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很好，還能再快一點嗎。”
天靈手中不停，劍風以各種刁鑽的角度襲向慕子煜的同時，身形也快速移動著，使兩人始終保持在同樣的距離外。
慕子煜靈活躲避攻擊的同時不忘大聲道︰“我覺得應該沒問題，來試試吧！”
聞听此言，天靈止住了身子，嘴角上揚的同時，手中那根樹枝也猛地指向慕子煜所以之處。
一陣烈風席卷而來，吹得身形搖晃不止，這烈風中還夾雜著無數劍氣，如刮骨鋼刀，只是一個瞬間，慕子煜好像迎頭被潑了桶紅漆，鮮血淋灕。
天靈已是留手了，只有輕微痛楚襲來，慕子煜不肯停下，雖左手和右腳完全失去了行動力，整個人卻不至于動彈不得。
靈氣在腳下炸開，黯華在手，抵擋著前方如雨般密集的劍氣。
頂著劍風拉進距離的同時，將為數不多的靈氣注入黯華中。
待到差不多的距離，他猛地向左邊一閃，在完全避開這陣風後抬手就是一擲，黯華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天靈。
“小魚兒，你這樣可不行哦。”
天靈目光一直跟隨著慕子煜的身上，看也不看那從側方襲來的匕首，只用兩指這麼一夾，再順勢朝慕子煜的方向那麼一丟，手中樹枝再度抬起，衣裙長發無風自動，這一劍顯然比之前更加強大。
“你先不要想著攻擊我，無意義的攻擊根本是浪費靈氣，更何況你現在可沒多少靈氣可以浪費。”
這一劍貼著慕子煜的頭頂掠過，打亂了他的發髻。
幾個月沒修剪頭發，慕子煜所幸留起了長發。
像是掐準了時間，黯華也同時落在慕子煜身前一米處，深深插入地磚，帶起密密麻麻蛛網般的裂縫。
那一劍之威有些出乎慕子煜的預料，不過眨眼的時間，更加強大的震動傳來，整個地下空間都在顫抖。
周邊的花草樹木紛紛倒地，近處的房舍更是像被炸開一樣，幾條巨大的鴻溝自遠處襲來，慕子煜趕緊拾起黯華向上一跳，穩穩被天靈抱著懷里。
慕子煜看向那震動源頭，一道令人心悸的紅金色光芒閃耀異常，照在身上都帶著種針刺般的疼痛。
天靈面無表情看著，還順手掏出帕子，為慕子煜揩去臉上的血跡。
那一劍與邊緣的空間封印相撞，只是一劍，帶來的影響便是如此巨大。
震動與那光芒持續了足有半分鐘，待到一切平息下來時，周圍的地形已經變了模樣。
這一帶近千米淪為焦土，大地上蜿蜒曲折的裂縫一直延伸向更遠處的黑暗，地上再無任何完好的東西存在。
慕子煜縱目遠眺，甚至在靠近空間封印的地方看見幾道細微的光線，他很快想到那是空間的裂痕，雖然轉瞬便恢復如此，可再看向那黑暗時，有種明顯的扭曲感。
看這如此恐怖的力量，慕子煜忍不住抱怨道︰“我說老婆大人，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誰知天靈很可愛地吐了吐舌頭，將那樹枝一把塞進慕子煜手里︰“這得怪夫君大人一直不肯停，讓我起了興致，想要試試。”
那一劍落在慕子煜身上，只不過打散了他的發髻，連頭發絲兒都沒斷一根，落在遠處的封印上卻是如此的恐怖。
吐出一口氣，慕子煜突然很認真說道︰“我們先來約法三章，以後就算吵架也只能動嘴皮子，絕對不動手。”
天靈笑著與慕子煜擊了三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還有呢？”
“剩下的我還沒想到……”
“那我再來提一條。夫君大人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學會冷靜判斷，絕對不能意氣用事。戰斗中也不要有熱血沸騰，不顧一切的想法，逃跑認輸不可恥，我最不喜歡將生命視為兒戲的家伙。”
溫柔地整理著慕子煜凌亂的頭發，她又道︰“夫君大人的生命不只屬于你一人，得有三分之一屬于我。”
“所以。”，她看著慕子煜的眼楮一字一句道︰“之前那般不要命的戰斗方式永遠不要再用了。”
慕子煜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紅著臉拼命點頭。
“我替你清洗一下吧。”
本來身上一點不適感都沒有，不過听到天靈這話，慕子煜突然覺得身上癢得很，簡直就是幾年沒洗澡一樣。
身上癢，心里更癢。
他丟了魂一樣被天靈抱著，正神游太虛的當口，卻突然又想到什麼，道︰“這里怎麼辦？”
天靈朝地上看了眼，無所謂道︰“沒關系，它自己會修復的。”
像是在印證天靈的話，地上那些破碎之物紛紛抖動起來，仿佛一段視頻的倒放，被毀壞的東西在短短幾十秒內恢復如初。
就連那綠葉上的水珠，都似之前一般圓潤飽滿。
“怎麼說呢，這里不是一個建築遺跡，而是一個完好無損的靈器。”
慕子煜的黯華就是把靈器，而且還是可以進化的混沌靈武。
到底是誰將制作出來的寶貝稱為靈器已經不可查了，而將制作出來的武器稱為靈武則是近千年剛流行起來的。
將武器的強度與修士的境界綁定，劃分好了等級，使得在鑒別方面更加清晰。
而且武器販子再也不能魚目混珠，以次充好糊弄新人了。
只可惜這樣一來，很少有機會在地攤上買到強大的武器了。
靈武可以被稱為靈器，靈器卻不一定都是武器。
有些類似生物分類法。
湯泉吐艷鏡光開,白水飛虹帶雨來（1）。
慕子煜怎麼都想不到在這里居然能有如此大的一處溫泉。
按照天靈所說，這里本是座書閣，她將這兒的東西搜刮一空後便修建了這溫泉用來沐浴放松。
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別說用來沐浴，就是用來游戲都綽綽有余。
“這地是你自己挖下去的？它不會自己修復嗎。”
“正常改建造成的影響到不會，只有戰斗造成的損毀它會原原本本的修復。”
天靈先為慕子煜處理一下傷口，簡單的清洗後，一把將他丟到進了池子里。
用白玉鋪就的池底躺上去有種異樣的冰涼，配合溫度適中的泉水，給人帶來的兩種不同感受卻相得益彰。
趴在鵝卵石圍起來的岸邊上，享受天靈輕柔的按摩搓揉——雖然她給自己上藥的時候挺疼的。慕子煜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聲︰“真是死而無憾了。”
天靈白了他一眼，使勁兒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有點出息好吧，這樣就死而無憾了？”
慕子煜東瞅瞅，西看看，目光落在天靈那白生生的腳上時，突然就動了歪心思。
這雙腳真是極美，晶瑩剔透，精致小巧。
慕子煜如今才算明白為什麼說女孩子的腳不能踫。
那肌膚吹彈可破，猶如帶露初蕊，吹口氣，踫一踫，就要凋零。
天靈小姐身上任何地方都只能用完美一詞形容，
慕子煜呼吸開始沉重起來，他扭頭看了看一臉恬靜淡然的天靈，猛地湊到她面前，熾熱的呼吸噴吐著，目光灼灼。
天靈被慕子煜的舉動弄得一愣，不過看他眼中好似有團火在燒，瞬間就明白過來。
她以手掩口，輕輕笑道︰“怎麼了，夫君大人？”
那聲音又柔又媚，听得人心癢難耐，再看天靈那副楚楚可人，予取予求的模樣，慕子煜一個沒忍住，鼻血就淌了下來。
他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老婆大人辛苦了一天，不如也下來放松一下如何？”
天靈聞言深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嘆了出來，特意拖長了調子道︰“算啦，算我眼光好，找到個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不至于，不過有些事情總得花前月下，兩人情意綿綿的時候才好。
池中有座假山將整個浴池一分為二，天靈小姐就在假山另一邊。
溫泉獨特的氣味撲面而來，整個大殿水汽氤氳，霧氣繚繞。
混合著花草香味兒，硫磺味兒，空氣中彌漫的氣息讓慕子煜的身體有些放松，聞久了好像還有些上癮。
兩人多高的黑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假山上栽種著各種奇花異草，不過還好，大多慕子煜認識。
九條潺潺小溪從假山頂流淌而下，靜靜匯入池中，不曾濺起一點水花。
岩壁光滑圓潤，依靠在上面很是舒適。
池水只及半腰，坐在池中不深不淺，剛剛好。
舒適的感覺讓慕子煜不由得長吁短嘆，這十幾年來，這般待遇還是第一次體驗到，怎能不讓人感慨萬千。
嘩啦啦一陣水聲，慕子煜睜開眼楮，就看見那霧氣中，有人自假山另一側走了過來。
是天靈姐。
在慕子煜期待的眼神中，那人影逐漸真實清晰，天靈披著長發，一絲不掛出現在慕子煜面前。
慕子煜一看清她的模樣，整個人就像是被潑了盆冷水，陡然清醒過來，眼神中的期待之色也散去，一張臉垮了下來。
天靈姐擁有完美的臉蛋，優美的身段，一顰一笑皆是美不勝收。
只是胸前坦坦蕩蕩，沒有一點女性特征……好像下面也是沒有任何性別特征。
天靈小姐不光擁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姿，她還擁有一具沒有任何性別特征的身體。
“誒，我看見了。夫君大人，你在期待什麼呢？”
天靈小姐慵懶的模樣可不多見。
依靠在假山岩壁上，身邊放了個漂浮在水面的托盤，上面放著一甕殷紅如血的葡萄美酒。
水晶的杯子，一尾冰魚兒在杯中浮沉。天靈小姐蔥白似的玉指正握著它，媚眼如絲，頰帶桃紅。
慕子煜在一旁很不是滋味。
天仙一樣的美人兒，這輩子見過的女人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位，怎麼就……她怎麼就……
“啊，夫君大人，來陪我說說話吧。”
【作者題外話】︰（1）甦東坡游惠州白水山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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