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你呀,還是太沖動了,憤怒,從來都解決不了問題,天賦和實力,也不等于一切!”
“心智,在修煉過程中,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你太疲憊了,應該好好休息一陣的,否則一直緊繃著,只會毀壞你的大道根基!”
柳戰天語氣平和,面對柳如月的拔刀相向,他似乎心境沒有半點波動。
柳如月眉頭微皺,不知柳戰天的話有何深意
然江離被投入刀獄之中,早已讓她殺意凜然,極度的憤怒,早已沖昏了她的頭腦。
鯤鵬刀出鞘,四季刀道,頃刻爆發。
“師妹啊,你這暴脾氣確實應該改一改,你的眼楮,只會欺騙你,有些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只有用心去看,才能看到事情的本質和真相。”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切等你醒來時,便會不一樣的。”
柳戰天和煦一笑,他手微微探出,也不見什麼動作,柳如月殺氣騰騰沖來的身影,就緩緩倒下了。
“紅雪,將如月帶下去吧,讓她好好休養一陣,那顆九轉固基丹,給她服用了吧,未來,大劫來臨時,她將是青雲峰的希望之一。”
“這一次,全靠你反應夠快,將江離攻山的事通知給了我,不然只怕是江離也會被麗霄雲等人弄死。”
“麗天宇兄弟,皆是心術不正之輩,然存在即合理,萬事皆有因果,我輩也不能隨意干預其中,一切听天由命,方是正道,無為而無不為,未來腥風血雨,尸山血海時,希望我刀宗,還能幸存。”
柳戰天語氣頗為沉重,他似乎已經窺探到了什麼。
季紅雪一襲紅衣,自暗處轉出了身形,看著蒼白面色的柳如月,只覺得心痛無比。
她本想替柳如月考察一下江離的人品,卻因為做過了頭,反而害得這師徒二人,吃了許多苦頭。
江離性格剛烈,與他這師父,別無二致,為了讓師父相信他是清白的,竟然做出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若非她反應夠快,及時將此事通知柳戰天,只怕是這叛宗的罪名,江離就背定了,
到時候,江離不僅要死,而且死了之後,還會被人唾罵。
麗霄雲等還能背上一個誅魔的好名頭。
沒有多想,季紅雪快速帶著木蘭退了下去。
在季紅雪和柳如月離開之後,一身白衣的柳戰天,盤腿坐下,取出龜甲,進行多次佔卜。
可每次,都顯出凶相,這讓他眉頭緊皺。
“也許,命運本該如此,人力豈可逆天”
柳戰天微微一嘆。
接著,他想起了江離,便又嘗試著佔卜一下他的未來,卻發現龜甲出現了裂痕。
“怎會如此他的命運,竟是一團迷霧”
柳戰天面上愁雲密布,不知吉凶禍福,不知未來命運,當真詭異。
“希望此子,能給我刀宗帶來的是福氣,而不是禍患吧。”
柳戰天沉吟許久,低頭自語。
刀獄之內,是一片空曠。
在藥峰一戰之中,身負重傷的江離,眼看自己就要身首異處,被麗霄雲一刀砍死。
關鍵時刻,季紅雪及時出現,她只是右手中指,在左手所持寶瓶之中,輕輕拈起一滴水珠,而後對準麗霄雲,昭烏達,彭越和驚蟄一彈,頓時四人全部倒飛而出,卻又沒有一人受傷。
即使看到是季紅雪救了自己,但一想起她離間自己與師父的關系,江離眼楮第一時間就紅了。
他就要破口大罵之時,一襲白袍的柳戰天卻突然出現,直接帶走了他。
而色誘,威逼利誘等事,季紅雪也一一向宗主柳戰天作了說明。
江離听完後,方才明白,季紅雪並不是刻意要離間他和師父的關系,而是在洞府之中,她誤以為江離已經被威逼利誘所動,對江離失望至極,隨手便把相關記錄水晶,發送給了柳如月,于是便有了後來的一樁樁事。
只是他攻打藥峰,已經形同叛宗,眾目睽睽,殺害同宗弟子,更是罪不可赦。
如今大錯鑄成,江離已是悔之晚矣。
“兩位前輩,此事與師父並無半分關系,江離只求速死,但請二位將個中緣由,向弟子們做個說明,那弟子便是死,也死得堂堂正正,而不辱了師父名頭。”
江離重傷,白衣帶血,此時只求一死爾。
“死,從來都解決不了問題,只有好好的活著,才能去做許多事。”
“我已為你佔卜一卦,你命不該絕。”
“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且不用背負叛宗的罪名。”
柳戰天循循誘導道。
“前輩請說。”
江離認真聆听。
“你只須去闖一闖我刀宗的刀獄,若是能夠成功活下來,並且闖過所有關卡,便一切都既往不咎,你江離依舊是青雲峰的親傳弟子!”
柳戰天語氣頗為嚴肅的說道。
一旁季紅雪听到柳戰天的話,面色微變道︰“宗主…此事因我而起,不可全部怪責于江離…刀獄一事,還要三思啊。”
“紅雪勿憂,我心中自有較量。”
柳戰天擺了擺手,卻是將目光再次投向了江離︰“你思考得如何”
江離思忖,自己魯莽做下來的許多事,都是非死不可的,如今能擁有一個活命的機會,已是難得,卻沒想到還能繼續在師父座下聆听教誨,豈不恩同再造
而觀這白衣前輩,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一身堂堂正氣,定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斷不至于哄騙于他。
且他先前已明言在先,自己命不該絕,那麼料定此行,必定是有驚無險。
“前輩,晚輩願意。”
江離點頭同意。
柳戰天連道了幾聲“好”字,便幫江離治療了傷勢,隨後將他帶到了刀獄之前。
“你還有退出的機會。”
季紅雪在一旁提醒道,顯然她十分清楚刀獄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謝季峰主的好意。”
江離微微拱手,而後徑直邁入了刀獄之中。
只是他踏入刀獄,四周一片空曠,說好的危機四伏,卻仿佛一片沉寂。
江離凝神靜待,他知道越是安靜,便越是危險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