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袍如同閃電,身前閃爍著寒光的槍芒吞吐甚至發出了破空的尖嘯,息衍很久沒見過這麼快的槍了,哪怕是那位有著“天武者”之稱的老人如果不展翼凌空俯沖都難以有如此聲勢。
槍芒劃出一條筆直的線,它所過之處,萬軍披靡,直射端坐在馬背上的人而去。
“逆神者,死!”黑馬前的侍從,在這一刻發出了雷霆般的怒吼,拔出腰間巨劍。
一步,跨越一丈,黑衣的侍從瞬間攔在了馬前,揮出了手中巨劍。
與其說那是劍,不如說是一張巨盾,長度足有尋常佩劍兩倍,劍 厚過一寸,劍寬超過三寸。這樣的兵器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所能揮舞的,更像祭祀武神的禮器。
那名僕從身形巨大,當他擋在馬前的時候,眾人才注意到他似乎比那君王般的黑馬還要高大,簡直像是一個魁梧的戰神。
而他揮著這樣一把森嚴的巨劍,速度竟也不落下風,鐵光揮灑出半弧,不論速度還是時機,都精確得難以置信,橫在了槍芒必經之路上。
“鏗!”巨劍在空中與槍芒相撞,發出劇烈的爆鳴。
“自稱為神?”烏金色的鐵槍緩緩從侍從的喉嚨中抽出,文搏臉色如常,語帶不屑,“那我就是弒神者!”
“文先生,小心!”息衍緊隨其後,他突然大聲示警,因為令他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文搏還未完全將虎牙抽出,喉嚨中噴出的血霧尚在空中,那名侍從竟然在如此致命的一擊下像是沒事人一樣發動了反擊,被削去了半邊的巨劍自下方撩起,直 文搏小腹,仿佛下一剎那就會將他撕成兩半。
“轟!”塵土陡然飛揚,息衍已經拔劍向前,掠出一道漆黑的閃電,而在他眼中,那名喉嚨中槍的侍從反撩的巨劍尚未觸及文搏身體就被虎牙再次擊偏,隨後這黑衣的侍從被文搏 然貼身撞擊,身形踉蹌後文搏不依不饒抓住了他的手臂高高掄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慘烈的弧線,硬生生砸入地面,接著虎牙再次刺入,卻發出了如中鐵石的難听聲響。
“好甲!”文搏也有些詫異,這名侍從的甲胃簡直堅固得不像話,在他的突刺下凹陷了一大塊讓侍從的胸口都塌了下去卻沒有完全破開,而倒在地上的侍從渾若無覺,反手往文搏腳踝一撈就想將他也拖曳倒地。
然而文搏何等迅捷?槍頭順著甲胃劃過,發出刺耳的爆鳴,再次貫入侍從的喉嚨,將他徹底釘死在地上。
“ !”息衍趕到,恰到好處的將古劍靜都斬落,令人極其難受的切入骨骼聲作響,息衍覺得自己不是在 砍人的喉骨,而是在切割一塊生鐵。
倒在地上的黑衣侍從還在劇烈掙扎,可是文搏反手拄槍將他牢牢釘死,一腳踩在他身上讓他根本無力起身,而息衍的劍終于斬過,猩紅而詭異的血沖天而起。
黑衣侍從終于停止了動彈,可是文搏和息衍沒有絲毫停頓,他們繼續前進,眼前的目標只有那個端坐馬上的黑袍人。
看著侍從的頭顱滾落到面前,那名黑袍人方才嘆息著開口。
“古劍靜都,想必是御殿羽將軍息衍閣下。”黑袍下的目光掃過息衍那柄長劍,黑袍人緩緩說道,又看向文搏手中虎牙,“ 虎嘯牙槍,屠龍的神兵,果然不凡,卻不知先生姓名。”
而剩下的兩名侍從也在這時候動手了,他們各自掄起手中的火把與長幡,刮出慘烈的颶風殺向文搏和息衍。
文搏的槍就是他的回答,面對阻攔在身前的黑衣侍從,他和息衍默契的一人對上一個。
虎牙直刺那名手持長幡的侍從,那幡上用純色的銀繡出藤蔓似的花紋,隨著侍從揮舞砸下,長幡飄飛間兩側垂下的銀色鏈子叮叮當當敲打在幡桿上,音色清亮悅耳。
可是文搏只是輕輕一刺一拿,看似快如閃電的長幡就被虎牙卷入槍花,再也不能運轉如意,隨後文搏槍鋒順著對方長幡而上,在鐵制的桿子上劃出火花直刺黑衣侍從的雙手。
“嗡。”金鐵交擊聲響起。
侍從揮舞長幡的一只手臂和那沉重的長幡落在了他的腳下,一潑小小的血霧從傷口里噴涌出來。這名侍從完全沒想到文搏的槍勢如此凌厲,不過一招便把他的的手臂斬斷。
可他依然沒有任何疼痛的反應,藏在黑色風帽下的雙目閃過嗜血的神色,露出了得計的喜悅。
因為他們離得太近了,或者說這名黑衣侍從認識的文搏的槍術驚人後意識到自己比拼武藝完全不是對手,他寧肯犧牲了一只手臂換得與文搏近身的機會,此時攥緊了拳頭一拳擊出,空氣都在這樣凶殘的一擊下發出哀鳴。
文搏來不及抽槍反擊了,對方的長幡就是個幌子,最終的殺招在這跟攻城錘都一般無二的鐵拳之上,當真是有著萬軍闢易的聲威,直射文搏面門。
黑衣的侍從毫不懷疑這一拳將把眼前的男人頭顱整個轟成齏粉,他發出狂熱的咆孝。
“逆神之人,必遭神罰!”
“彭!”
拳頭在空氣中都快打出音爆,命中的卻只是一道殘影。
誰也想不到,文搏在千鈞一發之際身子一晃輕松避開這魁梧侍從的拳頭,他從容的在敵人面前轉了個身,虎牙從眼前消失,再次出現卻是隨著文搏扭腰轉身發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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