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一起去？”楚傾一臉迷茫地望著他。
“嗯。”紀宴舟點了點頭，隨口找了個借口，“我剛好去看看他們學得怎麼樣了。”
其實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楚傾當然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感嘆道︰“想不到紀哥對這個節目這麼費心，方導不敢給你安排太多任務，你竟然主動去幫忙。”
紀宴舟一臉正色道︰“畢竟是要出道的新人，都是內娛的好苗子，作為前輩去指導一下也是應該的。”
楚傾的神情有些動容，看了一眼跟在一旁正在調設備的攝影大哥，“還沒開始錄制嗎？”
攝影師扛著設備，被問得一愣，搖了搖頭，“沒呢。”
要等到了練習室才開拍。
楚傾頓時一臉可惜。
該讓觀眾們都知道紀宴舟其實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然點評的時候很毒舌，但是私底下卻很關心這些練習生。
紀宴舟的表情很正經，眼神卻心虛地飄浮了一下。
……
他們先到了二號樓觀察女練習生們。
一群女孩子對著鏡子練得很認真，舞蹈老師給了她們先自己熟悉舞蹈的時間。
楚傾站在門口，欣慰地看著徐筱，目光變得很柔和，認真地欣賞著她的舞蹈動作。
徐筱以前就是隊內的主舞，舞蹈實力跟新人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很快就掌握好了主題曲的舞蹈。
徐筱學習舞蹈的時候對自己非常苛刻，先是將大致動作全部記上一遍，最後再慢慢細化，將細節動作處理地更加精準。
“你和她的關系不錯？”紀宴舟看了一眼徐筱。
楚傾點了點頭，“她是我朋友。”
自從上次徐筱在微博上公開幫她說話，楚傾就正式將她認定成了朋友。
紀宴舟突然意識到，對于楚傾來說，朋友的標準很高。
現在在公司里，一般的人對她來說並不算是朋友，只能算是同事或者比較眼熟的人。
只要是能被楚傾稱為朋友的人，她都很重視。
從二號樓練習室走了出來，楚傾輕輕嘆了一口氣。
剛才他們一起去了d班，里面的情況很糟糕。
只有一半的人能夠跟上舞蹈老師的動作，其他人學得很吃力。
舞蹈老師都是專業的舞者，教學的速度比較快，舞蹈基礎差的人會感覺自己跟不上。
剛才就有一位女練習生因為焦慮，情緒崩潰地哭了出來。
楚傾安慰了她好久，才讓她重拾信心。
“一共要淘汰二十個人，如果這些現在很吃力的練習生，在三天之後表現地很好呢？”
“也不能給他們走上舞台的機會嗎？”
楚傾剛知道這個規則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紀宴舟知道她在為努力過卻輸在沒有天賦的人感到可惜。
他沉默了幾秒，說道︰“就算每個人都跳得很好，我們也必須從里面選出相較其他人更差的二十名選手，將他們淘汰掉。”
楚傾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垂眼看著腳下的路。
紀宴舟看著她十分低落的樣子，差點沒忍住想去牽住她垂在身旁的手，或者將她摟進懷里，讓她不要為殘酷的規則感到難受。
然而他現在沒有任何的立場這樣做。
紀宴舟思考了一下，沉聲道︰“離開這里並不代表著結束。我今天問過方導了，他說如果節目播出之後收視率比較好，投資商就會變多，到時候他會將資金都投入節目里。”
楚傾抬眼看向紀宴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沒有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紀宴舟停下腳步，垂眸認真地看著她，“我有信心，這個節目的熱度會爆，到時候亮眼的練習生就算離開了這里也會被各大娛樂公司簽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楚傾眼眸漸漸亮了起來。
她明白了！這個節目如果真的火了，對所有練習生來說相當于多了一條退路。
“到時候我會讓公司也幫忙宣傳。”紀宴舟輕聲許下承諾，想讓她安心。
楚傾眨了眨眼，“星宸娛樂也是投資商？”
紀宴舟沉默了一秒，“不是，但是明天就是了。”
听到他這句話，楚傾的表情變得有些呆。
紀宴舟的手指輕微地動了動，自然地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走吧，我們去一號樓。”
一號樓是男練習生們的訓練場地。
方導也是個鬼才，他說為了防止男練習生和女練習生偷偷談戀愛，還沒出道就塌房，所以將練習室和寢室都分成了兩棟樓。
楚傾第一次听到這個說法的時候，沒忍住對著方導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手叫將戀愛的萌苗掐死在搖籃里。
……
主題曲的導師示範視頻被發在了練習生的群里。
每個人將視頻文件下載了下來，對著屏幕目不轉楮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容甦白听到有人在一旁討論。
“我之前听說楚前輩有個稱號，叫內娛第一花瓶。”
“我也知道，听說她以前在sunst的時候舞蹈和唱歌都不行，自從簽約到了星宸，就脫胎換骨了。”
“何止脫胎換骨？前不久她的打歌舞台直拍，在外網都已經破百萬了！”
容甦白發現自己有些走神，屏幕上視頻的進度條已經到了末端。
他起身，對著鏡子將剛才看的舞蹈重復了一遍。
楚傾和紀宴舟到了一號樓a班練習室時，就看得一群人圍著坐在地上，微微張著嘴巴，眼神略顯呆滯。
楚傾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由挑了挑眉。
容甦白正在練習舞蹈，他的手機音質很差，夾雜著一點雜音，卻完全沒有影響到他流暢的動作。
細節全部處理得很完美。
一曲結束，有幾個人不由自主地為他鼓了鼓掌。
“太厲害了。”
“你就看了一遍就記住了？我去，怪物吧！”
在幾句贊賞聲中，容甦白不自在地垂下眼，抿了抿唇，低聲道︰“謝謝。”
他的聲音很小，幾乎只有他自己能夠听到。
這時，楚傾和紀宴舟從門口走了進來，練習生們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
楚傾的視線落在了容甦白的身上。
剛才他們在門口觀察了很久，容甦白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他留在a班應該是穩了。
不少人上前跟楚傾和紀宴舟搭話，七嘴八舌地向他們請教。
楚傾和紀宴舟非常耐心地回答他們的問題，給出一些指導。
容甦白在一旁站了許久，他也有問題想要請教。
剛往前走了一步，他突然感覺一陣乏力。
楚傾再一次注意到容甦白時，他正坐在牆角，耷拉著腦袋，狀態明顯不對勁。
“容甦白？”