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玉耳陷入沉思的時候,墨掉撒開狗腿功,來到一樓,把她穿過的那雙高跟白鞋拿進來給她
“看看你的皮”
她疑惑地看著墨掉的臉龐,問,“你是什麼意思?”
“你先看”
她伸手摸摸鞋幫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自己看”
她低下頭,摸著鞋面上那些油漆點點,然後又翻過來看鞋底,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幾遍,眼珠子盯著一個方向不動
“怎麼有漆呢?”
墨掉見她沉寂在無窮無盡的回憶中,是那麼可憐,那麼痛但是並沒有打擾她,希望能幫到她想起點什麼,通過她的口,說出自己的遭遇,從而找到根治之
可是馮玉耳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鞋子,似乎忘記一切,什麼都沒有想一
“把鞋子給”
墨掉怕她走火入魔,趕緊將鞋子接過來,裝回鞋盒,又用毛巾幫她擦洗雙
馮玉耳這才緩過神來似她舉起雙手,說,“油漆還沒有干透呀,你看我的”
“你不要亂動,我給你擦干”
“弄些水”
“油漆是不可以用水洗的,最好干搓!”
馮玉耳听成罵人的話了,就抬頭看著墨掉說,“你要干搓我?”
墨掉繞過話題說道,“那條裙子和這雙鞋子都有油”
“這是爸爸從國外給我買回來的生日禮物!”
“有好多年了吧?”
“我平時不舍得穿,”馮玉耳回憶似的說,“我才穿過幾次,後來生病再沒穿”
她指著鞋盒說,“它們是一起買回來的,配套穿很好看,不知怎麼搞的,裙子還是新的,鞋子也是新的,這下好了,都染上油漆,沒法穿出去墨掉,麻煩你把它們拿出去扔掉!”
馮玉耳流下了悲痛的淚
墨掉急忙丟下手中毛巾,將單子拉向她,為她蓋住身
盡管房間里的溫度不夠涼,對于一位病人而言,溫度還低了那麼一但是又不敢把空調溫度調高因為犯病之後運動量大,就更容易出
墨掉幫她蓋住露在外的兩個膀子,然後靠在她旁邊坐
“鞋子壞了可以再買,衣服破了可以補也可以換,但是有人把油漆灑在你身上,那就另當別論我覺得這個人很可惡,故意跟你過不”
墨掉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刺激她的記憶細胞,看看能不能想起什十分鐘前的記憶,怎麼就喚醒不了呢?
他一手拿著那條裙子,一手拿著那雙皮鞋,與其說立在床前,還不如說展示在馮玉耳眼不管墨掉怎麼做,都無法使馮玉耳想起在院子里為馬車 轆刷油
油漆濺到裙子上,落在地上,踩在鞋底,雖然都是十分鐘以前的事了,但是馮玉耳不該這麼快忘
她看著墨掉說,“我每天都在房間,不可能冒犯任何”
墨掉見她確實一點記憶都沒有,不再往哪個方向去引導多說無記憶的話,亦無于是岔開話
“玉耳,夜已經深了,我要快點離開,明早還要繼續干”
說著,墨掉收起農民功,陰陽眼和嗅覺大法,恢復正常人,然後將衣櫥中的衣物收拾齊整,出來後,走到帥哥停放馬車之借著路燈,只見馮玉耳用過的刷子,還有那只滬嘉牌油漆桶,仍放在院
油漆掉在地上,還未干,被車輪壓過之處,有明顯痕跡,爬向院門
墨掉趕緊啟動龐大的農民功,陰陽眼,嗅覺大法和狗腿功,嗅著油漆味,追出院門,拐到蟠桃路,向前追五公里,向右拐到梨樹路,沿著油漆味一直追到牛山腳下,天還沒有
車輪入山,滿山樹木茂盛,到處黑漆漆弄得墨掉措手不及,因為他還沒有獨步江湖,不敢擅自進
關鍵不懂農民功,陰陽眼,嗅覺大法和狗腿功該如何配合使生怕掉進帥哥設置的陷阱到時候非但救不了馮玉耳,搞不好還搭上性
他就在路旁坐著等待黎明的到
天邊露出魚肚白,晨練的人多墨掉破壞現場,于是便起身向山上
平時駕車到牛山,至少一個小今兒個農民工功配合狗腿功,比布加迪威龍還要快,從一九五八號別墅追過來,好像跑了一晚上似的,好像追到了天
墨掉渾身都是汗,兩腿走不動原來是他不知道如何運用身上的功夫所
就在此時,遠處嗡嗡作響的環衛車開起來了,晨練人員跑過來了,墨掉擔心損壞現場,只能壯著膽繼續沿山路前
牛山峰頂有一片草坪,草坪周圍種著樺樹、柏樹、松樹、樟樹等灌它們拔地而起,像魁梧的勇士,將草坪圍得水泄不
連十五月光,都照不到草坪上,實在是陰森可
墨掉見東邊有一座亭閣,有絲絲亮色,就拾級而上,進入亭兩匹棗兒紅大馬雕塑,脈脈而
他便靠了上去,輕輕地撫摸著它們的脖
“馬兒啊馬兒,你們的主人是誰?”
等他轉過身時,那兩匹馬忽然顫動了一下,似乎還有些溫
墨掉連忙把手縮回來,心中一抬起頭,恰好和馬兒的目光交織在一它們的眼珠子都眨了一
嚇得墨掉倒退幾步,站在門口揉著眼定楮再看的時候,它們淚流滿面,眼里充滿了委屈,像兩個人一
墨掉問道,“你們受屈了?”
然後全神貫地盯著它們
一匹馬的右後腿動了一下,蹄子上染了一團油
墨掉蹲在地上,仔細一瞧,油漆還沒有干色澤和滬牌漆相符,但成分嗅覺大法一時分辨不
便跪在地上,將馬蹄上的油漆弄到手巾上,回家找權威機構進行化驗,看看是否和一九五八號別墅院內的油漆成分一
墨掉把手巾藏在身上,然後走了過來,抓住韁繩,問道,“馬兒啊馬兒,你們去過一九五八號別墅嗎?”
忽然,他覺得那兩匹棗兒紅大馬鼻孔中涌出氣流,沿著胳膊鑽進他的心窩,暖和他身體顫抖了一
“你們真是活著的嗎?”
他趕緊縮回但是眼楮始終不敢離開它們,生怕是帥哥設的埋因此死死地看著它們在心里
“塑造你們在這里,就是尊重你們,敬慕你你們倒好,站在這里嚇唬人嗎?可是你們腳上怎麼有油漆呢?還未不會這麼巧吧?難道被那帥哥利用了?”
墨掉越想越得害怕,趕緊退出來,站在亭子外如果帥哥連塑造馬兒都能使喚,那麼,他就不是一般的人,本領可能大得不得
憑現在的功夫,肯定不是帥哥的對救馮玉耳之路,越發艱難
墨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繞亭而上,看到一路牌,直指游覽景點及進山下山路便向東走過緩坡,來到丁字路口,向左行便是北大門,向右就是東大
他從東門上山的,所以向左走不遠,一塊石頭上寫著︰野豬洞三個
當時墨掉就想,是不是野豬成精,奔向人間,與馮玉耳鬼混在一起?他渾身一陣抽
野豬發飆,誰能抗拒?馮玉耳沒得活
墨掉心里雖然害怕,但雞鳴過後,只要天氣晴朗,野豬精就不敢輕易行于是壯起膽子繼續往前
道路雖略顯荒涼,但卻變得愈來愈平走到大槐樹下,只見右邊有座孤
墓前放著一雙爛皮鞋,還有一輛廢棄的雙胞胎嬰兒車,表面上看來,嬰兒車與皮鞋在那里放了很多年了,淹沒在草叢中,從來沒有人動過似
但是墨掉有陰陽眼,嗅覺大法,早已看出端倪,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提出嬰兒車,眼前一幕,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