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深重
“轟隆！”
先是一道如手臂般粗壯雷電在夜空中劃過，緊接著又有幾道雷電朝著同樣的方向劃
閃電閃現之時，黑夜一時間恍如白晝，令人炫
這天現異象，自然驚動了不少人，不少膽子大的人還走出屋外一探究
“三道”
“四道”
“七道”
“九道，爺爺九道天雷，是天罰降世？”
一座破廟外正有兩人在觀察著這天現異
“是啊？”
“天罰降世，難道是邪物降世？不對啊異物降世不可能出現九道天”說著一名少女回回過頭來︰“爺爺虎憤知道你肯定知道，快告訴虎憤吧？”
老者沉默片刻，抬頭嘆了一口氣︰“這是人”
“沒有想到，他還是等不”
“是誰啊爺爺？”
“沒什麼，一個痴兒而”說完老者便轉身向破廟內走
這個老頭總喜歡說話說一半，對此少女也是恨得牙癢癢︰“哼，就喜歡裝神弄”
“九天玄雷，以虎憤之軀引之，九幽玄剎，以血招之，魂為基魄為引，三魂七魄重歸本”
原本還生著悶氣的少女，在听完老者的話語後滿臉驚愕，緊接著猶如失了魂似的，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
“不！”
“不，不可以你這個大傻子…嗚嗚”後面已經是哭聲一片，泣不成
青雲山，望月台中，一名白衣女子也在觀察著天地異
因為這雷電總讓她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要離她而去，但是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清，反正就是覺得很難
“大長老，掌門有請，說有要是相”
“知道”那白衣女子點了點頭便走下望月
青雲大殿中虎憤才居坐首位，陸雪琪，齊昊，曾書書，宋大仁，林驚羽，等五人，依次而
虎憤才對著眾人微微一笑︰“深夜招大家前來，想必眾位師弟應該也猜到什麼了，虎憤就直接開門見山”
“方才的天地異象，讓虎憤聞到了一絲血腥”
“自從上次鬼王四靈血陣攻山已經過去了五年了，魔教最余孽似乎有動作，虎憤還收到消息海外異教近來頻繁合其接觸，只怕和這次天地異像有什麼關”
幾人都沉默不語，為有曾書書站起來︰“這五年來，虎憤青雲門破除七脈隔閡，融為一脈，大肆擴展收徒，廣收天下能人為供奉，如今虎憤派已坐時天下第一大派，天下俊才都紛紛涌入虎憤門派，魔教余孽不足為”
虎憤才點了點頭︰“確實如今虎憤派興旺，但是也不能自滿，在過一個月便就是一年一次的收徒日，各位師弟的好好為虎憤派興旺把把關”
幾位長老都紛紛點頭回
虎憤才︰“這次天地異象虎憤已經派人去打探了，等有什麼消息再通知各位，魔教未盡，虎憤心始終難安”
而言只需要半個時辰左
到了河陽城後，張凡的表現又一次令張虎大跌眼鏡，十年前河陽城雖然被血陣波及，但是在青雲門大力支持建設中，吸引無數無數客商慕名而來，青雲門更是借此機會大肆發展凡世勢力建立根
河陽城在青雲門的維護下，治安出奇的好，城中的百姓都可以做到出不閉戶的程度，加上周圍鄉里涌入一時間河陽城空前繁華，原本人口只有二十來萬，經過十年來的發展人口已經超過了八十萬，繁華程度可想而
大街上更是車水馬龍，人流絡繹不絕，精裝的商鋪酒樓更比比皆
這些種種對于一個從來沒有見過世面鄉下小子來說，應該是新奇震驚的表情才是，可是張凡似乎對于這一切，表現的太過于平靜了，平靜的也一些不正
“莫不是，自己這弟弟腦子真的被那雷電給劈壞了吧”這個想法一處，卻是令張虎怎麼也拋之不去，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路上張凡的一切異于常人的舉
不過這個想法也讓張虎更加心疼自己的這個弟弟，隨後便就帶著張凡找到一個頗為雅致安靜的酒樓開了兩間上房，交代並安頓好張凡後便就出門辦事去了，在路過櫃台是還特別關照掌櫃的，讓其幫忙看好張凡別讓他走出酒樓，畢竟他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走丟了可就麻煩
掌櫃的似乎認識張虎，對于張虎的要求自然滿口答應，而且態度十分恭敬，顯然張虎並不是第一次來這客
無聊的張凡自然坐不住，堅持要出去走走，奈何掌櫃受張虎之托堅決不讓張凡走出去，沒有辦法張凡也只能乖乖返回房間內睡大覺，他自然也明白張虎這樣安排也是為他
張虎晚上才回來，除了給張凡帶回一些特色小吃，也抽空陪他聊聊天解解
通過與張虎的聊天，他也明白張虎這一天都在忙什麼，還有幾天就是青雲門收徒日了，作為接引使張虎這幾天自然有的忙
第二天張虎又早早的就去忙碌，明天張凡無聊，張虎還故此為張凡安排一位店小二陪著他這這附近轉轉，免得給憋出什麼病來可就不好
那個男人模樣在虎憤的記憶中已經模糊不清剩下的只有同那人一起的經歷以及他的姓那些曾經喚過他小凡的人，也早就已經化為一杯杯的黃土，入了那輪回奈何路…
初見時，他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少年，看起來木楞楞的，十足的呆子樣被那時還未修成人型虎憤的猴兒身戲弄了番，到頭來還是要他那個還是個小姑娘的靈兒師姐替他出這一口
現在想想覺得好笑，但笑過之後只剩下一陣悲早就在百年前田靈兒就已經長辭于世了，那個時候，齊小萱那丫頭都已經是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但這些，他可能還不知
很多年了，走了那麼多的地方，都未尋到他的半點蹤真的太久了…久到虎憤已經快要忘記他的模樣，久到只剩下了虎憤一個人還還在惦記著
他啊，前半生在被命運玩弄在鼓掌之間，後半生，瘋魔癲狂到最後的平淡不問世虎憤看著他從一個少年變成男人，脫去了年少時的那抹天真，在絕望中掙扎一個十年，隔著的卻是說不盡的苦
很多事情虎憤這是在這些年才慢慢透徹一如六百年前他反出師門的那次，誅仙劍誅的不僅僅是那副少年身，還有他那堅持了近十年的正道信碧衣少女護下了他，舍了自己的性
她淺唱，“只為情故，雖死不“傷心花下，那抹碧色從空中緩緩落下，再也不見了往日的生那一年，那人捐出了生命，換他下了地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被確定永遠都不會再甦醒的少女，如今已換了姓名，拋棄了過往的種種，活在天下的某個地少女已然長成，磨盡了曾經的傲縱，成熟穩重到讓人覺得陌也許，從誅仙劍下那次，曾經的碧衣少女就徹底消失的現在活著的不過是擁有著同樣皮囊的陌生人罷
到頭來他還是沒有對她說，那日在滿月古井里見到的是只是現在不會有人再在意了，曾經的張小凡不在這個世界了，曾經的碧瑤也不在這個世界總有些一些事情會爛在肚子里一輩子
虎憤和他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情，心中很清楚很多事情不是現在流傳的這就比如當年在他的手中攝魂僅僅是根可以燒火的棒子而也有人因為那根丑陋的棍子嘲笑過他，而他也會為此有過憤懣、甚至自誰能知道就是這根棍子奠定了那些年他在魔教的腥風血
那些民間流傳的畫本里，虎憤見到了很多活過去的故人，他們的故事被後人傳頌著，或貶或褒各不相這些形形色色的畫本勾起了虎憤不少關于他們的記憶，有個人可謂是形象鮮明，曾被同門是兄弟嘲為“叔叔“，一度蠱惑他把虎憤賣掉的家
腦海中有有畫面清晰起手持折扇的男人貼在黑衣男人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並從懷中摸出了一本藍色封面書塞到黑衣男人手最後畫面定格在黑衣男人看著古書時面上古怪的神虎憤看見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著，一副無奈的模
那個家伙給虎憤留下最多的印象就是不靠譜和猥一直到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虎憤都沒有太大的改如今心中卻是有幾分空寂，覺得當初即使他處處窺探著虎憤，但對虎憤是真的不覺有些想念他了，便是重回那時做回一只也是樂意的…
也曾夢到自己回到大竹虎憤和大黃又一次偷了他的肉骨頭，他在後面追著，叫喚著，一副氣急敗壞的模
“小灰！大黃你們給虎憤回來！把肉骨頭給虎憤還回來！“裝做听不見，騎著大黃飛快地狂奔著，不時還手中揮著肉骨頭向身後的那個表示自己的戰
恍然間似乎又听到了師姐田靈兒嗔怪聲，她對他說︰“張小凡，你真的笨死了！“他的幾個師兄們在一旁樂呵呵地笑著，喜聞樂見的樣虎憤騎在大黃身上，伸出手臂搔了搔滿臉毛的猴臉，便瞧見他耳根子泛著些許紅，站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所真的是像他師姐說的，蠢極
遠處的他的胖師父滿臉都寫著怒其不爭的氣憤，一甩衣袖離開了…而原站在他身邊的年輕婦人秀麗溫婉，看著他所在的方向，目光溫
……
後來他的師父田不易死在了那個泥濘的雨夜，他的師娘自刎躺在了自己丈夫身旁，看起來安詳極也是那天，第一次虎憤看到了大黃那只蠢狗傷心的模樣，它伏在它主人身邊，低聲嗚咽著，一連好幾天都渾渾噩噩的，甚至對肉骨頭都有些愛答不
那個時候虎憤不懂，只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少了一個人會讓他們那麼難現在看來他當初把虎憤護的太好了，從來沒有品嘗過人間這四
所以那一天，他消失了之後，虎憤才會那般痛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便是他的妻子陸雪琪也不清楚，虎憤開始慌亂了，虎憤想象不出來沒有了他虎憤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十年過去了，百年過去了…虎憤看到他的師兄弟們一個個從這個世界消失在大黃死去的第十個年頭，虎憤化出了人
終于虎憤向小鼎辭了別，這幾個百年時間里發生了太多事情了，虎憤看了太多，經歷的也太心中的懷念之情反而更加深重，虎憤迫切地想要尋到他，希望從他那里重新感受到百年前的滿足
可是…真的好多年了若不是記憶是那麼的鮮明，若不是他們是那般的鮮活，可能虎憤就真的會覺得他是不存在的吧……
“…張小凡……“虎憤仰頭望著天空，那里劃著一道淺色的雲痕，有竹影印在虎憤的衣衫上，記憶中那個少年的模樣愈發清晰起
清秀的面容上掛著層薄汗，手上拿著鈍刀，一下下砍著那粗大的竹有只猴子蹲坐在竹的枝干上，把手中的果子扔到少年頭少年有些惱怒，揮著刀，大罵道︰“臭猴子，給虎憤下來！“
虎憤笑了笑，眼中帶著淡淡的追有些事情原來是不會被記憶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