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張元林的聲音,傻柱立馬收起凶狠嚴肅的嘴臉,接著後退好幾步將最佳位置讓給張元林和王主任。
“張大哥,我問也問了,揍也揍了,可他丫的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行為,以我對這孫子的了解,劉光齊不肯回來一定和他脫不了干系。”
“依我看吶,您應該想辦法讓棒梗離開,不然一會兒我容易誤傷無辜,相信我,最多半個小時,我一定讓許大茂親口認錯!”
張元林搖了搖頭,說道︰
“時代不同了,想要興師問罪得有證據,屈打成招可不行,你好歹也是個軋鋼廠的食堂主任,這樣胡來可不服眾啊!”
傻柱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張元林抬手打斷。
“好了好了,這里我來處理,你回家陪孩子吧!”
張元林知道傻柱習慣性的就想揍許大茂一頓,讓他在這兒只會亂來,說的話還沒有揮出去的拳頭多,這哪里像是辦事情,分明就是搗亂。
傻柱不敢忤逆張元林,加上街道辦事處的王主任也來到了現場,自己還嚷嚷著要對許大茂動手的確不不合適,便點著頭準備離開。
可哪曾想被揍到躲棒梗身後的許大茂卻不肯放過傻柱,他壯著膽子站出來,大聲喊道︰
“站住!傻柱我讓你走了嗎?你丫的沒證據就把我打成這樣,必須賠償我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傻柱听完樂了,當著所有的人捏了捏拳頭,看起來準備回頭再把許大茂狠揍一頓。
“你可真行啊,剛才還當縮頭烏龜呢,就因為張大哥喊我走,你就又跳出來找我的茬,看樣子得把你滿口牙打掉了你才能老老實實的不找事!”
許大茂見狀立馬打了個哆嗦,然後趕緊躲回棒梗的身後,但棒梗的臉色也不太自然,甚至對許大茂的挑釁行為感到不能理解,打又打不過,扛也扛不住,眼看著傻柱都要走了,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唄,非得給自己找不痛快?
眼看著又要出現暴力畫面,張元林微微抬手,瞬間就讓傻柱冷靜下來。
沒有再和傻柱多廢話,張元林緩步走到棒梗面前,淡淡的說道︰
“許大茂,你把具體情況跟我說說吧,是非對錯我來評判,若是你不相信我,現場還有王主任在,總歸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听到張元林的話,又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沒有上前的傻柱,許大茂這才小心翼翼的站在棒梗的身邊,卻始終不敢超出身位,這一看就是被揍怕了,準備隨時再拿棒梗當人肉護盾進行自保。
在確認自己不會被突襲挨揍後,許大茂這才一臉認真的闡述劉海中被氣暈的前因後果,還表示自己很無辜,只是幫忙轉交信件而已,根本沒道理背這個鍋。
“講真的,傻柱太過分了,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認我在背後搞鬼,說不听還動手,劉光齊的親筆書信就在這兒,張廠長,王主任,你們自己看吧!”
張元林接過信紙,意味深長的盯著許大茂看了一會兒,後者很快就扛不住了,眼神一陣閃躲後干脆別過頭去看向別的地方。
很顯然,許大茂心里有鬼,否則不會如此心虛。
張元林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只是一眼就能發現許大茂不對勁,不過這其中的真相他懶得去追問,畢竟這事兒與他無關,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麼讓全院的老人真正的信任自己,為今後拿下各家的房子做準備。
看完了信上的內容,張元林點著頭說道︰
“這麼看來,這個劉光齊確實是太不孝順了,竟然為了個人的前途毫不猶豫的放棄親生父母,並且大言不慚的要把贍養父母的責任推給他的兩個弟弟,我們都知道劉海中夫婦對大兒子寄予了厚望,可哪知是這樣的下場,也難怪劉海中會被氣的舊病復發!”
許大茂嘖了一聲,皺著眉頭附和道︰
“可不就是嘛!所以我一直在說劉海中暈倒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是他兒子不孝順導致的!”
說完,許大茂又開始指著張元林興師問罪。
“張廠長,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經弄清楚了,您是不是應該替我做主?”
“傻柱可是軋鋼廠的食堂主任,一個當領導的這樣欺負人,合適嗎?”
一旁的傻柱見狀又想上前動手,但是被張元林及時按住,隨後他微笑著靠近許大茂一步,嚇的許大茂趕緊躲到棒梗身後。
“許大茂,如果真的是傻柱有問題,我肯定會懲罰他,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些疑惑想找你解答。”
看了看周圍的吃瓜群眾,許大茂覺得張元林不是傻柱那種無腦莽夫,身為一廠之長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出手,這才重新站至棒梗身邊,說道︰
“還有問題?張廠長,您這怕是明目張膽的偏袒了吧?劉海中是被他大兒子氣暈過去的,信件在此,證據確鑿啊!傻柱不分青紅皂白污蔑我,毆打我,大家伙兒親眼所見!就這您還有什麼問題?”
張元林點點頭,承認許大茂說的沒錯,隨後不緊不慢的問道︰
“我確實是有疑惑,請問劉光齊的信件為什麼會先送到你的手里,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父母的住址麼?”
許大茂愣了一下,沒想到張元林找的角度如此刁鑽,這是他沒有提前預料的事情,便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
“額,這個,那個……因為……是,是劉海中他自己弄不清楚工作調動的一些基本要求嘛……就,就委托我來幫他通知劉光齊……所以,所以信件就送到我這里來了。”
張元林點了點頭,依舊是語氣淡然的問道︰
“沒記錯的話,你目前是在電影院工作吧,前陣子還有人看到你在門口檢票,我並不關心你是放映員還是檢票員,只想請問你是從何而來的權力去幫助劉海中處理他大兒子的工作調動問題呢?”
這個問題讓許大茂臉色大變,神情肉眼可見變得緊張起來,很顯然,張元林看似隨意的發問直擊靈魂,精準的戳中了關鍵部分,或許這背後才是劉海中被氣暈的核心真相!
見許大茂呆若木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張元林又不緊不慢的催促道︰
“既然你信心十足的表示劉海中的暈倒與你無關,那你不妨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樣我們才好做出準確的判斷。”
回過神來,許大茂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咽了口唾沫後說道︰
“什,什麼說出來啊,不就是剛才那些話嗎?物證不都交到您手上了麼?”
“哦,你問我怎麼幫的劉海中是吧,哎呀,早些年我也是當過領導的人,有些人際關系不奇怪吧?之前之後也在當放映員的時期去各地放電影,去過鄉下也進過單位,因為表現好順便結識一些領導不是很正常的事兒麼?”
“再然後我通過這些老熟人找到了這相關的領導,讓他給我幫這個忙……不是,我憑什麼要解釋這麼多呀,張廠長您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張元林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不是告訴你了麼,只有找到充足的證據我才能判斷到底是你有問題,還是傻柱冤枉了你。”
“既然你說是曾經的老熟人介紹的,那不妨你告訴我對方到底是誰,我不敢說整個四九城沒有不認識的人,但是憑借我當前的身份,去與人見面聊上幾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實不相瞞,劉海中夫妻倆都在醫院躺著,他們的三個兒子一時半會兒的也聯系不上,可救人要緊吶,我就幫忙先把醫藥費墊上了,倘若這背後搞事情的另有其人,他不僅要為劉海中的住院負全責,還應當趕緊把我墊付的錢補給我。”
“所以啊,我也想知道這背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說是某位領導仗著自身權利故意刁難以謀取利益,那這事兒我必須匯報上去,給我自己也給劉家一個交代。”
張元林所說的給自己交代是拿回墊付的醫藥費,給劉家交代自然是負責劉光齊不肯回四九城,導致劉海中舊病復發帶來的後果。
一個是錢財,一個人命,那無論是哪一點,都足以讓那位負責經手的領導攤上大事。
張元林一臉認真的說著,卻把許大茂嚇的兩股戰戰,渾身汗毛樹立,這時候如果往手臂上細看,一定能發現雞皮疙瘩起了他一身,同時臉上的冷汗分泌的更快了,一會兒的功夫就沿著臉頰往下滴落。
“咕咚!”
又是一口發干的唾沫咽下,許大茂反應過來,眼神慌張,表情尷尬,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這個嘛,哎呀,張廠長您還是別為難我了吧!本來就是找的熟人介紹的,我隨隨便便的就把人家說出來也太不像話了,再說我就是好心好意的幫劉海中一回,真的是一點兒不瞎說啊,我一分一厘都沒要的他的,不信您等劉海中醒了去問他!”
張元林眉頭一挑,摸著下巴說道︰
“照你這麼說,傻柱跟我都冤枉你了啊,可你也是了解我的,我辦事向來是講究真相大白,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願意相信你,只是傻柱這邊的賠償……”
許大茂算是听明白了,張元林這是在替傻柱找回場子!
得,你現在是廠長了,在領導圈層里的人脈關系非比尋常,我要是敢把人家名字說出來,搞不好真的會被你弄下台,到時候就真的沒法兒面對秦京茹和李懷德了!
想到這里,許大茂便也是不得不服軟,擺著手說道︰
“好好好!我不問傻柱要賠償行了吧?這頓打就算我白挨了!反正我就一句話,劉海中的暈倒與我無關,是他那孝順的大兒子干的,不相信你也可以去找他,至于其他方面的事兒,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無可奉告!”
這個時候,許大茂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十分講義氣,絕不背叛的正人君子,卻不知被張元林一眼看穿,誰家好人回答問題的時候冒一身的汗吶!
也就是張元林懶得和許大茂計較,否則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把他扒的連底褲都不剩。
至于倒霉催的劉海中被許大茂坑成什麼樣,那也都是劉海中自找的!
整個大院找誰不好,偏偏要找睚眥必報,陰狠狡詐的許大茂,完全是自找不痛快!
既然放棄了索要賠償,許大茂自然是沒了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主要是害怕張元林繼續發難,萬一真的泄露了什麼隱秘,牽連了某些人,將來秦京茹和李懷德一定不會放過他!
于是,在假裝演了一波後,許大茂拉著棒梗灰溜溜的躲進了家里。
看到許大茂狼狽逃離,不遠處的傻柱發出勝利者的大笑,就是聲音難听了點,但是沒笑多久就被張元林一眼瞪了回去,便也縮著脖子跑了。
這時王主任走上前來,接過信紙又看了一遍,忍不住感慨道︰
“看來劉海中夫婦先後送去醫院搶救的根本原因都是因為兒子的不孝順啊!說起來這也是咱們街道上存在的比較普遍的問題,只不過其他大院可不一定有像張廠長您這樣有條件幫忙墊付醫藥費的好人,不少家庭就是被疾病拖垮的,造成這樣情況的主要責任在于那些不肯善待老人的孩子們!”
此話一出,立馬引起了吃瓜群眾們的呼聲與共鳴,不少人更是像被戳到痛處一樣止不住的掉眼淚,因為王主任說的情況正好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要知道張元林所在大院是街道上有名的光棍院,因為單身漢的比例最高,二十多歲的,三十多歲的,四十多歲的都有,至于五十多歲的六十多歲的那都不能算了,眼看著到了退休的年紀,身體也不行了,要錢沒錢,要勁沒勁,哪怕是再婚的殘疾人都瞧不上。
也因為如此,光棍們和父母的關系相當的惡劣,可父母的能力有限,兒子們又不成器,那些姑娘們看不上,這能全賴父母頭上麼?
之後光棍們就借著父母沒幫自己成家為理由,大大方方的鬧了起來,不孝順那只是一個開始,總之各種各樣的畜生行為接二連三的出現,讓這些做父母的苦不堪言,之後便一狠心將他們趕出家門,揚言要一刀兩斷,再不相見。
那些光棍們在這方面倒是挺硬氣的,說走就走,一個個的頭也不回,只是這麼一來,大院里頭缺乏幫助和照顧的留守老人越來越多。
反觀那些離開大院的孩子們卻是瀟灑快活了,反正都是單身漢,在擺脫了父母的拖累後,成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存在,每天都過的快樂無比,唯一的毛病就是沒婆娘,除此之外完全是神仙日子。
可這樣就苦了操勞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們,都說養兒防老,結果呢?
一時間,吃瓜群眾們紛紛開始對王主任吐槽內心的痛苦和不安,畢竟對方是街道辦事處的主任,也理應听一听老百姓們的心中苦楚。
然而王主任表現的有些尷尬和無奈,他作為調解員親自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情,可他也只能是盡力而為的去勸說,沒辦法強行要求誰做什麼事,畢竟這是個人的道德素質問題。
聆听了老人們的各種吐槽後,張元林不由的感慨道︰
“沒想到在咱們大院,老人們的贍養問題這麼嚴重啊!”
王主任看了張元林一眼,問道︰
“張廠長,不知道您對這樣的情況有什麼看法?”
對此張元林聳了聳肩,攤手說道︰
“沒辦法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拿劉光齊來說吧,即便是我們用各種辦法忽悠他回到大院里來,可只要他一心為了工作事業,把父母往後面排,那就永遠不可能讓他真心實意的回到大院里贍養父母,他的心還是會飄在外面,一旦有了機會,他就會義無反顧的離開,那咱們總不可能一天到晚蹲他家門口盯著呀!”
“所以說贍養父母只有心甘情願,主動負責,沒有靠外力壓迫,被他人催促的說法,那既然說到自覺這兩個字,我們旁人自然就無法干涉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吃瓜群眾們的臉一個個的都夸了下去,各種各樣的悲傷,痛苦和怨恨,其實張元林說的這些話他們多多少少都想過,只是頭一回被人如此清晰,直白的說出來,這像是用力揭開他們試圖隱藏的傷疤。
痛,太痛了,
除此之外,內心深處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絕望!
就在老人們因為悲痛而流淚,在王主任因為無奈而連連嘆氣的時候,張元林再次緩緩開口說道︰
“不過呢,其他院子里有沒有人管這事兒不知道,但我不願看到這樣的悲慘的事情繼續下去,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一定會竭盡所能的讓沒有孩子照顧的老人感受到溫暖和心安!”
此話一出,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然後眼楮齊刷刷的看向張元林,王主任更是瞪大雙眼,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啊?張廠長您說什麼?難道您要負責你們院兒的老人贍養問題嗎?”
張元林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是,也不完全是吧!我的想法很簡單,在老人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比如他們年紀大了,自己做飯不方便,我就想個辦法把大家伙兒湊在一起,幫他們解決吃飯問題。”
周圍的老人們听後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王主任注意到了這一幕,立馬皺著眉頭,一臉認真的問道︰
“張廠長,不是我不信任您啊,就是我想問一個問題,相信也是大家伙兒很想知道的事兒,就是您說負責老人們的吃飯問題,是每天管幾頓呀,會收取費用嗎?”
王主任問完,所有人的眼楮又齊刷刷的看向張元林,且每個人都豎起了耳朵,看得出他們很渴望知道答案。
對此張元林微微一笑,用著不大不小剛剛好的聲音回答道︰
“都說了是幫忙,談錢什麼的就太傷感情了,而且我也明說了算不上是負責,只是出于好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照顧和關心沒孩子贍養的老人,所以我希望各位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避免今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至于管幾頓飯的問題,我暫時還沒想好,再說了這只是我的一個提議和想法,具體如何實施還沒有定數,只是告訴大家不需要為沒人養老等問題過度悲傷,等真正有條件實施計劃的時候,我會提前通知大家的。”
說完,張元林又轉頭看向王主任,笑道︰
“王主任,我能力有限,目前能想到的就是幫老人們解決吃飯的問題,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建議?”
听到張元林的話,王主任搖著頭說道︰
“都說民以食為天,張廠長啊,您要是能解決老人們的吃飯問題,那我覺得其他的事兒都不算什麼了,但凡能吃飽喝足,別的問題再怎麼難熬也就是心里痛不痛快的事兒,不信您問問大家伙兒,想當年鬧饑荒的時候,一個個餓的啃樹皮,那日子想想都要做噩夢。”
“各位,你們說我講的對不對?”
周圍的老人們听後紛紛點頭表示附和,直言只要能保證有一口飽飯吃,還不用額外掏錢,那張元林就已經算是他們的大恩人了。
至于其他的,那還真的不敢奢望和強求,畢竟院里這麼多需要照顧的老人,張元林哪里管得過來,再說了,人家講的清楚明白,這就是出于好心好意的關心和照顧,和負責贍養根本搭不上邊。
縱然大院里頭惡人很多,不講道理的潑婦,心懷鬼胎的糟老頭子一抓一把,可他們也很清楚,在兒子們不孝順,不願意贍養的情況下,張元林將會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再有任何的野心和貪婪,一個個的高呼有飯吃就心滿意足,除此之外絕不再給張元林添任何麻煩。
他們如此果斷和堅決,就是怕張元林會突然反悔,考慮到自家不孝子對自己的不理不睬,一年到頭一分錢不給,就更別說管飯了,而張元林這邊卻承諾願意盡力處理大家的吃飯問題,這就已經比親兒子要好成百上千倍了!
听完眾人七嘴八舌的表態,張元林笑著點頭說道︰
“好!既然大家願意相信我,那麼我就一定會按照說好的方向努力去把事情辦好,只是時間上我無法確定,希望各位能夠耐心等待!”
這時,王主任又問道︰
“那劉海中的事情還要繼續追究嗎?年紀大了的人身體肯定是越來越差的,同樣的病同樣的療法,可能年輕的人很快就能治好,換成老年人就是一個很長的周期了,這其中的花銷難以估量,更何況劉海峰夫妻倆都躺進去了,你一個人能承擔的下來嗎?”
張元林想了想,當著眾人的面問道︰
“這事兒對我來說肯定是有壓力的,畢竟我自己也有家庭要照顧,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都是花銷,所以劉海中夫妻倆的醫藥費全部算在我頭上肯定吃不消,怎麼,街道辦事處能幫忙承擔一部分?”
王主任立馬搖起頭來,說道︰
“那不能,街道辦事處的錢都是公家的,說是專款專用也不為過,除非我個人掏錢幫忙,但我的工資你們也都知道,一個兩個的沒問題,能幫忙墊付幾次,再多一點我也扛不住。”
張元林應了一聲,笑著說道︰
“那就是咯!誰家的錢也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而且都有自己的家庭要養,可劉海中的情況比較危急,不交錢就動不了手術,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不過王主任既然提起了這件事兒,那我就趁這個機會和大家表個態,在咱們大院里啊,若是今後有誰家的老人突發惡疾需要搶救治療,你們盡管來找我,但是有兩個前提需要大家听清楚。”
“第一,得是沒有子女管的老人,我不是慈善家,沒責任和義務管,還是那句話,在你們最無助的時候出于好心好意的幫一把,僅此而已,第二,我的錢不會無緣無故的送出去,你們可以理解為是暫時借給你們的,等脫離生命危險以後再想辦法還給我,如果還不上,那之後再發生類似的情況就不好意思了,我也無能為力。”
“當然了,我敢肯定你們心里有疑惑,也有不滿,為什麼我能救第一次就不能救第二次,現在我來告訴你們原因,如果說因為救某些人花光了我的積蓄,從而導致其他人失去了救命的機會,甚至連免費的飯也吃不上了,這樣的結果你們願意接受嗎?”
隨著張元林話音落下,眾人又是一陣騷動,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最後紛紛表示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況,為了救一個人害的大家都失去飯碗,這太不公平了。
就連王主任也站出來支持張元林,他大聲說道︰
“合理!張廠長的話太合理了!既然大家都贊同這樣的說法,那我也表個態,會替你們多多監督張廠長的,既然說到了就要做到,不能胡說八道,欺騙大家感情對不對?”
眾人听後齊齊高聲附和,同意由街道辦事處來監督,就像張元林說的那樣,誰也沒辦法從他那邊撈一分錢放口袋里,大家要麼一起坐在一塊兒吃免費的飯,要麼從張元林的口袋里借錢看病,之後再想辦法還上,大院的住戶們目光沒那麼長遠,生老病死的事情還早著,他們更在乎免費的飯到底有沒有著落。
就這樣,借著劉光天暈倒一事,張元林又提前和王主任通過氣,兩人一起做足了準備,這才能在吃瓜群眾面前搭配了一場完美的表演。
最終張元林的目的順利達成,王主任也相信張元林肯定會說到做到,這麼一來,至少張元林所在的大院今後會少很多麻煩和問題,也為王主任的圓滿退休減少了很多壓力,這絕對是個雙贏的局面。
談話結束,王主任告辭離開,張元林也在眾人充滿期待和尊重的目光下回到了家里。
一進門,趴在窗口張望的一大媽立馬跑到張元林的跟前,愁容滿面的說道︰
“哎呀!你這孩子就是心太善了,那幫老東西是什麼德行我比你清楚的多,早些年我剛嫁到這個大院的時候,可沒少被他們捉弄和欺負,一點兒不亂說,他們都是些天生的壞種啊!”
張元林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以前是以前嘛,在我看來,現在的他們只不過是一群被兒女們拋棄,將來連飯怎麼吃都不知道的可憐人罷了,您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數,誰也騎不到我頭上來!”
相比較一大媽,秦淮茹的表現就淡定多了,無論張元林做出什麼決定和選擇,她自始至終都是無條件的相信並支持,不過她也有疑惑的地方,問道︰
“老公,算算大院里沒兒女照顧的老人得有近二十號人呢,而且這個數量肯定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加,就算他們年紀大了胃口變小,合計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你準備怎麼安排?”
張元林沉吟了片刻,隨後笑道︰
“有辦法的,晚上把傻柱一家子喊上,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
時間溜的飛快,很快天色暗淡下來。
秦京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里,見許大茂對比平時殷勤了不少,立馬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質問道︰
“怎麼,又有麻煩事?”
許大茂愣了一下,連忙擺手說道︰
“沒,沒有啊,啥事都沒有,那什麼,飯已經做好了,快來吃吧!”
秦京茹皺著眉頭坐在飯桌前,卻是一眼就看出了這菜根本不是許大茂做的。
“當我三歲小孩兒呢?你的刀工我又不是沒見識過,這是你切的菜嗎?”
許大茂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咳道︰
“額,這個嘛,確實,菜是棒梗切好的,可最後是我燒的呀,不信你嘗嘗!”
秦京茹懶得和許大茂計較這種無聊的瑣事,她還是覺得身體很不舒服,加上又忙了一天,實在是沒功夫和許大茂掰扯。
見秦京茹不再追究,吃了一會兒後許大茂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個,李懷德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秦京茹動作一頓,好似想起了什麼來,這才抬頭看向許大茂,沉著臉說道︰
“對了,你讓我找李懷德幫忙處理劉海中大兒子調崗的事情,本來都辦的好好的,怎麼突然收到通知,說他大兒子自己不想走了,還主動放棄調崗的文件,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大茂故作驚訝的啊了一聲,隨後怪叫道︰
“難怪呢!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收到了一封劉光齊寄來的信,內容我沒看,畢竟不是寄給我的,然後劉海中來找我,那不就順手給他了嘛,結果他看完信整個人就開始顫抖不止,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暈過去了,後來送去醫院搶救,說是舊病復發,還是腦溢血。”
秦京茹听到如此離譜的消息,也是忍不住放下碗筷,追問道︰
“什麼情況啊,事兒馬上都要辦完了,結果整這一出,听你這意思,劉海中和他大兒子是徹底鬧掰了?”
關于劉家父子間的具體細節,秦京茹根本就沒有興趣多問,她只關心委托自己和李懷德辦的事情是不是不用繼續了,還是說需要調整方向。
許大茂知道秦京茹不願多問,便立馬點頭說道︰
“是的,鬧掰了,他們父子倆徹底分道揚鑣,說是老死不相往來都不過分。”
反正是胡言亂語,那就干脆來的狠的,也免得秦京茹覺得此事還有轉機。
听到許大茂這麼說,秦京茹眉頭皺的更深了,她冷冷的看向許大茂,說道︰
“許大茂,辦事的規矩我之前跟你講過吧?不管事情成不成,錢都要給,只不過這次是被迫終止了,我和李懷德可以不拿好處,但是出了力的領導必須要拿,我警告你啊,如果這次你敢賴賬,以後就別找我和李懷德辦事了!”
面對秦京茹的冷漠發言,許大茂心里很是不爽,心想你是我媳婦還是李懷德媳婦啊,怎麼張口閉口就是你和李懷德呢?
但這些話許大茂也只敢心里想,根本不敢說出來,畢竟他許大茂現在的工作也是李懷德幫忙安排的,否則他還在四處踫壁,根本沒人要他!
尷尬一笑,許大茂試圖死皮賴臉的請秦京茹幫自己墊付給領導的辛苦費,可秦京茹根本不搭理他,翻了個白眼後就繼續吃飯了。
咬了咬牙,許大茂又說道︰
“那你讓我和李懷德見一面,你鐵石心腸不肯松口,我只能親自去找他了!”
秦京茹听後冷哼一聲,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讓他浪費時間跟你見面?再說了,現在的李懷德忙得很,正在提前接觸從商經驗豐富的大老板,準備認識一些生意場上的新朋友。”
許大茂愣了一下,滿臉的不解。
“啥?有這閑工夫去結識什麼商人啊,去認識級別更高的領導才是硬道理!你這個女人沒腦子,要是換我在場那肯定要提醒他不能誤入歧途,告訴你吧,商人是永遠不可能比得過領導的,不妨想想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婁家的下場,越是有錢的死的越慘!”
在許大茂的認知里,想要搞錢還得是當領導,這樣才有各種機會向下搜刮和中飽私囊,可許大茂卻不想想自己是怎麼下台的,就是被人抓了把柄才出的事。
听到許大茂那自以為是的話,秦京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搖頭說道︰
“你懂個屁啊!丫的就一門口站崗檢票的家伙,居然在這里胡說八道,還是讓我告訴你吧!時代變了,將來商人的地位會不斷提高,而且賺錢的路子也會越來越多,光靠你認為的找關系找人脈,賺那點辛苦費,那得到猴年馬月去才能發財!”
許大茂又愣住了,眨巴了半天眼楮,愣是沒想明白秦京茹的話是什麼意思。
畢竟是有信息差的,李懷德因為結識部分領導,還可以通過他們的嘴巴去了解一些政策上的變化和走向,可許大茂啥也不知道,他唯一能知道的消息就是明天會放什麼電影,分別有多少場次,以及售賣價格多少,僅此而已。
所以許大茂無法理解很正常,但秦京茹明顯是沒有繼續和他解釋的打算,快速吃過飯後就進屋躺著了。
沒辦法,最終還是許大茂自己掏錢了結此事,當然也是為了今後再找領導辦事做打算,否則他完全可以賴賬,代價就是徹底被李懷德他們拉進黑名單。
另一邊,張家。
收到通知的傻柱早早的就帶老婆孩子來到後院,娃一進門就被秦淮茹喊去逗著玩了,冉秋葉則是向秦淮茹虛心請教如何正確的教養孩子,雖說她是個老師,可孩子才這一個確實是沒有什麼經驗。
至于傻柱,他自然是識趣的往廚房跑,干他的本職工作。
只不過張元林已經在忙活了,傻柱便只能打著下手,順便再繼續學習一下做菜的本事。
本來傻柱跟著都把主流的菜品學的差不多了,可後來才發現張元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原本的菜品進行改良以及制作各種衍生版本,導致種類多到令人眼花繚亂,也讓不怎麼愛動腦子的傻柱開始懷疑是不是白學了。
因為這些新的菜從張元林的手里做出來,依舊是口味絕佳,令人印象深刻。
但只有張元林知道,同樣的菜哪怕再好吃也會有膩味的那一天,所以不斷的創新和融合才是保持新鮮感的關鍵。
在前世,那些百年的老字號經常會因為價格昂貴,口味又單調無聊逐漸被年輕人們嫌棄和遺忘,最終慢慢消失在大眾的視線中,張元林可不想步它們的後塵,所以提早就要準備起來。
很快,一桌美味的飯菜被端上桌,新奇的擺盤和色澤以及與眾不同的香氣引得眾人驚呼連連,還沒坐上位置就已經開始忍不住咽口水了。
張元林很滿意眾人的反應,看來他自己琢磨的新菜品再次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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