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夠叫亂說呢?”
吳志輝搖了搖頭,看著表情猶豫的麗莎︰“麗莎,你要換個角度來思考問題。”
“你看,天哥是我大佬,我是他的小弟,他除了大嫂阿媚之外就只有跟我關系最近了。”
“嚴謹來說,我也算是天哥的半個病人家屬了是不是?那麼你對病人家屬說病人的情況,是不是就非常合理了?”
“啊?”
麗莎听著吳志輝這麼說,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來。
她微低著頭,咬著嘴唇表情捉摸不定,混血兒的她面相不錯,淡藍色的瞳孔多了幾分糾結。
只見她先是點了點頭,心里覺得吳志輝說的這套理論好像確實沒錯︰“天哥他不.”
她剛準備說,但是又止住了話,再度搖搖頭︰“不行的,涉及到天哥的私人隱私,不能說的,說了師傅會說我的。”
“好啊好啊。”
吳志輝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麗莎,語氣直接拉高,開始道德綁架︰“搞了半天,原來在麗莎眼里我吳志輝就是一個外人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懂了,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唐突的,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這一招果然奏效。
“不是不是。”
麗莎連忙搖頭,表情都著急了,快速擺手表示否認︰“輝哥,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件事情太涉及到隱私”
“行,你不用說了。”
吳志輝直接一擺手表示不想听她說︰“你不要勉為其難,我心里有數了。”
正好。
阿布從旁邊路過。
吳志輝伸手一指阿布︰“阿布,從今天開始你就天天加班吧,我覺得你的工作效率非常不好。”
“嗯??”
阿布一臉疑問的看著吳志輝。
我只是路過的啊,怎麼平白無故的就挨了頓打?
“好了嘛輝哥,我告訴你還不行嘛。”
麗莎咬咬牙一跺腳,下定了決心,示意吳志輝到旁邊的辦公室。
吳志輝心里暗自得意,到底是小女生,太好拿捏了。
不過這性格倒是跟阿布挺切合的,哈哈哈.
麗莎等吳志輝進來,先是關上門,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哎呀,其實就是天哥的私事。”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是這樣的,天哥在那方面一直都是有舊疾的。”
“這一次他受傷同樣也是牽扯到了一點,我師傅剛才幫他看了看,徹底沒希望了。”
“啊”
吳志輝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原來是這樣啊。
難怪任擎天看上去多少有點失落的情緒在里面的。
那他現在把大嫂阿媚叫進去
“哎呀,天哥其實也挺可憐的。”
麗莎自言自語,感性的她這兩天照顧任擎天,沒事也跟任擎天聊天。
兩人聊的非常投機,任擎天也非常中意麗莎,直接認她做了干妹妹。
任擎天看著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妹妹一樣,也跟他說了不少關于自己妹妹的事情。
“外人都以為天哥怎麼樣怎麼樣,但是誰知道他內心的糾結呢。”
麗莎嘆息了一口,咂舌道︰“天哥也沒什麼親人,唯一的妹妹也出事,自己因為身體問題膝下也沒有孩子。”
“現在徹底沒有希望了,估計他心里應該也是非常失落的才對吧。”
“哎呀不說了不說了,我得 天虹哥配藥去了。”
麗莎掃了眼腕表,轉身往外面走去,還不忘記叮囑一下︰“對了,輝哥這件事情記得保密。”
吳志輝點點頭,走出辦公室目光掃了眼那邊任擎天的病房,多少已經猜到了什麼。
病房里。
任擎天躺在病床上,阿媚拿著水果刀捏著一�隻果幫他削著︰“天哥,�c萇說氖慮樵趺純梢月髯盼椅也桓嫠呶搖! br />
“你出事我沒能第一時間在你身邊照顧你,這樣顯得我非常沒用,我阿媚也沒什麼其他的本事,只能照顧照顧你。”
“阿媚。”
任擎天听著小聲說話的阿媚,笑呵呵的看著她︰“咱們認識到現在也已經有好幾年了吧?”
他抬頭看著天花板,自己跟著回答到︰“五年,五年時間,不長也不短,但是你阿媚是我任擎天很中意的女仔。”
“可惜了,我任擎天就沒有擁有你的命,跟著我沒多久我就被人追殺,身體出了問題。”
“這些年我也想過努力能夠治好,可惜沒有任何起色,我不死心,這一次算是徹底斷了我的念想了。”
“天哥。”
阿媚抬起頭來︰“你不要這麼說,陪在你身邊我就很知足了。”
“哈哈哈,你的意思我懂,但是咱們差了快二十歲,你現在也三十了。”
任擎天笑呵呵的搖了搖頭︰“我這個人啊其實一直都還挺秉承著一句話。”
“這男人跟女人之間啊,肯定是無性不愛,無愛不性,跟著我任擎天,肯定是還差了點意思的。”
“天哥.”
阿媚想說話,直接被任擎天打斷了︰“算了,不說這些,你剛才也听到,我準備回內地去修養,那邊都已經安排好。”
“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讓我全身而退,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我原本就是內地過來的,回去是理所當然。”
“倒是你,你是香江的,跟著我去內地,有點背井離鄉的意思。”
“天哥,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跟在你.”
阿媚要說話,再度被任擎天打斷示意她不要出聲。
“上一次飛龍背叛的事情,我就跟你說過我的安排,我 你留了一些家底,那時候也跟你說過,如果我回不來,咱們就離婚。”
阿媚眼楮睜大,看著任擎天。
任擎天笑呵呵的看著她︰“我們離婚吧。”
“天哥!”
阿媚眼眶一紅,泛著漣漪語氣多了幾分顫抖︰“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好?”
“我真的沒有再賭了,我真的戒了,你知道的,我哪里做錯了.”
“沒有你說的那些,我矮子天就不限制你了。”
任擎天招了招手,手掌撫摸著阿媚的頭發︰“咱們之間就不用說那麼多,你知道我這個人性格的,說一不二。”
“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我倒也不擔心,有阿輝在這里,他可以幫忙照顧你,我很放心。”
“天哥。”
阿媚抬頭看著任擎天,眼里的淚花止不住。
“哭什麼,我又不是死了。”
任擎天手指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放心,我還會回來的,有機會,我一定要親手解決邁爾斯那個�蚺] 頤妹帽 穡 br />
“有點累了,我休息一會,你先出去吧。”
阿媚不肯走,直到任擎天看著她,她這才咬著嘴唇起身離開。
任擎天離開的很快,第三天的時候他就離開了,大圈豹石則成已經幫忙安排妥當。
吳志輝倒也沒有過多挽留,剩下的事情自己來把持大局就好了。
“阿輝。”
任擎天坐在輪椅上,看著被風吹起額前碎發的吳志輝︰“和聯勝格局基本上已經非常清晰了。”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完全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就好了,我跟鄧伯之間也差不多了。”
香港仔的事情鄧伯選擇讓和聯勝袖手旁觀,任擎天不怪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
但是任擎天同樣也不會去限制吳志輝,用不著太顧及鄧伯。
“阿媚這邊她自己一個人,你也多多幫忙照顧一下。”
任擎天嘆了口氣,看了眼那邊的阿媚,意有所指︰“她自己一個女人住在那里沒有人照應,你別墅不是挺寬敞的嘛。”
阿媚站在旁邊,豎起耳朵听著任擎天的話,耳朵一燙。
“我知道了天哥。”
吳志輝幫忙推著輪椅,把任擎天送了上去︰“放心,有什麼事隨時聯絡我。”
他看著任擎天,斟酌了一下︰“多謝天哥,好好修養吧。”
任擎天這麼著急著離開去內地修養,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跟鄧伯兩人之間交情不錯。
灣仔現在被吳志輝打下來了,到時候鄧伯要是找任擎天,讓吳志輝把灣仔的地盤交出 和聯勝,任擎天沒辦法推脫的。
拒絕鄧伯,無疑大家這些年的交情徹底斷了,太難堪。
現在直接離開選擇回避不參與,無疑是最好的一個處理辦法。
“謝我干什麼,傻仔。”
任擎天笑呵呵的搖搖頭︰“灣仔是你靠你自己的本事蘔來的,我看好你。”
他笑了起來︰“你能說服新記老許共同把灣仔的盤子拿下來我是沒有想到的,拿到手里了,即便是我任擎天也不願意拱手相讓灣仔的地盤。”
他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走先,阿輝。”
阿媚咬著嘴唇站在原地,看著一句話都沒有跟自己說的任擎天,心里多了幾分落空。
“天哥再見!”
港生跟樂惠貞兩人沖任擎天擺手,目送他們離開。
“媚姐。”
港生走到阿媚的身邊,挽著她的手臂︰“好啦,不用太傷心了,天哥離開了,我們還在的嘛。”
“嗯。”
阿媚點點頭,咬著嘴唇半低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今天穿著黑色的修身長褲,長褲將她渾圓的臀兒包裹的緊致,弧線一覽無余。
上身穿著淺色的打底衫,外面披著一件針織小香風外套,頭發盤起來繞成丸子,簡單的插了一根發簪固定。
她的目光看向了那邊站著的吳志輝,吳志輝正好看過去,阿媚攏了攏額前垂落的幾縷碎發,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吳志輝察覺到阿媚的眼神,直接移開了視線,也並沒有走上來跟阿媚說話。
“哼。”
阿媚嘴角噘了噘,低聲輕哼一聲直接轉身就走︰“我還有事,走先。”
她坐進車里,緩慢的發動著轎車, 吳志輝追上來的機會。
但是。
吳志輝壓根沒有上來。
這讓阿媚氣的不輕,一腳油門轟著就跑了,心里想著計策,既然吳志輝不主動,那她就自己主動。
“啊?”
港生不明所以,看著自己上車驅車離開的阿媚,臉上寫滿了無辜。
“阿輝,是不是我剛才說錯什麼話了嗎?”
她走到吳志輝跟前,眼楮里泛著無知︰“我怎麼感覺媚姐忽然一下子就不開心了啊?”
“額”
吳志輝隨口說道︰“可能是因為天哥的離開,阿媚的心情不是很好吧。”
“呵。”
樂惠貞兩手抱著膀子冷眼旁觀,卡姿蘭大眼眯成了一條縫審視著吳志輝,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可能也許大概是這樣吧。”
她剛才可是看的真切,阿媚看吳志輝的眼神明顯不一樣。
哼。
自家阿輝還真是膽大啊,說不定兩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走了走了。”
吳志輝被樂惠貞看的心里發虛,擺擺手︰“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在這里吹冷風了,大家回去吧。”
“我們走。”
樂惠貞伸手挽著她的好姐妹港生就往車上走︰“港生,你就不用擔心媚姐了,她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你不要忘記,阿布還安排了安保人員在那里呢,媚姐一個人住非常的安全。”
上車時,她還不忘目光警惕的往阿媚轎車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生起提防。
樂惠貞到底是大記者,已經開始提防阿媚了。
但是。
她們這種人,又怎麼能夠跟阿媚較量呢,阿媚只需要略施小計就可以輕松對付了。
她已經發現了突破口,那就是港生這個傻白甜。
果然。
到了晚上,不好的消息傳來。
阿媚受傷了。
晚上在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在浴室里摔了一跤,把腳 崴了,直接送進了醫院。
說起來也有意思,阿媚不去其他的醫院,偏偏就要來麗莎的診所。
“額”
麗莎的師傅手輕輕的捏了捏阿媚的腳掌,仔細檢查了一番。
這腳崴了嗎?
好像沒有啊,按照自己行醫多年的經驗,這腳沒有什麼問題啊。
但是看著阿媚那痛苦的表情,莫不是自己看錯了?
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鏡兒︰“要不去醫院?我們診所還有些設備沒有進來,無法全面的檢查。”
“是嗎?”
阿媚臉上的痛苦消失,看著他淡淡的說道︰“看起來,老先生好像不歡迎我來你們診所看病啊?”
“好好好,我要找麗莎投訴你,投訴你這個師傅。”
“啊”
小老頭這下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這種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夠摻和的。
他連忙拿起筆開藥方︰“那就先藥敷吧。”
沒多久。
吳志輝帶著港生、樂惠貞就驅車趕來了,看著表情痛苦吊著一條腿在病床上的阿媚︰“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沒事。”
阿媚扭過頭去︰“一點小問題而已,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
然後看向老師傅︰“用不著一直住在這里吧?診所床位緊張,我要回去。”
“咳是的。”
老師傅推了推眼鏡︰“傷筋動骨一百天,慢慢修養吧。”
“這怎麼行。”
麗莎這個傻白甜同樣是阿媚盯上的一環,她來這里因為這里有麗莎這個天然的棋子。
“家里又沒有人,腿傷又行動不方便,回家都不方便啊,在這里養著吧,也好照顧你。”
“沒事,診所現在還不夠完善,我就不在這里佔用床位了。”
樂惠貞抱著膀子一臉戒備的冷眼旁觀,怎麼會這麼巧就崴傷了腳?總覺得哪里不對又好像沒有哪里不對。
“不就是扭傷了腿嘛。”
阿媚擺擺手表示沒事︰“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沒有那麼金貴。”
說完。
她把吊在繃帶上的腿抬起來就要下床,剛踫到地面就一個趔趄要跌倒。
嚇得站在旁邊的港生連忙伸手攙扶︰“媚姐小心。”
她看著一副楚楚可憐的阿媚,跟著開口︰“你說的也對,診所這里確實床位緊張。”
“不如這樣好了,直接到我們那里去住,我跟惠貞姐可以照顧你,反正最近工作也不忙。”
“對對對。”
麗莎這個混血小美女一臉的天真,深以為然︰“這倒是個不錯的解決辦法,就看你們方不方便了。”
“我覺得也是。”
港生點頭道,看著樂惠貞︰“慧貞姐,你覺得呢?我們那里房間也足夠的。”
她嘴角微微上挑︰“媚姐去我們那里挺好,不過你該不會覺得媚姐過去會不方便吧?!”
港生自責的說道︰“哎呀,都怪我不好,不該直接這麼說的,應該問問慧貞姐的意見。”
小綠茶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她才不是什麼傻白甜呢。
“啊?”
樂惠貞繃不住了,當然不會說不行,只得點點頭︰“當然沒事了,媚姐就跟我們過去吧,很方便的,大家都在一起。”
阿媚嘴上矜持了幾句,見招架不住也就不再拒絕,半推半就的開始轉移。
“哼。”
港生看著攙扶著阿媚出去的樂惠貞,眼神狡黠露出了得意笑容來。
慧貞姐,叫你平時那麼會撩人,阿輝都更偏愛你一點。
現在再放一個進去,我看你怎麼爭的過我們兩個人!
走出門。
就看在等在門口的吳志輝正盯著港生,港生立刻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來看著吳志輝︰“阿輝,你怎麼還站在這里。”
“走吧。”
吳志輝伸手一摟港生的腰身,手掌下移在她的臀上捏了一把,軟膩Q彈︰“大膽,看我怎麼收拾你!”
淺水灣別墅。
把阿媚接回來以後,港生忙前忙後的開始幫忙鋪床安排阿媚入住。
等他們全部離開以後,行動不便、躺在床上的阿媚起身下床,健步如飛,在房間里走動打量。
好啊好啊,阿輝難怪一直都沒有下文,原來是沉迷在溫柔鄉啊。
還有。
那個港生我還以為是天真呢,原來搞了半天她也是個高手啊。
不過。
後生仔到底是還是後生仔,太年輕,放老娘進來,還有你們的戲份嗎?
就是今天晚上,趁熱打鐵。
她先是去房間的浴室洗了個澡,裹著浴袍靠著躺椅,翹著二郎腿吃著先前準備的葡萄,耐心等待。
十二點的時候,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收拾干淨重新回到了床上。
阿媚拿起電話來直接 隔壁房間的吳志輝打了過去︰“阿輝,我的腳好像更疼了,快來送我去醫院。”
“好的。”
吳志輝放下電話,嘴角上揚︰“是嗎?腿更疼了?”
他起身離開房間,看了眼已經安靜了的走廊,來到阿媚的房間。
阿媚楚楚可憐呼救︰“阿輝,我腰好疼,腿也好痛,快救我。”
吳志輝看著躺在床上表情痛苦的阿媚,佯裝不知,表情焦急︰“走,送你去醫院。”
他伸手掀開被子,眼前一覽無余雪白入眼。
不是吧?
你來真的,這麼直接?
阿媚 勢伸手直接摟住了吳志輝往下一拉,腰不酸腿也不疼了恢復自如,修長雪白的雙腿直接一裹把吳志輝裹住。
兩人面對面。
阿媚輕咬著嘴唇,鼻孔灼熱的呼吸拍打在吳志輝的臉上,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吳志輝。
“啊!”
吳志輝表情恐慌,看著阿媚︰“你這是干什麼,你不要這樣子,快,快穿上衣服。”
“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阿媚不管不顧,媚眼如絲的看著吳志輝,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頸不肯松開︰“今天,你還能夠跑的掉嘛?”
不等吳志輝說話,她一個翻身把吳志輝放倒在床上,白皙光滑的身體如同泥鰍一樣滑了下去。
吳志輝躺在床上,看著眼前撅著半跪在床上的豐腴臀兒曲線.
第二天。
港生一大早就起來了,親自下廚特地 阿媚煲粥,還很貼心的直接送進了房間。
她的戰術明顯、思路清晰。
自己平日里在床上爭不過惠貞姐,那好,阿媚進來先把她拉近自己的陣營。
先跟這個好姐姐打好關系,一同對付惠貞把她的銳氣壓下去,自己主導話語權。
那個時候,等自己開心了,再適當跟好姐姐分享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剛進房間就發現了不對。
阿媚自己一個人住,一晚上房間里怎麼會搞的這麼亂。
窗台、小沙發,地毯、乃至洗手間里都顯得有些混亂。
但是她也沒有多想,把粥端了上來放在床頭櫃︰“媚姐,起來吧,我扶你去洗漱,然後吃早餐。”
“好的。”
阿媚手搭著港生的手,坐了起來。
港生看著阿媚,阿媚看著港生。
今天的阿媚明顯跟之前不一樣了,整個人面色紅潤有光澤,自里自外都透露著一股子氣色很好的樣子。
“糟糕!”
港生心里生出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忍住,扶著阿媚下床。
阿媚現在是真不用裝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港生不經意間看到了床單是一縷微弱的紅。
港生看著走路一瘸一拐的阿媚,氣的銀牙緊咬,直跺腳。
大意了!
低估!
靠靠靠!
靠靠靠!
“慢點!”
港生聲音里帶著點點顫意︰“小心點,我的好姐姐。”
“謝謝你才對。”
阿媚滿面春風,洗漱完坐在床上,勺子舀著港生為她煲好的粥細細的吃著︰“嗯,味道真不錯,手藝很好的嘛。”
“哪里哪里。”
港生氣抖冷︰“跟姐姐比起來我還差的遠了呢。”
此刻,她內心早已經淚流滿面,嗚嗚嗚.
餐廳。
餐桌上氣氛沉悶,港生忖著下巴,興致不高的扒著面前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她看著對面吃的津津有味的吳志輝,索性把碗推到了吳志輝面前︰“阿輝,你應該多吃點,這麼勞累應該多補補才是。”
“咳”
吳志輝放下勺子,拽過紙巾擦擦嘴︰“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出去了。”
“哼。”
樂惠貞斜眼看了眼港生︰“現在知道自己蠢了吧?請神容易送神難,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港生悻悻地看了看樂惠貞,不說話了,自己大意了啊。
“今天約了張國榮的經紀公司談安保合作事宜,趕緊吃,吃完好做事。”
“我不吃。”
港生搖搖頭︰“沒胃口。”
“我也吃飽了。”
樂惠貞拎著包包站起來︰“吃不下就別吃了,出去做事。”
和聯勝。
鄧伯坐在座位上,目光盯著面前的茶杯,林懷樂在旁邊幫他泡著茶。
“鄧伯,听說了沒有?任擎天離開香江回內地去了。”
林懷樂拉了拉茶壺,茶水倒上八分放下茶壺,茶杯推倒鄧伯面前︰“他這個節骨眼上離開香江,怕鄧伯你找他說灣仔的事情啊。”
“灣仔的事,不管他在不在,都是要有一個說法的。”
鄧伯甕聲甕氣的說道︰“灣仔這些年被洪興一點點蠶食這麼多,阿輝能夠把地盤打下來,很醒目,這樣咱們和聯勝在灣仔這塊終于是穩定了。”
“是嗎?”
林懷樂掃了眼鄧伯,嘴角上揚笑了起來︰“現在說這個話是不是太早了,這都幾天過去了,吳志輝還沒有來找鄧伯你。”
“就跟你們被關在灣仔警署一樣,大家因為他們才進去,但是吳志輝卻絲毫沒有接鄧伯你出去的意思。”
“不僅如此,大D還跑到青山道,把鄧伯你安排過去傳話的叔父跛佬打了一頓。”
林懷樂在旁邊煽風點火︰“他們打完人之後一句不知者無罪就輕飄飄帶過去了,我都不知道他們想干什麼了。”
“跛佬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好歹也是咱們和聯勝的叔父輩,還是鄧伯讓你去傳話,打他就是打你鄧伯啊。”
曾嘉樂死了,林懷樂雖然有一定的損失,但更多的是開心啊。
他以前被曾嘉樂扶持撈了不少好處,現在少了曾嘉樂這個束縛,干什麼不得隨便他自己了。
以前被曾嘉樂拿捏的感覺很不好,現在沒有人拿捏自己,能不開心嘛,他覺得自己重新有了出來爭話事人的積極性。
灣仔這件事,就是自己的一個契機。
吳志輝跟鄧伯打起來才好。
鄧伯扭頭看了林懷樂一眼,他不說,鄧伯自己也知道。
今天把林懷樂叫過來,為的就是說這件事。
“阿樂。”
鄧伯右手搭在桌子上︰“你去找吳志輝吧,幫我傳話,跟他說明天我們和聯勝準備叔父輩開會,讓他吳志輝到場。”
“這次談話的主題就是他吳志輝把灣仔地盤打下來以後的分配問題,灣仔他拿下來那麼大地盤,不可能給他一個人佔著的。”
他語氣高了一分,很是強硬︰“如果,吳志輝要是不願意交出來的話,那麼讓他吳志輝不用過來參加會議了。”
“他不交,那我們和聯勝自己伸手拿!”
前幾天被曾嘉樂抓到警署去,他鄧伯覺得曾嘉樂的話說的沒有問題的。
社團不能讓一個人獨大的。
吳志輝的發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遠超了鄧伯的預料,而且聯合其他地區領導人也很有一套,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真的沒有他們叔父輩什麼事了。
所以。
為了自己的威嚴,為了叔父輩的長期利益,他必須讓吳志輝把灣仔交出來,他吳志輝不願意最好,直接收拾了他。
寧肯和聯勝繼續保持現狀慢慢發展,也不能 吳志輝一個人獨大,讓他們叔父輩自己一無是處。
這份權力,他鄧伯作為叔父輩領頭羊,必須緊緊的攥在手里。
“!”
林懷樂眼皮一挑,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但他還是強忍著內心的喜悅,規勸了一句︰“鄧伯,這件事不能著急,再等等。”
“等?等什麼?!”
鄧伯露出了不悅的表情來︰“一刻都不能等,吳志輝到現在都沒有來找過我,壓根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
“消消氣。”
林懷樂拎著茶壺幫鄧伯把喝完的茶杯再度填滿茶水︰“這件事情,我覺得咱們還不用操之過急。”
“你想想,吳志輝把洪興在灣仔的這塊地盤搶下來了,洪興會善罷甘休麼?還有,我听說吳志輝濠江之行,一樣跟洪興在濠江的賭桌發生了沖突。”
“他們肯定還會繼續斗下去的,讓他們先斗,打完了以後咱們再出面也不遲,現在拿在手里,對咱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好處,麻煩很多的。”
林懷樂的如意算盤,洪興肯定還會繼續跟吳志輝斗。
現在和聯勝把灣仔拿著,大家都得勞神傷財,那倒不如等他們打完了以後,大家再坐收漁翁之利。
“嗯?”
鄧伯聞言眉頭一皺,轉而看著林懷樂。
林懷樂這句話好像說的挺有道理的,他們完全可以再等等。
一點都不吃虧的。
“那就按照你說的,再等等。”
“嗯。”
林懷樂應聲點頭,在鄧伯面前表現的無比乖巧。
眼下。
這已經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話事人之爭了。
吳志輝年輕人鋒芒太盛,惹得鄧伯他們不開心,話事人的位置,他吳志輝已經沒有勝算了。
能力再好又怎麼樣?
社團需要的從來不是什麼能力拔尖的人,而是在叔父輩面前表現的恭敬的人。
就比如。
他林懷樂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