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然危難臨頭,但此刻城牆上的守衛都面色平靜,他們看著下面仿佛對此已然司空見慣。他們皆盡所能的釋放著自己的進攻,盡可能的多殺一些荒獸,只是這樣那些荒獸還是很快就奔騰到了城牆之下了。
這時城牆頂上一個拿著扇子的男子則是突然朝城牆之下笑了笑,他打了個響指,然後就只見之前那些被摧枯拉朽的陣法突然發出了陣陣詭異的亮光,隨後一聲聲爆炸響起,荒獸之中突然就血肉橫飛。
然後只見一個極為恐怖的陣法憑借著爆炸的位置出現在蠻荒城外,隨之而起的還有地面的變動一道道鋒利的地刺憑空而起直接穿插在了荒獸的後部,其尖利的特性毫不留情的分割著後面仍是源源不斷的妖獸,但這也是將荒獸分為了兩撥,不知道這陣法究竟能維持多久。
不過恐怖的是前面的荒獸仍舊不知疲倦毫不畏懼的進攻著城牆,後面的荒獸義無反顧的朝著那地刺撞去,慘烈之景讓人心寒。
此刻那陣師則是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然後對著身後的人說道︰“開城門讓他們在今天解決了這地刺前面的荒獸,明天那些地刺就估計頂不住了。”
而那人在回過頭後也是長嘆了口氣,他看著上空泛灰的位置喃喃自語著︰“哎呦,不知道這次獸潮要維持多久,雖然這對我是百利無害,但是要是沒有這事我估計也會活得更加輕松吧。只希望這次能少損失些人吧。算了算了不想這些,看看今天我那陣法能吸收多少荒獸之魂吧。”
這時城門大開,眾多修行者蜂蛹而出,朝著那些殘留的荒獸拼殺而去。不過他們絕大多數並不是為了單純的守城。他們是為了那些荒獸身上的利益而去,他們會特意去繞過一些難以處理的家伙,去搞定一些價值高而又相對容易處理的家伙。
而楚宇和李劫此時則是配合著一個大漢,去慢慢的消滅著那些荒獸,那個大漢是他們在城門等待的時候踫到的。
那時他看著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兩個有點面生啊,來跟著我,我帶你們體驗一次這里獸潮。”
李劫本是冰冷的拒絕了,但這人也沒走硬是跟在了他們的身邊。
不過李劫卻也拿這人沒什麼辦法,因為他根本看不出對方的底細。至于楚宇則是總覺得這個大漢散發著的善意有些熟悉。但楚宇也清楚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個人,也因此楚宇從頭到尾什麼話都沒說。
在他們二人踏出城門聞著這濃郁的血腥味還沒有緩過來時,一個蠻橫的獸影直接是撲殺過來,還未等他們二人出手,大漢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直接用自己的手,生生的擒住了那荒獸,笑盈盈著看著這二人說道︰“你看看你們二人多不小心。”
二人見此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隨後三個人就變成了一個小隊,三人也不去管自己擊殺的荒獸的尸體,一直以各自的戰斗方式戰斗著。
大漢最為簡單粗暴,就以自己蠻橫的身體硬剛著荒獸,就算是荒獸鋒利的爪牙也難以傷他分毫。而楚宇則是讓無鋒漂浮空中攔著四周的荒獸順手支援他人,他的手中握著無名,此時的他難以完成平日的拔劍式,一直再以竹刺對抗著周遭的荒獸,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每一劍的力量都在已微弱的程度增長著,只是這家伙和荒獸的戰斗方式也是硬踫硬,全然不去攻擊那些家伙最為薄弱的點。至于李劫則是在楚宇和大漢的附近神出鬼沒每一次的現身都會無情的帶走一只荒獸的生命,簡單利落冰冷無情。
“小子,這些荒獸可麼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對于它們來說吞噬才是生存的道理,你看它們的眼神之中有的只有血腥和暴虐。”大漢閑暇之余看著吃力不討好的楚宇這般說道。
楚宇抬頭看著正被大漢直接撕裂的荒獸,那荒獸雖然死了但是那眼中的嗜血殘暴依舊沒有散去。
楚宇看了看四周那無情拼殺的場景,看著他腳下那些荒獸血肉模糊的殘軀,那仍舊殘暴的雙眼。楚宇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反胃了,他嘆了口氣,無名入鞘出鞘,瞬間刺穿了大漢手里的荒獸。
隨後他強忍著反胃,與另外兩人繼續戰斗,見此大漢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小子還是太過耿直了啊。
而此刻在城牆上的那陣法大師也是熟人,就是之前負責考核的命無常。他早就知道天學院有人要來,但看到那個拿劍的小子,他不得輕聲說道︰“天學院這是瘋了麼?學生最強派來就算了,這剛入院沒多久的小子怎麼給派到這瘋狂之地了?算了,我得特意護著點那小子。”
底下這一戰一打就是一天一夜,楚宇那白淨的衣服上早已經被鮮血給完全遮蓋,他甚至在戰斗中都已然吐了出來,那時的他已經被一只狼型荒獸近身了,若不是暗滅出手,此時的他恐怕已經成為那家伙的口中餐了。
現在的他再也沒有時間去思考任何的東西了,他現在幾乎是在完全麻木憑借著肌肉記憶去刺擊著荒獸最為薄弱的部位眼楮,一刺一眼,三刺奪命。至于其他的劍式他幾乎是沒有用過了,如果刺擊難以解決就找機會讓無鋒砸或者收劍入鞘使出自己最強的拔劍和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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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場面上留下的荒獸幾乎都是些皮厚又不值錢的家伙,大多數人都已經跑回了城里領賞了,剩下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
這時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突然出現在那地刺之後,大多數人在感受到這氣息之後紛紛後撤,這時地刺直接被幾個蠻橫的獸影推倒,但此刻的楚宇根本沒有自覺已然是憑借著本能在廝殺著,他的腦子里一篇暗紅色,那是血的顏色,殺戮在此刻就成了他的本能一般。
不過好在大漢直接拉起楚宇就往後撤,這時楚宇看著其中一道最為恐怖的身影,在大漢的身上收劍入鞘,隨後大漢就感受了一陣恐怖的氣息在他的身上匯聚,他回頭看的時候只見一道劍光直接劃過天際朝著個恐怖的荒獸的眼楮劃去,之後響起的是一聲恐怖的怒吼,那恐怖巨獸的一只眼楮直接被楚宇一劍刺傷了。
而這時,大漢則是喃喃自語道︰“宇小弟這無意識狀態下有點恐怖啊,那荒獸也是夠倒霉的。”
他再看向楚宇的時候楚宇則是昏睡了過去,無鋒也不知何時貼上了楚宇的後背,見此大漢也是舒了一口氣。而他沒注意到的是李劫听到了他說的話,眼神詭異的看著大漢,畢竟他們可沒說過自己的名字。
而待得這三人撤回了城內之後,大漢舒了口氣,朝天上瞟了一眼咂了下舌,帶著他們回了一處屋子,嘴里還說著︰“哎呀,這次虧大了,殺了那麼多荒獸卻全無利益。”
不過這時他卻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意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他直接把楚宇放到了一邊雙手一攤︰“這位小姐您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們可從沒告訴過你姓名,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不給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可……”他那中性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李劫那匕首直接破碎了,那是那大漢直接給捏碎的,在李劫愣神的時候大漢更是直接以詭異的姿勢反著身就把李劫架到了牆上,然後他直接揮拳,那拳風直接打碎了李劫的面具,一個長相溫雅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那大漢也是變成了一個英俊男子的模樣,“我可最討厭別人掩飾著自己真實的面孔,在背後給人致命的威脅的感覺呢。”
他舔了舔舌頭,隨後手指微微用力,然後只見李劫瞬間臉色蒼白了起來。
“白大哥?”楚宇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著面前的身影有些費力且迷糊,“我的伙伴們呢?白大哥你怎麼在這?”
白天行此刻活動著脖子轉身看著楚宇說道︰“那大漢就是我,但是那戴面具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是我學長,能麻煩白大哥你幫我找找麼,我太累了。”說罷他又一次地昏倒了過去。
楚宇的學長,相比也是天學院的嘍。那應該不會出問題,嗯。看了看他面前臉已經發青的女子,白天行趕忙是放開了手。
白天行看著這人深呼了一口氣,隨後放下了李劫說道︰“對不起,我剛剛有點應激,我叫白天行,以前被楚宇幫過大忙。”
李劫有些恐懼的顫抖著,剛剛她真的感受到了死亡降臨的感覺,但是此刻她知道她違逆不了面前這個男人,她只見白天行溫柔的抱起了楚宇對著她說︰“帶上你的面具跟我來吧,我對你們毫無惡意。”
“毫無惡意為何要掩飾自己的真容,快要掐死自己那叫毫無惡意?”
不過這些話沒說出口,李劫知道自己沒資格選擇,只得看著面前男人帶上了面具緊跟著這個男人離開了。
而在她們消失之後,一個女子帶著三個鳥兒出現在了這片地方,輕聲說道︰“聖境,楚宇是怎麼幫到那人的?有趣啊,嗯,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那真不錯,不過這小子話真有點東西,他又觸摸到了一層竹刺的意境呢,雖然很微弱。”
那女子仿佛在和身邊的鳥兒對話,不過隨後她就搖了搖頭消失在了原地,此地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而城牆的另一側,血雨腥風還在繼續,更多更恐怖的荒獸朝著城牆沖鋒而來。
此刻命無常也是火力全開不斷借助殘余的陣點變化出更多恐怖迷幻的陣法困著那些荒獸,配合著城牆上的守衛屠戮著荒獸。但命無常總覺得這次的獸潮和往日不一樣,他看了看蠻荒森林的深處,又看了看上空的陣法,趁著陣法正常運行的空隙坐了下去恢復自己的體力精神力。
這高強度的布陣換陣就算是他也是感到了疲憊,畢竟他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不過這次的獸潮總算是快落入尾聲了,剩下的他也懶得去想了。
這戰場上此刻已經倒下了無數的荒獸和許多不知名的修行者,不過常年呆在這兒的人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他們對此只有一聲長嘆,或許那些尸體里有自己熟識的人,但這般慘烈的戰場對他們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城牆上的守衛他們的心里更是都麻痹了,對于他們來說守護這個城牆,守護城牆後的人比一切都重要。他們也是一座城牆,一座由血肉、靈魂、意志、使命鑄造的人體城牆,若是城牆有所破損,那麼他們就會在此時接替城牆,堵死那個位置,在那位置血戰到底,直至獸潮散去,亦或生命凋零,讓下一位接替。
蠻荒城牆上的終年不散的血絕大多數不是荒獸的,而是這里的守衛者的。
這就是蠻荒城,一個血腥味終年不散的慘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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