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是在外做山匪久了,敲詐這種事,魏鈺做起來是得心應手。
他摟著常寧去了趟眼鏡店,在護衛開道的情況下,他在三層樓都簡單逛了逛。
人挺多的,配眼鏡的不少,大部分都穿金戴銀,一看就是有錢人,一瞧這店就生意興隆!
魏鈺很滿意。
他不管這店鋪裝潢如何,他只在意是否人多生意滿。
只要能賺錢就好啊!
看完了店,魏鈺就讓常寧為他的“知己”劉懷遠配了副眼鏡。
美曰其名是慶祝。
常寧願不願意,一看那冤種神情就知道,但魏鈺裝作沒看到,劉懷遠也裝作沒看到。
倆人狼狽為奸,逮著一冤種自然是不願意放過的。
不過他倆也沒有多薅,選的眼鏡框是檀木做的,價錢也就在三十五兩銀子罷了。
等到三人出了店鋪門,常寧已經受不住他倆的脅迫要強制性開溜了。
“你們別太過分啊?我告訴你們,就算我有錢那也不是能亂來的,小心我娘知道上你們家討債去!”
常寧抓著荷包,邊說邊往旁邊挪。
魏鈺只笑眯眯看著這小肥羊,仿佛一點都沒察覺到他意圖一樣。
“哇,原來常兄竟然如此大方,居然都邀請我上你們府做客了嗎?”
常寧︰?!
“不是,我……”
魏鈺擺手,“沒事的沒事的,常兄意思我都懂,看你這副急切的樣子,別憂心,我知道令堂和善,哪天與懷遠兄有空,我們一定上你家去好好拜訪!”
常寧不說話了,常寧直接捂著荷包跑了。
他表情猙獰,對這番偷雞不成蝕把米氣得那是咬牙切齒。
果然跟劉懷遠能待一起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懷遠不說人話,這個是直接听不懂人話!
人跑後,剩下的話也好說了。
魏鈺看向劉懷遠,“這個點,元化怎的出來了?”
若他沒記錯,這時間點應該是倆蘿卜頭的上課時間吧?
說到這個,劉懷遠就又想起了他同張青生的文理爭論,臉上笑意難免就收斂起來。
他嘆口氣,幽幽道︰“殿下明鑒,非在下懶怠,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魏鈺眨眼,“那是何事?”
張青生微笑看他,“弟子們偏愛算學,行走坐臥皆念念不忘,而在下不過一介書生,如何能與張師相提並論呢?”
魏鈺︰……
他一下子給沉默住了。
听听語文老師這小報告打的,怨氣頗深吶。
魏鈺摸了摸鼻子,瞅他一眼,嘿嘿一笑道︰“真是辛苦元化兄了,學生年幼,不好教導,他們不懂世間規矩,不清楚元化兄的良苦用心,只做自己熱愛之事,若這平時多有不規矩之處,還望元化兄多包涵一二。”
都是自己找回去的人,魏鈺很清楚那倆孩子都是什麼個性。
兩個都是天才,一個在數學上天賦卓越,一個早慧善于觀察,適合物理。
倆都是理科生,偏科不愛文學啥的,咳咳,其實也挺正常啦!
魏鈺自己也不愛。
“殿下言重了,教導弟子,本就是在下分內之事,且,他二人听話懂事,亦不是那等頑劣之徒。”
劉懷遠一頓,無奈看了魏鈺一眼,“與我有爭論的,其實是張師。”
魏鈺頓住,眼神了然。
懂了。
數學老師和語文老師鬧不和了!
肯定是為著倆孩子偏科鬧矛盾了對不對!
教師問題上也就那麼點事,魏鈺掐指一算就能知道。
他點頭,“無礙,此乃小事,我知道你跟張師都是心胸開闊之人,不會因著一點小摩擦就互相鬧掰的,元化兄也放心,弟子偏科的事我有辦法,你且耐心等幾日。”
殿下有辦法?
劉懷遠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既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多問了,靜候殿下佳音。”
“好說。”
學生偏科其實真沒辦法,人家心里就不樂意學,加之天賦也不在這上面,難道魏鈺還會逼迫對方不成?
現代學校的老師也拿偏科學生沒辦法啊。
魏鈺只能說在這種情況下,推行考試制度是最公平的了。
什麼周考、月考、期末考的,將各種大大小小的考試測驗都給弄起來,不用再一個個去管學生們學的如何,只看考試成績就能知道了。
成績好不好,學生看了羞不羞愧,會不會互相攀比,然後奮發圖強什麼的,魏鈺只能說都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苦逼仔,啥心情誰不知道誰啊!
反正他曾經受過的苦,坐過的牢,即便換了個時代他也要讓其他人嘗嘗滋味!
哎,大抵這就是撕別人傘的感覺吧。
淋過雨的魏鈺覺得還挺爽的,哪怕現在這傘還沒開始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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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是件很辛苦的事,魏鈺回來後先在府上調整了一晚,次日下午才跟八皇子一道,進宮去跟魏皇復命。
父子三人半年多未見,聚在養心殿里,那是一個賽一個的冷臉。
魏鈺就不說了,沒有一個咸魚仔是喜歡上班的。
一踏進皇宮他就一副去上墳的表情,畢竟作為一個咸魚仔,他只要一想到上班的日子又來了,就有種天都塌了的感覺。
情緒上臉就是如喪考妣。
有種不顧他爹死活的喜感。
而八皇子則純粹怕魏皇怪罪。
畢竟孩子也是個老實的,說好的半年,結果他跟九弟卻在濟郡多呆了一個月,這不相當于言而不信,不遵皇命?
特別是那一個月里,魏鈺因著害怕魏皇寫信催,譏諷他辦事不牢啥的,他都沒怎麼跟老頭子寫回信……
至于坐在書桌後的魏皇。
呵呵。
老頭子壓根不用多問什麼,揣著讀心術這麼個寶,他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
魏鈺抖機靈努力藏著心里的小九九不想讓他爹知道,但八皇子卻是全然不知情的啊。
他倆在濟郡干的啥事,魏皇全都通過八皇子的心聲給听完了。
他坐在桌子後面微笑看著倆兒子。
怎麼說呢。
有種臭小子果然不愧是他的感覺呢。
裝山匪,建軍隊,任女官……不孝子之前寫信的時候怎麼不詳細寫寫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