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個機會,想著小姐這幾日對自己都不那麼倚重了,紅穡也想從莫玫香身上讓小姐再次看到自己的價值,這樣既能保住自己的位置,也能在夫人那兒露個臉。
只是紅穡沒想到,自己所了解的並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顧氏和莫明 覆在真相上,希望讓人知道的部分,不然她絕不會有想兩邊討好的心思。
這種情形下,兩邊討好,就等于是在嫌自己命長。
莫商商見紅穡把莫玫香送了回去,便又在屋里盤算起還沒想明白的問題,究竟是哪里的問題,讓顧氏以為她是偷溜出去見了楚千行?
至于今天來拜訪的楚大少爺,莫商商是一點兒去見他的心情都沒有,想到他就想起他那個小氣至極的表哥,再想到自己在書里已經注定好的命運,除了郁悶還是郁悶!
為什麼別人穿越都是房子票子多多,連長得好看的男人也是多多,自己卻這麼倒霉,除了一個還不知道到哪兒了的喬南非,剩下的全都想要她的命。
郁悶的盤算了陣,把自己見過的人挨個計較遍,莫商商還是沒想出來些頭緒,正有些頭疼,只听見外頭有響動,她皺眉,正要叫人問問又怎麼了,連她想點兒事情發個呆也不成了?
抬頭就看見紅槿領著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鬟進來,她有些慌張,看見莫商商皺眉就噗通下跪在地上,慌忙道︰“大小姐,四小姐在梨園那邊遇著二小姐和楚公子,不知怎麼的就得罪了楚公子,二小姐正責怪四小姐。”
莫商商一听開頭就直覺得心底猛抽了口冷氣,莫玫香怎麼去了梨園?等听小丫鬟把話說完,她倒鎮定下來,果然遇著莫傾城就沒好事。
“不是讓四妹回去,怎麼到了梨園?”莫商商無奈,只好起身去救場,一邊問著情況。
梨園並不是唱戲的地方,而是莫老夫人年輕時喜好酸梨,莫老太爺就親自挑選了上好梨樹種植在第四進院里,後來莫老夫人年紀大了,吃不了這些東西,也念著自己男人的這份好,把梨樹給留下了。
顧氏一向是孝順,再者十幾顆梨樹罷了,也佔不到多少地方,還能圖個兆頭,因此莫老夫人過身後那小園子就還留著。
只是梨園的位置雖然較為偏僻,卻並不在莫玫香回去的路上,這丫頭怎麼就到了那里?還有楚千行,她記得這本書里,男子是不能隨意進別人家後院的,顧氏沒道理這麼糊涂,放了楚千行進來,還讓莫傾城陪著。
難不成是那麼狗血的迷路了?
莫商商腦海里飛快的想著自己看過的套路,都說藝術是來于生活高于生活,肯定能找到共同點,再說一本破權謀宅斗,不參照這些套路參照什麼?一邊听小丫鬟緊張的回答。
“大小姐,奴婢听說是四小姐在路上遇著二小姐,陪同二小姐去梨園的。”
听到這話,莫商商心底頓時哦豁了聲,是她忘了,莫玫香現在還不是兩年後那個被萬俟無生寵得無法無天的狠毒女人,現在她只是個膽小的小姑娘,對平日里就高高在上的莫傾城還有著不輕的畏懼,遇著她只怕先慫了三分,哪還有勇氣拒絕。
不過這個小丫鬟的話也不能輕信,莫家這後宅里,莫商商抬手想揉揉額頭,剛動又忍住了,只讓人把小丫鬟帶下去,又對紅槿道︰“問清楚她是在哪處當值,別弄錯了。”
紅槿不明白莫商商這是什麼意思,只听出來她讓自己留下,再想到早間李嬤嬤的話,心底不由得發緊,她雖然怕死,卻也不傻,不然顧氏也不會留她到現在,早尋由頭把她打發了。
可現在小姐事事都不讓她跟著,如果再不拿出點兒什麼來,她只怕要兩頭都不討好了。
任莫商商怎麼在心里揣測,她也無法準確猜中,這個萬俟無生故意制造出來的誤會讓顧氏的心思有了怎麼樣變化,自然也就猜不到現在她院里的這兩個眼線,都在為各自的處境擔憂,這也給紅珊的任務增加了極大的難度。
這倆都滿心思想著如何鞏固自己現在的地位,誰還有心思嫁人來著?
莫商商走出門,尋思著這次怕是來者不善,就算是無心之過,後院里頭也少不了人攪渾水,索性把紅瑚也叫上了,屆時若是不成,那就打一架,反正她已經得罪了萬俟無生,又被顧氏和莫明 猜疑,再想躲起來是不現實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莫商商帶著紅珊和紅瑚去了梨園,心下卻一閃而過絲靈光,但還沒來得及抓著就沒了,這更讓她郁悶,再把這想法想了遍,靈感還是沒了。
梨園離著秋蕪院有些遠,莫商商到時,就見莫玫香跪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卻不見紅穡的蹤影,莫傾城正在一旁倨傲的站著,不慌不忙的說著話,莫傾城身旁不遠的樹下,一身藍衫的少年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因為附近沒個遮擋,在莫商商看見他們的時候,莫傾城也看見了她,不等莫商商開口,莫傾城便先叫道︰“大姐,外頭正涼著呢,你身子才剛好些,不過些小事,怎麼也驚動了你?”
莫商商見她迫不及待給自己戴帽子,無奈的看著莫傾城︰“二妹這話就不對了,四妹沖撞了貴客,怎麼能算是小事。”說完便對楚千行道,“讓楚公子見笑了,舍妹年紀尚小不懂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楚公子海涵。”
這話听著是在說莫玫香年紀小,可莫商商開口就指出了莫傾城處事不當,便是把她和莫玫香歸在一處了,不過都是小姑娘不懂事,說什麼都是胡說,不值得放在心上。
莫傾城見莫商商明著說莫玫香的不是,實際卻是替她開脫,反而把自己貶損了通,心底氣到不行,明明她是在說她體弱多病,這賤人每回都像是沒听見一樣,現在連當著外人的面,也毫不在意。
楚千行原以為莫商商會保全莫家的面子,和莫傾城暗地里爭斗一番,沒想到她這麼直接就說出來,絲毫沒管莫家的面子,心下隱隱明白過來為什麼表哥會對她格外關照。
“不過是個香囊罷了,壞了也就壞了,何來海涵之說。”楚千行笑道,給足了莫商商面子,這更讓莫傾城咬牙暗恨,她在這兒教訓了莫玫香半天,楚千行半個字沒崩出來,莫商商一開口他就不追究,現在倒顯得是她小氣容不下庶妹。
莫商商只覺得楚千行的反應有些不對,但話說到這份上,她也只能應下︰“既然如此,那便多謝楚公子,四妹,謝過楚公子起來吧。”
深秋的石板涼,又剛下過雨,地上濕漉漉的,莫玫香跪了半天,裙子濕了大半,膝蓋也涼透了,臉色有些發白,听見莫商商過來三言兩語化解了局勢,緊了半天的心一松,急忙磕頭道謝,但話還沒說出口,就听見莫傾城道︰“慢著。”
莫玫香一驚,腹中猛地一痛,只覺得有什麼從身下流出來,大庭廣眾之下這讓她覺得羞恥,白森森的臉上頓時染上層紅暈,看起來越發的 人。
只是她伏在地上也沒有人看見,但是真的好難受,不止是膝蓋難受,渾身都好難受……
莫傾城不願意這樣放莫玫香走︰“大姐,四妹她……”如果不坐實莫玫香的錯處,不用等到明天,外頭就少不了人傳她容不得庶妹,本就是莫玫香的錯,這個虧她絕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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