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輝,你有什麼資格坐這個位?!”
聶富貴那怒聲呵斥的聲音響徹在貴賓室里,一下子就引的眾人全部看向了吳志輝。
別說。
這種場合,這麼多目光全部盯在一個人身上,多少還是有點壓力的。
吳志輝卻絲毫不慌,拿著手里的雪茄把玩著︰“不是吧聶生,你這麼大聲說話干什麼?怕人听不清啊?”
他撇撇嘴,左手搭在桌子上,側身看著聶富貴︰“還誰叫我來的?這是何生的場子當然何生叫我來的。”
“裝傻充愣啊?我看你壓根就沒把何生放在眼里。”
三言兩語,直接把聶富貴 打發,反倒是把他架起來了。
“你”
聶富貴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何生︰“何生,賭檔發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啊?還把他叫過來?”
“是嗎?”
何生無比淡定,臉上笑容濃郁道︰“看來你知道很多,那就听听你說的。”
“是吧?”
聶富貴撇撇嘴,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汗衫,目光環顧四周一圈︰“大家都知道,咱們這家賭檔,一直都是阿基跟大軍兩人負責的。”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吳志輝帶著人沖進了這家賭檔,把阿基 趕走,跟著就安排人把阿基做了。”
“賭檔有賭檔的規矩,他吳志輝這麼做,我不管誰指使他的,但是他做的太過分,不合規矩!”
說到這里。
他提氣呵斥一聲︰“來人, 我按住吳志輝,斬了他條手再話事。”
外面。
當即沖進來幾個馬仔。
“誰敢動手?!”
何生眉頭皺了起來,輕飄飄的說道︰“老聶,你听風就是雨,還要斬落他一只手?”
聶富貴據理力爭︰“他干掉了咱們的看場阿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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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呵斥了起來︰“誰都知道阿基這個撲街是欠了賭債跳樓自殺。
你把他的事推到吳志輝身上,以後誰還敢幫咱們做事啊?”
“他怎麼可能欠賭債?!”
聶富貴也不 何生面子︰“吳志輝故意這麼宣揚的而已。”
何生手指在桌子上用力的點了點,沉聲道︰“我問你是不是親眼看到了?!”
“我”
聶富貴被堵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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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志輝接過了話題︰“難怪他會在賭檔里跟大軍吵。
原來就是因為賭債還不上這才搞的賭檔雞犬不寧生意都做不了,死了活該。”
“吳志輝!”
聶富貴伸手一指︰“你敢說阿基不是你干掉的?”
“不是我。”
吳志輝兩手一攤。
“敢做不敢認?”
“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誰也扣不到我頭上來。”
吳志輝撇撇嘴,不屑一顧︰“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你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好了。”
“……”
聶富貴眼角一縮,沒了下文。
他還真沒有證據,阿基的人早就全部都跑了,上哪里找人啊。
“哼,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都顯得很蹊蹺很詭異。”
聶富貴哼哼一聲,一甩手︰“阿基已經撲街,賭檔不能沒有人,大軍一個人是看不過來的。”
他回到今天的主題︰“我已經跟蔣天生說過了,他托羅摩炳暫時幫他打理一下賭檔。”
“咳咳。”
羅摩炳清了清嗓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是的,蔣天生讓我幫忙,短時間內他抽調不了人手出來,讓我幫忙照看一下。”
“確實是的。”
聶富貴這邊坐著的人紛紛點頭,好幾個人都是水房幫的,立刻表示贊同。
羅摩炳就是水房幫的人,他們過來就是幫忙撐場子的。
何生听著他們的話,並沒有著急著開口,只是看了眼身後坐著的崩牙駒。
“一個電話?他蔣天生什麼角色啊?”
崩牙駒正拿著指甲刀修剪指甲,漫不經心道︰“這麼大的事情他自己不過來,一個電話就行了,他這麼大的臉啊?”
指甲刀鋒利切斷指甲聲音清脆︰“我看啊,他是壓根沒把何生放在眼里。”
他拿著指甲刀在桌子上磕了磕,看著羅摩炳︰“羅摩炳,這種事情就不麻煩你們水房幫的人了。”
“不如這樣,我崩牙駒幫他把場子看著吧,到時候 點好處費就行了。”
“哈哈哈”
羅摩炳仰頭大笑了起來︰“崩牙駒,一個月亮灣還不夠你吃的啊,這麼個賭檔你都想伸手。”
崩牙駒理所當然︰“你不也一樣?”
“我只是幫蔣天生看一下而已,你問問蔣天生願不願意讓你幫。”
羅摩炳撇了撇嘴︰“濠江這個地方就這麼大,每個場子什麼樣子都是固定了。”
他搖了搖頭,淡淡道︰“你想伸手,怕是伸不了哦。”
“要不咱們爭一下?”
“那就爭一下咯。”
兩人誰都不讓著誰。
“別吵了。”
聶富貴看著差不多了,適時的開口︰“你們兩個當然不能打起來,大家都是為了財的嘛。”
“阿基撲街,賭檔沒人看肯定不行,也沒有新的人選,就只能讓羅摩炳暫時先看著了。”
他的目光看向何生︰“蔣天生在海上出事被人攔截了,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怪罪蔣天生不來啊。”
“如果我們就以蔣天生不來這個理由直接把他踢出去,這樣的話那誰會服氣啊?!”
他咧嘴笑了起來︰“保不準,這外面的人說起來,會說是我聶富貴、會說何生,說是我們兩個安排人截殺的蔣天生啊。”
聶富貴的笑容越發的得意︰“是不是這個道理啊,老何。”
“嗯,道理是這個道理的。”
何生听著聶富貴的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對的嘛。”
聶富貴听到何生這麼說,笑的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一起了︰“蔣天生來不了,洪興的情況大家也听說了,吳志輝跟洪興打的正火熱呢。”
“洪興那邊也安排不了人過來,所以讓羅摩炳幫忙先看著,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
為什麼聶富貴要感謝吳志輝呢,就是吳志輝幫忙做掉了阿基啊,他不做掉阿基他們還沒有機會呢。
阿基死了,反倒是 了他跟羅摩炳機會,讓羅摩炳進來,賭檔佔為己有只是時間問題。
“既然如此,那我就打電話。”
聶富貴拿起桌子上的手提電話來笑道︰“我 蔣天生打個電話。
大家再一起共同確認一下,沒什麼問題就這麼敲定了。”
叫這些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當見證人嘛,理所應當合情合理,誰都挑不出來毛病。
“我不同意。”
崩牙駒冷笑一聲︰“算盤都讓你們打好了,你們說這樣就這樣啊?!”
他語氣強硬︰“我崩牙駒也想進這個賭檔,不可能 他羅摩炳佔著。”
“崩牙駒,別鬧事。”
聶富貴皺眉看著他︰“這件事情確實沒有什麼多說的,你別爭。”
“聶生,別說我不 你面子。”
崩牙駒抬著腦袋,鼻孔往外噴著煙霧︰“有錢不賺,那絕對就是個傻仔。”
“這樣吧,場子再分一分,羅摩炳進來,我崩牙駒也進來,大家有利一起賺,怎麼樣?”
“呵呵。”
聶富貴看了崩牙駒好幾秒鐘,直接就笑了起來,沒有接話。
自己說不了,那就讓水房幫的人來說吧。
“崩牙駒,你別自己好了不起啊。”
“場子格局都在這里,大家一起掙錢,如果你要搞事害得大家都不好做生意,那就沒得談了。”
“我們水房幫也不是什麼吃素的玩意兒,你搞事我們就搞你。”
水房幫的這幾個人立刻出聲呵斥了起來,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們水房幫還是足夠有資格說出對付崩牙駒的話,崩牙駒雖然實力夠,但是水房幫還是能壓他的。
“行啊。”
崩牙駒一臉的沒所謂︰“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崩牙駒也不多說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崩牙駒怕你們水房幫。”
他起身站了起來,直接往外走去︰“大家走著瞧咯,走先。”
“何生。”
羅摩炳咧嘴笑了起來︰“你也看到了啊,這件事情不能怪我們水房幫的,只能說他崩牙駒太囂張。”
他兩手一攤︰“他要這麼做不講規矩,那我們沒辦法咯,大家爭好了。”
“好了,別吵了。”
何生終于是出聲了,看著要走的崩牙駒喊道︰“阿駒,坐下吧。”
崩牙駒這個人,誰都不服但是卻最敬重何生。
因為他能入行全是何生 他機會 他桌子,這才一步步從小做到大。
何生說什麼,他不會反對。
“阿駒跟阿炳兩個人肯定是不能打起來的,但是賭檔確實也需要人來處理。”
何生沉吟了一下,眉頭微皺做出了思考的表情︰“老聶說的對,蔣天生出了點事情過不來,直接踢他走,外人確實會多說我們的問題。”
他看向在座的眾人︰“不如這樣好了,新找一個人出來看著賭檔就完美解決這個問題了。”
他笑呵呵的看著聶富貴︰“這樣是不是就不用爭了?”
聶富貴看著笑容濃郁的何生,心里“咯 ”一下,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襲來。
“這個建議不錯。”
“何生想的高明啊。”
何生這邊的人立刻就出聲夸贊了起來。
聶富貴這邊的人眉頭緊皺,好像發現沒怎麼說話的何生才是真正的老謀深算。
“阿輝。”
何生看向吳志輝,一伸手︰“這個賭檔要不就你來打理吧,有沒有信心啊?”
“當然。”
吳志輝起身站了起來︰“何生相信我,我當然沒有問題。”
“一個賭檔,我有專業的團隊,出不了什麼差錯的。”
“不行!”
聶富貴幾乎是從座位上跳起來的,情緒激動聲音都出現了破音低吼道︰“吳志輝他沒資格進來賭檔。”
他語氣梆硬︰“我聶富貴不同意,絕對不能讓他看著賭檔,他有什麼資格!”
“濠江這些盤子早就已經全部落定了的,從來沒有說再安插新人進來,沒這個道理的。”
隨著他的帶頭,其他人也立刻紛紛表示了反對意見。
聶富貴是最激動的那個,怎麼可能讓吳志輝這個撲街進來︰“他沒有這個資格,不可能開這個先例。”
他的說法大家都是贊同的。
說到後面。
他情緒激動,直接看向了何生,語氣很沖︰“都知道吳志輝在香江跟洪興的人鬧的很凶。”
“咱們讓他進咱們的賭檔,蔣天生會怎麼想啊?他們洪興幫咱們打理賭檔這麼多年,現在直接讓吳志輝進來?”
“說出去,別人會說咱們忘恩負義啊,幫著吳志輝對付蔣天生這個自己人。”
“這要是開了先例,以後這些場子都看不好了,人人都會不安心的。”
聶富貴的唾沫星子亂飛,說的他血壓都上來了,臉色漲紅。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何生听著聶富貴的話,又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來︰“阿輝,那看來是不行的了,除非你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哼。”
聶富貴听著何生這麼說,冷哼一聲這才重新坐下。
他冷冷的盯著吳志輝,那眼神恨不得把吳志輝生吞活剝︰“壓根就沒可能啊,老何!”
在聶富貴看來,吳志輝壓根就不可能得到門票的。
就跟娛樂城一樣,正規持牌的就只能有那麼幾家,多一家都不行,定死了就是這個數量。
“嗯”
吳志輝手指摩挲著下巴,略微沉吟了一下︰“那如果,我換個方法呢?”
他嘴角微挑︰“大軍如果不想做了,我花錢買下來他這份,是不是就可以理所當然的進場了?”
隨著吳志輝的話語落下,聶富貴猛地抬頭,眼珠子瞪大老大,整個人心跳都加速了好幾分。
聶富貴這才發現,今天晚上,大軍那個撲街好像還沒有露面過。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吳志輝打了個響指,大軍一瘸一拐的從後面走了出來。
“何生。”
大軍來到何生身邊,打了個招呼然後說︰“賭檔的事情我一個人已經搞不定,吳志輝想入局,正好我也想退休,那我就退出吧。”
他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波瀾︰“我的那些桌子就交 吳志輝來接手吧。”
“哦?”
何生聞言一詫︰“你不做了?不好吧?!”頓了頓,又道︰“如果你真不想做了,那就讓吧。”
意思明了。
他看向聶富貴︰“老聶,大軍不想做了,跟吳志輝又談妥,吳志輝接手他的那份,沒有什麼問題吧?”
“大軍!”
聶富貴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大軍的身邊,抬手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臉上。
似乎是不解氣,跟著又是一腳把大軍踹倒在地︰“你他媽的把賭檔那份讓出去?你怕吳志輝這個撲街?!”
“他媽的,以前是誰 你飯吃?你現在竟然背叛我?!”
聶富貴的怒吼在房間上空里回蕩了起來。
“老聶老聶!”
何生喊了一聲,見聶富貴沒搭理自己,直接就呵斥了起來︰“老聶,你到底想干什麼?!”
聶富貴听著何生的呵斥,這才停下手來。
他站在原地大口的喘著粗氣,胸膛隨著喘息上下起伏,弧度明顯。
“我不服!”
聶富貴氣不過,瞪著吳志輝咬牙低吼道︰“你強迫大軍把桌子 你,你想進來,沒可能!”
“吳志輝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做了什麼我不知道,有我聶富貴在”
“聶生,你今天的話看起來有點多了。”
何生的語氣已經沉了好幾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不開心,對聶富貴的語氣也已經從老聶變成了聶生︰“你好像有很大的意見?!”
他抬了抬手,坐在那里壓迫感卻很強︰“听你的意思,好像這個賭檔必須 阿炳去做,才能讓你滿意是嗎?”
“沒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聶富貴清醒了下來,連忙搖頭否認︰“只不過吳志輝做事太出位,讓他進賭檔,保不準給咱們招惹什麼麻煩。”
“讓他們兩個成天為了點利益打來打去,賭檔沒得生意做,這就叫好了?”
何生冷冷的回了一句,看向站起來的大軍︰“吳志輝威脅你讓你把場子讓出來的?”
“沒有。”
大軍搖搖頭︰“我大軍做不了了,吳志輝願意出錢接手,我就讓 他了,就是這樣,沒有人強迫我。”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大軍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再去多說什麼,只會讓自己的下場變得更加淒慘。
“好。”
何生點點頭,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既然這樣的話,事情已經非常清晰明了了。”
“蔣天生那邊安排不了人過來,聶生想讓阿炳接手代理,但是阿駒又不同意,他也想進來,他進來大家又不願意。”
“你爭我爭,肯定會打起來,誰都沒有好處,司警那邊我們也沒有辦法交差。”
何生侃侃而談,語速不急不緩,聲音不大但是卻沒人敢出聲反駁︰“眼下,大軍又不想做了,那就讓他 吳志輝做吧。”
“至于洪興的人,等他們什麼時候安排人進來再說,吳志輝先看著,他也是香江過來的,跟大家也沒有什麼糾葛。”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大家覺得如何?”
說完。
他又看向了水房幫的人︰“你們水房幫有沒有什麼意見?!”
“.”
水房幫的人張張嘴,也沒了下文。
方案是他們提出來的。
很明顯,何生就是故意讓他們先說,他早就準備好了吳志輝這步棋。
再有誰敢反對啊?!
“阿駒,你有意見?”
“沒有。”
“阿炳,你有意見?”
“.沒..有。”
何生挨個詢問確認。
大家都看出來了,吳志輝就是個辦事的,他早就已經跟何生兩個人之間說好了,今天所謂的這些都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他何生點頭的事情,大家誰敢反對啊?還跟著個崩牙駒在後面跟他唱配合的戲份。
至于聶富貴,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魄力跟何生叫板了,不過,很明顯,現在的聶富貴,他是不敢的。
“老聶。”
何生又恢復了先前的語氣,淡淡問道︰“你覺得呢?這個決定怎麼樣?”
他笑了笑︰“如果你有其他意見你可以說,畢竟,這個賭檔不是一個人的,你老聶也是有成分在里面的,對吧。”
“呵呵。”
聶富貴咬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沒有,何生這個建議很不錯,听你的。”
他知道,自己輸了,輸是肯定的,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吳志輝的動作太快了。
而且。
還有一個關鍵因素,他大大低估了吳志輝的想法,怎麼也不會想到,大軍竟然會自動退出賭檔,拱手讓 吳志輝。
自己就是個小丑。
“好,既然大家沒意見那就這樣決定了。”
何生一錘定音,又囑咐了一句︰“吳志輝,你先做著,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要是做不好,那就不要怪我何生不 你面子,該踢還是得踢。”
“知道了何生。”
吳志輝應聲點頭,目光與瞪著自己的聶富貴對視,下頜微抬滿是挑釁。
“!!”
聶富貴牙關緊咬牙齒咯咯作響,拳頭緊攥在一起,卻也又無可奈何。
“既然賭檔的事情處理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興趣,悻悻地放下一句話以後直接快步離開,他一走,他們這邊的人也就跟著相繼離開。
“阿輝,剩下的你自己處理吧。”
何生也站了起來,帶著劉斯仁他們離開了︰“你跟小覃很熟,你們配合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有解決不了的,找我就行。”
“嗯。”
吳志輝點點頭,跟著把他們送了出去。
在賭檔門口,崩牙駒臨上車前,還不忘記回頭看了眼吳志輝︰“不錯嘛輝仔,比我想象中要讓我意外很多。”
“哪有。”
吳志輝低調的擺擺手︰“多謝駒哥關照才對,沒有你們配合,我也很難做的。”
“好好干。”
崩牙駒放下一句話以後就離開了。
“我跟阿仁也走了。”
何生跟劉斯仁坐進車里,準備離開,但是卻被吳志輝 叫住了。
“何生。”
吳志輝走上前來,咧嘴笑道︰“有個事情思考了一下,還是想跟何生交流一下,想請何生幫個忙。”
“哦?”
何生聞言一挑眉,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說說看。”
“是這樣的。”
吳志輝早就有了想法,跟著道︰“賭檔的事情現在已經告一段落了,但是我呢想自己弄一艘賭船,這方面想讓何生關照一下,提攜一下。”
“賭船?玩這麼大?”
何生听著多少有點意外了,沒想到吳志輝竟然有這個想法,他也不拒絕︰“阿輝,你知不知道一艘賭船有多難搞定,我何生手里這才攥了幾條啊?”
“年輕人,總想玩一點新鮮的東西。”
吳志輝笑了起來︰“賭船不大,跟何生的比起來,那就是個小快艇,娛樂娛樂還差不多。”
“哈哈哈”
何生聞言大笑了起來,吳志輝倒也挺會說,思考了一下點頭道︰“行啊,我幫忙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他看著吳志輝︰“我可以幫你,但是,你怎麼感謝我呢?”
“怎麼感謝?”
吳志輝看著何生的目光︰“你挑,只要我能拿得出手的,就比如,賭檔。”
他猜到了何生想說什麼,他又不缺錢,自己能 他什麼好處啊?
無非就是這個賭檔了。
賭檔是先前他們提前說好的,吳志輝能夠搞定就 吳志輝,但是到底是自己的東西,自己掌控肯定是更好一點。
“那我就不客氣了。”
何生思考了一下,開出了自己的架碼來︰“賭檔依舊 你負責,但是你們只拿三成水,怎樣?!”
三成,直接砍掉了很多。
這個三成不是賭桌上收益的三成,賭桌的抽水是不一樣的。
賭檔里假如一張桌子一局抽水賺一百,如果按照三七分,看場抽三成,那就是看場賺三十,賭檔賺了七十。
他們說的就是這種抽水方法,三成的三成,那吳志輝他們就只能賺九塊。
而實際上而言,看場其實拿的是大頭,不是這麼分的。
不過。
對于吳志輝而言,也不是不能夠接受的,這個賭檔都 吳志輝了,肯定能做的起來的,不會出什麼事。
誰都知道吳志輝不過是一個辦事人,背後何生肯定會支持他的,沒人會去找麻煩,包括聶富貴。
“三成?”
吳志輝思考了一下,點上了香煙︰“讓我思考一下。”
“四成吧。”
何生再度改口︰“我欣賞你這個後生仔,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該你食這碗飯。”
“很不錯啦。”
劉斯仁听著何生改口,直接勸說了起來︰“阿輝,就這個幫你換一條賭船的資格,打著燈籠你都地方找啊。”
“五成。”
吳志輝伸出了手掌來︰“五成吧,何生,四成還是太低了。”
眾人眼皮子一跳,怎麼也沒想到吳志輝還敢跟何生討價還價。
“五成?”
“對。”
吳志輝點點頭︰“太低了,兄弟們也揭不開鍋啊,何生 的多,兄弟們干起活來也更有干勁。”
何生听著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但是眉頭卻微微一皺。
不過。
緊接著,听著吳志輝接下來的話,何生原本微皺的眉頭又舒展開來了,轉而笑了起來。
“仁叔,我在何生這里拿五成。”
只見吳志輝跟著看向了劉斯仁︰“然後呢,在我們的這五成份里面,拿出一成來 仁叔,這件事也多虧了仁叔幫手我。”
“哦?”
劉斯仁自己明顯都愣了一下,他就怎麼也沒有想到,吳志輝竟然想著竟然 自己一成。
“對。”
吳志輝咧嘴笑了起來︰“仁叔,你可不要謝我,這一成啊是何生送 你的。”
何生笑的更濃郁了,他也沒有想到吳志輝做人能精明到這個地步。
爭多出來的那份自己拿去 劉斯仁做人情,自己賺的也剛剛好,兩邊都撈到了包括但不限于金錢上的最大好處。
“哈哈哈”
何生直接大笑了起來︰“好好好,阿輝,有點意思。”
他眼神明亮,上下多看了吳志輝幾眼,連連夸贊了起來︰“阿輝,我很中意你這個後生仔。”
何生差這一成麼?不差的,跟劉斯仁之間更是關系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更不會在乎這一層 劉斯仁。
他看中的是吳志輝這份熟絡的心思,他吳志輝送一成 劉斯仁,讓自己也賺了名頭。
有舍有得,進進出出算的明明白白又讓人很舒服,這個後生仔能做大事。
有格局。
吳志輝的這個舉動,讓何生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以前自己剛來濠江的時候也是這樣,一開始基本上沒有什麼賺,全都送出去鋪墊關系去了。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這才開車離去。
賭檔里。
大軍在阿布的陪同下走了出來,來到吳志輝身邊︰“按照你說的做了,我可以走了?”
“當然。”
吳志輝點點頭︰“我說過,說到做到,你可以走。”看著一瘸一拐離開的大軍︰“等一下。”
“你想反悔?!”
大軍扭過頭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做人留一線以後也好有個余地。”
“不不不,我說了,說到做到金字招牌。”
吳志輝笑著搖了搖頭︰“看在你這麼配合我沒有耍心眼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提點你一句。”
“我听人說,你安排了今天晚上的船連夜離開濠江?”
“是。”
大軍沒有否認︰“我留在這里,活不長久的。”
“走是可以走。”
吳志輝思考了一下︰“不過,我覺得聶富貴會比誰都想要做掉你,你壞了他的好事。”
“要走,還是另外換一條線吧,晚上不要上船了。”
說完。
吳志輝直接坐進了車子里︰“以後好好吃咸菜滾豆腐吧,你很聰明。”
大軍站在原地,表情變化不定的看著吳志輝的車子離開。
當天晚上。
大軍帶著老婆孩子以及四個心腹準備離開,看著開過來的船,帶著老婆跟孩子登上船。
船剛剛開出去沒多久,海面上就一陣劇烈的爆炸,火光沖天,巨大的火光將黑夜都照亮了。
“草。”
遠處的岸邊斜坡上,大軍趴在地上遠遠的看著這一幕︰“還真讓吳志輝那個撲街說中了,�蚺] 還蟆!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