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韃子克星
文搏計策並不復雜,沈煉和陸文昭與他相處不過三五日功夫已經熟悉他的作風,膽大心細又擅長冒險,知道文搏是想引誘建虜大軍走劉 埋伏的橫道河子那條路。
既然如此他們自不會坐視,將手下拉出來的七十來人在此分成兩隊,一人帶領一隊前往三道溝開始清理周遭建虜游騎,給建虜造成一種錯覺,讓他們以為周圍有明軍埋伏,這樣建虜可能出于穩重選擇橫道河子那條路。
說來簡單但是其中過程十分艱苦,沈煉和陸文昭不斷地在蒼茫的叢林中和建虜游騎捉對廝殺,好在他們手下兵馬雖然不敢說多麼能戰,但是在兩個武藝出眾的首領帶隊下小規模作戰並不虛建虜游騎。
畢竟後金方面一隊游騎也就十來人,以多打少又有高手帶隊總能勝過。
只是戰場廝殺難免損傷,半日功夫後再次踫頭,兩人麾下人馬各有損失,都是在最後幾次作戰中險些遭到建虜埋伏全軍覆沒,好在他們嗅覺敏銳察覺到不對迅速突圍,這才保全里手下,略一清點,原本七十多人的隊伍現在只有六十出頭。
戰果同樣豐厚,每邊至少擊殺、驅逐了十余個小隊的建虜游騎哨探,按理說這般強度已經足夠冒充明軍大部行動的痕跡了。
然而戰場之上沒人能確保敵人跟著自己腳步行動,沈煉和陸文昭竭盡全力偽裝三道溝附近有伏兵,建虜卻反其道行之,意識到這邊明軍出擊強度超乎尋常,斷定自己蹤跡被察覺後加快行軍速度,硬生生在半日功夫里在山中強行軍四十里,天色沒黑就已經通過三道溝的狹窄山谷,從容奔赴深河附近。
“他长O模 蒼趺慈鞜思峋觶俊甭轎惱押蛻蛄痘愫蝦笸 派焦戎兄皇O碌詈蟊;ベ 氐慕 財銼 灘蛔﹀ 畛鏨 br />
他們現在幾乎是各個帶傷筋疲力盡,卻只能眼睜睜望著後金的軍隊堂而皇之的從三道溝穿過,一時間心中沮喪無比,沒想到文搏計策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告失敗。
沈煉更是惡狠狠的將劉 畏敵如虎坐視良機喪失的事情全然記錄下來,決定回去京城一定要上報軍情,治劉 一個怠戰之罪。
他們都知道若是劉 在三道溝進行埋伏,以代善如今匆忙的強行軍姿態很有可能成功伏擊,不說全殲敵軍,至少能拖延後金方面的腳步,
戰場之上時間就是生命,劉 要是能付出些代價在這里拖住代善,那深河大營不敢說從容撤離,至少能保存住大半人馬,就是朝鮮人可能直接潰散,但那也不打緊,這年頭大明官軍從來不把朝鮮人的死傷算作戰損——雖然這個觀念直到五百年後都是一樣。
奈何人力總有窮盡之時,陸文昭此時也只能看著建虜的軍隊趕著沉默麻木的俘虜一步步接近深河大營。
哪怕他們早已派人提醒明軍,也根本來不及撤離了。
“走吧,跟文兄弟說一聲,讓他別枉費心思送了性命,建虜有了防備,不會听他的了。”陸文昭長出一口氣,在冰冷的初春里凝結成霧氣,將他的臉朦朧的籠罩其中,看不清神色。
沈煉無動于衷,回答道︰“早就派人跟他說了,他說再看看,沒到不可挽回的余地,讓我們努把力,繼續肅清附近的游騎。”
“繼續?行吧,盡人事听天命。”陸文昭已經不抱希望,但是沈煉堅持,他也無所謂。
現在明擺著局勢敗壞,建虜大軍打敗深河大營的明軍幾乎已成定局,他們這點人馬全投入進去都激不起一點浪花,所謂繼續肅清游騎,在陸文昭看來不過是多殺點韃子夠本罷了。
其余屬下更無話說,他們跟建虜血海深仇,現在大軍過去,剩下的建虜游騎並不算多,繼續肅清的危險不像之前那般巨大,既然將領發話,他們跟從便是。
于是沈煉和陸文昭合兵一處,繼續率兵清理三道溝剩余的建虜游騎。
時間繼續推進,當夜幕逐漸降臨,代善率領其他三位貝勒經過一天的強行軍此時到達了深河大營距離約五里左右的一處高地,雙方游騎廝殺更為慘烈,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
然而這點損傷對于即將到來的大戰而言不過是前菜,代善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膀闊腰圓的代善大馬金刀坐在馬扎上,拄著一把厚背鋼刀睥睨四顧,周圍諸人紛紛低頭不敢直視這位貝勒滿是殺氣的通紅雙眸。
從昨夜到達赫圖哈拉至今為止,代善從沒合眼休息,只要閉上眼楮就能看到阿巴亥溫柔繾綣的熟悉面龐,接著就是她脖子上血淋淋的一道傷口和永遠止不住的鮮血。
“我看不必設伏了,游騎回報,劉 這老東西竟然還想帶著家丁去救援馬林,貽笑大方。”眼見代善一言不發,向來以足智多謀著稱的黃台吉率先打破沉默,說出剛剛得到的情報。
另一邊靠著馬背休息的阿敏繼續沉默不語,他是野豬皮的弟弟舒爾哈齊次子,舒爾哈齊因為跟野豬皮鬧分家被囚禁致死,當時若非另外幾個貝勒求情,阿敏也得和他爹共赴黃泉,所以平日里這位勇猛的貝勒雖然繼承了父親的兵馬但是向來不多話,此時更不會發表意見。
倒是莽古爾泰向來直來直去,提著長矛坐在馬上,指著山那邊燈火通明嚴陣以待的深河大營不屑的狂笑道︰“我看明賊早已膽寒,沒了劉 手里那幾千家丁他們拿什麼跟我女真健兒拼命?大哥,只要趁著夜色偷營,讓俘虜充作死兵沖陣,明賊定然會想杜松、馬林那樣一舉潰敗,到時候咱們把這里全都屠了,再掃蕩關內殺他個一干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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