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沉默了一會兒︰
“干孫子，不是不傳授你上乘手藝，而是怕你一旦學會農民功全部心法和招式，打遍天下無敵”
“太好了！”
“幸福來的太快，對你並不是一件好”
“我不怕！”
“我怕那時候你會覺得很孤獨，因空虛而無聊…”
“干爺爺，哪一個人嫌棄自己的武功高呢？”
“每一個人都想了不起，但要循序漸”
“我願意孤獨，也願意一口吃個胖”
“這對你並不好！”
“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緩！”
“道理都懂，如果…”
“如果有一天徒孫驕橫跋扈，為非作歹，您傳我的功夫連人收回去就是了…”
“干孫子你還小，不懂得擁有絕世武功之後是一件多麼痛苦的”
“為了救支教馮老師，再苦再累再寂寞我都要”
“你現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將來思想發生了轉化，到那時候不會埋怨我吧？”
“教授我農民功和陰陽眼感謝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埋怨干爺爺呢？”
“你一定要學？”
“非學不”
“只為找到支教馮老師？”
“只要忙得過來，誰有難就幫誰！”
“農民功分為上中下三節，艱苦奮斗，你已掌握了，現在我傳授你第二節︰城里生”
“謝謝干爺”
“現在我念一句，你跟著念一句，我打一拳，你跟著打一拳，跟著我學就是了…”
“要得！”
“生死套路深，兩眼莫當該吃你就吃，該睡你就拳打腹心頭，腳掃滿乾嘔吐與展縮，一貫業千紅塵看不破，滋生兩墮城里生訣竅，路長莫貪艱苦奮戰一聲吼，搭伙求財在于守，人家吃肉你啃骨，營養全在湯里”
干爺爺一邊念，一邊演練每一句招式，越打越快，越來越猛，後來只听見風聲，看不見人
祖孫二人在地下室一番操練，墨掉怕沒能掌握要領，記得不夠牢固，不得精髓，當著干爺爺的面又演練了幾
大白狗見事成，從書房桌子底下鑽出來，鼓掌叫好︰
“好好好！”
“干爹，您去哪里了？”
“在外面轉了一圈，透透氣！”
“不怕煨白蘿卜？”
“沒大沒小！”大白狗敲了一下墨掉的頭，“這話你干爺爺可以說，你不可以知道哇？”
“干兒子記住了！”
“有表示嗎？”
“我帶他們去開元地中海商業廣場後街吃燒烤，怎麼樣？”
“要得！要得！”
“干爺爺，您請！”
“喝啤酒吃燒烤可以，但是我吃狗肉！”
“干爺爺，您不拿我干爹開涮可以嗎？”
“听干孫孫的，不拿它開”
大白狗蹭了一下墨掉的大腿︰
“沒白疼你！”
但是白發老者堅持不去吃燒烤，說什麼熱鬧場所不屬于修行
墨掉趕緊上樓把馮華山炮制的補酒各瓶倒出一部分，讓他們先喝
這樣看不出有人偷酒喝，有時間再買些散酒補上即
墨掉騰雲駕霧來到熟食店，把牛肉，羊肉，雞肉，鴨肉買回來！
喝酒吃肉的時候，白發老者才倒出心里話！
“不是我不喜歡逛商場，而是怕你干爹到人多的地方到處亂跑！”
“它是有功夫的…”
“要是遇到別人家的母狗，不是吹口哨，就是拋媚眼，有時候還動手動腳，調戲別人家的姑娘…”
“干爹，出門在外要文明！”
“他要是遇到其它公狗，不是攀比衣服漂亮，就是勾引別人的女朋友，打起來常有的事，一點也不文明！”
“干爹，你有功夫，沒幾個人斗得過你吧？”
“可怕的就是這一它不是一般的狗，帶有工夫，往往一頓飯錢，還沒有它咬傷人、咬傷狗賠的錢”
“調戲不賠錢？”
“它魅力十足，不賠錢！”
“干爹，您也忒壞了！”
“母狗我都喜歡…”
“把公狗統統咬你就開心了，對吧？”
“天下烏鴉一般黑！公狗都是這麼想不過，我師父除”
“為什麼？”
“修心之人，六根清淨！”
“您”
“我修心，修性，修行，但不休人間煙”
“什麼意思？”
“都去修仙了，誰搞傳承？”
“干爹，您說的有點道”墨掉舉起杯，“我們走一個！”
大白狗一抹，一飲而
“不只是有點道理，道理大大的！”
“這麼多年還沒有改掉外寇入侵時養成的習慣？”
大白狗羞愧難當，迅速低下頭，不再言語！
可是墨掉不知其中緣由，于是問道︰
“說錯話了嗎？”
“大大的花姑娘……？”干爺爺問道，“熟悉不？”
墨掉這才明白錯在哪里！
吃飽喝足，他們要走，墨掉也不挽留，送到門口，作揖跪
他們化作一股青煙不見
墨掉那還有睡意，又把農民功第二節——城里生巧，演練幾遍，又把狗腿功go狗go狗操練幾
正要躺下睡覺，只覺地動山搖，像發生地
墨掉無心睡覺，就走出地下室，來到院子里打探情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離天明還有三個小
墨掉站在一九五八號山莊假山上，望著馮玉耳房間窗戶，屋里亮著燈，就悄悄摸上去，窗簾沒有關嚴實，就從縫隙往里
馮玉耳平躺在床上，身體飽滿，姿態優美，十分迷
不過嘴里發出高雅而賞心悅耳的聲
就在此時，燕門關從衣櫥後面走出來，讓墨掉大吃一
半夜三更，燕門關進入馮玉耳房間，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盡管她戴著耳塞和防爆隔音鋼盔，但是馮玉耳犯病時發出的聲音，不但帶有殺傷力，還帶有不規則震
振動頻率一樣傷
燕門關能進入馮玉耳的房間，除了戴著耳塞外，又定制了一副高科技隔音防震服穿在身上，安全，但什麼也感覺不到
她站在三點八噸實心紫檀紅木床南側，痛苦地眨巴著眼
凡眼俗胎怎麼看得見西門歡和馮玉耳在另一個世界的事呢？
燕門關覺得馮玉耳熬到十五，就要完
其實，馮玉耳的肉身沒有病，一時半會兒死不
只是她的靈魂被西門歡帶到了另一個世
至今醫院不下病癥，也沒開藥
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本身就無藥可
不過，他們表現的一舉一動，都是以淫穢不堪的聲音發出來，響徹在一九五八號山
西門歡這麼做就是不讓任何人靠近馮玉耳的肉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怕別的男人踫馮玉
燕門關老臉蒼白，站在那里不停地顫
夜深人靜，一九五八號山莊有鬧鬼的說法，墨掉不敢貿然進
他要是冷不防走進去，半邊黑臉半邊白臉突然出現在燕門關面前，還不把她嚇死？
敲門燕門關又戴著耳塞、穿著隔音防震服听不見，感覺不到！
墨掉就只有站在門外進退兩
燕門關太可憐了，梅雨季節就靠吃餅干度
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她一個人照顧馮玉耳的起居！
她時常沉寂在悲傷的世界里，一愣就是半
墨掉見她站在那里顫抖得很厲害，嘴唇不停抖動，像在自言自語，像在哭
墨掉怕她站立久了摔倒，來個半邊癱，本人不但遭罪，馮玉耳就徹底完蛋
墨掉使勁兒敲門板，使勁兒叫喊︰
“姥姥，姥姥…”
燕門關低著頭看著馮玉耳柴一樣的身體一動不動！
墨掉推開門走進去，站到燕門關對面，趴在長八尺，寬五尺，厚一尺，重達三點八噸紫檀實心紅木床
那張床像一台振動機，振動頻率很高，不能靠
這是墨掉第一次感覺到馮玉耳犯病的時候，高頻振動的紅木床坐不得，躺不得，最好保持三尺距
墨掉的出現，引起燕門關的注意，
她望了望墨掉，又低頭看了看床上的玉耳，然後比
“小墨，你看玉耳能撐到天亮嗎？”
“她不會有事的！”
墨掉用的是不太熟練的手語︰
“姥姥，您玉耳犯病的時候，不都這樣子嗎？”
燕門關走過來，拉著墨掉走進電梯，來到地下室書房！
墨掉怕那聲音和那高頻震蕩傷害到燕門關，就啟用農民功防護系
燕門關摘下笨重的高科技隔音防震服，抬起頭細听︰
“奇了怪，今兒個的地下室咋這麼隔聲呢？”
“會不會犯病累了中途休息一下？”
照常理，墨掉這麼說是大不敬的，但是在此時此景，這麼說也在情理之
燕門關點點頭︰
“玉耳這個病，自盤古王開天地，有史以來第一”
墨掉心里自然清楚，因而看著燕門關沒有說
燕門關繼續說道︰
“我發現玉耳的病，與往常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
“她的叫聲格外響亮，床的震動頻率也高很”
“痛苦到拼命掙扎？”
“尤其夜半三更，好像睡累了，中途還喔喝連天大”
“叫什麼？”
“我時常被她的叫聲驚”
“您身體沒事吧？”
“我怕她一個人住在五樓，就讓馮華山找人定制了這身隔音防震系”
“效果怎麼樣？”
“進出玉耳房間不礙事”
“還是要小心為”
“我有這身防護系統，”燕門關抓住墨掉的手，流著眼淚說，“玉耳多可憐！”
“她可憐嗎？”墨掉在心里想，“她在地下世界快活著…”
“小墨，你住在這地下室，真的听不見玉耳的叫聲嗎？”
“進來第一天晚上你們就問我這個問題，到今天為止你還在問，姥姥，您自始至終都不信任我？”
“這就神了，進進出出那麼些人，你咋就听不見玉耳發出的聲音呢？”
“農民功天不怕地不怕！”
“就你是農民工？”
“農民功第一段艱苦奮斗，我已理解，掌握，運用，第二段城里生巧已學會…”
燕門關搖搖頭，說，“天氣預報今日要下暴雨，我得出去準備吃”
“天還沒有”
“也得去！”
“下雨天，我可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