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粥,不是我做的。是…那個人,親手做的。那你還吃不吃?”
斜月山莊內的那個人,除了風雪衣,還能又有誰呢?
納蘭歆得知風雪衣又為她熬粥,有些意外,但轉而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偷不搶,光明正大,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逐道︰“吃!為什麼不吃呢!何必更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難道還擔心他在粥里下毒不成!”
提到下毒,月隱想起了一件事,逐道︰“姑娘,還真的有人在斜月山莊下毒。那個‘冰佛’剛好在現場,還差一點都中毒了,幸好有驚無險!”
“哦!”納蘭歆邊喝粥,邊就著蘿卜干,好奇地瞪大雙眼,等著月隱繼續說。
她沒有想到武藝高強的風雪衣,竟然差一點會著了小人的道。
“他們把毒下在了廚房的干柴中,那毒無色無味。他們知道現如今的山莊內人員稀少,你的飯食不會假手于人,通常不是我就是雪公子親自動手做。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讓我或雪公子吸入毒煙中毒,沒有反手之力。”
“倒是歹毒!不過,這山莊看似防守嚴密,倒還是讓這細作鑽了空子。看來,不少人要受了宗主的懲罰了。”
“但月隱有一點想不通,甦語的目標是你,她為什麼要害雪公子,就那尊‘冰佛’,她不是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嗎?”
納蘭歆又吃了幾口蘿卜干,若無其事地道︰“或許,想害風雪衣的並不是甦語,而是那些扶桑人。那些扶桑人的目標不是幫甦語殺我,而是借著幫甦語殺我的由頭,佔了這斜月山莊,甚至整個地龍潭。所以,他們不能讓山莊內的人活著,一個都不行!至于甦語,想必那些扶桑人想著在解決完我後,再把她也殺了。畢竟,扶桑人的秘密是不可能讓其他的活人知道的。”
“他們就這麼地凶殘?”
凶殘?
何為凶殘?
給它下定義的人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不同!
當年,東澤一斬挑戰安虞國的武林高手,只要對手敗在東澤一斬手下,都會毫不猶豫地被東澤一斬殺掉。
這件事過去了多少年,當武林人士提及都還會有聞風喪膽的驚恐。
但作為儈子手本人的東澤一斬,他會覺得凶殘嗎?
他只會覺得那是武林人士比武的常事,作為手下敗將如不將其殺了。
那終有一日,對方會來尋仇,聰明人,何必給自己挖坑!
“還好是那‘冰佛’替代了我去煮粥,不然中毒的就會是我!小命就這麼不保了,豈不太不值錢了!”
納蘭歆听了,頓時覺得好笑,月隱身為死士,她怎麼比納蘭歆還要惜命。
這樣的人,宗主是怎麼選的!
但宗主應該不致于這麼蠢,否則,無相神宗早在天源國和雲頂國的夾縫中滅亡了。
能在兩個大國的縫隙中存活這麼久,還成為江湖上第一大門派,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那麼說來,這眼前的月隱,那只有扮豬吃虎的樣了!
“莊內是不是有人來了?”
“姑娘,你真是料事如神,連屋門都不出就知道有人來了。”
納蘭歆差一點笑岔了,要把口中未及吞咽的粥都給噴出來。
月隱繼續道︰“月農,月族長親自來了!”
果然和納蘭歆想的差不多,要在山莊內布屠狼陣,月農本尊不親自出現那怎麼能行!
月農有辦法讓木頭人永動,但木頭人本身沒有生命,不會思考,只有在陣中才能發揮威力。
在月農的小院內,納蘭歆和風雪衣可是親自領教過木頭人陣的威力,差一點就被困死在陣中!
“我吃得差不多了!你幫我去找幾匹布來!山莊這麼大,莊內的家丁眾多,幾匹布應該是有的。”
“應該有!姑娘,你等等,我這就去找找!”
月隱不知道,納蘭歆這時候突然要布干什麼,但知道一定有她的用意。
半柱香後,月隱抱了四五匹布,踉踉蹌蹌地走進屋來。
還真的是重啊!
月隱在日常的倉庫屋中找了許久,終于找到幾匹粗麻布。
有,總比沒有的好,索性就一股腦地全部抱了過來讓納蘭歆挑選。
“姑娘,你看這些布行嗎?”
納蘭歆上去一看,不是絲綢,是粗麻布。
也好!
粗麻布,結實一些!
“行!你幫我把它們擺放在這幾個位置!”
納蘭歆把一張紙條交給月隱,上面畫的是屋內的布置,幾個圓點就代表幾匹布放的位置。
“好的,姑娘!”
甦語那邊,她吃了幾口自帶的干糧,喝了些水就不再進食了。
納蘭歆不死,甦語沒有任何心情吃東西。
當然,扶桑武士那邊準備了些熟食,甦語和屠霸接受了,但不曾動過一分。
“這兩個護心鏡,給你們吧!”一個扶桑武士拿著藤編的護心鏡給了屠霸!
這護心鏡的藤編和滕盾的藤編,用材都是一模一樣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起初,甦語讓屠霸建議扶桑人把此藤制成滕盾和藤甲。扶桑人采用了滕盾的建議,但藤甲,他們認為沒有必要!
整副藤甲,編織制作時間長且不便。如果扶桑武士身穿鎧甲,那他們就無法用地遁術。
當然,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扶桑人的個子,相對于天源國普通百姓的個子還要矮小一些,穿上這藤編的盔甲,說得好听一點,不利于他們施展武藝;說得難听一點,就像小孩子套了個套子,可笑至極!
做成護心鏡,那還更實在一些。
“師妹,一個給你!”屠霸說完後,把其中一個護心鏡要給甦語。
“我不用那東西護身!”甦語一口回絕了。
甦語有擔憂,那是人之常情。
對于扶桑人給的東西,誰知道他們在上面有沒有做手腳,有沒有涂抹什麼無色無味的慢性毒物?
屠霸知道甦語的擔憂後,乘扶桑人不注意的時候,把兩個護心鏡就近找個地方給埋了。
時間過的好像非常地漫長,甦語的耐心,被一點一點底磨礪著。她握緊雙拳,她的指甲都插進了肉里都不知道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