手腕上取下表，交到男子手里︰
“把它藏到外面去，你要是能找到我就信”
“沒問”
那男子拿著藏物出去，林正義把堂屋門關上，為了安全起見，他還不許那條黑狗離
二人一狗，關在屋子里喝了一刻鐘茶，那男子敲門進來，站在林正義身
林正義問，“藏好了嗎？”
“藏好”
“那好，”林正義看著墨掉，做了一請的手勢︰
“開始吧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