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
顧北笙眸色一動，輕聲說道︰“夫人，你剛喝了藥，不要多說話，好好休養。”
沈以玫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
話語間，是總統走了過來。
顧北笙站了起來。
總統在沈以玫床邊坐了下來，眸光深邃，看向顧北笙，關心道︰“顧小姐恢復得怎麼樣了？”
顧北笙客氣的說︰“多謝總統關心，我已經好了。”
總統點了點頭︰“顧小姐剛好一些，就去審犯人，又來看以玫，真是辛苦你了。”
顧北笙搖了搖頭︰“這是我作為醫生的分內之事。”
語氣不卑不亢，沒有奉承，多了一絲溫和。
總統這才又重新看向沈以玫，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問道︰“剛才你和顧小姐都聊了些什麼？”
顧北笙的眉不易察覺的輕蹙了一下，也看向沈以玫。
心跳不由得加速。
她不希望她在總統這里剛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化為烏有。
沈以玫咳了起來。
總統立刻拍她的後背，擔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沈以玫搖了搖頭，平復下來才斷斷續續的說︰“顧小姐讓我注意……注意休息。”
顧北笙怔了怔，她以為總統夫人會什麼都跟總統說。
剛才她打算問話之後，再跟她說一下，不要和總統說這些事。
只是沒想到總統來得這麼快，還沒來得及說。
更沒想到，她竟然幫自己撒了謊。
她忽然覺得總統會那麼喜歡沈以玫，不光是她陪著總統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更大的原因是她很聰明。
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該說。
許多人對腦癱患者有誤會，總覺得這樣的人群很笨，連生活都成問題。
其實並不是這樣，她們中間也有很優秀的人，她們的表達能力或許有問題。
但她們的心里，什麼都明白。
沈以玫又看向顧北笙，笑容溫柔︰“這段時間，辛苦顧小姐了。”
顧北笙搖了搖頭︰“不客氣，我也希望總統夫人能早日好起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我也想家，想我的家人了。”
她最後一句話，放輕了許多。
沈以玫眸光流轉著一種淡淡的憂傷。
她也想夢里的父親，記憶里寬闊的肩膀。
雖然她不敢肯定。
可是，一想到他的背影，就很難受，就好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她下意識點了點頭，輕嘆了一口氣︰“有家人等著你回家……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也想盡快好起來，讓你和你的家人團……團聚。”
她是在跟顧北笙說，也是在給自己說。
說完這一切，她氣喘吁吁，很累很累。
總統看著她眼底的光，若有所思……
他伸出手，環住她的肩膀，垂下眼簾，掩蓋了一抹墨色。
“你有我，有煙兒，我們的家，永遠不會散。”
沈以玫對著她點點頭。
總統見她有些累，扶著她躺下︰“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和顧小姐說點事。”
沈以玫點頭︰“好。”
之後，總統起身往外走。
顧北笙跟在他的身後，輕輕皺起了眉，莫名的心緊繃了起來。
她不知道總統是不是看出什麼來。
只能定下心神。
走出來後，總統停了下來，仰頭看著夜色，高大的背影籠罩在黑夜之中，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半晌，他才出聲問︰“顧小姐應該知道我夫人也是濱城人吧。”
嗓音低沉，透著些許耐人尋味。
顧北笙微微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正面提起沈以玫的身世。
*
今天又反復了，太難受，先更一章，明天再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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